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九陽谷之張無忌與雪嶺雙姝(第一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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a6673334
時間:
2019-1-23 05:13
標題:
九陽谷之張無忌與雪嶺雙姝(第一章)
<第一章>
這一日早上,張無忌與自己救治過的小猴兒戲耍了一會,又練了會九陽神功。
轉眼間已經到了午時,腹中開始飢餓起來,於是捉了一條大白魚烤著吃了,又摘
了幾個桃子與小猴兒分享。
小猴兒的腦袋上少了一撮毛,張無忌給它起了個名字叫小癩兒,經過這些日
子的相處,他與小癩兒的關係日漸親密。
午後的陽光照在身上暖烘烘的,張無忌撫了撫微漲的小腹,有了一絲倦意,
便想先睡個午覺,然後準備給自己起個小屋。谷中雖然白天氣溫不低,但是到了
晚上,還是比較寒冷,每每露宿到了早上,身上衣物便會被朝露打濕,粘在頗有
些難受,所以張無忌便起了造間屋子的念頭。
張無忌躺在一方平坦的大石上,正被太陽曬得昏昏欲睡時,耳邊忽然傳來小
癩兒的鳴叫。張無忌以為小癩兒來找他玩耍,便道:「小癩兒,莫鬧,讓我睡一
會兒。」說完,翻個身子不理小癩兒。
小癩兒卻依舊「吱吱」叫個不停,一邊叫一邊還拉扯張無忌的衣服。張無忌
無奈的張開眼,見小癩兒一隻爪子抓著他,另一隻卻指向谷東。
張無忌心中一動,坐起身問道:「小癩兒,怎麼了?」問完又啞然失笑,心
道:「我怎麼向猴兒問題,小癩兒即使聽的懂,它又豈會回答?」他見小癩兒很
焦急的樣子,似乎在東谷有什麼事情發生,便站了起來。
小癩兒見張無忌起身,便跳下石台,向東竄去。張無忌緊隨著小癩兒,他一
邊走一邊想:「難道又有小猴傷了麼?」
行了一里多路,張無忌發現所行路線正是進谷洞口所在方向,不由有點擔心
起來。跟著小癩兒一路前行,轉眼來到山谷的東北拐角,那入谷洞口正處於這個
位置。
張無忌小心翼翼而行,待離洞口還有半裡地的時候,忽然看到洞穴的正下方
有三條身影,他大吃一驚,連忙向小癩兒招了招手,然後躲到了一棵大樹後面。
小癩兒機靈的回身一躍,跳到了張無忌的肩膀上。
張無忌在樹後探頭望去,卻樹影叢叢,枝椏搖曳,不怎麼看的真切,便運耳
傾聽,兩個嬌脆的聲音斷斷續續的傳入耳內。雖然聽不真切,他卻已隱約猜到那
三人的身份,身體不由得微微顫抖起來。
在樹後聽了一會,雖然沒有聽清楚那三人說什麼,隱隱卻聽得他們說話甚急,
似乎在吵嘴。
張無忌稍一猶豫,小心的向前摸去,待離三人約二十丈遠的時候,爬到了一
棵梨樹上,掩藏在繁白如雪的梨花叢中向前看去。三條人影清晰的映入眼簾,一
男二女,正是他猜想的三人。
最左邊立著的女子身穿白衣,窈窕有致,正是張無忌曾經戀戀不忘,如今卻
又痛恨不已的朱九真;中間坐於地上的男子面容清秀,穿著一身淡黃綢衣,一條
胳膊低垂,表情很是痛苦,乃是朱九真的表哥衛璧;最右邊的女子膚似玉雪,眉
目如畫,身段苗條嬌小,被一身黑色勁裝裹得精緻玲瓏,卻是衛璧的師妹武青嬰。
這時朱九真和武青嬰一左一右圍著衛璧正在爭吵個不休。張無忌處於下風口,
朱九真和武青嬰的談話真真切切的傳入他的耳中。
只聽武青嬰道:「都怪你,要不是你非要急著進來,師兄也不會受傷。」
那朱九真道:「怎麼是怪我啦?應該怪你才對,我們三個進這山洞抓那小賊
豈不是你的主意?」
武青嬰「哼」的一聲,道:「主意是我出的不錯,可是我沒出主意讓你假惺
惺裝作受傷啊,要不是你呼痛,師兄就不會強行鑽這山洞,他的臂骨也不會折斷。」
朱九真怒道:「什麼叫假惺惺裝作受傷?我沒受傷麼?我這胸口被山石滑了
幾道血痕啦。」
武青嬰又「哼」了一聲,道:「胸肉太肥,連山洞都鑽不過,怪得了何人?」
朱九真怒極,說道:「你……」她只年方十七,雖然身段窈窕,容貌也極是
妖嬈美麗,然而乳臀卻長得太豐腴了些,每每看到武青嬰嬌巧玲瓏的身條都讓她
頗為嫉妒與羨慕。這下武青嬰戳中她的痛處,讓她一時張口結舌,氣得說不出話
來。
衛璧靠坐在石壁,只覺鑽心的痛陣陣從手臂處傳出,比之過年時的骨折更是
痛了幾倍,讓他頭暈腦脹,可能是斷骨戳入了肉中。耳邊的兩個聲音原本清脆悅
耳,他極為愛聽,現今卻像蒼蠅一樣在耳邊環繞讓他厭煩不已,衛璧不禁大聲道:
「二位妹子,我的肩膀好痛,你們吵得我好心煩,安靜些好麼?」
二女一聽他如此說話,連忙停止了爭吵,依偎到衛璧左右,齊齊柔聲撫慰。
三人皆出身在富貴之家,雖然也都是習武之人,但是平時什麼事情都由下人
伺候的好好的,竟然都沒學過跌打之術,如今對骨折這點小傷束手無策。二女一
邊安慰著衛璧,一邊皆暗暗心想:「早知我學一下治療接骨之術了,如今豈不能
讓表(師)哥脫離痛楚,大大討他歡心?」
忽然一個雄渾的聲音從三人頂上的山洞中傳出:「真兒,璧兒你們可還好麼?
璧兒傷在何處?可礙事麼?」這聲音極大,顯是山洞內的人怕谷內三人聽不到,
說話時刻意灌輸了內力。張無忌在梨花叢中聽的真真切切,卻是武烈的聲音,不
禁又嚇了一跳。
武青嬰哭道:「師兄的手臂骨折了,他好痛啊,怎麼辦啊?爹……」
只聽武烈怒道:「當時讓你們學些治療跌打之術,你們偏以為是庸醫之道,
就是不學,如今知道厲害了吧?」
武青嬰道:「爹,快想想辦法吧,你們能進來麼?師哥這傷時間一長可是大
大不妙……」
武烈道:「這山洞百丈長,前面極為狹窄,你們三個骨骼尚未長成,所以能
勉強鑽過去,我和你朱伯伯是過不去啦。」
武青嬰急道:「那你們找人把這石洞鑿寬些啊。」
武烈道:「這山洞如此長,石頭都是花崗岩,地勢又險峻偏僻,要鑿寬這石
洞,怕是十年也不成啊。」
武青嬰哭道:「那怎麼辦啊,爹?」
武烈想了想道:「你身材最為纖瘦,可以鑽回來麼?」
武青嬰道:「這山洞離地一丈有餘,我和真姐剛剛試了,我們都躍不了那麼
高,周邊都光禿禿的。而且山洞傾斜向下,出口極小,我鑽出來都費力,怕是鑽
不回去了。」
武烈忽然道:「我想到辦法了,你們去找張無忌那小賊,那小賊會些醫術的,
他一定可以幫璧兒將手骨接好。」
武青嬰大喜,道:「啊,是了,我怎麼沒有想到。」
張無忌在遠處一聽,嚇了一跳,想:「要是被他們抓住,豈不是又會逼我去
找義父?即使出不了山洞,被他們抓住欺負折磨,也是大大不妙。」便準備下樹,
悄悄遠遁。
豈不料慌亂之中禁踩斷了一根樹枝,發出「啪」的一聲清響。
卻說衛璧出身富貴之家,雖然從小習武,卻從未受過如此重的傷。他坐在地
上,陣陣的刺痛酸癢從斷骨處傳入心頭,讓他難過的幾欲抓狂。
當日朱長齡隨張無忌墮崖,為了屠龍刀,以及在朱九真哭哭啼啼的哀求下,
衛璧,武烈,武青嬰和朱九真在山崖邊搜尋了月餘,四處在崖邊放下繩索探尋,
終於尋到這入谷的山洞。待見到朱長齡,只見他已經被餓得骨瘦如柴,臉色青黃。
若不是張無忌經常摘些果子給朱長齡吃,只怕他早多日前就已飢渴死掉。
朱長齡說了張無忌入谷之事後,武青嬰靈機一動,說道:「爹,朱伯伯,我
們三人骨架尚未長成,骨骼柔軟,不知可不可以進入這山洞?」
其餘四人一聽大喜,覺得可以試上一試。
朱九真在一旁聽了這提議,覺得主意是武青嬰所出,被她搶了風頭,兼父親
為他們合力所救,心中存了一絲好勝之心,便當下帶頭向洞內鑽去,衛璧一見表
妹鑽洞,連忙緊隨其後,武青嬰跟在最後。
朱九真鑽入洞內,向前爬行,爬了數十丈,山洞變得狹窄起來。她身段窈窕,
偏偏雙乳和臀丘極為豐滿,被洞壁尖銳的山石不斷摩擦,讓她頗感疼痛。但是由
於心中存了爭勝之心,她依舊忍痛向前爬去。終於,在即將出洞時,朱九真挺翹
嬌嫩的玉乳被身下尖銳的山石隔著衣服擦出了幾道血痕。乳肉連心,朱九真忍不
住痛呼起來,身子用力往前一爭,跌出洞口,落入谷中。
衛璧聽到前面朱九真的痛呼聲,心中一急,害怕她會有什麼不測,連忙加速
向前爬去,一不小心手臂撞上大石,初時覺得不甚痛,只是一麻,無法活動而已,
待躍入谷中,發現朱九真無甚大礙,只是扭捏的告訴他胸部微微劃傷。
衛璧看著臉色微羞的表妹,想像著她豐碩嬌嫩的潔白玉乳上有幾道鮮豔的劃
痕,不由心中一蕩。直到右臂的劇痛傳到心頭才把他從旖旎的想像中拉回現實,
卻發現右臂已經軟塌塌的垂下,無法活動。他原本右臂被張無忌打的骨折,還未
痊癒,只不過上次傷的不甚厲害,骨頭沒有移位。如今被大石一撞,舊傷復發,
這次傷更加的厲害,骨頭已然挪位,刺入肉中,讓他疼痛不已。
武青嬰身材嬌巧,堪堪能通過狹窄的山洞,她匍一躍出洞口,卻見師哥骨折,
不由又急又怒,頓時把過錯歸於朱九真,和她爭吵起來。
朱武二女年齡相若,俱都美豔,仿似春蘭秋菊,各擅勝場,家傳的武學又是
不相上下,兩三年前就被崑崙一帶的武林中人合稱為「雪嶺雙姝」。她二人暗中
早就較上了勁,因此只要三人走上了一起,面子上雖然客客氣氣,但二女唇槍舌
劍,卻誰也不肯讓誰。只是武青嬰較為含蓄不露,心計更深沉些,反正她與衛璧
同門學藝,日夕相見,比之朱九真要多佔便宜。
在衛璧的眼中,表妹窈窕豐腴,妖嬈豔麗;師妹嬌小玲瓏,雪肌童顏。二女
完全不是一種風格,卻難分軒輊,讓衛璧覺得熊掌與魚,難以取捨,不禁生了二
女同收的心,經常暗想假如二女同娶,定會讓西北武林人豔羨不已。三人婚後能
大被同眠,那更是天大的美事。只是這二姝同為天之嬌女,這想法暫時還不能實
現,獨自意淫尚可,說出來卻是萬萬不能。
三人正徬徨間,忽然聽到不遠處有樹枝折斷的聲音,同時轉頭看去。只見約
二十丈遠的一顆梨樹繁花如雪,葉影搖動,樹下一個瘦弱的身影正向西奔去。
朱九真大喜,道:「說曹操曹操到,這小鬼竟然在這裡,快些抓住他。」
武青嬰連忙扯了朱九真一把,高聲叫道:「無忌小弟,可找到你了,莫跑,
我們不會傷害你的。」說罷,瞪了朱九真一眼。
朱九真恍然大悟,連忙和武青嬰追了下去。
張無忌一邊跑一邊自責不已,心道:「張無忌啊,你怎地如此不小心……哼,
我不跑等你們來抓我帶你們去害義父麼?」他抱著小癩兒全力的逃遁,可是身子
骨畢竟瘦弱,又有舊疾,那朱武二人越追越近。
眼見無法逃脫,張無忌猛地想起初遇朱九真時,她驅狗咬小猴的惡行,連忙
把小癩兒拋在一顆樹上,嘴中說道:「小癩兒,快跑,這些是壞人,以後切不可
靠近他們。」說著,張無忌已腿腳乏力,一個趔趄坐倒在地。
小癩兒看著地上的張無忌,「吱吱」叫了兩聲,扭頭攀著樹枝跳躍奔竄,一
會便不見了蹤影。
張無忌知道這次凶多吉少,便也不再站起,只坐在地上看著越奔越近的二女。
朱九真奔到張無忌近前,換上一副笑臉,柔聲道:「無忌弟弟,可找著你了。」
張無忌看著面前的如花嬌靨,想的卻是朱九真的欺騙和惡毒言語,忽然覺得
她面目可憎起來,於是冷冷說道:「找我做什麼?讓我帶你們去害我義父麼?」
朱九真表情只是稍稍一滯,笑容又愈發妖豔起來,她嬌柔的笑道:「無忌弟
弟,你把我想的也忒不堪了,你如此維護謝大俠,我又怎會置你於不義?你跟我
回去,我們好好生活,永遠在一起好麼?」
張無忌見她容顏嬌媚,笑靨如花,面上肌膚又白又膩,一對嫣紅的櫻唇隨著
說話不斷張合,端是妖嬈無比,恍惚間一個失神,卻忽然又想起母親說過的話:
「孩兒,你長大了之後,要提防女人騙你,越是好看的女人,越會騙人。」頓時
清醒過來,恨恨的說道:「你是個陰毒的女人,我永遠都不會相信你啦。除非你
殺了我,否則休想我跟你回去。」
朱九真長了這麼大,一直活在恭維和讚揚之中,何曾被人辱罵過,況且是在
情敵面前。她頓時一股怒火湧上心頭,便欲發作。她剛揚起手,忽然被後面的武
青嬰拉了一把,只見武青嬰走到自己身前向張無忌躬身施了一禮。
武青嬰看著眼前的少年,只見他長著一副瓜子臉,劍眉大眼,高鼻薄唇,劍
眉微立,現出一股冷冷的傲氣,心中竟不由暗道:「這少年長得也是俊美,竟不
輸師哥,只是身子骨太瘦弱了些。但師哥太脂粉氣了些,不如他長得英氣……」
她心裡想著,身子卻向張無忌鞠了一躬,說道:「無忌小弟,對不起了。」
張無忌冷冷的看著武青嬰,道:「你又想耍什麼鬼心計?」
武青嬰聞言也不生氣,一笑說道:「無忌小弟,之前是真姐對你不起,我代
她向你道歉,請你原諒她罷。現今我師哥受傷,你醫術精湛,姐姐想請你幫忙給
他接上臂骨,否則他就……就成了廢人啦。」說著眼睛一紅,臉色黯然,長長的
睫毛忽閃忽閃,像似要哭出來的樣子。
朱九真在一旁聽武青嬰彷彿把罪責都加到自己身上,而她自己卻裝好人,不
由怒極,心中連連暗罵「小賤人」,然而她也擔心張無忌不給表哥治傷,當下隱
忍不言。
張無忌見那武青嬰膚似玉雪,眉目秀美如畫,俏麗中竟似帶著一股稚女的童
真,水汪汪的大眼睛黑白分明,泫然欲泣的樣子分外讓人為之不忍,心中無來由
的一軟,口氣稍稍緩和下來,說道:「治好他你們是不是就可以欺負我啦。」
武青嬰連忙道:「不會的,不會的,你若治好師哥的傷,我感激你還來不及
呢。現在我們困在這谷中短時是出不去啦,大家更要好好相處才是。」
張無忌在梨樹上遠遠看到手臂骨折的衛璧,狀似極為痛苦,他心知若不及時
治療,對衛璧傷勢恢復會極為不利。他這般想,明知不該,善良的天性終究佔了
上峰,於是說道:「那好吧,只不過幫衛相公治傷後,咱們還是各行各路的好。」
武青嬰大喜,破涕為笑,又深鞠了一躬,說道:「多謝你啦,無忌小弟。」
一時間,玉容春風化雨,如含苞的蓓蕾般美麗清純,看得張無忌又是一呆。
武青嬰見張無忌看自己如此表情,也不說話,心中不由得意非常,笑容更加
的嬌俏純真起來。張無忌只覺得心臟突突直跳,心道:「這武家女子雖然不及朱
九真妖嬈,純稚卻勝了七分,美麗竟不輸朱九真。」當下不敢再看武青嬰,低頭
跟於她身後。
朱九真心中又暗暗罵了一句:「小妖女,使出誘惑手段,誰不會啊!若我願
意,我也可以的,哼!」
張無忌隨著二女來到山洞下,只見衛璧坐在地上,神色萎靡異常,右臂軟軟
垂下。待武青嬰解說了之後,張無忌上前一步說道:「衛相公,我會幫你把胳膊
復位,只是會比較痛,你需忍耐些個。」
待衛璧點頭後,張無忌一手握上他的下臂,一手搭上他的肩膀。剛準備用力
時,只聽衛璧忽然大聲叫道:「鬆手,痛死我也。」
張無忌連忙鬆開手,只見衛璧額頭已大汗淋漓,正咬牙切齒的看著自己,仿
佛是自己把他骨頭弄折了一般,又見朱九真在一旁面色陰沉的瞪著自己,心裡不
由有些害怕,後退了一步。
武青嬰連忙偎到衛璧的身邊,柔聲道:「師哥,你是男子漢大丈夫,請忍耐
些個。」她一邊用絲帕替衛璧擦拭額頭上的汗珠,一邊又對張無忌道:「無忌小
弟,請你下手輕一點。」
張無忌定了定神,對武青嬰說道:「武家小姐,請你把絲帕塞於衛相公口中
吧,我怕一會他疼痛難忍時會咬到舌頭。」又對衛璧說:「衛相公,你閉上眼睛,
我會很快的。」
隨著張無忌給衛璧接骨,谷中揚起一陣陣高昂尖厲的慘叫……
在用木棍幫衛璧固定了斷骨後,張無忌擦了擦額上的汗水,他被衛璧的叫聲
震得腦袋發暈。一旁的衛璧已經面色慘白,滿臉都是汗水,朱九真忙著幫他擦拭。
衛璧身軀顫慄了半晌,慢慢的站了起來,他看向張無忌,滿臉的兇狠陰騭。
張無忌本能的覺得不妙,便欲轉身逃跑,驀的旁邊伸出的一條渾圓頎長的腿
兒,纖巧的蠻靴輕輕一勾,張無忌立時給絆了一跤。
張無忌狼狽的抬起頭,卻見二女都不懷好意的咪咪笑著,不知剛剛下黑腳的
是朱九真還是武青嬰。
只聽衛璧狠狠的說道:「小鬼,你弄的我好痛,你定是故意的!」
張無忌心中大是後悔,暗恨自己一時心軟,又上了惡人的當。
朱九真從腰間抽出長劍,走到衛璧面前道:「表哥莫怒,待小妹替你殺氣。」
她之前央求張無忌替衛璧治傷不成反被羞辱,在武青嬰面前落了臉面,大是惱恨。
又兼剛剛見衛璧痛苦難忍的神色,不覺把心痛轉為怒氣嫁於張無忌,她更想在衛
璧面前爭寵邀功,便對張無忌起了殺心。
朱九真轉向張無忌,寒聲道:「小鬼,你剛剛故意粗手粗腳,弄痛煞我表哥,
看我不殺了你!」說著便欲舉劍向張無忌斬去。
張無忌躺倒在地,見朱九真雖容顏俏麗,表情卻很是陰狠,鳳眼中射著殘忍
和鄙視的目光,不禁心灰意冷,想到:「罷了罷了,當日想老天爺待我果真不薄,
安排下這等仙境,給我做葬身之地。沒想到一語成讖……張無忌啊張無忌,希望
你來生不要再枉做好人……」想著,把眼睛一閉,準備等死。
朱九真正欲把劍斬向張無忌,卻被武青嬰一把拉住,武青嬰向她搖了搖頭。
朱九真猛地醒悟此行的目的,這小鬼此時殺不得。然而她怒氣難消,又想到張無
忌不會再上當,便想斬張無忌一條胳膊解恨,正舉劍時,忽然一聲震耳欲聾的吼
聲從西方的樹林中傳過來。
衛璧,朱九真和武青嬰一時無防,被這叫聲嚇得皆驚惶失措,只覺耳朵被震
得發麻,不知是什麼猛獸發出如此可怕的吼聲。三人向西看去,只見樹林簌簌,
梨花被吼聲震得落英繽紛,一隻高約七尺的雪白怪獸從樹林裡竄出,四肢並用,
飛快的向這處奔來,身後還跟著十數隻小猴。
張無忌聽到這熟悉的吼聲,雖然耳朵也被震得發麻,卻是大喜。
衛璧,朱九真和武青嬰驚惶的看著從樹林裡奔出的怪獸。只見這怪獸通體白
毛,面部卻黑如鍋底,尖嘴猴腮,深目塌鼻,呲著雪白尖利的牙齒,一邊急奔,
一邊發出巨大低沉的吼聲。四肢每一次落地,三人都感到足下微微震動,彷彿地
震了一般。
轉眼間這巨獸便奔到了近前,卻沒有減速,向三人直衝過去。這巨獸長得醜
陋猙獰無比,彷彿從神怪小說裡裡走出的妖魔般。
衛璧被迅速奔來的巨獸嚇得身子微微發抖,忽然一聲發喊,轉身發足便奔。
武青嬰甚為機警,連忙跟著衛璧向南跑去。朱九真先是呆呆的看著巨獸,忽然發
出一聲尖叫,拋了手中長劍,也是落荒而逃。
三人使出十二分的力氣,施出輕功,向東南馳去。那怪獸追逐三人有一里有
余,才發出一聲威脅的吼叫,轉身返回。它跑到張無忌面前,伸出一隻粗壯的胳
膊,把他摟在了懷裡。
張無忌撫了撫巨獸的臉龐,感激的說道:「謝謝你啦,白猿爺爺。」白猿看
著張無忌,一雙小眼睛裡現出與猙獰面容不符的溫柔目光,用另一隻大手在張無
忌頭上搓了搓。
這時小癩兒從地上竄到張無忌的肩膀上「吱吱」直叫,張無忌露出感激的笑
容,也摸了摸小癩兒的小腦袋,說道:「小癩兒,謝謝你叫白猿爺爺來救我。」
他說著,低下了頭,心中卻暗暗發了個誓:「媽媽,我今後再不讓別人欺辱與我,
誰若再欺負我,我必加倍償還給他!」
白瀑如練,清潭漾波,深不見底。潭邊樹林蔥鬱,竹影叢叢。
一個少年,精赤著上身,正在用潭水和泥,堆砌土牆。
這時已接近正午,少年看著眼前有一人高的土牆,抹了一把額頭的汗珠,正
準備繼續自己的蓋屋大計,忽然聽到樹林邊傳來一陣「吱吱」的叫聲。
少年頓時露出微微的笑容,他跑到潭邊洗了雙手,然後從潭中拎起一個罈子
和兩條用草繩繫著的大白魚,向樹林邊奔去。
谷中不知多少年無人跡,所以處處古樹參天。此時雖已經是盛夏,樹林邊卻
蔭蔭森森,涼風陣陣,乃是納涼避暑的好地方。大樹下,鋪著幾片大蒲葉,上面
堆滿了巴掌大的蟠桃,還有兩個雪瓜。十數隻猴子圍著水果抓耳撓腮,卻沒有一
只去抓。一隻體態巨大的白猿坐在樹根處,卻如老僧入定般一動不動。離水果約
三尺遠的地方,有一個小小的火堆,雖被草木灰遮住,卻還隱隱透著紅光,猴兒
怕火,都離得遠遠的。
少年奔了近來,先叫了一聲「白猿爺爺」,然後看了堆如小山的蟠桃一眼,
「謔」的發出一聲驚嘆,說道:「小癩兒,你們從哪裡摘了這麼多桃兒?」
眾猴兒彷彿聽懂了他語中的讚嘆,上竄下跳,紛紛發出「吱吱」的叫聲。
此時已是仲夏,谷中桃子於半月前都已熟透,不是被摘完,就是腐爛掉落。
然而谷中的其它果子還沒有成熟,所以出現了短暫的水果斷缺情況。
雖然谷中已很少桃子,猴兒卻有辦法從別處摘到。少年有一日見猴兒們順著
陡峭的懸崖越爬越高,最後竟不見蹤影。待猴子回到山谷時,每隻都抱著兩三隻
巴掌大的桃子。顯是高的地方還有果樹,只不過果實成熟的季節要晚於谷中。
少年撿起一個最大的蟠桃拋給白猿,對眾猴兒笑道:「爺爺先吃,要尊敬長
輩。」白猿接了,扔到口中囫圇吞棗般的嚼了起來。
少年又拿了一個咬在口中,揮了揮手,眾猴兒頓時一擁而上。
少年口中咬著桃子,拿起長劍,把兩條白魚削鱗去內臟,吹醒火堆,烤起魚
來。他邊烤魚邊對猴兒笑道:「大家有口福啦,這兩條魚特大,咱們今日肯定吃
不完。」
猴兒們一見少年烤魚,紛紛拿了桃子乖乖的圍坐在火堆旁,一邊口裡吃著,
一邊看著少年忙活。等了一會,白魚已被烤的焦黃,四溢著脂香。眼見肥魚已熟,
少年又笑道:「莫急莫急,都有都有。這兩條魚怕是有三十斤,吃不完的。再等
一會會……撒上鹽……大功告成,哈哈!」說著少年將烤熟的魚用長劍剁成十數
段,把最肥美的一段恭敬的放於白猿面前,說道:「爺爺,您先吃。」白猿看了
少年一眼,坦然受之。接著少拿又將魚段分給眾猴。
看著狼吞虎嚥的猴兒,少年嗔道:「看你們吃的饞,我還有好東西,你們看。」
說著,拎起那個罐子,拍開了封泥,頓時一股酒香飄了出來。猴兒們聞到酒香,
紛紛抽動著小鼻子,貪婪的看著罐子。少年笑吟吟的拿起堆於一旁的粗陋土陶碗,
逐一滿上,笑道:「每人一碗,可不能多喝,午後還得幹活呢。」
一時間眾猴興奮的吱吱亂叫,酒香瀰漫在林蔭中。
……
陣陣微風吹過,撫著少年赤裸的胸膛。他這三個月長高了許多,隨著九陽神
功的修煉,體內寒毒已經消除的乾淨。與眾猴終日的嬉戲、幹些體力活讓他迅速
的強壯起來。細白的肌膚下一塊塊肌肉已經有了雛形。
他喝了一碗酒,白靜俊秀的臉旁微微發紅。猴兒酒醇濃的後勁讓他有些飄飄
然,體內那股九陽內力熱烘烘的在全身自行的流淌著,讓他似乎有股使不完的力
氣。想起昨夜看到的那一幕,更讓他渾身發熱,他拍碎了一個雪瓜,慢慢的品嚐
著雪瓜多汁的甘甜。
猴兒們似乎都醉了,或趴或躺在樹蔭下的草地上,白猿倚坐在老樹根上,也
是一副愜意慵懶的表情。
忽然「啪」的一聲響起,是枯枝折斷的聲音。少年猛的抬起頭,向響聲來源
處看去,一幅白色的衣裙飄過林間的縫隙。
少年警覺的叫道:「誰?出來!」
那白色身影稍一遲滯,又在樹後停留了稍許,最終還是慢慢的走了出來。
少年看到此人,表情猛地冰冷下來,半晌才從牙縫裡擠出幾個字:「朱九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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