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標題: 後出軌時代 第三十八章 [打印本頁]

作者: 麋鹿小楷    時間: 2021-6-30 23:54
標題: 後出軌時代 第三十八章
   第三十八章:流氓醫生

  「你呀可以先認他當師兄!」

  「他又不會跳舞,怎麼當師兄?」

  「唐僧也不會七十二變,還不是給孫悟空當師父?」

  「那是因為唐僧會念經,我又不喜歡念經!」

  「那你都喜歡什麼啊?」

  「我只喜歡跳舞!」

  「那他會彈吉他啊,師兄彈琴師妹跳舞,多般配啊!」

  「般配麼?」

  「絕配!」

  「嘻嘻!大師兄!嘻嘻,嘻嘻!」

  祁婧放下餐刀,扶額忍笑,深深相信即使回到周郎赤壁,秦爺也能憑一張巧
嘴說服曹操的百萬大軍都回家背著孩子放羊去。

  「乖!」在祁婧偷瞄過來的目光裏,嶽寒疏朗一笑,「快享受你的兒童套餐
吧!」

  「明明跟你一樣的,我的怎麼就成兒童套餐啦!」對愛情堅貞不渝的穀麗古
黎高聲抗議著。

  雖然沒能逼良家美男立馬就範,總算打破僵局,見了笑臉兒,她半個下午都
很享受親密鬥嘴的快樂。

  嶽寒本就是個聰明人,此刻也放開許多,跟可依一唱一和的遊刃有餘起來。
祁婧樂得隔岸觀火,只把注意力放在嶽秦二人的眼神交流上。

  兩人一個捧,一個壓,穀麗古黎被擺布得一會兒噘嘴兒一會兒臉紅,瘋瘋傻
傻像臺上最入戲的角兒。

  那不著痕跡卻嚴絲合縫的默契,祁婧是見過的。只是她現在不是很確定,兩
個人是否能意識到這種感覺的珍貴。

  對自己,嶽寒眼中的熱情一直掩藏得很好。

  那感覺不再像那枚樸拙卻惹眼的發簪,別具一格,討人歡心。而是更像那天
早上他塞給自己的書包,隔著帆布也可觸摸到食物的溫度。

  而自己對他呢?過往幾個月裏,雖接觸不多,但發自心底的那種喜歡沒怎麼
變過。

  是的,喜歡。

  在祁婧的意識裏,一直避免對他使用這個直白得有些過分的詞。然而,這個
大男孩兒的顏值,談吐,性情,才智,甚至……氣度,無處不招人喜歡不是麼?

  祁婧忽然發覺,在心裏承認了這個,反而變得輕松坦然起來,沒什麼好糾結
躲閃的了。

  面前這珠聯璧合,天造地設的一對兒,都是自己喜歡的,美好得簡直讓人嫉
妒。偏偏一個個都不知道領自己的情,裝得跟沒事兒人似的。

  這怎麼能不讓人心生邪念呢你說?

  「往後要經常見面,不好好看著你的真命男友,我可忍不住要調戲他啦!」

  祁婧被自己的怪念頭惹得一陣心浮氣躁,連忙壓了一口果汁。自己這是怎麼
了?難道昨天被老公蓋了個騷貨的戳兒,今天就要開啟黑寡婦模式麼?

  潤潤涼涼的果汁入口,仿佛距離空曠的丹田還差著十萬八千裏的跋涉,祁婧
原本松弛的神經一下聯系起了即將到來的愛都之約。

  扳著手指頭數數,這月子也才過了不到一半兒,當媽沒幾天,祁婧已經明顯
感受到了自己身體裏說不清道不明的變化。

  頭一回坐月子沒經驗,但印象裏似乎應該頭上裹著手巾,在帷幄之間一邊專
心產奶一邊補充小米粥煮雞蛋不是麼?

  自己這不算正式的班兒都上了一個禮拜了,除了兩個奶子不太得勁兒,周身
上下神完氣足精力充沛,更不失時機的幽穀花開小橋流水。這是月子裏該有的風
情麼?

  昨天晚上折騰到半夜不算,今天早晨被捧在手心兒裏幹,把男人摟得那個死
緊啊!當時是真痛快了,可這才十來個小時,又癢癢了是什麼情況?

  是趕上了如狼似虎的節奏呢,還是純粹被男人下了蠱?

  忽然看見桌子中間的調料盤裏有一盒芥末,略一猶豫,挑了一點兒抹在牛排
上,切割,舉叉,入口,沃——去!通透!刺激!爽!

  滿足了吃肉的欲望,一行四人在餐廳門口分了手。嶽寒被穀麗古黎綁走了。
秦爺開車送祁婧去愛都做「產後恢複訓練」。

  撩了一眼沖著方向盤運氣的可依,祁婧裝模作樣的歎了口氣,「可依啊!你
說芳姐那麼嚴肅一個人,能送女兒去學跳舞已經不容易了,再找個搞藝術的女婿,
能不能接受得了啊?」

  彎兒還沒拐利索,可依的油門兒就踩下去了,甲殼蟲一陣心潮澎湃,「我怎
麼知道,現在操這份兒心有點兒早吧?」

  祁婧拉住把手,在可依美杜莎一樣掃過來的目光裏泰然自若。

  「我這不是替嶽寒操心嘛!人我幫你拉過來了哈,不過,看他那意思,店還
不想關門兒,也不知道下一任老板娘是誰。」

  歪頭從後視鏡裏看著可依白裏透紅的小臉兒,越發覺得那個「是誰」的尾音
拉得獨具蔡琴的韻味兒。

  可依的羞澀只不過曇花一現,便眼珠一轉,開始諱莫如深的調侃起來。

  「誒呦喂,可真貼心,怪不得要把我們支走呢。您是施展了什麼神奇的手段
拉——的呀?要我看,惦記下一任老板娘寶座的就是您吧?」

  果然,沒什麼能瞞得過秦爺的法眼。

  不過,不管她參透了幾成,祁婧的心緒一絲不亂,反而把本就突兀異常的胸
脯挺了挺,也不知是誰給自己撐的腰。

  「唉,幫了人家的忙沒聽見一聲謝謝,反倒落了猜忌,這世道人心啊!」 饒
有趣味的觀察著後視鏡裏的表情變化,祁婧無辜的抱怨格外逼真。

  「哼!狐狸精,我怕你是用兩個大奶子施的法,趕明兒嶽寒回過味兒來,不
認賬!」

  祁婧平時都是端著的,還是頭一次當面被叫做狐狸精,不知怎麼並沒覺得惱
火,腦子一抽,歎了口氣,「這倆奶水袋子要是能代替公司福利,那咱們創業成
功可就指日可待咯!」

  「艾瑪婧姐,我都快不認識你了,給我兩口嘗嘗福利啥味兒唄?」

  「死一邊兒去!等發年終獎再說吧……」

  差一刻八點,祁婧在愛都門口下車。夜風微凜,臉上的紅熱越發明顯起來。

  這個目的地可依自然更熟悉,祁婧邀她下車,被可依一陣奚落,勉強抵擋之
下,終究有點兒氣短心虛。

  雖然這些日子幾乎每天來,可都是從地下停車場直接上樓,沒走過那富麗堂
皇的大廳。

  拾級而上,胸前的沉墜脹滿晃悠得祁婧不得不伸手扶住。從中午到現在,那
裏已經又被蓄滿了。

  燈火通明的大門一步步接近,好像一頂亮堂堂的金絲軟帳,等著自己爬進去,
光溜溜的爬進去……

  祁婧的身體不由熱了起來,最熱的一處,似有漿液流溢。

  許博電話裏的笑語還在耳邊,雖然只是隨口一問,她也能明白這個變態老公
的意思。

  昨天晚上,或者說是今天淩晨,關於這個「產後恢複訓練」的過程和感受,
祁婧都跟老公交代了。

  當然,講述並不順利,斷斷續續的,因為許博聽著聽著就把家夥捅進來搗亂。

  祁婧發現,當兩個人連接在一起的時候,有一種奇妙的體驗。好像自己的所
知所感,都被他涓滴不剩的吸進身體,又立刻變成撫摸與疼愛,反饋回來。

  所以,她講得格外詳細,高潮也來得一次比一次快,一次比一次猛烈。

  瘋狂的餘波中,兩個人探討的問題簡直到了完全不要臉的程度。可祁婧知道,
他是真的。那份真心,讓她為之狂熱顫栗。

  電梯在不斷上升,祁婧的呼吸越來越深,身體表面漸漸清晰的傳遞著每一根
纖維帶來的束縛感覺。

  她仰著頭盯著跳動的數字,不想做任何動作,因為絲毫的摩擦都讓她覺得癢。

  接下來要發生的,不需要她費一絲力氣。

  那個人就等在那裏。

  只要走進那個房間,在恰當的時候點一下頭,發一個呆,或者送出一個默許
的眼神,就等於按下了按鈕,足以毀滅世界無數次的核戰爭就會爆發。

  這跟陳醫生按摩床上懷著負罪感的半推半就不同。不必擔驚受怕,即將突破
禁忌的興奮刺激卻更加張牙舞爪,讓人血脈賁張。

  她忍不住想象,沒有絲毫愧疚感的走進毀滅是什麼感覺的。

  可是所有的線索都在腦子裏亂跳,剛慌慌的捉住他的影子就再也不敢想下去
了。

  過去和未來仿佛都遠離了這個金屬籠子,而自己,像是被注射了一針興奮劑,
正等待著閘門的開啟,直面一頭猛獸!

  放肆的調笑,壯碩的胸肌,粗大的指尖,濃重的喘息,它們會對自己做什麼?

  「叮」的一聲,電梯門開了,走廊裏一如既往的靜。

  祁婧今天穿得有點兒素,但這條米黃色的寬腿褲面料挺括,形制優雅,格外
襯托細腰長腿,走起路來彰顯高貴又不失風情,與這裏複古的情調很搭。

  也許那位姓徐的女助理也在,祁婧慢慢的接近門口,調整著呼吸。

  「……搞定那個騷貨有那麼難麼?別人可沒你這麼拖泥帶水的。」

  一個略微沙啞又透著軟糯的女聲從門裏面傳來。祁婧立時放慢了腳步,緩緩
接近走廊盡頭的那扇門。

  不是徐助理。雖然只見過一兩次,祁婧也有印象,她的聲音是很溫潤的。

  「呵呵……」羅翰的笑聲似乎比平時更有厚度,「她跟你說的可不一樣。」

  「哼,不一樣?」女人很不客氣,「這種女人都一樣,平時端起來給老公看,
背地裏沒一個不想男人的。你是沒看見她跪著舔野漢子大雞巴的賤樣兒!」

  最後一句話讓祁婧立時猜到了這個女人的身份,武梅,那個護士長。

  來參加羅翰「訓練」的頭一天,許博就發短信叮囑過自己的,那是個需要提
防的女人。

  當時,腦子裏熱烘烘的想著怎麼應對羅翰的攻勢,沒怎麼理會。沒想到,兩
個人會這樣在背後議論自己。

  許博說過,第一次親眼目睹自己出軌是辦公室裏的一次口交。視頻就是這個
武梅提供的。

  雖然當時沒問出她拍攝的真實目的,卻認識到了這個女人的與眾不同和難以
捉摸,提醒自己要盡量小心。

  別人會怎麼看自己,祁婧不是沒想過,類似的話她也罵過自己,可是,從來
沒在別人嘴裏聽見過。

  此刻,那冷徹心神的鄙視和譏諷幾乎把她釘在地上。

  「第一次來的時候,你不是也端著麼?」羅翰輕描淡寫的反問,好像一個旁
觀者發表客觀公正的評論。

  可惜,祁婧的耳朵卻絲毫沒感受到他的公正。身體裏積攢了一路的燥熱立時
撤了火,被無形的陰風吹散,只剩下在煙塵中迷茫的心跳。

  「我可不傻,那天我老公隨時都可能回來,能由著你胡來呀?他脾氣不好,
我不得小心著點兒啊?」反問的語氣中充滿了騷氣的柔媚,配以微啞的嗓音,讓
門外的祁婧都聯想起她往男人身上膩乎的畫面。

  緊接著,女人的語氣迅速轉成了滿含不屑的嘲諷:「我可沒她那麼好的運氣,
嫁個男人綠帽子能戴上癮,老婆給人肏爛了還當寶貝兒似的,揣了野種居然幫著
養,哼哼!」

  羅翰是怎麼接茬兒的,祁婧根本沒聽到。只覺得腦子裏嗡嗡作響,心口被堵
得生疼生疼的。不是為自己,是為許博。

  男人都好面子,這麼惡毒的話他不可能沒有耳聞。他究竟為自己承受了多少
奚落和白眼?嘲笑和輕蔑?

  這些他從沒提過。她也從來沒關心過,探問過,撫慰過,卻沒心沒肺的被他
哄著來這裏尋歡。

  真可笑!

  是愛麼?是的!祁婧深信不疑。每一天她都聽得到,聞得到,摸得到!

  是心意相通的愛,水乳交融的愛,刻骨銘心的愛!

  既然是愛,怎麼能是單方面的呢?既然是愛,就該分擔他的痛苦,懂得他的
胸懷,維護他的尊嚴!

  祁婧心潮奔湧,怒目橫眉,抬手剛想推門進去,武梅又說話了。

  「不用怕的!據我了解,她老公就是個窩囊廢,根本滿足不了她,這樣的男
人就算發現了,能有多大脾氣?」說著嘻嘻一笑,聲音中憑空多了一絲蕩意。

  「女人哪有明明白白答應讓你幹的,你不推她,她也不好意思倒不是?嘻嘻,
就憑你那本錢……」

  一個大大的問號閃過腦際,祁婧慢慢放下了手。

  這個叫武梅的女人跟自己有什麼過節麼?自己甚至不認識她呀!為什麼對這
事兒這麼積極,一個勁兒的在羅翰背後推波助瀾?

  在跟羅翰的親密接觸中,祁婧自信對他的脾性心思了解得足夠透徹。在對待
女人方面,他絕不是個素食主義者,但也不是個沒品位的流氓。

  說白了,他要的是水到渠成的男歡女愛,你儂我儂的高級享受。

  祁婧很明白這一點,所以才每次放心大膽的來,遇到什麼過分的舉動,只要
說一個「不」字,他就絕不勉強。

  為了自己,羅翰花了多少心思,下了多大功夫,祁婧心裏有數,根本不需要
別人在身後解放思想,搖旗呐喊。

  這個女人如此賣力,到底有什麼目的?許博說的有道理,要小心行事。

  只聽羅翰「哈哈」一笑,順著武梅的話頭說:「我還就盼著她主動往我身上
倒呢!」

  「想得挺美,到時候煮熟的鴨子讓你給放飛了,唉……」武梅忽然柔柔的歎
了口氣,「我看你呀是被那狐狸精給迷住了,對我都沒興趣了。」

  「怎麼會呢,你這麼騷,又會玩兒,我今天真的不太舒服。」

  「那好吧,」武梅撒著嬌,「你要想我了,就打電話,不用等到下周……」

  「我會的!」說著話,兩人往門口走來。

  「呸!還會玩兒!會玩兒能TM玩兒出生化危機啊?」祁婧暗罵一聲連忙後退
幾步,推門進了每天都來的健身房,趴在貓眼兒上往外看。

  不大功夫,羅翰挽著一個孕婦從門前走過。

  那孕婦流著垂肩的長發,發梢翻卷,在昏暗的燈光下泛著咖色的柔光。皮膚
還算白皙,眉梢高挑,下巴有點兒尖。可惜只能看見半張側臉。

  掛在嘴角的笑挖出一個小酒窩,讓人看了心裏甜津津的,跟剛剛聽到的犀利
話語毫不相稱。

  室內的陳設祁婧早已熟悉,也沒開燈,掛好大衣,在沙發上坐了下來。

  空氣中飄著她喜歡的玫瑰香味兒,是羅翰特意布置的香氛。沙發軟硬適中,
陷在裏面很舒服。

  剛才上樓時的那份火燒火燎降溫了,卻並沒徹底熄滅。這是個熟悉又充滿曖
昧的房間,整一個禮拜,在這裏發生的一切都在自己的身體裏留下印記。

  那雙大手,那個懷抱,那壯碩的身形,含蓄的笑容,依然激勵著內心的渴望,
不再那麼讓人心慌,卻依舊撩人。

  只是,那個一整天都惦記著被勾搭,准備著被推倒的人,卻在黑暗裏找回了
腦子。

  「呵呵,主動往你身上倒啊?你接得住麼?大猩猩!」思慮中,祁婧自言自
語。

  讓她感到欣慰的是,自始至終,羅翰並沒說什麼過分的話,保持著一貫的儒
雅風度。

  不過,那句「這麼騷」聽著怎麼那麼不爽呢?那個武梅,有多騷?有多會玩?
你倆都TM怎麼玩兒的?

  你個小護士長不好好養胎,來這兒賣騷撥火兒!

  不但不能順了你的心,我還得探探你的底!

  罵我老公窩囊廢,窩囊廢能TM幹到後半夜麼?讓我得著非讓你嘗嘗滋味兒!
呸,嘗什麼嘗,你不配!

  沒過多久,羅翰推門進來了,燈亮的瞬間熊軀一滯。

  祁婧用餘光把那個似乎比門框還高的身影收入視野,卻沒第一時間看過去。
嘴角掛著一絲淺笑,用無比優雅的姿勢站起來,呼了口氣,才歪過頭看向門口。

  「誒?祁婧!你什麼時候到的,怎麼不開燈?」羅翰的遲滯只有一瞬,走到
桌邊拿起那個文件夾。

  祁婧沒有立刻回答他,伴隨著細腰款擺的一轉身,那一絲笑意也跟著綻開了,
幾乎一步一婀娜的朝羅翰走去。

  「來了有一會兒了,聽見你有客人,就先過來等咯!」

  等走到必須仰望才能對視的距離,祁婧在他臉上不停搜索的大眼睛已經酸了,
濃睫垂落,一把奪過那個文件夾,調皮的白了他一眼。

  「她是誰呀?我就趴在貓眼兒看了一眼,好像挺漂亮的嘛!」

  羅翰不動聲色的抽回文件夾,「跟你一樣,志願者,是個護士。」

  「哦?」祁婧手裏一空,心裏卻起了波瀾,「那……等她生完孩子,是不是
也要過來做恢複訓練呢?」

  這間健身房是因為她才設置的,兩人自是心照不宣。會不會有後來人,其實
無關緊要,但是此時被問出來,這其中的意義自然有所不同。

  果然,羅翰憨憨一笑,舌頭打結。

  祁婧抓住機會,一把把文件夾奪了過來,一邊後退,一邊「唰」的打開,頓
時滿臉通紅。

  裏面夾的是幾張鋼筆素描,畫中的女子豐乳肥臀細腰長腿,一頭烏滾滾的長
發披肩散背,繚亂飛卷,卻一點也擋不住全身赤裸的唯美曲線。

  作畫的人要麼是對人體結構研究深湛的行家,要麼是對畫中女子格外的熟悉,
當然,兩者兼備的可能性最大!

  畫中女子的裸體除了比例極佳,玲瓏浮凸,無不豐盈飽滿之外,很多細節的
描摹也特別到位。腰窩腿眉一樣不落,甚至藏在眉梢裏的一顆朱砂痣都沒一點兒
偏差。

  模特是誰,一眼就看得出來,那一筆筆著意勾描的唇角眉梢惟妙惟肖。即使
女子羞低著頭,也能感受得到她滿眼的春情,輕吐的欲望!更不要說那顫悠悠的
大胸和酥盈盈的蠻腰了,就是送給你摸,扭給人看的!

  這TM是我麼?我什麼時候這麼浪過?

  祁婧一頁頁翻看,粉頰流火,渾身發熱,忽然被巨大的陰影籠罩,心中升起
一絲不詳。

  羅翰的胳膊不出所料的攏了過來。祁婧把文件夾推在他胸前,「我去換衣服
了!」一扭身已經朝更衣室走去。

  「沒看出來,他還藏了這麼一手兒!」祁婧打心眼兒裏有些意外,她從來對
跟藝術沾邊兒的一切都沒有免疫力。

  對著鏡子裏半天也散不開的紅暈深濃,眼波迷離,那一幅幅素描在腦子裏過
電影。

  雖然只是匆匆翻過,每一個性感撩騷的姿勢都好像親自擺過一樣,印象深刻。

  一共六幅,每天一幅。那就是自己在大猩猩眼裏的樣子,還是他想象中渴望
的畫面?

  今天晚上,如果沒聽到那段對話,是不是就會真的擺出那些羞死人的姿勢來
取悅他?被幹的過程是不是也會被收進後續的畫裏?這個藝術範兒的老流氓!

  祁婧嘟嘟噥噥的罵著,卻抑制不住的心頭亂跳。仔細一回想才發現,其實每
一幅畫都不是完整的。

  寫實風格的筆觸,卻在那個地方無一例外的只用寥寥數筆做了虛化。

  祁婧的毛毛是很密的,肥厚的肉唇顏色偏深,異常飽滿,若非動情,隱藏其
間的小肉芽兒是看不見的,這些細節,畫裏沒有。

  那裏……他的確沒見過,甚至沒仔細的摸過。這種處理方式,是該表揚羅畫
家的嚴謹,還是該提防羅教授的別致用心?

  「哼,休想!哪能那麼容易就稱了你的心?」

  正在這時,許博的電話打了過來。這個節骨眼兒打電話,關切著什麼用奶子
也想得明白。祁婧的聲音調得無比騷情。

  如今,對待老公,她不需要任何演技就能封影後,哪裏是他的癢癢肉閉著眼
睛就能摸到。

  許博帶喘的呼吸和直白的表達讓她瞬間就明白了什麼,心裏一軟。昨天兩人
與視頻同步的每一步操作裏,許博的硬度和獸性都讓她刷新認知。

  跟這個理工男生活多年,祁婧有一點心得。他心裏怎麼想的,有時候不必理
會那個推導過程,只需要明白結論。

  男人心裏那道坎兒,他是怎麼邁過去的,一個字都沒說過,但他的決心,祁
婧明白。他對自己的一片癡情,祁婧更懂。

  就在剛剛,她的心還為他疼得幾乎窒息。能讓他爽,讓他射,讓他瘋的事,
她都想試試。

  至於是不是合乎情理邏輯,有那麼重要麼?斤斤計較的男人們啊!

  不過,許先生,今天還是先別那麼激動,因為許太太已經另有計劃。

  放下手機,祁婧開始從衣櫃裏找衣服。這個徐助理,還真挺保守的,連多露
點兒肉的都沒有,怕冷哈?

  再次出現在更衣室門口,祁婧覺得渾身輕松多了。她挑一款彈性極佳的黑色
連體褲,也不知是什麼面料,薄而不透,感覺渾身輕盈得就像沒穿衣服一樣。

  唯一的裝飾是左側腰間的一顆紅色的骷髏圖案,鑲嵌在豔麗而繁複的花紋中,
圖案中分出柔美的線條延伸到腋下和大腿,並纏繞在肩上。

  從側面看去,好像掛了一條奇怪的肩飾。伴隨人體的移動,那骷髏頭隨著胯
間骨肉的運動變幻形狀,被臀股惹火的曲線一襯,無比冶豔妖異。

  祁婧光著腳,並沒發出什麼聲音。

  捧著文件夾發呆的羅翰第一時間轉過頭來,眼睛明顯一亮,卻沒有動。

  祁婧媚眼如絲,酥胸起伏。

  這件衣服雖然是長袖全腿的款式,領口和後背的尺度卻大得出奇,若喘得深
了,怕是半個奶子都要蹦出來,更別說那深不可測的溝壑了。

  羅翰的目光如蛇行蟻走,在兩團鼓脹脹的肉山之間艱難跋涉著。

  祁婧微微頷首,眼睛更眯了,輕輕的咬了下嘴唇,說:

  「羅翰……抱我!」

  隨著一個個音節送出,她的下巴揚了起來。在羅翰面前,像這樣的表情動作,
她從來不敢。但是今天,想試試。

  不是不要推麼?不是等著主動往你身上倒麼?看看到底誰撐不住,先倒!

  武梅的擔心是對的,煮熟的鴨子也會飛的。關鍵要看這火候到底誰拿捏得准。

  聽到呼喚,羅翰終於動了,卻並未像往日帶著寵溺的微笑,神情莊重的臉上
連胡子都一動不動。

  當山神一樣的身影一步步迫近,祁婧臉上的笑紋兒一絲絲抽離。

  他過來了,為什麼感覺這麼陌生?他原本就知道自己出軌的事!他不想演了?
為什麼這麼熱?

  忽然,腰間一緊,腳跟被帶得抬離了地面,悶脹的胸口裏,心都要跳出來了!
可一片空白的腦子裏只有一個頻道在廣播:

  他吻我!他居然吻我!他敢吻我!他的吻……好溫柔!

  在沒來得及閉上眼睛之前,那玻璃鏡片的後面,有一絲火色的柔光閃過。

  應該推開他麼?呵斥他,甚至給他一巴掌?

  不,那樣自己就輸了,計劃就玩完了,就沒意思了。

  給你吻,又怎麼樣?

  這胡子,好紮呀,好看是好看,可真礙事兒!

  這舌頭怎麼回事?

  好吧!比胡子軟多了,也懂事多了,會拐彎兒……嗯——

  不知什麼時候,祁婧的兩只胳膊已經盤在大猩猩的脖子上,呼哧呼哧的抻著
脖子,努力承獻著變幻形狀的嬌豔唇瓣,任君采擷。

  那個突兀的硬疙瘩,一開始就頂著她的小肚子,讓她一動也不敢動。

  當那雙大手攀上乳峰,祁婧握住了房椽一樣的腕子,戀戀不舍的離開了他的
唇。手上的力度自然無法與他抗衡,但意圖是堅決的。

  羅翰一矮身,祁婧已經臥在他的臂彎裏,他卻沒有邁步。

  「我說了,你跟她說的不一樣,你應該聽見了。」說話的語氣像是在哄女兒
睡覺。

  「當然聽見了。不過,她可沒騙你……」雙臂自然的摟住他的脖子,心頭湧
上一團委屈,在這個男人面前承認自己過往的不堪,她一點兒也不坦然。

  「我都四十一了,騙沒騙我,我心裏有數,對於人,尤其是美人,我只信自
己的眼睛。」

  與他近在咫尺的對視,祁婧努力迎著那鏡片後面深凝的目光,「哼,大叔,
您是個近視眼您不知道麼?在您眼裏,我是不是跟那些妄想畫兒一模一樣?」

  羅翰尷尬一笑,開始轉身走向按摩床。

  「你比那畫兒要美上一萬倍,我的畫筆太業餘了,根本抓不住你的神韻。」

  「我呸!狗屁神韻,流氓!」祁婧還是頭一次在羅翰面前爆粗,實在是情不
自禁,罵得心裏美滋滋的痛快。

  「流氓就流氓,我本來就不是紳士,更不是君子,不過是個普通男人罷了。
喜歡美麗的女人很正常。」

  祁婧被平放在按摩床上,想說你TM重新當回男人也沒兩年吧,又覺得太傷人,
也會傷了自己的體面,憤憤不平的說:

  「別又拿你的原始部落的叢林法則說事兒,現在是文明……社會」,羅翰的
大手半按半撫的落在祁婧的小肚子上,惹得氣息一滯,橫了他一眼,「有你這麼
不著調的普通男人麼?」

  「別管什麼社會,人在某種程度上都是欲望的奴隸。在你這兒,我也只有認
命的份兒了。放松……注意腹式呼吸。」

  這麼直接的話,被羅翰說出來,居然一點兒都不肉麻。

  祁婧原本的信息優勢被他幾句話輕松抹平了。

  迷霧散去,大家亮明了立場,不得不真刀真槍的對陣。祁婧的心有些慌,臉
上一直發著燒。

  不過,她並不覺得自己陷入了被動,反而被激起了好勝之心,又有點兒好奇。

  與陳京玉的沒皮沒臉不同,這個一門心思渴望征服自己的男人鎮定自若,滿
嘴歪理,卻總能自圓其說。

  可是,他又憑什麼讓一個吸取了足夠教訓的少婦乖乖就範,重蹈覆轍?

  「認不認命那是你的事兒,傷害我老公感情的事兒,我再也不想做了……」
這是祁婧的心裏話,外人卻未必聽得明白。

  誰能想到剛剛還有人打電話過來探班呢?那不但不算傷害,說不定還治病呢!
既然不會傷感情,還治病,為什麼不做?

  明晃晃的盾牌立了起來,祁婧的眼神兒卻銳利得像鉤子。

  她當然不想讓男人知難而退,因為和平不是目的,征服才是!

  她要讓他跪下來,俯首稱臣。不是甘願做欲望的奴隸麼?奴隸,就該有個奴
隸的樣子!

  羅翰的手正順著那渾圓緊繃的大腿內側緩緩向上,指掌間像下了火種,堪堪
觸碰到盡頭那片微微突兀的禁地時,虎口沿著腿眉一掐一滾,避開了險要,捏揉
起腰臀的肌肉。

  「你跟許博相愛我看得出來,不過,這跟我喜歡你是兩回事。你對你的愛負
責,我對我的喜歡負責。我會永遠尊重你,但也請你允許我喜歡你。這兩邊,並
不會有傷害。」

  那只手的詭異路線沒費什麼勁兒就把祁婧的注意力帶偏了,一時沒琢磨明白
羅翰的說辭。

  什麼你的我的一大堆,繞來繞去的,到底TM誰對誰負責?

  「喜歡我。」這算表白麼?怎麼這麼啰嗦?比陳京玉那犢子差遠了。人家多
直接,就說我想摸你的奶子,看你的屄!雖然很不要臉,但夠爽快。

  忍不住一頓腹誹,祁婧盯著羅翰的眼鏡片兒,臉上的女王之氣卻緩和了許多。

  在那眼鏡片兒後面,要麼是一個真男人傾情仰慕的真心,要麼是一個老色鬼
無比深湛的演技。

  無論是哪個,都讓人心跳不已。

  「喜歡?喜歡我的人多了……」祁婧不想把話說的那麼討厭,因為那個「喜
歡」聽起來還是很順耳。

  雖然一臉的不屑,祁婧的語氣卻轉入柔媚,尾音中墜落的誘惑深不見底。

  就這樣被你感動,讓你過關,顯然跟開戰的初衷背道而馳啊!

  被喜歡了就得喜歡回去麼?男人永遠弄不懂女人的心。

  本來我是挺喜歡的,要不是聽到那些閑話,這會兒咱們早該幹點兒別的了。

  可那個婊子說話那麼難聽,你就只在一邊兒聽著,不替我罵死她,憑什麼說
喜歡我,憑什麼讓我喜歡你?

  不想得罪她是吧?那就是不怕得罪我咯?

  哼,喜歡我?還有臉說呢!看我不玩兒死你!

  「那個陳醫生不但說喜歡我,還說愛我,說他老婆連我的一根腳趾頭都比不
上,要休了她娶我呢!你覺得,他是不是比你說的更真誠,更動情,還更直接呢!」
祁婧十分確定,自己的手眼身法都開啟了蕩婦模式。

  無論是不再對稱的嘴角勾住的挑釁,微眯的眼瞼上傾斜的嘲弄,還是眸光深
處最容易惹動男人同情心的一抹悲涼,許太太都自信能達到縱橫歡場,風月混老
的水准。

  羅翰的手慢了下來,卻沒說話。

  祁婧沒有在他越來越溫暖的笑容裏找到被羞辱後的尷尬。那對鏡片透光度特
別好,首先透過的是一份不太自然的寬容,接著是滿滿的憐愛和疼惜。

  這樣的目光,她只在許博的眼睛裏看到過。實際上,她很害怕別人用這樣的
目光看自己。

  祁婧感覺他的手在自己腰部緩緩上移,大拇指揉按著小腹兩側。不知是為了
躲開某種光線還是什麼,突然很想去看一下。他怎麼動的,弄得這麼舒服?

  怎奈,視線被兩座奶頭山擋住了。

  晚上吃牛排的時候,這倆寶貝就脹得難受了。這會兒早就被撐得緊繃繃的,
有點兒疼。祁婧上樓前就後悔沒抽空回去喂一次奶了。

  正想著,羅翰的大手已經來到乳下,不知哪條肌肉被牽動了,疼得祁婧一皺
眉。

  「怎麼?疼嗎?」保持沉默的羅翰終於開口了。

  祁婧紅著臉點了點頭。自從哺乳開始,這大奶子就被一個個的輪著笑話,羅
翰給按摩了這麼久,還第一次問起她們。

  祁婧被扶著坐了起來,面對著羅翰坐在床沿上。

  「給我看看。」

  「切!想得美!」

  現學現賣是麼?找陳醫生拜師了麼你?不會也說是職業病吧?祁婧差點兒惱
了,下意識的雙手護胸,卻疼得直咧嘴。

  「我是醫生!」

  「知道你是醫生!」看到羅翰嚴肅的臉,雖然不服,氣焰已然弱了下來。

  「脹奶容易引發乳腺炎,會出問題的!」

  「哦……」終於不再嘴硬,低頭一百個不情願的放下了胳膊。

  幸虧這衣服領口極大,只在肩膀一扒,兩個漂亮的大奶子就蹦了出來。

  祁婧其實並沒心思害羞,光剩下咧嘴了。因為每一搖顫,都帶著脹疼。

  羅翰單腿跪地,用整個手掌托著雙乳下緣,輕輕的揉按試探著,同時關切的
看著祁婧的表情。

  唉,上次換衣服時闖進來就摸了一把,這回可得著了!還不摸個夠本兒?

  「欸!你幹嘛……哎呀!」

  沒等祁婧反應過來,羅翰已經叼住了一顆乳頭。一下針紮一樣銳利疼痛傳來,
祁婧反射似的抱住了一顆大腦袋。

  銳痛過後,無比舒暢的熱流順著極細的孔徑輸入一張貪婪的大嘴巴。

  羅翰的手一刻不停的揉,灼熱的呼吸噴在奶子上,卻激起一片片雞皮疙瘩。
他居然在一口一口的吞咽著,濃密的胡子刮過乳暈,好癢!

  祁婧說不清那是什麼感覺,只是忍不住的輕哼出聲,板得倍兒直的小腰不自
覺的顫抖,下面濕得一塌糊塗。

  沒過多久,羅翰松了嘴,抬起眼皮掃了一下祁婧,似乎輕笑一聲,又奔著另
一個乳頭湊過去。

  祁婧抱著他大腦袋,呼吸直打顫,預感到又得疼一下,嚇得直躲,「哼哼,
不是……羅翰你輕點兒——」。

  哪知道這次只是像被蚊子叮了一下,奶水就又源源不斷的喂了猩猩。

  祁婧被吸吮得直仰頭。想起那次在壩上被許博弄出高潮的經曆,那個地方已
經水火交煎,並緊了雙腿。屁股使勁兒的往後挪,胸脯便順勢壓在羅翰的臉上。

  羅翰喝完了奶,又一手一個揉了個夠才站起身來。

  祁婧早被他揉得靈魂出竅,雙手把住床沿,氣喘籲籲,用盡全身力氣,只為
避免身子癱軟下去。

  細汗潮潤的臉上不知道該笑還是該惱,全沒脾氣,連穿回衣服都忘記了。

  羅翰胡子上還掛著奶黃的殘汁,不敢看祁婧的眼睛,輕手輕腳的替她把衣服
整理到位。

  半晌,才聽祁婧出聲:「草莓味兒的還是哈密瓜的?」

  羅翰一愣,悶悶的來了句:「紅燒肉味兒的,哺乳期不要吃得過分油膩。」

  「我愛吃紅燒肉怎麼啦!還醫生呢,醫生有吃奶的嗎?你就是成心欺負我!
流氓醫生!」

  「……」

  接下來的恢複訓練只能用無聊來形容。

  祁婧用盡了生平所學,羅翰卻好像喝飽了奶,不再饑渴。褲襠裏的帳篷雖然
一直撐著,卻徹底變成了柳下惠似的,對祁婧的挑逗視而不見。

  嘴也親了奶也吃了,開始表演作風正派了?虛偽!

  不是另眼相看麼?不是喜歡我麼?兩句話就開始懷疑人生了?玻璃心!

  你的叢林法則呢?你的愛美之心呢?不是要追求最美的姑娘麼?縮頭烏龜!

  不是要做欲望的奴隸麼?什麼時候成佛封聖了?猩猩也是猴子的一種,沒長
性!

  正一籌莫展的時候,祁婧的電話響了。

  是老爸打來的,說老媽的腰腿疼今天有點兒重,看能不能給找個大夫看看。

  放下電話,祁婧發了半天呆。

  老爸平素不打電話的,有什麼事也是借老媽的嘴知會一聲。今天主動打過來,
一定是老媽不肯打。

  老媽的腿在陳京玉推拿過以後輕松了一段時間。後來讓自己給作了個雞飛狗
跳,自然沒法繼續治療。

  出了那樣的事,兩位老人都懷了歉疚之心,自然也不願給女兒添麻煩。

  這次一定是疼得嚴重了。怪不得今天沒過來替婆婆的班,自己忙活一天也沒
顧上問問。

  「需不需要我安排個人給老太太看看?」羅翰的聲音從背後傳來。

  祁婧一愣,卻沒直接回答,「你怎麼偷聽人家打電話?」

  「嘿嘿,這不是沒來得及回避麼,再說,你不是也偷聽我說話來著?」

  祁婧一時語塞,也無心鬥嘴,未置可否,只微微苦笑。

  難道曆史真的總是在重複麼?

  自己跟這幫搞按摩的杠上了,每次老媽都跟著唱配角?

  「怎麼?信不過我啊?放心吧,我是醫生,交給我好了。回頭安排好了會給
你打電話的,來我們繼續。」

  祁婧動了動嘴角,沒說出感謝的話。剛剛還滿懷捉弄的心思,若是一下轉換
成感激,總覺得有種說不出的難為情。

  「你是醫生?哼,流氓醫生!」

  再次從更衣室出來,羅翰又在畫畫。看見祁婧,不好意思的一笑,合上文件
夾。

  「回頭畫好了再給你看!」

  「我才不稀罕看!」祁婧仿佛覺得身體裏有個小孩兒沒玩夠,沒好氣。

  「對了,這個給你,」說著,羅翰遞過來一個方盒子,「裏面有說明,配合
我教你的凱格爾練習,早晚各三十分鐘,行止坐臥都不影響的。」

  「是什麼?」

  「縮陰啞鈴。」

  「……」祁婧紅著臉瞪羅翰,張了張嘴不知道說什麼。

  羅翰也似不知怎麼回避尷尬,硬著頭皮接著說:「一般情況,產後一個月才
用得上這個做輔助。不過,我觀察你回複得相當不錯,就從今天開始好了。這套
是給你在家用的,我這另外准備了一套,明天晚上……」

  「行了行了,我知道了,」祁婧被念得心煩,忽然想起第一次見面的時候,
可依也受不了他的滔滔不絕,沒來由的嗤笑。

  接過東西,看也沒看裝進包裏,白了羅漢一眼,「送我回家。」

  「欸!」

  羅翰的座駕是一輛黑色的Q7,行駛起來跟它的主人一樣安靜。

  今晚的交鋒,祁婧的戰略戰術貫徹得並不理想,嘴巴和乳頭都失陷了。

  羅翰那邊被她的一句話刺激得啞了火,當起了縮頭烏龜。

  「他要是從此偃旗息鼓,可就真沒意思了。我就那麼不招人待見麼?看上去
就那麼苦大仇深麼?小肚雞腸的男人!」祁婧坐在副駕駛上默念了一路。

  羅翰把車停在小區門口,把著方向盤半天沒說話。

  祁婧拿起包,似乎感應到了什麼,沒急著下車,握著車門把手朝他望去。

  車廂裏的空氣越來越濃稠,街燈的光線粘在擋風玻璃上,尷尬的彎曲著。

  忽然,羅翰把眼鏡摘了,扭過頭來。祁婧發現,他濃眉下黑亮的眸子裏有光
在動。

  「祁婧,我第一次見到你就被迷住了,不怕你知道我想要什麼,也可能你覺
得我就是個流氓,但是我發誓,我從沒想過用流氓的方式喜歡你。」

  這是一張秦爺所說的精品男人的臉。祁婧端詳著它,眼睛裏再現迷離。

  「看來,你是真心喜歡我!」

  那張臉鄭重的點頭。

  祁婧松開車門上的扶手,朝羅翰湊近了些。沒了眼鏡的遮擋,她發現羅翰的
鼻梁很挺,很高,眉宇之間有一股濯拔之氣。

  這樣的好男人怎麼是個不著調的好色之徒呢?哦,不對,這樣的老爺們兒怎
麼可能不好色呢?祁婧的下巴揚了揚。

  「那,就證明給我看看,怎樣才能用不流氓的方式喜歡我……」說著,濃睫
一顫,目光落在了那寬厚的嘴唇上。

  羅翰心領神會,剛想往上湊。

  「閉上眼睛……」祁婧的聲音是那樣的輕,比呼吸還輕。

  空氣中飄過一縷甜香,一個溫涼油潤的東西在羅翰嘴唇上不輕不重的滑過。

  「拜拜!咯咯咯……」

  車門伴著響亮的笑聲,「砰」的關上。祁婧的人已經在車外站著了。

  羅翰搬過鏡子,看到一張鮮紅的大嘴。

               【未完待續】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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