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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後出軌時代 第七章 [打印本頁]

作者: 麋鹿小楷    時間: 2021-6-17 22:02
標題: 後出軌時代 第七章

               第七章:深淵

  或許是上次太緊張了,居然沒注意牆上掛著一副油畫,那是文藝複興時期威
尼斯著名畫家喬爾喬內最為離經叛道的作品——《入睡的維納斯》。

  女神玉體橫陳在畫面的中下部,搭在隱秘部位的左手正處於整幅畫的黃金分
割點,右上角的雲層裏,隱藏著愛神丘比特的影子。

  按摩室內的陳設可謂與畫中的色調渾然一體。

  比膚色稍淡的暗紋牆紙,櫥櫃表面的咖啡色木紋並不過分明顯,深胡桃色的
地板更是低調,更衣間酒紅色的簾幕與其他陳設相比也只是適度的張揚,透著醇
厚的莊重和些許神秘。

  整個按摩室仿佛自然而然的帶著煦暖的溫度,好讓全裸的女神安然入睡。

  還是那張小小祭壇一樣的按摩床,仿佛為了與畫中呼應,換了淡金色的緞面
床單,質地厚實柔軟,泛著華麗卻不失柔和的光澤。

  與可依從更衣間出來,祁婧的視線就沒離開那幅畫,好像被女神那不經意的
左手吸住了。

  她真的睡著了麼,她會不會做著一個什麼夢,夢到了什麼?

  那是一個多麼自然慵懶又毫無顧忌的姿勢啊!從那安然祥和的表情可以看出,
她根本不需要防護或者遮擋什麼,然而,那只手遮住的,是悠悠世俗永遠無法理
解的神秘麼?

  依舊被安置在了按摩床上,迷惑中根本沒有留意從來話多的可依竟然出奇的
沉默,更沒看見她離開時了然於心卻故作曖昧的笑容,還有輕挑的眉梢下詭異的
幽光。

  身上還是一件簡潔的淡粉色包身裙,悠然神往的祁婧仿佛臥在畫中。

  羅教授走了進來,後面跟著許博,倆個人似乎約好了似的,都不和她說話。

  室內的溫度慢慢升高了,不過,也可能是錯覺,因為羅教授開始給她熱身。

  在周身所有的關節都充分活動過之後,他的大手開始大面積的撫摸和按壓。
跟上次一樣舒服的感覺流遍全身。

  祁婧偷眼看著許博,他認真的聽著羅教授的講解,目光跟著那雙手掃過她的
身體,滾動的喉結上覆著汗水的液光。

  看著許博的眼睛,感覺羅教授的手似乎越來越熱了,指掌間漸漸推動起一股
莫名的躁動,惹得她忍不住輕輕的扭動著身體。

  忽然,許博的兩只手從腰側朝著胸乳緩緩的推上來,結結實實的拖住了乳房
的下緣,有力的揉捏片刻又轉移到肩膀,手心迅速的拂過乳尖兒的刹那,一股鑽
心的麻癢從身體裏竄了出來……

  「嗯——」

  祁婧不禁呻吟出聲,許博聞聲靠上按摩床,俯身關切的看她。

  從口型判斷,他應該在說「別怕」,同時把手按在她胸上,輕輕的揉捏著。

  那股躁動不安在他的撫摸下更加明顯起來,幾乎肆無忌憚的撩撥著全身的敏
感地帶。有一個輕挑的笑聲遠遠的傳來,卻無比清晰。

  「你個妖孽,是不是就想要了呀?」

  羅教授轉身走向床尾,似乎跟許博說了什麼。

  祁婧捉住胸前不停撫弄的手,歡悅的呼喊馬上就要撩撥起不知所措的聲帶,
心裏一陣惶急。再繼續可要出醜,用目光求他不要了。

  可他卻奇怪的笑著,輕輕吻了下她的嘴唇,趴在耳朵邊上說:「別著急,寶
寶,這就給你!」

  這時,祁婧發現自己的雙腿被人一邊揉捏撫摸著一邊抬了起來,兩個粗壯的
膝蓋抵在臀股兩側,隱約有股濕熱的氣息正在接近剛剛暴露出來的內褲表面。

  她登時一陣心慌的顫抖,抬頭順著許博的腋下望過去。

  就在豎立的雙腿之間,一根黝黑油亮的龐然巨物正在那裏探頭探腦!

  祁婧張口欲喊,越過許博的肩頭,猛然看見自己的雙腿正架在一個人的肩膀
上,那人穿著白大褂,戴著金絲眼鏡,赫然竟是陳京玉!

  他一邊淫笑著看她,一邊將腰胯一挺,那個大家夥就被送進了飽水滑膩的身
體……

  祁婧「呼」的一下坐了起來,喘息中周圍一片昏暗,第一時間摸了摸身上。
真絲睡衣好好的,內褲底部一片濕滑,身上的羽絨薄被堆疊在腿上。

  伸手朝旁邊摸去,另一個枕頭上空空的,歪頭看見牆上的婚紗照,許博還在
傻笑。

  那個輕挑的笑聲幸災樂禍似的躲進靜謐幽深的子夜,心還在「砰砰」跳個不
停。

  祁婧摸著還有些發燙的臉,忽然,莫名的委屈漫過了心坎兒,好想抱著條胳
膊哭一場,可那個人去哪裏夢遊了呢?

  「去死吧,你個陰魂不散的王八蛋!」

  她咬著牙咒罵著,不知是罵姓陳的還是氣惱自己的不堪挑逗,賭氣似的一把
扯下內褲拎在手裏,掀被子下了床。

  客廳沒開燈,陽臺也沒人,空蕩蕩的只有衛生間的玻璃門透出來的光。推門
進去,也沒人。

  把手裏的內褲扔到洗衣籃裏,轉身出來,她看到書房的門虛掩著。有微弱晃
動的光透出來,好像有人剛剛走進了墓穴的入口。

  祁婧光著腳走在地板上,明知道不會發出聲音,仍然放輕了腳步,腦子裏傳
來木地板被踩過時發出的那種讓人牙酸的「咯吱咯吱」聲。

  門開了,許博背對著門口帶著耳機坐在椅子上的剪影出現在眼前。造成那剪
影的是他面前閃爍晃動的屏幕。

  當祁婧越過剪影的腦袋,看到屏幕上的畫面,腦子裏「嗡」的一聲,全身的
血液從頭涼到了腳底。

  那是一張家居大床。靠近床尾的一半,兩具全裸的肉體正糾纏在一起。

  拍攝的角度偏低,男子的腰胯將女人的雙腿撐得大開,可以清楚的看見那修
長的美腿中間,兩個極不相稱的器官驚心動魄的交合在一起。

  一根粗大得出奇的家夥,被男人幾乎瘦骨嶙峋的屁股帶動著,凶悍的沖擊著
水光彌漫的蛤口,每次抽身都帶出一圈兒被撐擠得分外薄韌的粉色嫩肉,黝黑的
柱體被豐沛的春水一遍遍洗禮,液光塗滿猙獰。

  越過男人肋脊突兀的腰側,可以看到女人探出的半邊身子。

  她一手勾著男人的脖子,另一只胳膊肘勉強撐起上半身,胸前兩個滾滿汗珠
的乳瓜隨著男人的動作畫著圈兒洶湧激蕩,讓人眼暈。

  那張直可顛倒眾生的臉蛋兒脹得紅豔豔的滿面生春,半張的嘴巴裏呼出的每
一口氣都是暢快淋漓的欲望。

  而那雙秋水瀲灩的眼眸裏,盛著半泓迷亂半泓渴盼,一會兒狂熱的盯著那腹
底悍然的侵襲,一會兒又爽得雙眼翻白,仰起脖子不住的抖……

  祁婧下意識的一步步向後退去,像裸著身子經過鬧市一樣竄過客廳把自己藏
進了黑暗的臥室。

  拉起被子,裹在身上,蜷縮在床頭,這時才發現自己全身的皮膚都是燙的,
伴隨著急促的喘息微微的顫抖。

  可是,一切並沒有結束,臥室的門沒關,外面的光像一個快沒電了的巨大探
照燈打進來。房間裏的陳設漸漸清晰。

  她無比驚恐的望向床尾,終於發覺,自己走進了跟畫面中一摸一樣的房間。

  剛剛看到的兩個人,就是在這張床上瘋狂的交媾,那個被按在下面幹得發抖
的女人就是自己。

  而那個驚心動魄的畫面此刻似乎轉移到了眼前,就在那探照燈的光線裏繼續
瘋狂的勾搭糾纏,聳挺迎合,索取宣泄,激烈淋漓,酣暢婉轉,終於高聲歡叫著
抵達了高潮!

  祁婧的身體依然滾燙,影像的餘燼燒灼著驚慌的目光直勾勾的望向虛空,心
卻像被釘在了一塊九幽寒冰上,不住的扭動抽搐著。

  窗外,那個輕挑的笑聲哼著歌兒回來了,卻被冰涼的玻璃擋在了外面,惱恨
的拍了兩下,又漫不經心的邁著招搖的步子走進了深夜。

  「哼,你這個妖孽……」

  呆滯的目光越過床尾繼續向前,她忽然想到了什麼。

  起身下床,來到床對面的電視櫃前,並沒有費多大力氣,在電視支座的夾角
找到了一個黑色的小東西,像一粒膠囊後面連著根細線,蜿蜒伸向電視機後面。

  祁婧伸出的手停在半空,心中並沒有因為這個發現經受多大的震動,反而是
剛剛的緊張驚駭好像在這個實實在在的解釋面前找到了出口,稍稍的平複了一些。

  她終於還是收回了手,摸回床頭,拉起被子。

  看來,許博知道的比她想象的多得多,也更具體真切。

  他是從什麼時候開始在家裏裝監控的,是在醫院捉奸之後還是之前?

  若是之前,他已經掌握了這麼過硬的證據,為什麼不攤牌,還要跟蹤她去醫
院?若是之後,他是要監控什麼,想知道什麼?

  那個極致浪漫的婚禮,星空下的柔情蜜愛,激烈眩暈,才剛剛過去幾個小時。
此刻卻恍若隔世。

  在這樣一個標志著愛情重生的夜晚,拋下熟睡的新娘,一個人躲起來去複習
愛人出軌通奸的證據,這像個詭異離奇的夢,彌散著陰謀的氣息,他難道是在報
複嗎?

  祁婧不信!

  想到夢,剛才驚醒前的記憶又回到紛亂的腦海。

  為什麼會做那樣一個夢,那麼真實,又那麼荒誕。開始得溫馨唯美,結束得
心驚肉跳,像是個永遠也無法擺脫的魔咒。

  誠然,可以倉惶的從那個夢裏逃脫,卻要如何才能逃開這張床上發生過的,
而且被身臨其境般記錄下來的一切?

  巨大的不安被稀釋進無邊無際的黑暗,變得無處不在,祁婧在濃稠的焦慮中
望向窗戶,連那個輕挑的影子也走遠了,走進殷殷期盼卻不敢直視的未知……

  一個高大的黑影擋住了門口的光線,停頓片刻,徑直向蜷縮在床頭的女人走
來。

  祁婧瞬間被一股莫名的恐懼攫住,雙肩緊緊貼住床頭堅硬光滑的靠背,一條
腿竟然下意識的蹬著床單,讓自己盡量向後縮。

  床頭燈被扭亮了,一張滿含關切的英俊臉龐逆著柔和的光線貼上來,一只大
手扶住浮顫喘息的胸肋,另一只手貼上頸側臉頰。

  「怎麼了,寶貝?」

  祁婧努力辨識著他的口型,狠狠松了口氣,放開捏緊的被子,一把攀住他的
手腕。

  就是這雙手,撫摸過身體的每一寸皮膚,也為她擦去眼淚;

  就是這副臂膀,給過她最熱烈的擁抱,也在最深的絕望中帶給她力量;

  就是眼前這年輕的胸膛,藏起她任性的委屈,愚蠢的悔恨,也留下她親手割
裂的傷口,卻仍舊不離不棄的擔當。

  一股說不清是埋怨,委屈,無助還是憂急的洶湧熱流刹那溢滿了眼眶,祁婧
起身一下撲進他的懷裏,「哇」的哭了……

  「老公!老公我怕……我做了個夢,我夢見你和陳京玉……我到處都找不到
你,我找不到你了老公……」不知怎麼,她竟下意識的屏蔽掉書房裏的一幕。

  「不怕不怕,你看我不是在呢嗎?」

  「老公,我對不起……你會不會不要我了,老公……」

  祁婧哭得上氣不接下氣,嘴裏卻不停的訴說著,打問著,呼喚著,好像一停
下來就會失去這個懷抱,失去得來不易的希望。

  許博坐在床沿上,寬大的手掌輕輕摩挲著愛人的後背,一遍遍的安慰著。

  「傻丫頭,你剛剛才做了我的新娘,怎麼會不要你呢?」

  祁婧終於停下了哭訴,仍舊止不住的抽噎著,顫抖著。

  許博一邊拍著她的脊背,一邊脫鞋上床,順勢把愛人攬入懷中。

  祁婧自始至終扯著男人的睡衣,好像走在晦暗不明的懸崖邊緣,腳下就是無
底的深淵,只有這具鮮活的身體才是風中唯一的依憑。

  頭枕在他的頸窩裏,肩膀抵在他的腋下,一只手越過寬厚的胸膛摟住,她才
覺得自己的心跳得不再虛浮無依。

  可是,那刺目揪心的畫面依然在眼前無聲的回放。

  良久抑或片刻,她還是出了聲。

  「老公……你心裏,真的肯原諒我嗎?」

  許博的手撫摸著愛人順滑的頭發,一下一下的滑過沉默的水面。

  祁婧的心也一點一點的濕透,緩緩下沉。

  「哪個男人能真的對這樣的事完全釋懷呢,他愛我,我知道,可越是愛一個
人,就越是無法面對這種事,不是麼?多可笑,我竟然問出這麼荒唐的問題。」

  一個輕輕的親吻印在祁婧的額頭上,肩膀被一條手臂攬住,手掌穿過腋下,
環抱著胸乳的邊緣。

  「沒什麼原諒不原諒的,寶寶!我心痛過,埋怨過,失望過,但是我從來沒
恨過你,對你,我只有放不下,心疼和失而複得的歡喜。」

  這算是語焉不詳,顧左右而言它麼?可這樣情真意切的心裏話,她還是愛聽,
愛聽得想哭。

  「但是親愛的,我猜,你想問的應該是我能不能放得下吧?」

  祁婧已經不想要他的答案了,他說了愛她,有愛還不夠麼,她很知足了,可
他怎麼又繞回來了呢?

  「那麼寶寶,我想問你,你能放得下麼?」

  祁婧的心漸漸收緊,很遺憾,她給不出肯定的答案,詭異的夢魘剛剛還把她
嚇醒。

  「我知道你還不行,你甚至害怕想到這件事。所以,我讓媽不必再過來了,
不想讓她每天時刻提醒著你,是怎麼對不起我的。」

  祁婧只有靜靜的,任憑感念的眼淚在心裏流淌。

  「對於我們來說,那件事就像懸崖峭壁下面的萬丈深淵,而姓陳的,就是藏
在深淵裏的魔鬼。有人說,不要俯視深淵,深淵會向你回望,可是,深淵就在那
裏,你不理會,它也不會自己消失。反而是你即使暫時繞過了,也永遠不會忘記,
就算我們手拉著手,又能在峭壁上走多遠?」

  許博捉住愛人的手,與她十指相扣。

  「親愛的,我會永遠拉著你,可是如果十年以後,我們還是因為姓陳的小心
翼翼的繞過從前的記憶,整日彷徨相對,戰戰兢兢的過日子,你甘心嗎?」

  「我……」

  祁婧想說自作自受,怨不得別人,可是相扣的十指傳來的溫度,讓她開不了
口。

  那些被拍攝下來的畫面,即使換了這張床,這房子,也沒用,它會刻印在她
的腦子裏,一有風吹草動,就會沖出來劫掠一次,別想太平安生。

  「所以,深淵是繞不過去的,要麼失足墜落,要麼下去探個究竟……」

  許博低沉的嗓音回蕩在房間裏,尾音裏甩出一絲透著蕭殺與決絕的昂揚激越,
好像成竹在胸的將軍,枕戈抱臂,只等著黎明吹響的號角。

  祁婧抬起頭望向男人的下巴,忽然發現他真的變了很多,再不是那個乖張易
怒,憤世嫉俗的許博了。

  他扣著她的手,舉起到嘴邊,一根一根的吮吸過美麗纖長的指節,又自顧自
的說著莫名其妙的話。

  「親愛的,我們會互相成為對方的繩索,手拉著手,就能結成梯子,坑是他
挖的,可路我們得自己走,說不定那深淵底下的真相沒有我們想的那麼可怕,也
說不定,走出深淵之後,是更美的風景……」

  祁婧被說得心潮湧動卻依舊迷茫,「真相」兩個字讓她不由得緊張心跳。已
經知道那麼多了,還不是真相麼,他是不是走火入魔,精神不正常了?

  「老公,我……你哎,這……」

  正亂著,支支吾吾不知道說什麼,許博牽著被吮得濕漉漉的手伸進了睡褲,
那裏一個粗長彎翹的家夥一下撞進祁婧的手心兒裏,她竟下意識的握住了……

  「親愛的,婚禮上你可真瘋啊,是個十足的壞女人哦!」

  一句話,又把祁婧拉回到星空下的花海,被他打趣得滿臉羞紅,更深的抵住
他的頸窩,手上用力握了握,嘟噥著:

  「還不是他喜歡嘛,毛病,偏偏喜歡壞女人。」

  許博像被按下了開關,摟著愛人翻了個身,一條腿擠進雙腿中間。

  祁婧登時被雄壯籠罩,竟沒有松開手中的控制器。床頭燈柔和的光線裏,整
個世界都是男人火熱又溫柔的眸子。

  心中的煩亂憂思都漸漸隱去了,再也不想去擔心什麼深淵的真相,心靈的煎
熬,驚悚的夢境。身體好像只需一次呼吸就做好了准備,微微開啟著雙唇,等著
他吻下來。

  許博像只調皮的燕子,只在愛人的下唇上啄了一口就飛走了。再飛回來時又
把那伸長的舌頭吮得意猶未盡。第三次又來,祁婧已迫不及待的伸嘴去夠他,他
卻壞笑著躲開了。

  祁婧焦急的摟緊男人的脖子,可紋絲不動,只好求助於手中的控制器,討好
的擼動,終於迎來了讓她窒息的深深一吻。

  自從絕食的第四天被他摟在懷裏,他的吻就好像有了魔力,讓她癡迷。

  無論怎樣惡劣乖張的心緒情結,都能在他的親吻中紓解理順,任憑他用唇舌
打開她的心扉,對她的身體予取予求。

  當四片嘴唇終於喘息著分開,許博又對愛人耳垂兒產生了興趣,濕潤的聲浪
震得鼓膜一陣麻癢。

  「親愛的,我在洗衣籃裏發現了一條濕噠噠的小內褲,是不是你的?」

  「不是……嗯——討厭!」

  還沒等否認,一只大手已經直截了當的捂住了整個叢林幽穀。祁婧緊閉雙眼,
腦子裏全是那指掌之間沾了滿手的流溢濕粘。

  「還說沒有,都濕成這樣了,告訴我,夢裏是誰欺負你了?」

  一聽到欺負,夢中屈辱的一幕又回來了。祁婧睜開眼睛,男人的上半身正合
夢中的情景,不禁怨憤油然,泫然欲泣,脫口喊著:

  「是你,你欺負我!就是你這個壞蛋……」

  「是嗎?我欺負你,我欺負你哪兒了,這兒……這兒……還是……」

  還沒等說完,許博的嘴巴已經開始在祁婧身上遊走,哪裏還顧得上回應,忙
不迭的昂頭縮頸,在氣息顫亂中止不住的詠歎吟哦。

  「嗯——」

  死命咬住一聲悲鳴,男人的唇舌終於毫不客氣的吮上了那眼甘泉。祁婧雙手
忙亂中抓住他的頭發,雙腿夾住他的腦袋,伴著他舌頭的節奏不自覺地夾緊松開
著。

  一波一波的爽利快感順著脊椎傳入腦海,她能清晰的感覺到,泉水已經由最
初的粘稠變得越來越稀薄澄澈。溫涼的液流源源不斷,讓每一層肉唇褶皺都變得
敏感起來。

  那條調皮靈動的舌頭,好像發現了汩汩山泉正發生神奇的變化,歡快的戲起
水來,卷掃撩撥中故意弄得水花四濺滿地濕滑,玩夠了才回頭朝那最要命的地方
探一探。

  一縷奇癢從身體深處明目張膽的探出頭來,迅速的接管著全身的神經。終於
不得不承認自己的不堪挑逗,她知道自己想要的是什麼。

  「老公!快來吧,我好想你……」

  「那你告訴我,到底是誰欺負你了?」

  許博滿臉濕跡的抬起頭來,卻把一根手指探了進去,一陣頑皮的刺探,泉水
隱隱成就奔湧之勢。

  「嗯哈——你大爺,好壞,就是你,你最壞,你欺負我啦,嗯——」

  那根手指悄悄的退了出去,只在洞口隨意的撩撥,那股奇癢卻占據了水源,
幾乎伸出一只小手,把那根貪玩兒的手指頭給拽進來。身體開始不自覺的扭動,
控制不住每個毛孔都逃不掉的蠢蠢欲動。

  「哼哼,老公,求你了老公——」

  「那到底是誰欺負你啦?」

  「是陳京玉,姓陳的那個王八蛋想幹我啊,嗚嗚……」祁婧帶著哭腔說出了
屈辱的真相,許博霸道的親吻第一時間安慰了行將湧出的淚水。

  只覺得身子一輕,已被男人摟起,睡裙被他從頭頂扯落,頭發剛剛重新接觸
枕頭的刹那,碩大滾燙的犁頭抵住了新雨濕滑的洞口。

  「嗚嗚……啊——」

  祁婧心尖兒上的慌張刹那被歡喜驅散,下意識的剛躲開許博的索吻,強悍的
長驅直入已經捅進了身子。

  嘹亮的高音贊頌著將軍的豐功偉績,比陳京玉的硬,比陳京玉的燙,更比陳
京玉的狂野頑強!只這一下,她已經嗷嗷叫著達到了高潮,汩汩春泉盡情奔湧。

  「我操,你把我的耳朵喊聾了寶寶!」

  「活該,誰讓你他媽的就會欺負我!」

  祁婧抑制不住聲音中的尖亢顫抖,狠狠的懟回他,身子卻像八爪魚一樣纏住
他的腰背臀股。

  「那好吧,我讓你見識一下什麼才叫欺負你!」話音未落,男人已經弓腰拔
背,提起了屠刀!

  「啊——哈哈!啊——」

  連祁婧自己都忍不住為緊接著發出的淒慘尖利的歡叫感到丟人。

  洪水沖刷過的膣腔砥礪如新,豐沛的雨露還在緩緩流淌,卻再也無法阻隔鮮
嫩的肉壁與入侵者的摩擦沖撞。

  腔管冠溝的形狀在一次次的往複抽添中清晰宛然曆曆在目,每一絲微妙的交
疊依偎迎來送往都竄動著快樂的電流……

  每一次沖擊,女高音版的冤鳴就掀翻一次樓頂,將行刑的過程做著全城直播,
可那劊子手就是不肯手下留情!

  許博緊緊盯著愛人的眼睛,目光裏是鐵打的柔情,兩鬢的汗水不停的滴在起
飛的胸脯上,好像按住一只好不容易誘捕到手的獵物,迫不及待的要嘗個鮮,要
盡情享用,沒有半點停下的意思。

  在一聲緊似一聲的哀嚎裏,祁婧感到自己的身體正邁向崩潰的邊緣,可是,
她並不害怕。奮力跟緊獵人的節奏,與他對視,贊美他的悍勇,迎合他的每次撞
擊。

  這具美麗的肉身禁錮了她的靈魂,就是為了帶給她快樂,她渴望在那崩潰裏
靈魂出竅,在毀滅的瞬間體驗快樂的極致。

  「親愛的,你……是不是去書房找我了?」

  許博在暗暗加快著速度,問話裏氣息多於嗓音。

  「啊!我……啊!啊……」

  祁婧心裏突的一跳,卻停不下逐漸走高的鳴唱,拼命的搖頭。

  「撒謊,告訴我,你都看見什麼了?」

  祁婧依舊拼命搖頭,喊聲裏有了哭音,淫靡的畫面在眼前閃現。

  「別害怕,寶貝,有我在,我愛你,告訴我你看到了什麼?」

  「不……啊!老公,我……沒有啊……」

  祁婧感覺自己的身體在高高的浪尖兒上,即將墜落!

  「記得我說過嗎?我會拉著你,我們一起去看個究竟,告訴我你看到了,是
嗎寶貝?」許博的聲音越來越高,喘息中更有堅定。

  「嗯啊!老公……嗯嗯,啊——」

  她在哭,她點著頭在半空中無邊的快樂裏哭泣,好像還在尿床……

  「是啊你看到了,告訴我寶貝,看到什麼了?說出來!」

  許博奮力的聳挺著,高聲的要求著,命令著,他已經氣喘如牛,大汗淋漓。

  「我啊哈!我看見,姓陳的,在這張床上,幹我——啊!啊嗚嗚……」

  終於墜落!

  漫天的浪潮把祁婧卷進汪洋大海。

  淚水不見了,只有隨波起伏的驚魂戰栗和融化般純淨的快樂。

  她盡情享受著前所未有的高潮餘韻,緊緊抱著那個執拗的肩膀,哭得像個孩
子。

  強弩之末的將軍累趴在滿是泡沫的海灘上,不滅的激情幾番震顫,扔不肯認
輸似的。

  她任其留在那裏,只管享受世間最纏綿的親吻,挽留著星光下最後幾波潮汐。

  「知道麼,我跟你看到的並不一樣。」許博沒頭沒尾的說著。

  祁婧暈淘淘的腦子根本不想理會男人的思路,只管糾纏他的舌頭。許博好像
輕輕的笑了,又一次把她深深的吻住……

  「實際上,他就是個男妓,你從來都沒愛過他!」

  「嗯……」

  祁婧終於耗盡了最後一絲精神,睡著了。

  不知過了多久,窗簾被「唰」的拉開,祁婧一骨碌從床上爬起來,辨認著方
向,怎麼睡到客房來了?

  略微回想,了然的羞紅爬上未全醒來的臉——那張床幾乎變成遊泳池,還睡
個屁。

  「許太太,您醒啦,先生讓我叫您吃早餐。」

  一個身姿卓約的美貌婦人不卑不亢的站在床邊,說完話扭頭出去了。

  祁婧一臉懵逼的找手機,急切的想知道現在究竟是哪個世紀,難道自己穿越
中不幸嫁入豪門了?

  翻了一圈兒,什麼也沒找到,羞憤的發現,除了裹在身上的被子,身無寸縷,
只有床頭搭著一條酒紅色的真絲睡裙。

  她用穿牆般的速度出現在了客廳裏,那個窈窕的腰身,幹淨利落的發髻,胸
是胸的胸,屁股是屁股的屁股正在廚房裏氣定神閑的忙活著。

  衛生間裏傳來許博洗漱的聲音,於是她又穿過了衛生間的牆,一把掐在撅著
屁股洗漱的屁股上,怎奈,堅韌性感的肌肉彈得手指頭想跳舞,忍不住「啪」的
一下扇在最翹的地方!

  「說,廚房裏那個妖精似的小姐姐哪來的?」

  許博一口漱口水噴在了鏡子上。

  「啊?小姐姐?哪兒呢?」

  祁婧薅著許博的領子剛出衛生間的門,小姐姐已經站在門口候著了。

  「許太太,你好,我叫李曼楨,是許先生請來做家政的。剛才不方便作自我
介紹,以後請許太太多多關照。」

  許先生被扔回了衛生間,聽聲音,馬桶應該沒有被砸壞。

  「李小姐你別客氣,以後在一個屋簷下,我們就是姐妹啦!」

  哼,婉約麼,誰不會?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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