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劍神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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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3-9-23 20:49:21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我對七歲前的孩提歲月,已沒有什麼特別印象。在我腦海裏最深刻的一幕,就是我西門家滅門慘案的那一晚。我們西門家其實是京城一家老字型大小餅店,由祖傳至今已有百多年歷史。
我的父親自從繼承祖父產業後一直刻苦經營,只數年光景已成為京城第一首富。而我則是家中獨子,在我之上則只有一位姊姊。姊姊正值二八年華,生得美豔不可方物,是京城聞名的美人。每天貪圖我們家勢,或是貪圖姊姊美色而前來提親的人多不勝數,但都被姊姊一一拒絕。姊姊不肯出嫁的原因大部份是因為我,自從母親在生我時因難產而死,姊姊便一直身兼母職,刻苦照顧著我,所以自幼我們的感情特別好。而無奈這份深刻的感情日後卻變成慘痛的回憶。

在我七歲那年的年三十晚,我們舉家團座在一起,吃那一年一度的團年飯。這其實是我們西門家一年一度的盛事,連家丁婢女在內,近百人聚首一堂。如一家人一般一同慶祝新一年的來臨,一同分享一年努力的成果,確實令人興奮。很可惜,事前誰也想不到這一餐竟是西門家最後的晚餐。正當大家喜氣洋洋的吃著團年飯的時候,家中的大門突然被人粗暴的踢開。

短短一瞬間湧進了數十個高大的大漢,輕易的制服了家中所有的男丁。慌亂間,父親把我推進避難的暗格裏,而自己則與賊人搏鬥著。終究敵不過身有武功的眾山賊,只見利釜一揮,染血的首級已滾落地上。山賊將家中的男丁一一殺淨,而婢女們則受到各種的侵犯。其中十名像是首領級的強盜則把姊姊按在一旁,七手八腳的撕去姊姊身上的衣服,其中一名首領己急不及待的將陰莖刺進姊姊的處女穴內。「想不到有機會品嘗西門家的大美人。」姦淫著姊姊的山賊興奮的說著,只見他那醜惡的陰莖在姊姊的嫩穴間進進出出,處女血沿陰莖流落地上,姊姊無助地扭動著嬌軀掙扎,可惜始終難逃被污辱的悲慘命運。

得到滿足發洩的山賊將陰莖抽離姊姊的陰戶,一絲絲白濁的精液由姊姊的嫩穴慢慢流出,而第二名山賊已緊接壓在姊姊的嬌軀上。我由暗格中窺看著外面的人間地獄,加入奸虐姊姊的人數越來越多,而相對地姊姊的掙扎與反抗則越來越小,到最後只好任由山賊狎弄自己本應純潔的身體。

慘劇持續了個多時辰,直到所有山賊也完全發洩掉所有的欲望。姊姊已奄奄一息的躺在地上,雪白的嬌軀上滿布山賊的精液,尤其下身更是一片狼藉,鮮血不停由陰道湧出,顯示姊姊的陰道受到嚴重的傷害。我直等到所有山賊撤走以後才由暗格裏走出來,我把垂死的姊姊抱進懷裏,眼淚不受控制的湧出。姊姊看到我安然無事也不禁松了口氣,姊姊安詳地撫摸著我滴滿淚水的面頰,叮囑我到廣東找叔父為我今後的日子打算,便平靜地離我而去。

我感到姊姊的嬌軀在我懷內漸漸轉冷,心中充斥著無窮的怒火與仇恨。我無視姊姊的叮囑,在大廳內隨手拾起一把長劍,便沿著門前的馬蹄印,追蹤那班天殺的強盜。我就這樣不眠不休、不飲不食的追了三日三夜,最後昏倒在無邊的叢林裏。我感到知覺慢慢地離我而去,想到死後可再見到父親及姊姊,我反而顯得有點期待。可是命運往往是這般玄妙,當你刻意尋死的時候死神往往會逃避你,就在我不支的一剎那,我感到自己被一對強而有力的臂彎所抱起,救起我的男人展開身法,我只感到腦後生風,像飛鳥傲翔天際,心神一松已昏睡過去,只知道自己的小命幸運地得救了。

奄奄一息的我只感到全身忽冷忽熱,靈魂像隨時離體而去,但是每當我面臨死亡邊緣的時候,一隻溫暖的手總會及時抵著我的背門,一道柔和的暖流隨著掌心傳到我的體內,走遍我的四肢百脈。

我隱約知道有人以深厚的功力助我抗衡病魔,只是失卻求生意志的我病情好得極之緩慢。當我的病完全痊癒的時候,已經是十天後的光景。我離開了抖纏了十天的病床,只感到饑餓難當。我看到床邊放著一碗溫暖的米粥,不禁感謝此間主人對我的關懷。

當我吃飽走出屋外的時候,朝陽亦同時由東方升起。我隨著早晨的陽光步向庭園,看到遠處有一位高瘦的中年漢在料理著盆栽,我心知這應是救我一命的恩人。當時我距離他還有數百步的距離,而他柔和的聲音已傳進我的耳裏:「小兄弟,你的病終於好了嗎?」我不禁為之呆然,當時他是背著我的,竟能距離這麼遠便察覺到我行近,而且男人的聲音不溫不火,就像在耳邊發出一樣,充分表現出男人深厚的功力。

我不期然走到男人的面前,恭敬的跪下:「西門吹雪感謝前輩救命大恩,敢問前輩高姓大名?」男人轉過身來,一瞬間,我感到如劍般鋒利的視線上下打量著我,男人接著道:「區區小事,何足掛齒。江湖上的朋友見我嗜酒如命,稱呼我作酒劍仙,久而久之,我竟連自己的真姓名也忘掉了。」我知道江湖上一些出世的武林前輩喜愛隱姓埋名,也不再作深究。

劍仙前輩一邊為盆景澆水,一邊對我說:「小兄弟為何手持利劍不眠不休的通山亂跑,以致風寒入骨?」「前輩請叫我吹雪便可。」我感念眼前之人為救我而耗費多年苦修功力,不禁將自已的滅門慘劇重新道來。

前輩聽完我的遭遇,不禁噗了口氣:「吹雪,你可有容身的地方嗎?」只聽前輩的口氣鬆動,我知道只要跟在前輩身邊學來一招半式,報仇雪恨,指日可待,於是急忙道:「吹雪已無家可歸,求前輩收我為徒!」前輩別過臉,冷冷的看著我,銳利的目光像看穿我的企圖:「我想你死去的家人希望你過的是幸福快樂的日子,而不是江湖仇殺的不歸路。」我知道良機一閃即逝,於是再三懇求:「從我家慘遭滅門那刻起,幸福已注定與我無緣,吹雪懇求前輩成全。」前輩細心地推測我的誠意,最後無奈道:「既然吹雪你執意入我門下,便需要接受測試,在距離這兒五公里的山腳處有一間酒家,你到那兒替我打十斤女兒紅回來,時限為一個時辰。」說完便交給我足夠半年使用的銀兩,便轉身回到屋裏去。

帶著十斤重物來回十公里的山路,就算是成年人也難以辦到,而我亦心知前輩想我知難而退,重過幸福生活。可是一想到被姦淫致死的姊姊、父親為救我而被斬下的頭,我身體內的血便再次熱烈地燃燒起來。明知事不可為,偏要為之。

終於在一個時辰的期限前,我帶著滿身的傷痕與十斤美酒,回到了屋前。前輩打量著我的鬥志及決心,終於瞭解到我的執著,便扶著疲若半死的我說:「很好,吹雪你確實有成為一流劍客的條件,從今以後你便跟著我吧!」我察覺到前輩一直對我的期望與苦心,知道這或許是父親及姊姊死後第三個善待我的人,不禁衷心地跪下,叫了聲師父,朝他恭恭敬敬的行著拜師禮。

在第二天清晨,當我和師父吃過早點之後。我跟隨師父走進屋後的樹林裏,我們一直走了近一刻鍾,最後停在林中的一座瀑布前。師父靜靜地看著我,一改平日的溫和,義正嚴詞地對我說:「吹雪,在傳授武功給你之前,我希望你能立下重誓,決不能以劍灠殺無辜,否則就算你能無敵於天下,為師亦會負起為民除害的大任。」接著語轉溫柔道:「吹雪,其實為師亦是為你著想,因為你的殺心太重,為師恐你會誤入魔道,最後只會淪落至萬劫不復之境。」我明白師父語重深長的勸說只是為我著想,於是便跟隨師父立下誓言。

師父在我許下誓言後接著對我說:「為師一生曾創出兩套絕世之劍學武功,一套是活人之劍『玄天斬龍訣』,而另一套是殺人之劍『十字追魂劍』,兩套劍術先天上相生相剋。吹雪,你想學哪一套?」我隱約感到殺劍之名對我的吸引力,毫不尤疑便作出了選擇。師父像早已猜到我的選擇,也不說什麼,便對我解釋著劍訣傲義。

時光匆匆流逝,師父的十字追魂劍確是博大精深,其中除了劍法,更包含內功、輕功、受身、甚至以劍破暗器的方法也一一包含。我花了足足一整年才學懂首四式。

今天師父照常嚴厲地指導我,我就在瀑布般苦練了兩個時辰。師父細心抖正我的錯處,耐心地教導我,令我充分感到師徒間深刻的感情。師父見我呆望著他,便問:「吹雪,是有不明白的地方嗎?」由於師父一直耐心指導,事實上我也沒有不明白的地方,在好奇心駒使下,便問了師父一個問題:「師父,怎麼我從未看過你的劍?」師父溫和的笑了笑,便答道:「劍嗎,就在我的身邊,吹雪你看不到嗎?」我好奇地看著師父的腰際,對絕世劍客所用的神兵利器確實非常好奇,可惜始終找不到半點端兒。

或許是我呆頭呆腦的模樣太逗趣,竟惹得師父笑了起來,正色道:「自從為師三十歲那年劍道大成之後,我的劍已與我溶為一體,我的劍無處不在。」我呆呆地聽著師父的造番話,隱約間好象明白了少許。師父詳和的撫著我的頭:「終有一天你亦會明白為師所說的是什麼一會事。」轉眼數載,我在師父的細心指導下已將十一式的十字追魂劍徹底學成,所欠的只是經驗與火喉。今天我一早練完劍,便忙著準備晚飯,只因今天是我的十五歲生辰。我和師父愉快地吃著飯,師父喝著的是我第一次為他釀制的米酒。

正當我準備收拾飯菜的時候,師父阻止了我,顯示有話要說:「吹雪,不經不覺我們在一起已七年了,而你亦長大成人,可以教的為師已盡數傳授給你,而你欠的只是經驗與火候。這兩樣對一個一流劍客而言是關乎生死的要事,所以由明天起你需要離開這裏作獨自的劍術修行。即是說,今夜將是我們的離別宴。」

我緊緊抱著師父高瘦的身軀,眼淚已奪眶而出:「師父,我捨不得你。」師父詳和地摸著我的頭:「傻孩子,為師也捨不得你,相信為師今生也忘不了你為我所釀的米酒,那種味道,一生難忘。快別再作女兒之態,來看看為師給你的離別禮。」師父從身後取出一個舊木盒,輕輕打開,裏面是一把式樣古舊的烏鞘長劍,師父抓著劍柄將劍抽出小半,室內隨即劍光四射,此劍名孤傷,劍鋒長三尺七,重七斤十三兩,乃用西域玄鐵所鑄,吹毛斷發,裂石分金,是為師往年所用的兵器,現在為師將它交給你。希望你能以之持劍衛道。第二天的清晨,我背著孤傷,騎上師父為我準備的良駒,與師父依依作別後便強忍眼淚,策騎向未知的將來出發。

離開師父已有一星期,我來到臨江的一條小村落,在這裏租了間小房子,暫時安頓下來。屋後有一大片竹林,我最喜歡在林中看著夕陽練劍。

我回想著昔日所學,展開劍法,孤傷就在眼前化成一片白霧。我聽到身後傳來了腳步聲,慌忙收起劍勢。一位妙齡少女由林中行至我的身邊,少女名叫夢兒,是我其中一位新鄰居。夢兒長得清秀動人,由於家中老父不幸病倒,所以夢兒便以采花為業,找尋生計。我走到夢兒的身邊,在她的花籃裏取出了一枝盛開的鮮花:「給我這個。」便交給了夢兒足夠一星期食用的銀兩。夢兒高興得親了我一下,由於我除姊姊外一直未接觸過妙齡女性,不禁羞得面紅耳熱。

我慌忙轉開話題:「很香!這是什麼花?」夢兒展開了甜美的笑顏:「這是梅花,據說能令人心景平靜,所以我最喜歡梅花和西門大哥。」說完乘我一呆便再次吻到我的嘴上。當我回復清醒的時候已發覺自己將夢兒緊緊攬著,我們二人的舌頭交纏著。腦中傳來麻痹的快感,這就是與女性親熱的感覺!我們直吻了近一刻鍾,夢兒才羞澀地推開我,頭也不回地跑回家。

之後的個多月裏,我除了練劍外總是與夢兒在一起。我們會牽著手,一同躺在草地上看夕陽,也會在半夜偷溜出來數星星。我發覺我在不知不覺中已愛上了夢兒,這段真致的戀情一直維持了三個月。就在三個月後的晚上,門外傳來了急速的拍門聲。

我才打開門,便已看到哭得梨花帶雨的夢兒撲進我的懷裏。夢兒邊哭邊告訴我,原來她的父親將她以五百兩賣給村外的一群山賊。我心愛的夢兒是來作別的,我吻掉夢兒臉上的淚珠,溫柔的撫慰著她。夢兒以輕柔的聲音告訴我:「西門大哥,你可否閉上眼一會?」我服從地合上眼,耳邊傳來了布帛脫落的聲音,一具赤裸的溫熱軀體已緊緊的攬著我。夢兒害羞的告訴我:「西門大哥,夢兒今夜要將最寶貴的交給你。」我們激烈地交纏著,我吻遍了夢兒雪白的嬌軀,基於男性的本能,我很快便將男性的分身刺進夢兒的處女地內。夢兒的處女血隨著我的插送由陰道口慢慢流出,染紅了潔白的床單,我們在激烈的交合中一同達到高潮。

我泄射而出的精元注滿了夢兒的體內,夢兒用盡最後一分力緊緊地抱著我:「大哥你可否答應我,每逢你看到梅花,你也會想起我?」我抱緊我心愛的夢兒,說:「今生今世我也不會忘記夢兒你是我西門吹雪的女人。」

夢兒出嫁至今已有三天,而我則痛苦地呆座在竹林裏,忘情地揮舞著孤傷,籍此將心中的悲痛盡情發洩。

我可以怎麼辦?夢兒的出嫁是父母之命,難道我能要她作出叛父逆母之舉嗎?一時竹林內劍氣沖霄,驚飛鳥,辟走獸。我完全忘卻心中的一切,只感到天地與我渾然一體。三個時辰之後,我滿足地走出竹林,我感到自己的功力更上一層樓,是愛與恨帶給我的動力,可是我一點也不快樂。不安的感覺傳到心上,我抬頭一看,發現村中升起了火光,我於是展開身法向村莊奔去。

當我一踏入村莊的時候,我已發覺大約有五十多名大漢在靜候著我,可是我完全沒有理會。視線只停留在地上一具赤裸的女體上,那是我心愛的夢兒。我走到夢兒的跟前將她輕輕抱進懷裏,那是一具完全沒有半點生命力的軀體。夢兒已徹底離我而去,先是生離,然後是死別。一名仿似首領的大漢排眾而出:「小子,你就是這娃兒的姘頭嗎?」我不答反問:「是你殺了她的嗎?」首領洋洋自得地道:「既然這娃兒已不是完壁,所以我便叫我的兄弟們一同與她樂一樂,我也想不到她這麼容易便快樂死了!」夢兒的死與姊姊一模一樣,同時翻起了我心底裏的仇恨。

「小子,大爺我問你叫什麼名字,你是聾的嗎?」我冷冷地抽出孤傷:「我的名字對將死的人毫無意義。」單看拔劍的氣勢,眾山賊已知我身懷武功,於是一湧而上。可惜的是他們都犯了一個錯誤,一個要命的錯誤!殺劍第一式〔一刀兩斷〕隨著我的一聲冷喝,五名一馬當先的大漢被我攔腰斬成兩半。

村民與山賊隨即嚇呆了一般,事前誰也想不到這瘦弱少年竟是死神一般的人物。我身隨劍走,劍出如風,但每劍揮出,必傷人命。才轉眼功夫,地上已躺滿山賊的屍體。我慢慢走到那首領的面前,深寒的殺氣已嚇得他跌坐在地上,雙腿間水跡斑斑,竟被嚇至失禁。殺劍第二式〔二道徘徊〕,劍尖如情人的玉手愛撫到首領的面上,劍氣直刮割得他面目模糊,片刻間已成為一條無首的死屍。

我望望手中的孤傷,山賊的鮮血把它冰冷的劍鋒染紅,可是他們的臭血不配沾汙我的劍。我把孤傷提到唇邊,朝劍鋒吹了口氣,鮮血便從劍尖輕輕滑落。我所吹的不是雪花,而是豔紅的血花,直至最後一滴血流離孤傷,我才把它放回鞘內。我抱起夢兒的遺體,頭也不回地便離開村莊,我把她安葬在一片小山坡上,以往我們最愛躺在這裏看星,相信夢兒也會喜歡在這兒長眠。黃土把夢兒輕輕蓋上,我感到我生命的一部份也隨她而逝,可是夢兒的死帶給了我新的目標,就是要殺盡神州的所有山賊,以報姊姊與夢兒的深仇。

對一個江湖人來說,最渴望的恐怕就是成名了。雖然有無數人也是朝著這目標努力,但是能成功的卻小之有小,就算能成功,到底來已花費了大半生光華。可是我才出道三個月,已徹底成名了。

在這漫長的三個月內,我踏遍了神州大地的每一個角落。掃平了不下百個賊巢。西門吹雪成為黑道中人見人怕的夢魘,每次我走到一個新的賊巢,對方只要看到我的一身白衣。已清楚知道我是誰和來這裏的目的。我從沒有說過一句話,只因我是來殺人的,要說就留待用劍來說。每一次,我都人畜不留地殺掉所有眼前的生物。我像變成一隻嗜血的厲鬼一樣,血腥味滲像我的骨子裏,無論多努力洗刷也弄不掉血的氣息,當時我真的認為這一生將會就此完結。

我走曆千山萬水,尋覓生存的意義與價值,其中也遇到不小有趣的人物,而其中最令我印象深刻的是一個擁有四條眉毛的怪人。我們在山道中相遇,他只一眼便知道我是西門吹雪,而他正懶洋洋地躺在地上喝酒。他說自己叫做陸小鳳,可惜我只對自己要殺的人才會留心,於是毫不理會便舍他而去。

啊!你會用劍的嗎?我看到你背著把好劍,能借給我看看嗎?我冷冷地看著他,只因懷疑我的劍已是對我的侮辱:你想看便看過夠。說完便拔出孤傷直刺到他的身前。我也不是想傷害他,只不是希望嚇一嚇他,給他一個小教訓。但我萬料不到這酒鬼竟以兩根手指,便把我的劍鋒緊夾著。這對我來說簡直不可思議,亦令我體會到天外有天,人外有人的道理。想不到我們後來竟結成至交好友,而我坦承陸小鳳這人雖然是一個名符其實的大混蛋,可是他一直也是我唯一完全信賴的朋友。

我們風花雪月了一般日子,而剛巧他身有要事,於是我們便在京城分手。陸小鳳對我的影響非常深遠,令我這只懂得廝殺的人生得到了友情的點綴。可是他對我的影響再大,也不及接下來我所要說的人:她就是我一生的第二最愛--小雪。

我在京城落腳的地方,就正是我們西門宅的老家。由於慌癈了好幾年,現在已變成流氓的聚居地。他們甚至強搶附近的民女當作泄欲工具,而事後則禁錮那些少女在大屋內服侍他們。我幹掉放哨的流氓,堂而皇之的走進大屋內。為首的賊頭總算見多識廣,只看我的一身白衣已認出我的來歷。忙低聲下氣的把結我。

我也不理會這種小人,只冷冷問:「準備好了嗎?」賊頭一呆下,問:「西門大爺要小人準備甚麼?小人立即去辦。」這他媽的賊頭真令我噁心,我只冷冷的回答:「準備受死。」一眾流氓立時陷入恐慌:「為什麼?」我也不希望他們死得不明不白:「霸佔西門家、姦淫良家婦女。」賊頭也知不能善罷,於是搶先拔出長劍直刺向我。太慢了,孤傷離鞘而出,一招二度夢徊已將賊頭了結。

這一招是我為紀念夢兒而從二度徘徊一式中加以改良所創,劍意中包含著我對夢兒的哀痛與愛慕,令劍勢加倍蕩氣徊腸。憑區區山賊根本不足擋我一招半式,才半個時辰,近半百的流氓已全數被我幹掉。我在柴房內找到為數大約二十人的少女,大部份人也是半裸身軀。她們明顯聽到屋外的打鬥,驚慌得縮在一角。老實說那些流氓的功夫雖然水皮,但說到挑女人倒真有一手。屋內的少女雖說不上天香國色,但起碼人人也是中上之姿。我解除她們的束縛:「那班流氓已被我全數宰掉,你們自由了。」我本以為眾人會一湧而散,想不到半刻鍾也毫無動靜。

其中一位最美的少女走到我的身邊:「感謝恩公再生之德,可惜這裏的大部份姊妹的家人已遭賊子殺絕,再也無家可歸,小婢唯有代表她們求恩公收留。」

我不忍心拒絕楚楚可憐的少女們,而西門家也需要人打理,於是便答允收留這群少女。這班少女除了年輕貌美、身段迷人之外,個個也精于侍候男人之道。滿身血汙的我被四、五人拉到澡堂內,其中一人早已燒好熱水靜候著,當中較年幼的三人輕柔地解去我身上的衣衫,按摩著我的上半身。我跟隨她們走進注滿熱水,大得足夠容納七、八人的大木盆內,其中兩名最美的少女也脫去衣服,一前一後的緊夾著我,坐進浴盆內。五名少女中,一人負責添水、一人負責為我梳洗頭髮、一人則專為我修甲,而前後緊靠著我的兩名少女則用她們幼滑軟白的乳房磨擦著我的肌膚。

由於感激我將她們救出流氓的魔掌,每人也加倍細心侍候。尤其是在前後「夾攻」我的二人,不但用她們的嫩乳擦遍我的全身上下,甚至手口並用,二人的香舌掃過我身上每一處敏感的地方。

血氣方剛的我哪堪忍受如此挑弄,隨即生出了生理反應,硬漲的分身已如燒紅的鐵棒一樣「挺身而出」,身前的少女見狀慌忙為我提供唇舌服務,溫暖濕潤的小嘴包容著我,輕輕吸啜,少女的嬌首前後套弄,一時深喉,一時淺啜。舌尖掃拂著馬眼,傳來一波一波的強烈快感。不爭氣的我很快便一泄如注,令少女的嘴內充斥著我的精液,少女沒有一絲難耐的神色,服從地吞下嘴內的精液。

一直為我修甲的少女也完成手上的工作,脫去衣服走進浴盆內代替剛才為我口交的少女。雪白修長的玉手按摩著我的分身,我很快便重振雄風,少女面向著我輕住在我的身上,玉手引導我的分身直刺進她的蜜穴內,我粗大的陽物直抵少女的花心,少女已急不及待的上下扭動腰肢,來回套弄著。

少女胸前的一雙玉球來回跳動,磨擦著我堅實的胸肌,同時雙手緊攬著我的頸項,香舌吞吐,輕送進我的嘴內。自夢兒死後積聚至今近半年的欲火已被這動人的美女再次燃起,也不造作便攬著少女的腰肢猛烈抽插著,同時使出學自陸小鳳那混蛋的床上功夫。少女被我的猛烈抽插弄得嬌喘連連,才半注香時間已欲仙欲死,高潮疊起,證實陸小鳳所教的方法確實有一手,說不定將來他能靠當男寵(古時的男妓)為生。我們六人足足在澡堂洗了個多時辰,事後每人雨露均沾,被我滿足得雙腿發軟,需要互相扶持才能走出澡堂。

當晚吃過晚飯之後,我和其中兩名最美,負責貼身服侍我起居的少女回到闊別多年的寢室,過了極端充實的一晚。我在其中一名叫巧兒的少女體內注滿了我白濁的精漿,才抱著二人溫香軟玉的嬌軀悄然入睡。

光復西門家後三天,我獨自一個人走在京城的大街上。我記得陸小鳳曾對我說:「無論身處何地,你也能在怡紅院找到最好的酒及女人。」於是我便順步來到京師最大的院子裏,當然我的目的只是美酒罷了。上好的竹葉青放到臺上,我獨自一人細酌著,心中竟感到無限的孤寂。想起命薄如花的紅顏、恩深義重的師父、含辛如苦的姊姊以及粗勞半生的父親。酒不禁喝得越來越急,我很快已不勝酒力醉倒桌上。迷糊間我聽到一把甜美的女聲在耳邊向起:「小如,你看這位公子醉倒了,你幫我將她扶到我的房間吧。」身邊的另一名少女隨即回答:「是,小姐。」不知過了多久,我從睡夢中醒來,只感到頭痛欲裂,我在心中提醒自己今後切密胡亂飲酒,便開始打量身處的房間。我察覺到房間的屏風前坐著一名長髮垂背的少女,明媚如畫,嘴角含春,正專心彈著古箏。少女擁有清純的外貌,楚楚可憐的氣質,加上高佻的身材,實是千中挑、萬中選的絕世尤物。

少女同時察覺到我的醒來,略帶沙啞而又充滿磁性的嗓音向起:「公子你醒過來了嗎?請過來喝杯蔘茶解酒。」我隨即記起這是在我酒醉時叫人扶起我那少女的聲音。我稍為整理一下思維,便走到少女的面前坐下:「請問姑娘,這裏是甚麼地方?」少女笑了笑,回答我:「公子你仍在怡紅院內,我叫小雪,這裏是我的房間。」在怡紅院內有房間,這名小雪難道是……才剛升起這念頭,便想起陸小鳳曾對我提升京城有位賣藝不賣身的名妓,就是叫小雪的,傳聞她豔麗無雙,說不到竟在此遇上。

「看公子露出恍然之色,想必聽過小女子的名號。公子你身配利劍,想來一定是一位有為的年青俠士,不知可否告知名號?」我拱一拱手道:「不敢,在下西門吹雪。」小雪聞言竟露出愕然的神色:「你就是在三個月間,獨力挑了大江南北近百賊巢的西門吹雪?」說完竟跪下向我施禮道:「真是踏破鐵鞋無覓處,得來全不費功夫。西門恩公,請受小女子一拜。」我慌忙起身相扶,可惜由於剛剛酒醒,手腳難免有些糊塗。竟被身邊的台腳一勾,整個人跌得撲向小雪的懷裏。我發覺自已竟把小雪按在地上,自己則緊壓在她的嬌軀上,二人四目交投,相距不過寸許。我慌忙坐直身子,順手扶起被我按倒地上的小雪。

小雪羞紅了臉,卻毫不在意,只道:「小女子五年前家中欠下巨債,家父更慘遭債主活生生打死,小雪為了家中幼弟妹著想,只好賣身青樓,同時許下諾言,誰若替小雪報此深仇,小雪便以身相許。」而小雪的殺父仇人,正是月前死于西門公子劍下的餓虎崗頭子黃任充。

我默默整理著小雪話中的含意,大致上明白了她的意思,她指我替她報了父仇,所以要報答我,而方法是以身相許!慢著,以身相許難道是指要跟我幹嗎?小雪乘我尋思間已轉身鎖上我身後的木門,輕解羅衣走到我的面前,露出雪白皎好的身段。濕潤的紅唇覆蓋到我的嘴上,香舌伸進我的嘴內交纏著。

我隨即被欲火沖昏了頭腦,輕輕把小雪抱到床上,脫下自己身上的衣衫便對身下的尤物展開侵犯。我吻遍小雪動人的雙峰,舌尖挑逗著嫩紅的乳收尖,輕輕吸啜。小雪抱緊我的厚背,任我施為。我舔弄著小雪濕潤的蜜穴,愛液由緊窄的嫩穴內流出,被我以舌尖舔過乾淨,我對準深藏在花瓣內的嬌美珍珠,唇舌加重力度吸啜舔弄。強列的快感令小雪刺激得躬起背來。經過充分的前戲後我終於忍不往將硬直的分身刺進小雪的蜜穴內。

吹雪結實的插入小雪的體內,才進入瞬間小雪緊咬著唇強忍著破身的痛楚,我在小雪緊窄的陰道內儘快抽插。賣力地將小雪推上一波一波的高潮,經過了長達數個時辰的激烈交纏,我將灼熱的精液注滿小雪的體內。雲收雨散後,我緊緊攬著倦極睡倒我懷內的小雪,小雪的下身落紅片片,證明小雪雖處身青樓仍潔身自愛,越發對她加倍憐愛。想起夢兒死時我那呼天搶地的樣子,愛情來得總是令人意想不到。我在小雪醒來前找來怡紅院的負責人,替小雪辦好贖身手續,便靜靜看著身旁的玉人海棠春睡。

我帶著剛睡醒的小雪回到了西門家的大宅,小雪充滿好奇的四處參觀,不忘問:「吹雪大哥,你帶我回來幹什麼?」我拖著小雪的玉手道:「從今天起這裏就是你工作的地方,因為我已給你贖了身。」小雪開始是驚喜,然後有些擔憂地問:「可是我既不會煮飯,又不懂打掃,有什麼工作適合我?」我見她逗趣的樣子,於是裝作埋頭苦思,終於靈機一動的樣子:「小雪,我想到有一個職位適合你。」小雪趕忙問:「是什麼?」我努力忍著肚裏的笑意:「是女主人。」小雪隨即羞得滿面通紅:「女主人是要幹什麼的?」小雪的那個「幹」字終惹得我笑出聲來,於是道:「根據你昨晚的表現,我相信你已被我幹得夠好了。」小雪轉念一想,才醒覺被我占了口舌便宜,忙不依地捶打著我。

之後的一年,我和小雪走遍大江南北,沿途遊玩,盡情享受人生。我在西都竟遇上了陸小鳳,我至今仍不能忘卻那混蛋看到小雪時那愕然的樣子。這是內子小雪,我故意強調「內子」二字,陸小鳳失望之餘仍不忘扯我到附近的酒家,美其名是補喝喜酒,實際上是白吃我一大餐。

席間我們本來吃得非常快樂,但半途卻有不識趣的人前來打擾。在我們鄰桌坐著的五個怪人竟借醉走過來意圖對小雪毛手毛腳,說他們是怪人只因他們五人也是不足三尺的矮子,各穿紅、黃、藍、綠、黑色衣服,一看就知不是好東西。我發覺陸小鳳已看出他們的來歷,只是不願在小雪面前說出來,以免嚇著她。其中身穿紅手的矮子一手落在小雪的香肩上:「美人兒,來陪我們喝酒。」語音竟有些生硬,看來不像漢人。

小雪還未生出反應,我已冷冷的喝道:「縮開你的臭手!」同時手已按在劍柄之上。可惜那矮子非但不理我的警告,還意圖將小雪帶走。暮地白光一閃,那矮子的一條臂膀已被孤傷斬下,紅衣矮子痛得呼天搶地。而其餘的四名矮子已一言不發,排成半圓的陣式包圍著我。酒樓上的其他客人看見發生江湖仇殺,早已化作鳥獸散。只餘下嚇得瑟縮一旁的酒樓老闆。小雪不知為何剛才只聞到少許血腥味,已令她在一旁吐過不停。

那綠衣矮子指著我道:「閣下到底是誰?可知你已惹下麻煩?」我冷冷的回答:「這位是我的好友陸小鳳,在下西門吹雪。抱歉得很,我們不但不怕麻煩,而生平最愛的反而是找麻煩。」那五矮眾聽到我二人的名號也不禁一呆,但最出乎意外的是,他們竟一言不發,調頭便走。剩下紮好馬步,隨時準備動手的我們如呆頭鵝般站著。既然架打不成,我只好退到一邊看看小雪的情況。

「你身體好了點嗎?不若找個大夫看看?」我關心的問候,竟惹來了小雪的責?:「一日都是你不好,整天也只顧著打架。一點也不關心人家。」正當我不知如何是好的時候,陸小鳳也走到我的身邊來:「你這呆子還不知道嗎?看來你老婆已懷著你的西門小雪了。」我呆望著小雪羞紅的樣子,心內充斥著將為人父的喜悅,一把便將心愛的玉人兒抱緊,興奮得說不出話來。

既然小雪有孕在身,我們只好取消餘下的行程,打道回府,順便帶同陸小鳳回家欣賞梅花。為了紀念夢兒的原故,西門家前種滿了萬朵各式各樣的梅花,這也是日後人稱西門家為萬梅山莊的原因。可惜喜氣洋洋的我們卻沒有留意到自己被人跟蹤著,在遠處吊著我們的正是酒樓的五矮子。

據陸小鳳後來告知原來那五人正是雲南五毒教的五毒童子,雖然功夫只在二、三流間,但下毒暗算的功夫往往令江湖人聞之色變,可惜一切都已經太遲了。我們選擇在一片翠綠的山坡上稍作休息。暮然,遠處傳來了女性的慘叫聲,我犯下了一生最大的錯誤,就是我不應離開不懂武功而且有孕在身的妻子半步。當時我二話不說便聯同陸小鳳往聲音傳來的方向趕去,遺下小雪與數名車夫留守原地。我們展開身法直奔出半裏之外才醒悟這是敵人的調虎離山之計,於是慌忙趕回馬車之處。

我永遠無法忘記當時的情景,車夫全倒在地上,馬車焚毀著,小雪無助地躺在地上,身前染滿鮮血。小雪為了保存清白而選擇自殺,匕首直插入胸前。小雪聽到我的呼喚,回光反照,玉手輕撫我的面頰:「對不起,吹雪,最後我仍不能將我們的骨肉生下來,不過我能在短暫的人生中遇上你,此生總算不枉了,希望來生能再續前緣。」小雪說到這裏氣息已越來越急速,我不顧一切的將功力輸進小雪體內,但生命仍悄悄的舍小雪而去。「沒有用的,吹雪。我從沒求過你什麼,你能答應我最後的要求嗎?」我悲痛得肝腸寸斷:「你說吧,只要我做得到的,我都一一為你達成。」小雪溫柔的笑了笑:「我希望你兩年內不要為我報仇和與人動手比武,你能答應嗎?」我怎忍心令心愛的人死不暯目,明知絕不能答應,卻只好無奈答應。

小雪安心的對陸小鳳說:「陸大俠,吹雪其實是一個很可憐的孩子,希望你能代我好好照顧他。」也不待陸小鳳答應,便嬌軀一軟,舍我而去。我抱著小雪的遺體,瘋狂地叫著,最後不醒人事。迷糊間只感到自己應是被陸小鳳點倒地上。我足足昏睡了三天,醒來的時候已返抵萬梅山莊。

陸小鳳已代我將小雪入土為安,而他正要出發往雲南。「我看過車夫的傷痕,毫無疑問是五毒教下的毒手。」我阻止了小鳳的行動,只冷冷的說:「他們是我的,是朋友就不要插手。」便靜靜地回到房內。小雪的死所帶給我的影響非常之大,我以往所有人的感情也像隨著小雪一同逝去,變成了最終的無情無欲。而同時劍道上也達到了超越極限的突破,我徹底明白了師父以往所說的「唯能極於情,故能極於劍」是什麼的一回事。到達了舍劍之外再無他物的天劍之境,可惜所付出的代價實在是太大了。

今天是小雪死後的第七百二十九日,明天就是小雪的兩周年忌辰。在這兩年間,我閉戶不出,朝夕面對著手上的孤傷。再深的傷口也總有結疤的一天,我對小雪的思念與愛幕也隨著時不斷沖淡。可是這並不代表我要忘卻小雪的愛,因為這是無可取替的,只不過我將對她的深刻感情溶入我的劍內,我要以孤傷替她報這血海深仇,就算要付出我的生命亦義不容辭。我誠心正意地齋戒沐浴,從銅鏡的反映中,看到我那披背的長髮因悲哀而變淡,雖說不上一夜白髮,但已變得灰白星霜,而我只不過才二十歲。

我穿上婢女為我準備好的一身白衣,背上的孤傷則改為掛在腰間,以方便更快拔劍。兩年的閉關靜修帶給我脫胎換骨的轉變,我感到自己的精、氣、神更進一步的聯繫著,達至無數武林高手夢寐以求的境界。

我為小雪所許諾言的期限已滿,我推開厚重的家門,朝復仇之旅出發,但我事前怎也想不到竟會遇上久違了的恩師。在山下不遠處的涼亭,師父寂靜地坐在亭中,就好象早已在此等候一般。師父向我親切的招了招手,示意我走過去。

我心中升起了像遇見最親近的親人般的奇異感覺,忙快步走到師父的面前。師父細心地打量著我,我感覺到他所看的不只是表面的變化,連我體內經脈的增強與進步也絲毫不差地看進眼來。

「吹雪,你長大了。」師父嘉許地說。「師父這次來找我所為何事?」直到此刻我仍猜不透師父的用意。「為師這次來是與你道別的。」我被師父的說話嚇呆了:「道別?」師父點點頭接著說:「不錯,其實為師自收養你之前已臻天人合一之道,年許前功力更進一步已達至破碎虛空之境,不日便要羽化飛升,只不過不放心你所以特來一看。

好了,乘還有少許時間,就讓我看看你的進步。拔劍吧,吹雪。」師父說完便輕輕飄開,手一招,身邊的竹枝被他隔空扯到手上,以竹為劍。我忙嚴陣以待,眼觀鼻,鼻觀心,孤傷遙指師父,深寒的劍氣激射而出。師父不單沒有被我的氣勢所制,而其氣勢還越來越深厚,我感到眼前的是一座高不可攀的冰冷高山,深寒得令我握劍的手抖震起來。「不要怕,放膽來吧!」我深吸一口氣,心知以師父的修為,所有花招對他都是毫無作用,惟有鼓起勇氣作全力一擊。

孤掌翻起了一層寒光,一刀兩斷、二度夢回、三分天下、四時不定、五內如焚、六道輪回、七情無奈、八方風雨、九天色變、十步驚心,一連十招如雷似箭的電射過去。師父手中的竹枝輕柔地畫了個半圓,「天地一太極、人身一太極、天地本無極、盡去諸般相。」瀟灑的將我的攻勢推往一旁。隨之而來的,是密集如雨的劍風傾瀉而至,一切都歸於自然。我勉力擋開師父的攻勢,雖然我是以利劍對長竹,但竟占不到絲毫便宜。

我知道要攻破師父的防守就只有使出殺劍最後的一式「無劍式」,我集中精神進入忘我之境,孤傷的劍尖如行雲流水般浮動著,遙指著師父握劍的手。這招本是攻向對手的喉嚨要害,但我自問不能對恩師下此毒手。有形無形的思慮令我的劍招生出呆滯的感覺,孤傷像被無數看不到的絲線羈絆著。「若只看著樹葉,就看不到眼前樹木,若只看著樹木,就看不到身處林中,心不滯于一方,似看非看地,眾觀全體,才能無劍無式。」我終於清楚明白師父提醒我的用意,一直以來,我的心靈總被仇恨充斥著,令我的雙眼被怒火所遮,所以劍術的進展有限。

經由師父的點化,我徹底醒悟過來,沉寂的孤傷發出萬丈劍光,回復了瀟灑自在。我的心靈隨即變得一片空白,如青天白雲,無塵無垢,我感到天人合一的精妙之處,長劍以不可思義的速度往目標刺去。師父也氣聚竹尖,以竹枝與孤傷硬拼。我被強大的反震力撞倒地上,同時看到師父手上的竹枝終被我全力一擊震至粉碎。師父拖起地上的我,嘉許地摸了摸我的頭:「可以教的也全教了給你,為師去了,你要好自為之,勿要枉費為師對你的期望。」說完便飄然而去,瀟灑得不帶走一片雲彩。我回想起師恩深重,眼眶不禁充斥滿淚水,我輕輕抹去,朝著未知的目的地踏出屬於我的新一步。

曾經有人說:「人一出生已是一個不完整的個體,所以他們需要在漫長的生命裏努力去尋找自己的另一半,那樣他們的生命才能完整美滿。」但是我卻認為愛情如是,而仇敵其實亦一樣。我清楚知道我自已的目標就是那天殺的五毒教,於是腳程直指雲南而去。五毒教的人也許一早已收到風聲,先後派出五批手下或明襲、或暗算,熱情的招呼我,而我也不甘示弱,使出孤傷與他們好好親熱一番。

經過了連日的賓士,我終於抵達了雲南境內,相信只需多花一天光景,便能直殺上五毒教的巢穴。烈日當空,我也不急於一時,便坐在一旁的茶館裏休息片刻。正當我享受著遍野花香之際,一名男子一聲打擾已坐在我的對席上。那男子年約三十許,也是一身白衣,腰上也掛著一把豪邁的巨鞘古劍。我望向男人的雙目,男人的眼內充斥著萬丈劍光,顯示出男人蓋世的劍道修為。

男人亦死命的緊盯著我,直到半刻鍾才冷冷吐出一句:「好一個西門吹雪,好一把絕世孤傷。」我明知對方是沖著我而來,於是沈著氣問:「敢問閣下是誰?」男子冷冷一笑:「南海飛仙島白雲城城主葉孤城。西門吹雪,你果不枉我千裏而來。」我心底也充份明白所謂為我而來是什麼一會事,手同時已按在孤傷的柄上。葉孤城卻意想不到地說:「可惜現在仍不是時候,如今的你只是神兵初成,仍欠缺經驗與火侯,所以你仍未有資格接我的一式天外飛仙,你我之戰,恐怕還要等上十年。」葉孤城已接著轉身而去:「月圓之夜,紫金之巔,一劍西來,天外飛仙,與君約戰,今訂十年。」說完聲音已在半裏之外。

我默默的想著葉孤城所說的一番話,思索著自己的劍術本身是否仍有不足之處,我就這樣靜靜地坐了一整夜。早上的晨光照遍了大地,同時亦灑落在我的身上,我忽然心有所感,明白到師父一直以來想教導我「劍道即人道,方能人劍如一的道理。」我摸著孤傷的烏鞘,嘗試感受內裏劍心所想。人劍暮地通靈合一,一幕幕的片段如潮水般流過心頭,內容所記載的全是師父往日行俠時的事蹟。我亦由此得知師父許多難忘的往事。我輕輕站直了身軀,醒覺到不應只沉醉在師父的往事,我也有自己應辦的要事,而其中首要的正是掃平五毒教這種邪教敗類,於是便收拾心情,朝五毒教進發。

「西門吹雪來了!」警怖聲傳遍大廳的每一角落。一批一批的五毒教眾死命攔截著我,到頭來他們的命自然死了。五毒教雖然人多勢眾,但當我使出一式八方風雨,劍尖已化作無盡的小雨點四下紛飛,打在敵人的喉間,一時間劍雨與血雨橫飛,場面異常慘烈。我擋開背後的一下偷襲,回頭一看,不禁怒火中燒。眼前是一名獨臂的紅衣矮子,正是數年前被我斬了一臂,然後殺我愛妻的五毒童子。只見紅矮子張狂的叫道:「天堂有路你不走,地獄無門你闖進來,西門吹雪,明年今日就是你的死忌,可有人替你收屍?」我冷冷地回答這他媽的死矮子:「你自以為你是神雕大俠楊過,還是獨臂刀皇?倒不如由我送你一程。」說完已加緊劍勢,一招十步驚心,連環使出。十步殺一人,千里不留痕,風吹霜雪飄,觸目餘驚心。在我踏出第五十步之際,當年殺我愛妻的五毒童子終於同躺地上,齊赴黃泉。

仇敵已死,心底不期然升起一陣快感,默默祝禱:「小雪,你在天之靈也安息吧。」不過我仍有手尾需要處理,就是五毒教教主五毒妖後。我將每一度房門踢開,搜尋著每一個角落,終於在五毒教的最深處找到這妖婦。那情景我至今仍一生難忘,那妖婦全身赤裸,正伏在一名年約十四、五歲的少女身上。少女身上一樣全身赤裸,而妖婦則在她的嫩穴間進進出出,姦淫著這可憐幼女。再定神一看,不由感到一陣噁心,原來妖婦用以姦淫幼女的竟是一條足八、九寸長的大蜈蚣,蜈蚣尾扣在妖婦的爛穴內,而蜈蚣頭則不斷進出著少女的陰戶間。可憐少女已被摧殘得奄奄一息,蜈蚣咬噬著少女敏感的陰肉,淫毒不停流進少女的體內,支配著少女的心神,最後妖婦達到高潮。蜈蚣隨著妖婦腥臭的愛液爬進少女的陰道之內,片刻間已令少女毒發而亡。

妖後打個呵久,才懶洋洋地看著我:「你就是西門吹雪了吧,想不到你這般俊。」我以孤傷遙指著妖後:「這就是你的遺言了嗎?」妖後卻得意洋洋地說:「小俊男你要殺我嗎?來,姊姊讓你三招,不過三招過後你要讓姊姊親個嘴兒。」說罷已在格格嬌笑。我也不對一個將死的人生氣:「三招!你讓不起。一招我已足夠送你歸西,受死吧妖婦!」說完長劍一擺,已施出殺劍最高劍訣「無劍式」。眼看猛招臨門,妖婦才露出驚慌的神色,顯然為低估我的實力而後悔,只能不斷退守閃避。可惜由於恩師臨行前的惜心啟發,我這招已達大成之境,孤傷去勢若有若無,若剛若柔。看不見,但清清楚楚;感不到,但實實在在。妖後眼見避無可避,於是把心一橫,以招硬拼。就在我的劍尖將及妖婦的胸口時,妖後雙手竟分拍左右乳房,欲以雙峰入白刃夾我劍鋒。我怒喝一聲:「無知妖婦,妄想以賤招汙我神兵。」長劍在真氣的摧動下竟奇跡地轉彎避開妖婦雙峰的「夾擊」,再直刺進妖後的喉頭間。妖婦帶著一臉的無奈與難以置信倒在地上,從此一睡不起,而五毒教亦從此雲消煙滅。

我吹去劍上的最後一滴血,抬頭望望屋頂,道:「陸小鳳,打完了,還不滾下來。」只見陸小鳳施了一招鳳翼雙飛,已從窗外掠進來。我忍不住問他:「來了多久?」陸小鳳笑笑回答:「由那妖婦一開始叫你親哥哥我已來了,只不過見你們郎情妾意,一個願打,一個願捱,所以才沒下來幫忙。」我不由拍拍他的肩膀:「他們都是我的,你沒有幫手,算你夠朋友,我欠你一個人情。走,我們去喝過痛快。」相信沒有什麼事情比得報大仇和重遇好友這般值得興奮,當然要好好喝一杯。但萬萬猜不到好酒如命的陸小鳳竟拉著我:「要喝酒的話慢一點,我現在就已有一件事要你先還人情。」我不禁一呆,見一向好酒貪杯的陸小鳳也如此認真,心知這必定是見要緊之事,於是道:「我一向沒有甚麼朋友,而不幸地你好象一直也是我的好朋友,所以無論你叫我去幹甚麼,我就幹甚麼。」陸小鳳聞言不禁大喜:「果然是好朋友,現在我們可以去喝酒了。」直到酒殘菜飽,陸小鳳才說出所托之事。原來日本皇軍意圖染指我們大漢江山,於是派出一萬大軍,于日前已于福州登陸。

而由於朝廷積弱,無能官兵實無法對抗鋒利無匹的日本鬼子刀,眼看花花江山陷於倭寇手中,正是男子漢大丈夫保家衛國之時。於是陸小鳳召集了五百武林好手,其中包括花滿樓、木道人、老實和尚等武林高手,以及各派的宗師精英,意圖夜襲日本鬼子,而我的任務則是將日本鬼的主帥「武霸宗」解決掉。陸小鳳見我默不作聲,於是問:「你有甚麼問題嗎?」於是我便問陸小鳳:「那個武甚麼陰公的武功如何?」陸小鳳聞言松一口氣:「是武霸宗,據說他是日本第一劍道好手,一手幻日刀法出神入化,我亦知你不愛殺手無縛雞之力的人,所以你大可放心。」聞言我也稍覺安心:「好,我跟你去。」說畢我倆已離席而出。

明月幾時有,把酒問蒼天。我悄立在山峰之上,虎視著腳下無數的帳篷,其中最大最豪華的一座隱約傳出了一種如烈火般猛烈的霸氣,看來我的目標的而且確正在其中。一聲向亮的狼嗥劃破死寂的長空,是約定的暗號。在我展開身法的同時其次五百武林好手亦同時展開了行動,沖進了日本鬼子的陣地內,盡情殺人放火,各人身上同時掛上了一條紅絲帶,以分辨敵我。

我只花了幾過起落已閃到倭寇的帥帳前,意圖攔截我的衛兵才一個照面已急急趕往投胎轉世。我輕易搶入帳內,發覺內裏只有兩個人,一個正是我此行的目標:「武霸宗」,而另一個卻是我萬萬料想不到會在這裏找到的人,就是當年滅我西門家的山賊首領,真是得來全不癈功夫。原來數年前這奸賊為了逃避我的追捕,竟投靠倭寇座下,做其無恥漢奸,今天正好讓我替天行道。武霸宗緩緩抽出腰間的倭刀,再慢慢高舉頭頂,擺出了一個大上段的姿勢:「我這把菊一文字從不殺無名之輩,報上你的名來。」行家一出手,便知有沒有。這武霸宗確是難一見的好手,烈焰般的氣勢狂湧而至,令我的血液像燃燒起來。我輕輕抽出孤傷:「西門吹雪,將會是殺死你的人。」武霸宗深吸一口氣,連綿不絕的刀勢已如狂潮般卷至,不單如此,他的刀刃上同時變的一片赤紅,傳來陣陣刺熱,幻日刀法果然名不虛傳。可惜他的刀法仍有一點破綻,要命的破綻,就在他的刀鋒將掃上我頸項的大動脈前,我的劍尖已刺進他的喉嚨。生死決於一息間,武霸宗知道只要手上多出一分力,便能拉我一同上路,可惜全身的力氣像隨著鮮血一點一滴的流出體外,終於一代刀霸命喪當場。

我轉身輕輕吹去劍上的血花,眼神卻鎖上正想轉身而逃的仇敵。一招六道輪回,孤傷隨即以劍氣交織出六道劍圈,將山賊割至支離破碎,身首異處。大仇得報,可惜我的心內卻沒有絲毫的快慰,只暗暗祝禱:「姊姊,你在天之靈可安息了。」便悄然轉身離開。

之後的勝利來得容易,雖然我方失去了近百名好手,但最後總算成功將倭寇趕盡殺絕。倭寇迫於無奈下之好放棄東侵的計畫,同時無奈交還早先侵佔的一個叫釣魚臺的美麗小島。事件震驚朝野及舉國上下,舉事的各派掌門均受到當今聖上的嘉獎。而手刃敵帥的我卻不希罕這種虛名,來了個不辭而別。

聖上無奈下只好以聖旨策封我為劍神,以作嘉許。這就是我劍神西門吹雪鮮為人知的往事,而在我繼後的生命裏,恐怕所餘下的就只有與劍聖葉孤城的神聖一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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