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妻子的辦公室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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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5-2-10 01:21:19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第1章周雲躲在小賣部後面的倉庫裡,透過牆上開的一扇小小的透氣窗,監
視著窗外。

  他的旁邊窩著兩個實習的警校生,汗水濕透了衣衫,有氣無力的樣子,不過
表情還是挺嚴肅,目光中透著緊張。

  九月份的天氣驕陽似火,這個密不透風的破屋子裡的溫度更是猶如蒸籠,周
雲和那兩個警校生從早上5點過來接班,到現在已經堅持了9個小時。

  周雲還好一點,兩個小夥子在警校裡哪受過這樣的苦,再加上頭一次參與實
際的抓捕行動,心裡難免緊張,中午飯都吃不下,還是周雲強逼著他們吃了點兒
,到現在已經雙雙面無人色,有氣無力的蹲坐在牆角,監視任務實際上是交給周
雲一個人了。

  周雲看了這倆菜鳥一眼,微微歎了口氣。

  想當年自己到派出所實習的時候,跟他們也差不多,什麼都不懂,戰戰兢兢
,生怕做錯事給別人添麻煩。

  再說自己也才27,跟這幫小子也算是同齡人,他不想過分對他們嚴格要求


  反正最終也沒指望他們,對面的飯店2樓,老徐領著人在那兒;南面路口處
有郭隊把守,這整個兒一條街已布下了天羅地網。

  「小賀,出去拿兩瓶水去,要涼一點兒的。」

  周雲觀察著外面的情況,低聲說道。

  那倆小子面露喜色,看樣子早就熱壞了,只是因為周雲一直沒吭聲所以不敢
妄動。

  賀斌臨出去還不忘討好地說:「周哥,你喝啥?」

  「我不喝,你快去快回。」

  賀斌轉身鑽出門去,不一會兒抱著三瓶冰鎮雪碧回來了,先給周雲一瓶,然
後這倆人咕咚咕咚灌了一氣兒,冰涼的汽水順著喉道進去肚子,那種從上自下的
冰爽感覺別提多美了。

  賀斌連打了一串氣嗝,一臉幸福的呼了口氣:「哎呀,真他媽爽。」

  高松一氣兒喝了能有小半瓶,喝完有了點精神。

  其實他們累倒是不怎麼累,就是悶熱得受不了,還有緊張。

  他站起來活動活動腰骨,對周雲說:「周哥,讓我盯會兒吧。」

  周雲讓他站在觀察口前,自己在牆角地上鋪的報紙上盤腿坐下,拿起雪碧喝
了一小口,微微喘了口氣兒。

  賀斌手在懷裡摸,摸了半天又空手出來了。

  周雲看了他一眼:「你想抽煙抽吧。」

  賀斌面露釋然之色,趕緊從懷裡摸出一包中南海,先給周雲上一根。

  周雲說不抽煙,賀斌看他的眼神就有點肅然起敬的意思,自己點了一根。

  「說真的,周哥,我真佩服你,我還沒見過那個員警不抽煙呢。」

  賀斌好像是自言自語。

  「你怎麼知道員警都抽煙?」

  周雲接了一句,他知道賀斌是想借機和他聊天解悶,雖然工作時間這違反紀
律,但其實就是他們這些老員警也沒有認真執行過。

  聊就聊唄,就當是舒緩一下情緒也好。

  「我老爹就是員警,我原來小的時候整天跑到他那個派出所玩兒,那裡面凡
是我看見的人都抽煙,我爸還說他有一次和政委幾個人研究案情,四個人守著一
部電話,一晚上抽了兩條煙。」

  周雲笑了笑,他們隊裡也是老煙槍成群,連兩個女的都抽煙,就他一個不抽
,老徐成天說他不是男人,連煙都不抽。

  郭隊還半真半假的發過誓非把周雲培養出來煙癮不可。

  「你爸現在在哪個單位?」

  「開發區派出所,所長。」

  「那你實習完以後是去你爸那單位?」

  「不知道,到時候再說唄,我想去哪兒也不是說去就去的,分到哪兒算哪兒
吧。」

  「你考公務員了沒?」

  「考了。」

  「嗯,那還行……」

  賀斌說著身上又開始出汗了,他乾脆把衣服扣子全解開了,把褲腿勉的到了
大腿,拿半涼的雪碧塑膠瓶當個冰枕在身上來回挨弄,還拿手呼扇著風。

  「哎?周哥,你怎麼不出汗?你不熱?」

  正汗出如漿的賀斌突然看見了身旁的周雲身上一點汗跡都沒有,非常驚訝。

  「嗯,我不熱。」

  周雲實話實說。

  「怎麼可能?」

  賀斌伸手摸了摸周雲的體恤,「我靠,一點汗都沒有,真的假的?」

  「我從小就很少出汗。」

  周雲此時的樣子給人一種高深莫測的感覺。

  「為啥?」

  賀彬越發好奇。

  「我練過!」

  周雲淡淡地說。

  「真的假的,練過啥?是不是氣功?」

  賀斌的眼睛亮了,周雲知道他以後和朋友聊天打屁又有談資了。

  連正在觀察口往外看的高松都忍不住回頭看了他倆一眼。

  「一看你就棒槌,在農村這叫吃夜粥你懂不懂,從小時候起練童子功打下的
基礎,冬練三九夏練三伏,到後來我家搬到市裏我也沒斷了練,直到現在才有這
樣的境界……」

  周雲開始胡吹。

  「是嗎?那你這叫什麼功?」

  賀斌顯然已經被忽悠住了,一臉崇拜的看著周雲。

  「不跟你說了嗎,童子功。」

  周雲愛理不理。

  「不是,我是說你這個功叫什麼名字?」

  賀斌刨根問底。

  「那我倒不清楚,當時教我們那老頭只說是童子功,那就是童子功吧。當時
好多小孩一起練著玩兒,哪個有心思去問這個。」

  「你現在不是都結婚了,你還……童子功?」

  賀斌起了疑心。

  「靠,我又沒說我現在練,我只說是那時候打下的基礎。」

  周雲一句把他堵了回去。

  「哎,周哥,那你這現在算不算練成了?」

  賀斌的眼中顯現著一種熱切的光芒,周雲估計他下一步就要拜師學藝了。

  「這沒啥練成不練成的,你練練最多就是強身健體,你當這是跟小說裡說的
似的那麼神奇。」

  反正無聊,周雲開始逗這傢夥。

  「那你現在練得到了哪一步了?就是……現在有啥效果?」

  「我現在吧……別的不敢說,精力絕對比一般人好。像你們,工作一天回去
睡覺一般最少都得睡八個小時才能緩過來吧。我最多睡四、五個小時就行了。還
有這十幾年我基本沒得過病,連感冒我都沒得過。就我這視力,我上學那會兒參
加過招飛。身體什麼的全都過關,最後他媽政審給刷下來了。」

  說到這兒,周雲一臉遺憾的樣子。

  「為什麼?」

  「嗨,我們家祖上我爺爺那輩人是國民黨,我現在還有個大伯在臺灣呢。」

  「我靠,牛逼呀!你有親戚在臺灣?」

  賀斌一臉羨慕。

  「是啊,前年還回來大陸看過我們呢,不過現在聽說在那邊兒身體不太好。


  「是嗎……招飛都測點啥?」

  「好多項呢,那次我們學校有個孩子叫招走了。那次最後都給我們拉到濟南
了,有一個是讓你坐到椅子上,使勁兒轉把你轉懵,可能是測你方向感之類的。
還有那個大鐵圈,就是人在裡面手腳都扒在上面的,在那兒滾。」

  「你那都通過了?就憑你這身體。」

  賀斌雖然沒參加過招飛但他也知道飛行員對身體素質要求是很高的,他還真
不相信眼前這個看起來挺瘦弱的人能通過那種嚴格的測試。

  「嘿,你小子不信是咋地?」

  說到這兒,周雲一臉很拽的樣子:「我當年當兵的時候參加過鐵人三項賽,
就憑我這身子骨。」

  「我靠,真的?!牛逼呀!!你跑第幾?」

  賀斌很是興奮。

  周雲的身材看起來屬於偏瘦,一點也不壯,至於相貌一點也沒有當過兵的人
所特有的那種彪悍之氣,白淨清秀像個斯文書生。

  真是人不可貌相。

  「第幾……我忘了,好像是第八十多名吧,反正是倒數第十幾。」

  周雲回憶道,這件事倒是真的,畢竟當兵的時候得意的事情不多。

  「啊?不是吧?這麼菜?」

  賀斌一臉失望。

  這時好半天沒出聲的高松說話了:「菜?我靠你口氣不小啊,牛逼了你去跑
跑試試,都不要求你跑第幾,只要你能堅持下來,你吃啥我給你買啥!」

  周雲這時也說:「你知道個屁!那跟我一起跑的全是野戰單位選出來的,我
他媽一個文藝兵的跟人家一起比賽,你想著我能贏?不是嚇唬你,就那比賽能給
你累死,給你累吐血都是松的。我見過有跑著跑著一下累趴到地上爬不起來的。
到了終點以後你看吧,那地上全是躺著坐著的,基本就沒站著的。」

  遭到兩面夾擊的賀斌訕訕地說:「哦,這樣啊……呵呵,我說怎麼聽著別人
都叫你鐵人呢,半天是這麼來的。」

  說完他又拐彎抹角地問:「哎,周哥,這一般啥時候開始練比較好呢?」

  第2章周雲心中暗笑,「一般都是從小練基本功,下腰、壓腿、倒立、劈叉
、翻跟頭、紮馬步,因為小孩的筋軟容易練,而且為啥叫童子功?童男元氣足,
練起來效果好。」

  說到這裡,周雲自己都想笑。

  「……那你看我行不行?」

  賀斌終於忍不住了。

  「你都多大了還練這?你現在身體筋骨什麼的都定型了,而且我都說了是童
子功,你現在都有女朋友了吧。你要現在練……我可不知道。」

  周雲開始找藉口,這種藉口是駕熟就輕的以前不知道給多少人說過了。

  「不是處男了就不能練?這說法有啥根據?我覺著估計沒事兒,不行你教教
我吧,只要能練出點名堂,冬練三九什麼夏練三伏吃苦我都不在話下。」

  「不是說你不能吃苦,我的意思是說你現在已經錯過了最佳的時機,可能練
個三年五載也不一定有什麼效果。」

  賀斌還要再說,高松又插話了:「周哥都說了是童子功了,你還在這兒湊啥
熱鬧?啥叫童子功,就我這樣的才能練!周哥,不行你教教我吧。」

  賀斌對周雲不敢放肆,對他可就不同了:「你說那是狗屁!我不是處男咋啦
?你還冒充你是哪?我別人不知道我還不知道你?!你要是處男我他媽我也準備
當處男了!你沒女朋友是咋的?」

  「嘿嘿,我有女朋友咋啦?不過不好意思我還沒跟她發生過關係,所以我還
是。」

  賀斌笑駡道:「狗屁,你別在這兒肚臍眼兒長毛,你裝逼了你。你要是處男
那鬼都會笑,我都是叫你給帶壞的你還在這裝人呢你。以前看黃片不都是你帶我
去看的,你這傢夥我靠我現在才發覺你真丫會裝。」

  「我靠,你……」

  高松剛想反駁,突然停止了。

  只見他神情緊張的看著外面,「周哥,有情況!」

  周雲正饒有興趣地看這倆孩子鬥嘴,一聽這頓時來了精神,站起來一個箭步
竄過去把高松推開,仔細往外邊觀望。

  只見外面的馬路上人來人往,在不遠處人行道上靠路邊花池內側停著一輛沒
有牌的踏板,只見一個大約30歲左右的健壯男人正走向那裡,走到踏板前轉了
幾圈,左右看了看沒人,拿出鑰匙準備開鎖。

  周雲仔細看了看那個男人的臉,雖然帶著墨鏡,但和照片上的人特徵都一樣
,尤其明顯的是他下巴上那個痣。

  沒錯!就是他!老盹!周雲按捺住激動的心情,趕緊打開對講機:「1號1
號,我是3號,發現目標,發現目標,聽到請回話!」

  其它兩組的人也都看見了,郭隊的聲音隨即傳來:「老鐵,看清楚了嗎。」

  「沒錯!就是老盹!」

  周雲的聲音都有點發顫,已經連續兩次撲空了,全隊的人都跟著倒楣,一個
多月了全都不許回家跟單位裡待著。

  好不容易看見活人,真想一巴掌上去,讓他滿地撿小骨頭去。

  「太好了!各單位註意,各單位註意!實施1號方案,準備對目標實施抓捕
。」

  郭隊的聲音很激動。

  「明白!」

  周雲收起對講機,轉身對那倆人招呼:「快快快,待會兒跟著我,你們倆小
子待會兒機靈點兒啊!」

  高松和賀斌倆人激動的臉通紅,拳頭都不由自主地攥緊了。

  剛才少氣無力的樣子一掃而空,像兩隻蓄勢待發的小老虎,胡亂把衣服整了
一下,就等著周雲一聲令下就準備撲殺目標了。

  周雲檢查了一下手槍,然後領著他倆從倉庫裡出來,從小賣部的後門穿過胡
同來到大街上。

  今天是星期天,街上人很多,對面老徐和小馬、小李也正借著行人的掩護不
急不徐的穿過馬路往這裡靠近。

  周雲看見老盹還在那兒開鎖,其實鎖早被做了手腳,開到天黑也打不開。

  周雲悄悄做了個手勢,高松和賀斌兩人分散開,隱隱成半包圍之態混雜在人
流中慢慢朝老盹圍了過去。

  包圍網在一點一點的縮小,因為路上人太多,老盹可能身上帶的有槍,所以
不能讓他有開槍的機會,必須貼身靠過去出其不意制服他。

  老盹莫名其妙的看著手中的鑰匙和鎖,看了一會兒,突然臉色一變,沒由來
的站起來,警覺地往四處打量,同時手伸進了衣服懷裡。

  周雲就跟沒看見一樣繼續若無其事的往前走,可是高松和賀斌卻下意識的一
哆嗦停住了腳步,緊張的看著老盹。

  老盹一下兒就註意到了他倆,眼睛像狼一樣死盯著二人,臉色刷得變了。

  他雖然不認識這倆人,但他清楚的知道他們是沖他來的,而且絕對是不懷好
意!高松和賀斌一看見老盹看他們的那眼神就覺著自己暴露了,心中大急,這才
覺得自己不該停下。

  又趕緊接著往前走,但已經顯得很不自然了。

  步子發僵,步幅變大,幾乎是直接對著老盹大踏步的就過去了。

  周雲一看他倆這樣子就知道太緊張了,老盹肯定註意到他們了。

  果然老盹面露驚慌之色,快速四周掃視了一下,突然拔足狂奔,順著人行道
往街口飛奔。

  與此同時,周雲大叫一聲:「站住,員警!」

  離弦之箭一樣躥了出去。

  剩下的高松、賀斌還有老徐那組的三個人就在大街上狂喊著從四面八方向老
盹的方向撲了過去。

  街上的行人大多數不知道發生了什麼事,只聽著叫喊聲驚叫聲大作,離得近
的聽見有員警的叫喊。

  不知道得還以為是打群架,這幾個人所過之處人群四散閃避一片混亂。

  老盹就像一頭野牛一樣慌不擇路橫衝直撞,眼看前面到街口迎面又沖出來幾
條壯漢攔住去路。

  為首的一個他認識,河州公安局刑警隊長郭建軍!壞了!河州的員警來了!
他的腦子嗡嗡直響,他剛躲到紮河縣沒幾天,沒想到河州的員警就找來了。

  被逼急了的他左右一看,馬路對面有條小胡同,不管三七二十一撒腿就往那
邊跑,一輛正在行駛的汽車被這個突然沖出來的瘋子下了一跳,司機一下把煞車
踩到了底。

  緊跟著後面的汽車追了他的尾。

  老盹停都不停發瘋似的從車前跑了過去,周雲等員警也豁出了命沖上車流湍
急的馬路,一邊躲讓著車一邊追擊。

  此時路上已經徹底亂成了一鍋粥,汽車刺耳的喇叭聲、急剎車的聲音響成一
團,有幾輛車為了躲避這群瘋狂的傢夥們互相撞在了一起,堵塞了交通。

  大堆的人群聚集在兩側路邊紛紛伸長了脖子往這兒看,遠處警笛的聲音正向
這裡靠近,至少有十幾名巡警也加入了追捕的行列。

  「滾開!快滾開!」

  老盹吼叫著逃進胡同,周圍的人嚇得紛紛讓路,他也不知道這條路到底通到
哪裡,反正是見路就跑。

  郭建軍和周雲領著人在後面緊追不捨,紮河縣公安局的警力也趕來支援,將
這一帶街區圍了個水泄不通。

  這一片街區屬於老城區,很多平房還有亂搭亂建的違章建築,所以胡同拐七
拐八路很亂。

  老盹在前面跑著毫無顧忌,後面人追著就費勁了,拐一個胡同還得探半個頭
先看看,生怕老盹狗急跳牆開槍拘捕,所以速度慢慢就拉了下來。

  周雲一看這不行,叫住一個紮河縣的員警問道:「這條胡同前面有沒有路?


  員警也不知道,拉過路邊一個行人問了問。

  回來說道:「前面是條死路,是老肉聯廠的家屬院。」

  周雲一聽放了心,只要是死路你就跑不了!這時前面有幾個神色慌張的行人
從前面胡同口拐過來,看見員警就爭先恐後的跑過來。

  郭建軍上去問道:「剛才那人是不是往那邊跑了!」

  說著一指前面的胡同。

  那幾個人忙不叠地說:「就是往那邊跑了,往那個肉聯廠的家屬院那裡,他
是不是罪犯哪?」

  其中一個女的說:「我見他手裡好像拿著把槍。」

  「什麼?你說清楚點。」

  聽到這句話的人都緊張起來了。

  「嗯,我剛才看見那人跑過去的時候他懷裡掉了個東西,黑乎乎的看著就像
把槍,我也不知道是不是槍。」

  她一說這有倆人也說看見了,還說東西掉了之後,老盹本來都跑出十幾米了
,又折回頭來撿起來接著跑。

  可見這個東西對他很重要。

  周雲和郭隊對望了一眼,同時感到了情況的嚴重性。

  老盹身上帶著的很可能就是那把殺死張欒的五四,這傢夥身上背著人命,逼
急了真敢開槍。

  郭隊拿出對講機說道:「各單位註意,據目擊者提供情況,老盹身上可能有
槍,一定要註意安全。」

  說完收起對講機,帶著人慢慢往前面逼去,反正知道了前面那是條死路,再
說這一帶已經被層層包圍,老盹這回就是插翅也難飛了。

  十幾號人慢慢穿過胡同,前面就是家屬院大門口了。

  後面跟過來的員警已經越來越多,縣公安局局長都親自過來了,郭隊似乎和
他認識,簡單跟他說了幾句。

  這時從肉聯廠家屬院裡突然一陣騷動,跑出十幾個驚慌失措的人,看見前面
有員警就跟抓著救命稻草一樣飛奔了過來。

  第3章「警……員警同誌,那裡有壞人,手裡有把槍。」

  說話的人面無人色,結結巴巴。

  「他人在哪兒?」

  郭隊把他擋在身後,問他。

  「就,就在院裡面……」

  「院裡還有什麼人沒有?」

  周雲最關心的是這個。

  「我…我也不知道,剛才他一闖進來所有人都嚇懵了,一陣亂跑,不是往家
裡跑就是往外面跑,我也沒看清楚,應該,應該沒了吧……」

  突然「砰!砰!」

  兩聲槍響從院裡傳來,接著是女人刺耳的尖叫聲。

  周雲和郭建軍俱是一驚,難道老盹喪心病狂在開槍行兇了?!到了這時什麼
也顧不上了,郭隊大吼一聲:「上!」

  拔出手槍帶頭往院裡沖去,緊跟著大批員警蜂擁而入。

  剛進院裡就看見一棟樓的2樓陽臺的防盜網上一個女的慘叫一聲跳下來了,
周雲大喊:「在那兒!在那兒!」

  一下上去十幾個員警把女人護住了。

  女人落地後哭叫著抱著腳爬不起來,倆員警把她攙起來,女人哆哆嗦嗦指著
樓上說:「上面……在上面……」

  「你別怕,我們是員警。」

  兩個人攙著女人把她帶到院兒裡的一棵大樹後面。

  剩下的人堵住了樓道口。

  「剛才跑進來那個人是不是在你們家?」

  「對,是,嚇死我了……」

  這女人連疼帶嚇,哭得話都說不清楚。

  周雲上前拽住女人仔細一問才知道原來老盹跑到這裡在院裡轉了一圈竟發覺
是死路,他狗急跳牆想抓個人質作垂死掙紮,但剛才他剛進來的時候院裡的人跑
得跑、進屋的進屋一個也找不到了。

  他情急之下跑進樓裡,正好看這家的防盜門比較破舊,在踹門撞門不果的情
況下,開槍把鎖給打壞了強行闖入。

  屋裡的女主人也是給嚇急了,拿桌椅板凳死命堵門,最後眼看門要給撞開了
,竟不顧一切的爬出了陽臺,從離地三四米高的2樓防盜網上直接跳了下來。

  「屋裡還有別人沒?」

  「沒了,我孩子上學去了,我今天輪休。」

  周雲一看她的腳腫得跟饅頭似的,估計剛才跳樓給崴了,趕緊讓人送她去醫
院。

  這時樓道裡從一樓到四樓已經全是員警了,這時剛才打開的窗戶呼啦一下有
人從裡面合住了。

  下面的人一陣緊張,紛紛找掩護舉槍瞄準。

  周雲和郭隊斷定老盹肯定就在那間屋子裡,郭隊拿著個大喇叭對著上面喊:
「張俊峰!你已經被包圍了!趕快出來投降!」……「頑抗是沒有出路的,你跑
不了了!」……「老盹,你他媽要是條漢子就出來,裝什麼孫子,你不是號稱在
緬甸混過雇傭兵嗎,有種的你出來,我和你單挑……」

  喊了幾句沒動靜,周雲說:「不會自殺了吧?」

  這是他最擔心的。

  「應該不會,以這小子亡命之徒的性格,不逼到最後一刻他不會走這條路。
而且就算是死,恐怕他也會拉幾個陪葬的,這種人就是這樣。」

  「他現在已經是走投無路了,……我靠,他不會……他剛才關窗戶幹什麼,
這屋裡有煤氣罐沒?」

  周雲突然想到了一種很可怕的可能性。

  郭建軍一聽也楞了,要是他想和抓他的員警同歸於盡的話,這小子絕對幹得
出來。

  「媽的,得趕緊疏散群眾!」

  郭建軍跑到縣公安局長的跟前跟他說了幾句,局長臉色也變了。

  樓道裡的員警開始挨門挨戶疏散群眾,不一會凡是在家的扶老攜幼全被員警
護送出來了,整個門洞就剩下老盹躲藏的那一間房間了。

  「人都疏散完了,開始幹吧。」

  周雲對郭建軍說道。

  「等會兒,不行先上催淚彈,這傢夥太危險,幸好他現在手裡沒人質,先把
他熏翻了再說。」

  郭建軍遞給他一件防彈衣,「待會兒你和老徐大李領著咱們的人負責破門抓
捕。」

  「是!」

  周雲心裡並沒有很緊張,催淚瓦斯一上,多少人都擱不住嗆,等他們破門的
時候,恐怕老盹聯手都擡不起來了吧。

  這時那個局長過來了,對郭建軍說:「老郭,上面就一個人,我看乾脆上催
淚彈得了。」

  「我正想跟你說呢。上面那人是個亡命之徒,身上背著幾條人命呢,逼急了
他什麼都幹得出來。」

  局長扭臉吩咐一個手下。

  過了大概幾分鐘,一輛警車從院外面開進來了。

  車上下來倆手裡拎著擲彈筒的員警。

  「就是那間。」

  郭隊指了指上面三樓的窗戶。

  「行,沒問題。」

  倆員警表示隨時可以射擊。

  「好,老鐵,你帶著人上去吧,註意安全啊。」

  周雲帶著四個人,全穿著防彈衣帶著防毒面具,來到了三樓。

  上來一看全是人,有八九個紮河縣的員警,樓道裡樓梯上都站滿了,如臨大
敵般手裡拿著各式長短傢夥對著一扇房門,原來應該是門鎖處的地方有兩個碩大
的窟窿,地上一地的金屬碎片,還有兩枚彈殼。

  周雲讓他們靠後騰出地方,然後等待郭建軍的命令。

  樓下郭建軍組織了幾個人找來一根七八米長的長桿子,幾個人舉著朝陽臺上
的玻璃窗捅去,幾下就給捅碎了個大窟窿,等裡面的氣兒散了散,然後兩名持催
淚彈筒的員警舉槍瞄了一會兒,先後發射,兩枚彈丸帶著兩道煙跡都準確地飛進
了屋裡,頃刻間裡面已是濃煙滾滾。

  「開始行動!」

  郭建軍對著對講機大吼。

  門口周雲戴上防毒面具,一把拉開已經不起作用的防盜門,鉚足了勁飛起一
腳猛踹在裡面的木門上,「哐喳!」

  一聲巨響,木門上下兩個金屬合頁竟然齊齊脫落,鎖也飛了出去,門板上裂
開了一道大口子。

  整扇門向後倒去。

  門後面的桌椅雜物擋住了倒下去的門板,門板就斜靠在後面那些東西上面,
還是堵著大部分空間,只有上面有些空隙,裡面黃色的煙霧已經飄了出來。

  周雲一看門竟然沒倒,急的又是幾腳,硬是把門板連同後面堵門的東西跺得
連連後退,空隙越來越大,已經足夠一個人鑽進去了。

  周雲看裡面煙霧滾滾,心想老盹可能早叫嗆暈了,還是抓緊時間趕緊進去抓
人。

  想到這兒他也不顧門還沒完全倒下,拔出手槍,踩著門板從上面的縫裡鑽了
進去,後面的老徐見狀也想跟著往裡進。

  然而就在這時,意外情況突生!屋裡煙霧很濃,周雲根本看不清周圍的東西
,他的身子剛剛落下,就覺得身邊的煙霧中黑影一閃,冰冷的槍口已經直接對準
了他的頭。

  老盹用濕毛巾捂著嘴臉,狼一樣的眼睛閃著絕望的兇光。

  周雲渾身的血液都要凝固了,一瞬間他腦子一片空白,接著身體裡一股強大
的熱氣像火山爆發一樣噴薄而出,他感覺自己渾身像著了火似的充滿了殺意。

  他本能的像一頭瘋虎一樣撲向老盹,但在他動作之前,老盹已經狠狠扣動了
扳機!周雲的耳朵裡清楚地聽到了五四手槍的撞針擊發的清脆聲音,但他不知道
子彈到底打中了他哪裡,實際上他根本就沒反應過來。

  他一把將老盹的身子撲住,死死攥住他持槍的手,狠命把他往地上壓。

  老盹沒想到自己這一槍竟然沒有打響,更沒想到這個員警竟然比他還不怕死


  不過這生死關頭曾在野戰部隊裡磨練出來的身手到底是顯出來了。

  他借著周雲的衝勁連著後退幾步,退進了臥室裡,拉開了和後面的人的距離


  伸手一把周雲臉上的防毒面具扒了下來,他知道催淚氣體對普通人的作用,
只要能制服這個員警,還可以拿他當人質。

  他努力憋住氣,想使個擒拿動作一舉把這個員警反扭住,這種招數他以前是
練熟了的。

  他的手也拼命握著周雲持槍的手腕,使勁往反方向掰。

  可是沒想到這個看來並不強壯的員警根本沒受催淚瓦斯的影響,竟像個鐵金
剛一樣力道十足,手腕硬的就像石頭,他根本掰不動。

  他驚駭欲狂,剛想變招卻來不及了,只覺得腳下一絆,身體被一股巨大的力
量掄的離地而起,重重的摔在床上。

  周雲此時體內的熱氣翻滾著,好像有無窮的力量灌註在他胳膊裡,他拚死把
老盹拿槍的手按住,身子橫著壓住他。

  他知道自己的特殊體質的力量,當肚子裡有熱氣翻滾的時候,他可以拉開5
根硬簧的拉力器,單手舉起三十公斤的啞鈴。

  第4章老盹死命的掙紮,但是撲住他的這個員警力氣實在大得驚人,簡直就
跟一頭熊一樣。

  持槍的右手好像被鐵鉗子夾住,疼得都快斷了,就憑他的力量根本掙脫不開


  他發瘋似的用左手想從腰上抽匕首,剛抽出來,一個人摁住了他的左臂,整
個身子的重量都壓在了他的左臂上。

  接著是第二個人、第三個人………樓下郭建軍早就等的不耐煩了,聽見樓上
丁丁當當一陣響動吵嚷,乾脆來到了2樓就近指揮,這時滿樓道都是嗆人的催淚
瓦斯味。

  當他在樓道裡聽見樓上有人大喊「抓住了抓住了」

  頓時喜出望外,一看老盹咳得鼻涕眼淚直流,已經被人從屋裡拽了出來,正
被幾個人壓著雙手反銬在背後。

  「快快快,把他弄下去!」

  他指揮人把老盹帶到樓下空地,上去抓住老盹的頭髮,一把把他的臉扭過來
,「你是不是叫張俊峰,是不是!說話!」

  說著連連給他耳光。

  老盹這時已經沒了黑道殺手的兇殘氣勢,掩鼻的濕毛巾早就掉了,連連咳嗽
,話都說不清楚。

  他眸子裡兇光黯淡,艱難的開口:「是……」

  抓到老盹之後,郭建軍和周雲等河州公安押著他連夜返回河州。

  回去的路上,周雲一直一言不發,倒是高松和賀斌這倆小子興奮的跟什麼似
的,一直不停的說這說那。

  「周哥,我今天才算是見識了什麼叫大場面了,我真服了你了,那小子拿著
槍你都敢和他硬幹。」

  賀斌本來話就多,剛來實習沒多久就參與這樣的行動,那激動的心情簡直無
法用語言描述。

  後來他聽說老盹用槍指著周雲的頭,被周雲一個虎撲撲倒束手就擒。

  如此英勇的行為他以前只在電視裡在學校的教材裡看過,今天竟活生生的出
現在他面前,他崇拜的簡直五體投地。

  高松則疑惑的問道:「你說老盹怎麼沒讓催淚彈給放倒呢?那麼濃的煙,我
剛進去的時候那味嗆得我氣兒都上不來,到下邊咳嗽了半天,我眼睛現在還有點
難受呢。」

  開車的大李說:「沒準兒這小子受過什麼特殊訓練吧,他不是說在緬甸當過
雇傭兵嗎?」

  高松又問周雲:「周哥,我看你的面具好像也掉了,怎麼你看著沒事?」

  「哎就是,我也覺得奇怪,你怎麼看起來一點兒事也沒有?」

  周雲淡淡地說道:「我也不知道為什麼,反正我就是不怕。」

  賀斌的眼睛亮了:「嘿,真神了!我就猜著肯定是這樣,肯定是你練得那個
功!我靠,太牛逼了,連催淚瓦斯都不怕,簡直神了!」

  高松也一臉崇拜的看著他。

  大李聽了暗笑不止,周雲的這套把戲隊裡每個人都聽過,只有少數人知道真
相。

  他比周雲參加工作早,那時候周雲剛來隊裡的時候人還比較老實,跟他們說
過實話,雖然事情也是挺離奇的,但絕對不是練什麼氣功。

  後來等慢慢混成了老鳥,這傢夥也學的油了,編造了一套練童子功的故事專
門騙剛進單位的小姑娘,後來發展到不管男女只要是後輩他都騙,弄得現在單位
裡頗有一批年輕人整天跟在他屁股後面轉,央求他傳授絕技。

  政委老馬為此傷腦筋了很長一段時間,曾專門在黨委會上批他不務正業,騙
吃騙喝,嚴重影響刑警隊形象,長此以往,國將不國……不過周雲對這些都是耳
進耳出,總是好不了幾天就故態復萌。

  還有單位裡各個科室對刑警隊的態度也已經截然不同,只要周雲出馬,隊裡
想要辦點什麼事都能得到優先照顧。

  有這樣現成的好處擺著,再加上周雲這麼沒臉沒皮的一個滾刀肉,老馬政委
也終於放棄了對他的改造,聽之任之了。

  看著周雲那面無表情的淡然模樣,他心想:小子還挺能裝逼。

  周雲這時心裡想的可不是這些,他現在滿腦子都是當時那生死一瞬間的情景
,他平生第一次感覺死亡離他如此之近,不,應該說他實際上已經死過一次了。

  他相信有顆子彈今天命中註定是在那裡在那一刻的等著他的,至於為什麼是
顆臭子,那就像俄羅斯輪盤賭一樣,只是自己運氣太好。

  已經過去了的事情沒有如果,但周雲真的忍不住在想如果那一槍不是臭子怎
麼辦。

  自己之所以那麼英勇,完全是因為沒想到老盹會搶先開槍。

  不,或許那時候腦子裡根本沒想那麼多,只是覺得自己是員警所以罪犯理所
當然被我抓,就算反抗也無濟於事。

  但現在想想老盹那一槍給了自己巨大的震撼,這世界上沒什麼事情是理所當
然的。

  在生命面前所有生物都是平等的,每個人都只有一次生命,不管你是員警,
還是罪犯…………人還是活著好啊…………生出了許多人生感悟的周雲心中無法
平靜,於是拿出手機,想給妻子打個電話報平安,可是手機好長時間沒人接聽。

  於是他發了條短信:今天差點死了,親愛的,想你。

  回到河州,已經是半夜時分。

  得知捷報的張副局長早已佈置好了人手,為了這一刻,整個專案組上下連續
一個多月沒睡過一個安穩覺。

  黑沈沈的夜幕中,一串刺眼的大燈光順著道路由遠及近開進了河州市公安局
,三輛車依次在門前停好,大廳裡等著的人呼啦一下就全出來了。

  張副局長迎著上來的郭建軍說:「老郭,辛苦了,兄弟們沒事兒吧。」

  「沒什麼問題,抓緊時間審審老盹吧。」

  接著老徐那車裡的人押著老盹下來了,老盹神情麻木,手腕上帶著兩幅銬子


  上來倆員警架著他胳膊把他帶到樓裡了。

  周雲和剩下的人全上了三樓刑警隊辦公室,審訊這碼子事將由郭隊和老徐這
兩個經驗豐富的老槍來搞定。

  1號審訊室裡,老盹冷笑著看著坐在對面的兩個員警,臉上又露出了桀驁不
馴的神色。

  不論兩個人說什麼,他都只是閉口不言。

  老徐和郭隊對視了一眼,心想這傢夥是個積年的慣犯,身上背著的人命不止
一條,恐怕心裡早就把生死置之度外了。

  對付這種人,一般的招數不行。

  郭隊從桌子上的煙盒裡拿出根煙點上,然後扔給老盹一根。

  煙落在他腳下的水泥地上,老盹看了一眼,從容的彎腰撿起來。

  郭隊站起來繞過桌子走到他跟前,給他點上。

  老盹深深地吸了一口,瞇著眼看著他。

  郭隊露出一絲不屑的笑容,「老盹,你呢我原來還當你是條漢子,甭管怎麼
說,在河州地面兒上你張俊峰以前也算是戳得住。沒想到啊,到了關鍵時刻敢情
你他媽是條癩皮狗。我明告訴你,就算沒你的口供,你也死定了。你自己身上背
著多少人命你自己清楚,就算我們不殺你,那些死者的冤魂也會來找你。那些死
者的家屬也他媽會來報復你。你信不信只要我一個電話,明天全河州都會知道你
老盹回來了。我明天親自把你這銬子給你打開,我放你走!我打賭你出了大門走
不到二百米你就會被人砍死,你信不信?你知道現在全河州多少人想砍死你?左
右是個死,你死也死得像個爺們兒,甭他媽讓我看不起你!」

  老盹眼角跳了一下,還是沒說話。

  郭隊又說:「你一跑這三個多月,沒跟你家裡聯繫過吧。知不知道你家搬家
了,你老婆領著你孩子連搬了兩次家了,知道為什麼嗎?張欒叫你殺了,哎,你
別笑,是漢子你就別不承認,全河州都知道是你幹的,你再否認那沒什麼意思。
張欒他的那幫夥計找不著你就去找你們家裡人了。我知道,道上的規矩是禍不及
家人,不過現在這道上也就你這樣兒的傻逼還在講規矩。你身為個大老爺們,連
自己老婆孩子都護不住,還他媽有臉自稱這那的。我都覺得你他媽算是白當兵了
,共***的軍隊裡面隨便拉一個出來關鍵時刻沒一個是孬種,怎麼就出了你這
麼個熊貨呢?我真他媽想不通。」

  老盹眼睛裡射出陰狠的光,瞅著郭隊慢慢說道:「這次要不是你們運氣好,
就憑你們這幫小雞巴員警能抓住我?老子最看不起就是你們這些黑狗,狗屁本事
沒有,只會在他媽社會上作威作福,你敢說你幹的壞事比我少?老子當過兵怎麼
啦?至少老子當兵是為國家作過貢獻,青海暴亂的時候老子去剿過匪負過傷,老
子為國家流過血!告訴你們,要不是這次你們運氣好用了催淚彈,就你這樣兒的
,我一個打你八個!」

  第5章「行!這話聽著像個爺們兒說的話。不過老子告訴你,你別她媽以為
經過點小場面就以為自己怎麼著了。我問你,你那一年的兵?」

  「94年的,怎麼啦。」

  老盹翻著眼,不解其義。

  「操,他媽的小屁孩兒也跟這兒裝逼,我告訴你,老子我是83年的兵,當
年我在老山前線守貓耳洞的時候,你他媽還穿開襠褲呢!」

  說著他挽起袖子,小臂上一個銅錢大的傷疤非常醒目。

  「看見沒有,這是小鬼子冷槍手給打的,就這樣的傷老子身上有七處。我告
訴你,就你這樣兒的,越南小鬼子的特工,我空手一次悶死過三個。還他媽跟我
這兒裝逼,你他媽算老幾呀?!我告訴你,老子見過的死人都比你見過的活人多
。」

  說完他一掄胳膊,一個耳光重重的扇在老盹的臉上。

  這一巴掌把老盹扇的一下趴在了地上。

  監控室裡的人趕緊及時地讓監控器出現了一點故障,打人的這一段沒拍到。

  郭隊大喊:「站起來!瞧你那熊樣!部隊沒教過你嗎?就是挨打也得站著挨
!」

  老盹從地上爬起來,臉腫得都變形了。

  不過桀驁不馴的神色消失了。

  郭隊轉回桌子裡,拿出一個檔案袋扔到老盹腳下。

  「你自己看看吧,這就是你那些所謂的兄弟們幹的事,你當初跑了,把你老
婆就交給你那群狐朋狗友照顧了。你看看他們怎麼照顧的吧,餘棒子把你老婆強
姦了你知不知道!他們照顧你老婆都照顧到床上去了,你居然還拿他們當兄弟,
我都替你不值!」

  「什麼?!!」

  老盹眼睛一下睜大了,他拿起檔案袋,裡面有照片,還有口供。

  他看著一頁頁的紙,手在發抖。

  「你老婆要搬家,餘棒子假裝給找地方,把你老婆給騙到他家,強行姦汙。
然後把她關在屋裡不讓出去,連衣服也不給她穿。你老婆被他連續折磨了四天,
最後想辦法弄斷了了一根窗戶條,翻窗戶逃跑了。胡同裡的行人看見她什麼衣服
都沒穿就報了警,我們的員警及時趕到,把你兒子救了出來。這是餘棒子的口供
和你媳婦的證詞,她身上的照片還有驗傷報告。餘棒子已經被我們拘留了,你要
不要去看看。」

  「我操他媽祖宗十八代!!!」

  老盹像一隻受傷的野獸一樣哀嚎,深深的垂下了頭,手指插進了頭髮縫裡。

  過了幾分鐘,他擡起頭咬著牙說道:「行了郭隊,你們不就是想讓我說實話
嗎,我可以說,不過我不跟你們說。我老盹好歹是條漢子,我要見見抓住我的那
個員警,誰抓住的我我跟誰說。」

  郭隊心中一陣暗笑,心想偽造這份檔果然有用,只要你肯張嘴,跟誰說都是
一樣。

  他對老徐示意了一下,老徐點點頭出去了……周雲仰靠在椅子上,友一眼沒
一眼的看著桌上的報告,手裡轉著筆。

  其他的人都在打瞌睡,有的甚至開始小寐。

  他始終沒接到妻子的電話,他不知道曉詩看見他給她發的短信沒有,總之剛
剛經歷過生死考驗的他現在十分渴望親人的慰籍。

  他和林曉詩是5年前認識的,現在結婚快3年了。

  那時候他還是個派出所的小民警,而曉詩是一個廣告公司的職員,因為一次
辦案普通的走訪互相認識了,並最終走到了一起。

  現在他是堂堂的刑警,而曉詩現在則是她爸爸出資開的一家酒店的總經理,
可以說兩個人都各有各的事業。

  不過從半年前開始曉詩一直跟他說想讓他把工作辭了,讓他另找個工作,或
者乾脆兩人一起打理酒店,他老丈人前幾天也跟他說過這意思。

  理由實際上很充分,幹員警尤其是刑警這一行太危險,自己家女兒跟著你過
日子,你得替她考慮,不能光想你一個人。

  還有員警成天東跑西顛的,自己老婆長時間獨守空房恐怕會有問題。

  這些都是很實際的問題,周雲不管怎麼樣都無法回避的。

  他不是沒想過,但畢竟從小小的戶籍警一步步幹到刑警,這其中有他付出的
心血。

  而且他現在也習慣了這樣的環境這樣的生活,突然間要他改變,他還是比較
捨不得。

  左右為難下他只好拖一天算一天,希望把這件事拖個不了了之。

  誰知道現在妻子倒是不再提這件事了,但對他的態度也冷淡下來了,他自己
心裡反而忐忑不安了。

  不過今天所經歷的事情到底是給了他巨大的震撼,人的生命真是脆弱啊,隨
時隨地都可能結束。

  自己自以為與眾不同,可是遇到了真正的危險卻是和普通人一樣的脆弱,人
最終早晚有一死,何必堅持呢?他下定了決心,這個案子完了之後就不幹了,如
果自己再碰上這樣的危險,絕對不會再有這樣的好運。

  如果死了,妻子怎麼辦,父母怎麼辦?心中有了計較,感覺真是輕鬆了許多


  但是怎麼跟這幫兄弟們說呢?這幾年在一起朝夕相處早培養出了深厚的感情
,郭隊那麼栽培我,希望我以後能當大任。

  老徐、大李他們平時那麼幫我……我現在走了,跟逃兵有什麼區別?怎麼跟
他們說呢………周雲又開始矛盾了。

  「老鐵,郭隊讓你去一下。」

  辦公室門開了,老徐在門口叫道。

  「聽著呢!」

  他精神一振,直奔走廊西頭的審訊室。

  郭隊在門口跟他交待了幾句,他點了點頭,開門進去了。

  老盹看著進來的這個年輕員警。

  清秀白淨的臉,偏瘦挺拔的身材,文質彬彬看起來像個斯文書生。

  感覺跟電視裡看見過的哪個明星好像有點像。

  然而就是這個人迎著自己的槍口把他摔倒,他那看似細弱的胳膊實際上蘊含
著驚人的力量。

  我就是被這麼一個貌不驚人的傢夥抓住的…………老盹的心中湧起了一陣衝
動,他剛才已經領教過了郭隊的掌力,覺得自己如果是栽到他手裡還不冤。

  可是面前這個這個小白臉,他無論如何不能把他和強悍兩個字聯繫在一起,
即使他和他交過一次手。

  難道自己真的變的這麼軟弱了,連這麼個小白臉都打不過了?「這不可能!
絕對不可能是他!你們別想隨便找個人來糊弄我!」

  老盹叫了起來。

  「老盹,你老實點!」

  郭隊一拍桌子,怒目而視。

  「就是他抓住的你,你還有什麼說的。」

  「不可能,當時屋子裡全是煙霧,我根本沒看清楚那個人長什麼樣。不過那
個人的力氣很大,絕對不可能是他這樣兒的。」

  「老盹!」

  周雲大喝一聲。

  「你別在這兒裝熊,我剛進屋的時候你不是對著我的頭開了一槍嗎?那一槍
沒打響,要不然我現在也不會坐在這兒了!」

  老盹一聽,訝然的看著他。

  郭隊和老徐也是一驚,臉都變了,他們沒想到周雲竟然差點沒命,老徐看著
周雲小聲說:「怎麼沒聽你說過。」

  老盹瞇縫著眼看了他半天,慢慢說道:「真是你抓住的我……沒想到啊,行
,我服你,我以為只有我們當過兵的人才敢玩命,真沒想到員警裡也有你這樣不
怕死的。不過我還是有點不服,我想和你再較量一場,我不相信你的力氣那麼大
。」

  「老盹,你別得寸進尺,你不服什麼,你現在在這待著就已經說明一切了!
如果你比他強,他能抓得住你嗎?!」

  郭隊眉頭擰了起來。

  「嘿嘿,郭隊,你放心,我只是想證明我比他強,我好歹以前也是一號人物
,如果栽在您手下,我沒說的。如果栽在這種無名小卒手裡,我咽不下這口氣。
你放心,你們不就是想要我的口供嗎,我現在都這樣了,已經是栽到家了,我現
在沒別的什麼想法,就是想找回一點面子,到時候我上刑場死也死的沒什麼遺憾
。」

  「我現在什麼都沒了,家也沒了,老婆孩子也沒了。我現在已經看透了,早
晚是個死。我現在就這一個要求,答應不答應在您,讓不讓我張嘴也在您。」

  郭隊一看老盹的樣子知道這傢夥心裡面已經是萬念俱灰了,只有現在這麼一
個羈絆,其它的什麼都不放在心上,萬一處理不好,弄不好這傢夥就真的不張嘴
了。

  他看了看周雲,周雲面對老盹挑釁的目光,慢慢從椅子上站了起來。

  「老盹,我覺得你是條漢子才和你說這麼多,你想怎麼樣我可以成全你,不
過我告訴你,真正的漢子到死也是好漢!你別讓我看不起你!」

  由於以前沒有過這樣的先例,郭隊決定賭上一回,他對周雲這員大將還是很
有信心的,因為他和普通人不一樣。

  練功房裡,老盹和周雲面對面站著,周圍站滿了刑警隊的人馬。

  周雲冷笑著一邊解扣子一邊說道:「老盹,我知道你覺得自己當過兵所以看
不起我們這些員警,不過我告訴你,我也當過兵,我是97年的兵,98年大水
的時候我在長江大堤上拿身子堵過洪水!老子什麼沒見過?就你這樣兒的,我見
得多了!」

  說著他刷的把上衣甩掉了,露出精赤的上身。

  第6章人群裡起了一陣兒小小的騷動,尤其是幾個女員警,更是張大了嘴,
瞪大了眼睛,目不轉睛的盯著他。

  老盹也倒吸了一口涼氣,周雲穿著衣服看不出來,沒想到這身材瘦是瘦,肌
肉竟然結實的驚人,周身上下的肌肉線條猶如鋼鐵鍛造,純是一副久練武功的樣
子。

  稍微往下一蹲,好像一頭殺氣騰騰的獵豹,隨時準備撲過來。

  老盹心中頓時氣餒了大半,竟沒看出來這個小白臉竟然有如此的氣勢,這身
肌肉,看他年紀不大是怎麼練的呢?不過事情是自己挑起來的,他也不再想那麼
多了。

  他也把上衣一脫,試探性的往前湊了幾步,突然右腳猛地一彈。

  周雲身子明顯一閃,眼睛不由自主地往下看,老盹胳膊一晃,很多人連他的
動作都沒看清,周雲的臉上就挨了一記脆的。

  這一拳把周雲打得臉往後仰,身子倒退。

  老盹沒想到如此輕易就得手,自覺機不可失箭步上前,一連串漂亮的組合拳
,動作又快又猛,雨點一樣接連落在周雲的頭上身上。

  周雲左支右拙毫無還手之力,被打得連連後退。

  老盹打得性起,連腳開始也上了。

  周圍的員警有的開始按捺不住,幾個女的有人都驚叫出聲了。

  老盹越來膽子越大,看來這小子就是銀樣蠟槍頭,中看不中用。

  他掄圓了胳膊,疾風暴雨般的往他頭上身上狂抽猛砸,周雲現在連招架之力
都快沒了。

  老盹最後雙臂交錯鎖住他的雙手,一膝頂在他的肚子上,周雲頓時彎下了腰
,老盹鬆開手,右臂像風車一樣掄了起來,一記上勾拳撂到周雲下巴上,把周雲
打的摔出去快兩米遠,仰面朝天倒在地上。

  老盹見狀,嘿嘿冷笑,眼中盡是嘲諷。

  他扭臉對郭建軍說:「郭隊,這就是你手下的兵,我早說過這樣的無名小卒
不可能弄得住我。好啦,你現在想知道什麼就問吧,我知無不言。」

  不過奇怪的是刑警隊的人沒一個動的,其它的員警有想上去把周雲扶起來的
也被刑警隊的人攔著。

  郭建軍臉上帶著奇怪的笑容:「老盹,你急什麼,比賽還沒打完呢,等打完
了你再交待也不遲。」

  「什麼,你那夥計現……」

  老盹說著轉過頭一指周雲,然後他呆住了。

  周雲不知什麼時候已經晃晃悠悠站起來了,他用手揉著下巴,吐了一口帶血
的吐沫。

  剛才的一輪打擊好像並沒有給他造成什麼嚴重影響。

  他活動著下巴、脖子,活動完了,用手指了指老盹,又指了指自己的臉,眼
睛裡充滿了不屑。

  老盹眼角的肌肉都在跳,他轉身重新面對周雲,拳頭握緊,骨節響了兩聲。

  心想小子還挺耐打,這次讓你爬不起來。

  他敏捷的移動著腳步,時不時做著假動作,在接近周雲的瞬間,胳膊閃電般
的一甩,拳頭帶著風就像一條鞭子抽向周雲的面門。

  周雲顯然也加了防備,左臂飛速擡起往外一架。

  可惜老盹這招是假的,只見他拳頭一撤,重心瞬間就收了回來,周雲的反應
顯然慢他一拍。

  不等周雲變招,老盹的左腳一記前脛猛踢結結實實踹在他腰上。

  周雲悶哼後退,老盹進步上前,右拳卯足了力氣一個轟天炮再次砸向周雲的
面門。

  「嗵!」

  的一聲悶響,老盹覺得自己擊中了目標。

  可是周雲卻沒有倒下,他的右手在離自己鼻子一公分處懸著,五指張開,牢
牢抓著老盹碩大的拳頭,一點點的往下掰。

  老盹大驚,使盡渾身力氣也不能掙脫,周雲慢慢的硬是將他的拳頭壓下,老
盹的手指疼得感覺都快斷了,臉色煞白,腦門上汗珠滾滾而下。

  他這次總算真的體會到了面前這個小白臉的力量,他的手就像鐵鉗子一樣,
老盹連身體都被壓得蹲了下去。

  等到郭隊上去把他們兩人分開的時候,老盹的胳膊已經擡不起來了。

  之後老盹沒有再說別的話,老老實實的跟著人回到了審訊室。

  周雲則很瀟灑的撿起衣服穿上,在他那群粉絲們的簇擁下離開了練功房。

  在回辦公室的路上大李問他:「真沒看出來啊,你還參加過98年抗洪?怎
麼沒聽你說過?」

  周雲很神氣的把頭一甩:「我參加過狗屁,只是平時總是聽郭隊說自己當年
參加過對越反擊戰上過老山前線怎麼樣怎麼樣,覺得很牛逼,所以我借用他那套
臺詞給我自己也編了一套,怎麼樣,是不是也很酷。」

  大李:「…………」

  在淩晨四點多的時候,兩輛吉普車在黑夜裡再次開出了河州市公安局,迎著
滿天的星鬥,踏上征途。

  周雲直到早上八點多在車裡才接到妻子的電話。

  曉詩帶著哭腔問他到底在哪兒,到底出什麼事了?周雲問她怎麼現在才回電
話,曉詩說昨天一個同學過生日,在她們家喝醉了現在剛起來。

  周雲突然有點兒不舒服,心想你老公差點死在外面,你還有心思出去吃喝玩
樂?但想想這實在沒什麼道理,難不成要求妻子一直在家等著他?他現在倒可以
體會妻子的心情了。

  不過有些話到了嘴邊就沒有說,只說昨天去了趟縣裡抓個人,就是突然特別
想你。

  曉詩還是不信,說他肯定是受傷了,嚴不嚴重。

  還問他在哪兒,她要去找他。

  周雲更不敢說實話了,只得反復解釋自己絕對沒受傷,說自己還在縣裡,原
本想給她打個電話報平安,但始終沒人接,一時無聊才給她發了個這樣的短信開
個玩笑,其實自己什麼事兒都沒有。

  誰知道電話那頭曉詩氣的大吼,說周雲你個混蛋,我上輩子欠你什麼啦,平
時為你擔驚受怕還不夠,現在你還故意變著法兒來嚇我!你覺得這很有意思嗎?
!你怎麼是這麼個沒心沒肺的東西!最後罵了聲去死吧,接著掛了電話。

  周雲被這一通罵搞得有點摸不著頭腦,至於嗎?說受傷了你哭哭啼啼,說沒
受傷你又在這莫名其妙的發脾氣。

  到底怎麼回事?不就是開個玩笑嗎?以前不是也開過也沒見過你這樣的,枉
我還下定決心準備聽你的話。

  不過作為刑警,他有種職業本能,他敏銳感覺到妻子的情緒有點不太對勁兒
,反應有點過激了。

  剛才的口氣裡好像明顯對自己有種怨恨、反感,絕對不是平時的態度。

  難道家裡出什麼事了?不會吧,出事了她肯定會告訴我的。

  又或是,她本人出什麼事了。

  同車的老徐在旁邊看著他那樣子,嘿嘿笑道:「是不是跟曉詩吵架了,我勸
你趕緊再打個去認錯去,要不小心晚上她不讓你進門。」

  周雲沒好氣兒的讓他滾一邊涼快去,思前想後最終拿起手機又撥了個電話…
…曉詩放下電話,心潮起伏難以平靜,剛才一陣口不擇言的喊叫實在是一時衝動
,她現在也有點後悔,尤其是最後那句去死吧,怎麼現在覺著好象跟句詛咒似的
讓她心裡七上八下的不安定。

  其實她剛看見周雲給她發的短信時確實嚇壞了,不知怎麼的看著那短信上的
幾個字好像有種特別沈重的感覺。

  她真地以為他出事了。

  那種對他的愧疚、幾年積累的感情一下爆發出來了,才讓她跟沒了魂似的趕
緊打電話。

  誰知道結果竟是他在開玩笑,她一下覺得自己像個傻子,覺得周雲怎麼那麼
討厭。

  對他的失望之情一下兒籠罩了她的心,就這樣沒心沒肺的人還能指望他回心
轉意嗎?!他根本不在乎我的感受,他不值得我這樣關心他!在這樣的情緒下,
她才衝動的發了脾氣。

  她坐回床上,王義此刻已經走了,床上的被褥淩亂,保持著昨晚激情的痕跡


  王義的身體沒有周雲強壯,但是他很溫柔,給她一種很纏綿的感覺,讓她切
實地感受到他對她的愛欲。

  她發現最近和他在一起的次數越來越多,他在她心中的影子也越來越清晰,
難道以後真的離不開他了?她心中無比的矛盾……她和王義認識了快半年了,那
時候正是她和周雲因為工作的事開始出現分歧的時候,有一天周雲又出去加班不
在家,她心情煩悶,就去了酒吧,他和王義就是在那裡認識的,因為酒醉並且對
周雲存有怨氣,那天晚上他們賓館發生了一夜情。

  後來第二天曉詩醒了之後也沒有說什麼,悄悄獨自離開了賓館。

  她跟誰都沒說這事兒,就準備把這件事當成一段浪漫的回憶永遠埋藏在心底


  那時候周雲在她的心中還是無可取代的位置,她還等著周雲回心轉意。

  誰知道後來周雲擺明的是搞拖延戰術,她問起來了他就東拉西扯的敷衍幾句
,她不問他就不說,跟沒這碼事兒一樣。

  她對周雲的態度越來越失望,認為自己全心全意為這了這個家,為了他做的
一番苦心打算全白費了。

  她開始和周雲鬧,誰知周雲說辦案太忙乾脆很少回家了,有時候一回來也是
吃飯、睡覺、要麼就纏著自己想親熱。

  感覺自己不是他老婆,好像是她找的個保姆一樣,這更讓她生氣。

  第7章就在她生氣加失望,空虛寂寞的時候,也許是上天的安排,她再次去
了上次那間酒吧,結果在相同的位置上再次遇到了王義。

  王義告訴他從那天起他每天晚上都會來這裡,期望能再次遇見她。

  出於一種對周雲心灰意冷和報復心理,還有王義對他表現出來的癡情,兩人
乾柴烈火舊情復發,那晚曉詩徹底迷失了自己。

  如果說兩人之間的第一次她在感情上還有所保留的話,這次則是放開閘口完
全宣洩了。

  從那日起,王義開始正式進入了她的生活,隨著交往的加深,她發現王義這
個人知識很廣泛,談吐不俗不像一般人,身上很有一種令人著迷的魅力。

  面對他的溫柔攻勢,她漸漸陷了進去,就像是尋找到一個感情寄託一樣,成
為了他的情人。

  這一發就不可收拾了,每次王義約她出去幽會的時候,她都抑制不住的激動
和期待,好像當初剛和周雲談戀愛的時候那樣。

  而且和王義在一起的時候他會用很多新奇刺激的技巧,這是她和周雲從沒做
過的事,每次嘗試都能讓她感到一種特殊的刺激和滿足。

  很多夫妻之間不好意思做的事情和王義在一起時竟可以無所顧忌的作出來。

  她從沒想過自己居然能這麼大膽開放,她有時甚至懷疑自己是不是具有雙重
人格。

  但是每次激情過後,她都會對周雲心生歉疚,覺得周雲再怎麼不對自己也不
應該用紅杏出牆這種手段來報復他。

  但後來她自己也搞不清楚自己是不是想借此來報復周雲;還是以報復為藉口
放縱自己;還是自己沈迷於這種肉欲的生活中了。

  漸漸的,她發覺自己好像不再怨恨周雲了,仿佛他的事情跟自己無關一樣。

  也不能說是無關,應該說是有一種扯平了的感覺,或者自己方面對他還要愧
疚一些。

  倒是王義的比重在自己心裡越來越大,自己真的好像被他吸引住了。

  她不止一次想過如果王義提出要她在他和周雲兩人中間選一個的話,她會怎
麼選擇。

  答案是她也不知道。

  她意識到她對王義的感情已經不知不覺超出自己想像了,而這樣下去終有一
天她要在兩人之間做出選擇,不可否認她現在很喜歡和王義在一起,但她沒想過
要離開周雲。

  這時,她才意識到局勢好像有點失控了。

  從小生於富裕家庭的她小的時候有父母的庇護,等到結婚了有丈夫的照顧,
就是現在當的酒店總經理也是父親出錢開的企業,經營上基本不需要她多操心。

  她從來沒經過什麼風浪,現在一出現她不能把握的情況,她開始害怕了。

  同時她發覺自己到底還是捨不得丈夫,並不是真的對他心灰意冷。

  這時對周雲的愧疚之情又開始占了上風,但是她同時也發覺自己已經無法拒
絕王義了,和他在一起的那種纏綿刺激的感覺真的好像上了癮一樣讓她欲罷不能
,並且王義曾對她說過如果有一天她想結束他們的關係就直接說,他希望以後大
家還是好朋友。

  他的這個承諾讓她放了心,就在這種矛盾的心理中一次又一次出軌,同他的
關係反而越來越密切,直到今天她看到了這條短信。

  實際上在這一段婚外情的時間裡,她一直沒認真想過如果有一天周雲和王義
其中一個人突然不在了,自己和另一個人的生活究竟會發生怎樣的變化。

  可是今天早上她看到周雲的這條短信時,那種發自內心的強烈恐懼和著急真
地給了她巨大的震撼,她這才明白周雲在她心裡有多重,她真的害怕失去他!所
以才慌裡慌張的給他打電話。

  結果弄了半天周雲卻說是在開玩笑可想而知她有多生氣。

  她感覺自己的感情好像被玩弄了一樣。

  以前是經常為你擔驚受怕,現在是每天都處在矛盾之中,有滿腹的心事卻無
人訴說,自己有多大的壓力你關心過我嗎?!我一直在心裡給你保留著一份位置
,你現在卻毫不珍惜,你怎麼這麼混!她完全是站在自己的立場上想的,長期淤
積的不滿和失望爆發了,才對周雲大發了一通脾氣。

  她歎了口氣,想再打個電話過去給周雲解釋一下,但想了想也沒有打。

  其實她盼著周雲給她打一個,這樣她就能順理成章的把剛才的事化解掉。

  但是周雲的電話最終也沒有來。

  她到簌洗間簡單沖了個澡,把昨天王義留在她身上的殘跡清理掉。

  然後穿戴整齊,離開了賓館…………周雲在第三天下午的時候來到了妻子的
酒店。

  曉詩在這裡上班快一年了,可他實際上總共也就沒來過幾次,還都是跟同事
一起來吃飯的時候過來的,吃完了就走了。

  弄得酒店裡的服務員大多數都不認識他。

  「你們林經理在嗎?」

  周雲給曉詩打電話,但關機,無奈之下只好找到這裡,他並不知道妻子的辦
公室在哪兒,只能向工作人員打聽。

  「請問你有什麼事?」

  服務員也有點摸不著頭腦。

  「我以後就是這裡的老闆啦。」

  周雲半開玩笑的說了一句,看著面前這個小姑娘迷茫的樣子,只好說:「你
們領班呢?那個小張。」

  小姑娘答應一聲轉身去了,周雲則環顧一樓大堂裡的情況,生意看來還不錯
,雖然不是飯點兒但只有幾張桌子空著。

  好一會工夫從大堂吧臺後面出來一個高個兒的女孩,穿著整齊的深藍色西裝
套裙,精明能幹的樣子。

  她看見周雲先是一楞,然後笑著說:「哎呀,周哥真是稀客呀,你說這也算
是你們家開的生意咋老不見你來,成天光叫林姐在這兒支應著,你當老闆的你也
忍心啊?」

  小張這個女孩是周雲為數不多的在店裡認識的幾個人之一,聰明伶俐能說會
道,是曉詩老家的親戚,算是她的心腹。

  在店裡人緣很好,周雲對她的印象也很不錯,所以對她開的玩笑不以為意。

  「你們林總在不在?」

  周雲開玩笑似的問她。

  「林總在樓上呢,我帶你上去吧。」

  小張先通過前臺內線給上面經理室打了個電話,然後領著周雲往上走。

  酒店一共三層,一樓二樓是經營場所,其中二樓還有雅間,三樓是宿舍和辦
公區域。

  在周雲和小張走到二樓的時候,迎面順著三樓的樓梯下來一個男人。

  小張微微擡頭掃了他一眼,側身閃過一邊讓出路,周雲擡眼看了他一眼,看
見這個男人好像也在看著他,臉上還掛著奇怪的微笑。

  這張臉怎麼看起來有點眼熟?周雲奇怪的目送著這個男人與他擦肩而過,消
失在下一層的樓梯口。

  他努力回憶,卻想不起來。

  這人看起來比自己大,可能有個三十多的樣子,五官端正,相當英俊,身上
透著一種成熟男人的氣質。

  這個人……感覺很有魅力呀。

  整個人給人的感覺就像一塊黑色的純淨大理石,沈穩內斂,堅硬冰冷,從他
的舉止神態能看出來,這個人好像是久經滄桑非常成熟,絕對不是普通人。

  周雲的眼神不由自主被他吸引,為什麼會覺得他眼熟呢?在哪兒見過他?怎
麼沒印象,這個人屬於那種見了面肯定會給別人留下印象的人,怎麼想不起來。

  他問小張:「剛才那人……你認不認識?」

  小張一楞:「哪個人?」

  「就是剛才剛下去的那個男的。」

  小張聞言又往下瞅了瞅,「不知道,沒見過。」

  「他不是在這兒上班的?」

  「不是啊。」

  「那他上樓幹啥呢?」

  「可能是找人吧。」

  「哦……」

  周雲沒再說什麼,跟著小張來到三樓總經理辦公室。

  小張給他指了指地方,便自己下去了。

  周雲走過去,先敲敲門,然後開門進去了。

  屋裡沒人,周雲在屋裡隨便轉了兩圈,打量了一遍。

  他還沒來過這裡,這是一間套間改的,面積不大,屋裡帶一個小衛生間。

  正對著門靠窗戶擺著一張紅木老闆桌,上面有電腦還有一些辦公用具,靠牆
擺著沙發,牆角是保險櫃,整體給人一種簡潔明快的感覺。

  但是妻子並不在屋裡,周雲聽見衛生間裡有些動靜,心想可能是在裡面吧。

  他坐在老闆的位置上,打開了電腦,隨意的流覽裡面的內容。

  結果在D盤裡找到了一大堆小說,全是什麼情感婚姻兩性生活之類的都市小
說。

  周雲啞然失笑,原來她上班就幹點這事情。

  正看著,衛生間裡嘩啦啦一陣沖水聲,接著門一開,妻子從裡面出來了。

  周雲仔細看著她,突然有種感覺,覺得曉詩好像變得比以前更漂亮了或者說
更滋潤了,她穿著一身黑色西裝套裙,紅撲撲的臉,水汪汪的一對鳳眼,原來一
頭黑色秀髮染成了褐色,燙成了成熟的波浪卷,正隨意的批灑在肩上,眼角眉梢
好像不經意流露出嫵媚的風情。

  太漂亮了!曉詩原來就是美女,現在簡直可稱得上是個尤物了。

  周雲心裡的滋味兒發酸,自己的老婆什麼時候變得如此嫵媚迷人,自己這個
做老公的竟然不知道。

  「頭髮不錯哦,什麼時候做的?」

  周雲開始沒話找話。

  「上星期剛弄的,你今天怎麼來了?」

  曉詩呼吸好像略微有些急促。

  第8章「我來看看你,順便跟那天的事兒給你道歉,你也知道,這次這個案
子上面追的緊,我們破案的人壓力太大,我都快一個月沒回家了,那天好不容易
在縣裡面把人抓住,一時忘乎所以,想給你打個電話報平安,可是沒人接。我當
時也是一時……心血來潮,才給你發了個那樣的短信。我也沒想到你會發那麼大
的火,想想都怪我,……對不起啊。」

  周雲表情肅穆的給她低頭認錯。

  曉詩也覺得奇怪,平時周雲對她的埋怨什麼的總是嬉皮笑臉的應付,今天是
怎麼啦?這麼一本正經。

  她自己心裡本來就有鬼,此刻更是忐忑不安,所以就沒有再多說什麼。

  「你別整天每個正經的,我這一個月看不見你人你知道我多擔心你嗎,你還
故意發那種短信來嚇唬我,我當時尋死的心都有你知不知道!要換了你你生不生
氣。」

  「對不起啦老婆,我保證以後一定不會啦。」

  周雲恢復了嬉皮笑臉的樣子,站起來把曉詩摟在懷中,把鼻子埋進她的頭髮
裡,呼吸著她身上的香味。

  不知怎的,曉詩面對周雲的這副老樣子心裡發反而輕鬆了很多,剛才的忐忑
也消失了。

  「哼,你就知道哄我。」

  說著微微扭動了兩下,也就任由周雲摟著了,這場風波就此平息,兩人又恢
復親熱的態度。

  「你上班就看點兒這個呀。」

  周雲點開電腦,指著那一大堆文章笑問道。

  「呀,誰讓你亂看的!」

  曉詩臉紅了,上來要搶滑鼠,「公司機密概不外傳!」

  「我是員警,你還不讓我看?!」

  「員警怎麼了?員警到這兒也得聽我的!你有搜查證沒有?」

  曉詩叉著腰嬌嗔。

  「嘿,你懂得還挺多的。那我是你老公你也不讓看?」

  「老公也不行,這是個人隱私。不對,這是公司資料,你又不是我們公司的
人,無權查閱。」

  「算你行,那要是我是這兒老闆了,我還不能看!」

  周雲微笑著說道。

  「什麼老闆……你,你說什麼?」

  曉詩眼睛突然睜大了,不敢置信的看著他。

  「我準備辭職了……」

  周雲收斂了笑容,面色平靜如水,一字一句清晰地說道。

  「你真的準備辭職?這……這……」

  曉詩毫無準備,頓時感到不知所措。

  以前怎麼跟他說都說不通,現在卻突然順從自己的要求了,就像千方百計想
要得到卻無法得到的東西,在無計可施已經絕望的時候,突然自己跑到面前來了
,這讓她一點準備都沒有。

  但是她發現自己好像並不高興,或者說沒有高興的感覺,這讓她有些困惑。

  為什麼會在這時候?我應該高興啊。

  這不是我一直盼望的結果嗎?可是王義怎麼辦?我和他的關係怎麼處理?我
現在怎麼覺得現在這局面沒有滿意的感覺,難道我實際上不希望丈夫辭職?不對
,我是希望他辭職的。

  可這種感覺………難道是因為有了王義,我已經不知不覺覺得丈夫不那麼重
要了?不,不對呀,丈夫對我是重要的。

  難道我不希望失去王義?對,應該是這樣,怎麼會這樣?原來我不是想著只
是讓他當一個丈夫的替代品嗎,等哪天丈夫回來了就結束和他的關係,怎麼現在
我又覺得捨不得他………「怎麼了?你平時總是讓我辭職,現在得償所願了,你
不高興嗎?」

  周雲看她一連呆像,奇怪的問道。

  「不,不是,只不過是太突然了,我一點心理準備也沒有……」

  曉詩掩飾著自己的失態。

  其實她自己也沒察覺到在和王義交往的過程中自己心態的轉變。

  開始她確實有那樣的想法,但是周雲總是推拖,慢慢後來她自己也不對周雲
抱什麼希望了,認為他可能以後一直會當員警到退休。

  儘管嘴上還在不時催問他,但心裡已經默認了這個事實。

  然後隨著與王義交往的加深,對丈夫喪失希望後,一部分感情潛移默化的轉
移到了王義的身上,王義這時在她心中雖然還披著替代品的外衣,但實際上在她
內心深處已經不把他當替代品看了。

  這一點她現在才發覺,她好像真的有點兒離不開王義了。

  「你到底是怎麼了?你怎麼突然想起來要辭職,以前我怎麼跟你說你都不幹
,怎麼現在轉性了?你們單位出啥事兒了?」

  「那倒不是……」

  周雲往椅子背上一靠,長歎了一聲,「是我自己差點出事兒,對不起,剛才
我又騙了你,這次去縣裡我真得差點死在那兒……」

  「什麼,你……真的?」

  曉詩看周雲的臉上表情異常沈重,心頓時提起來了。

  周雲慢慢的把事情的經過給她敘述了一遍,曉詩聽得心驚膽戰。

  最後周雲說:「當時我一點防備也沒有,那個人手槍就頂著我的頭開了一槍
,我當時耳朵聽他手槍撞針的聲音都聽得清清楚楚,我當時連害怕都來不及害怕
,腦子裡徹底一片空白,唯一閃過的就是你的樣子。」

  說到這兒他看看妻子,曉詩聽得早已是臉色發白,站在那兒微微發抖,因為
她知道這次丈夫是在跟她說真實的事情,她真沒想到丈夫竟然經歷著這樣的危險
,她沒想到她在毫不知情的情況下竟然差點失去自己的丈夫。

  「結果那顆子彈是臭子兒,但我覺得真的有什麼東西把我打中了,我覺得我
現在就是個死人……我真地想不出來我要是當時死了會是個什麼樣子……」

  周雲的眼睛裡充滿著恐懼,冷汗涔涔而下。

  曉詩捂著嘴「嗚嗚……」

  的哭了起來,一下撲到周雲懷裡,含糊不清的罵道:「都是你這個死鬼,我
早叫你換個工作,你就不聽。你要是死了,你叫我可怎麼辦!嗚嗚嗚……」

  她抽泣著使勁捶著他的肩膀。

  現在對丈夫的關愛又在她心裡占了上風,她覺得到底自己的丈夫還是其他人
無法取代的。

  「這兩天我一直在後怕,越想越害怕,我真的沒想到死亡竟是這麼簡單,以
前沒有經歷過這樣的事,我覺得這個職業的危險性實在超出我以前的想像,我以
前總是天真地認為罪犯是鬥不過員警的,但現在想想這個世界上沒有這種理所當
然的事,在生命面前員警和罪犯都是平等的,我還不想死的這麼早。這個案子現
在已經有了重大突破,用不了多長時間也就破了,我決定等結案了以後,我就打
辭職報告。」

  「嗯,好……」

  曉詩抹抹眼淚點點頭從他懷裡站起來,但是心裡仍是一片混亂,既然老公決
定要回來了,那自己和王義的關係就必須有一個處理。

  畢竟讓老公回來一起創業是自己一直的心願,但王義……要是能同時擁有兩
個人多好,可她知道這是癡心妄想。

  王義或許不介意和丈夫分享自己,但這件事萬一讓周雲知道,那後果她可不
敢想。

  周雲覺得該說的事兒都說完了,剛想站起來,覺得腳好像踩到了什麼東西。

  「嗯?什麼東西?」

  他低頭往桌子底下一看,好像是一團絲襪,他用腳把它勾出來一看,確實是
一團肉色的女式絲襪,看樣子還很乾淨像是剛掉地上沒多久。

  是曉詩的嗎?他知道妻子對絲襪的偏好,由於天生一雙引以為傲的美腿,妻
子只要是穿裙子的時候都會穿上絲襪以保護腿部皮膚不受傷害。

  他再看看曉詩,剛才沒有註意,現在才發覺她是兩條腿穿著黑色的絲襪,以
往她買在家裡的都是肉色的,他沒見過她穿這種顏色的。

  「你怎麼搞的?怎麼襪子脫了也到處亂扔,這是你的吧。」

  周雲把絲襪撿起來,放在桌子上。

  絲襪上好像有股淡淡的女性味道鑽入他的鼻孔,也許是一個月光顧著工作沒
碰女人的關係,他突然心中有股欲火燒了起來。

  「啊,那是我……我剛才上廁所覺著穿著它比較麻煩,所以脫了。」

  曉詩看著周雲的眼睛裡好像有兩團炭火在燒,微微慌了一下,但很快恢復了
原狀。

  「脫了也別亂扔啊,讓別人看見像什麼樣。」

  他盯著曉詩的腿,膝上三公分的黑色緊身西裝短裙塑造出完美的腰臀曲線,
再配上黑色長筒絲襪,黑色尖頭高跟鞋,神秘中透著成熟,莊嚴中帶著性感,周
身散發著無法言喻的風情,實在是人間極品。

  「哎,怎麼今天穿著這種顏色,你平時不是只穿浪莎嗎?」

  周雲眼睛都快噴火了,艱難的咽了口吐沫。

  其實浪莎的品牌中也有黑色的,只不過他對這個搞得並不是太清楚。

  「啊?啊,是我…我今天是想穿來試試看,怎麼樣?覺得怎麼樣?」

  曉詩低頭看自己的腿,整了整裙子,雙腿並的緊緊地,好像模特一樣。

  第9章周雲站起身來,慢慢踱到她旁邊。

  「太迷人了,弄得我現在就想要你……」

  曉詩有點慌張的看著他,沒等動作就被他伸臂再次摟住。

  周雲低頭含住她的嘴唇,舌頭頂進了她的嘴裡攪動著,雙手她的身上胡亂揉
摸,擁著她往桌子上靠過去。

  「老公……嗚……不,不要,別在這……不行……」

  曉詩大驚,拼命按著往她裙子裡伸的手,來回扭動身體想擺脫周雲的侵犯。

  「別在這……讓人看見了不好……」

  「開玩笑,誰會來呀……」

  周雲就像一頭餓了兩個月的豹子,突然擄住一頭小綿羊,哪裡有輕易放手的
道理。

  他仗著力大把妻子壓在辦公桌上,喘息著狂吻著她的臉和脖頸,手則用力揉
搓著她飽滿渾圓的胸部,腿急切地往她兩腿間別,想把她兩條腿分開。

  「不,不,別這樣!」

  曉詩左右掙紮,周雲並不是真的想對她使用暴力,看她掙紮的利害也就放輕
了動作,曉詩終於趁機擺脫了丈夫的糾纏。

  趕緊把弄亂的裙子整理好,從桌子上出溜了下來。

  周雲很覺得沒趣兒,訕訕的沒說話。

  「我這裡是公司,隨時有人會來的,你為我想想好不好。等晚上咱們回去了
,啊……」

  曉詩整理著衣服和頭髮,好像哄小孩似的哄著丈夫。

  周雲無奈的看著她,有點不爽地說道:「你怕什麼?以前咱們在公園裡也做
過的,你現在怎麼膽子越來越小了,你記著你原來不是這樣的。」

  他站起來,由於身體的某部分還沒軟下去,得先找個地方降降溫。

  於是他說:「我先上個廁所。」

  語氣聽著像小孩在賭氣。

  曉詩呆若木雞的站在那兒,不知道該說什麼好。

  周雲關上衛生間的門,站在洗手池前,洗手池上面的牆上有一面鏡子。

  周雲看著鏡子裡的人,裡面的人臉上堆滿了烏雲。

  他一動不動的站著,像一尊雕像,過了兩分鐘他扭回身來,解開褲子,對著
馬桶尿了一泡。

  尿完了想沖水的時候,他突然對馬桶產生了興趣,上下左右看了看,若有所
思的又發了一會兒楞,然後按下水缸上的銀色按鈕,水聲響過,馬桶變得潔白如
新。

  他洗完了手,正準備開門出去,門開了,曉詩從外邊鑽進來了。

  周雲楞楞的看著她,不知道她想要幹什麼。

  曉詩低垂著頭,喃喃地說:「老公,對不起啊,我剛才有點急……我知道你
忍了很久了,要是你真的忍不住,那你別在外邊。這房子的門不隔音,恐怕會被
外邊的人聽見。咱們就在這兒吧,不過你的動作得快點。」

  說著閉上了眼睛靠在洗手池上。

  周雲心想女人真是善變,剛才還跟什麼是的,現在卻主動來找我。

  不過他的欲念並沒完全消退,美妻當前更是什麼都不顧了。

  「那我可來了啊,你外面門關了沒?周雲摟著妻子的腰,埋頭吻她的脖頸,
雙手開始在她全身遊走。「關了,你快點來吧……」

  曉詩楦口微張,星目迷離,嬌喘的呻吟道。

  「哎,你裡面怎麼沒有穿?」

  周雲的手探進妻子的窄裙,發覺裡面除了光滑的皮肉什麼也沒有,十分驚訝


  「嗯,我剛才在外面脫掉了才進來找你的,哦,老公,要我……」

  曉詩迷離的雙眼中仿佛籠罩了一層朦朧的水汽,呼吸開始變得粗重,周雲蠕
動的手指感到了她體內火熱的濕潤,饑渴的喃呢聲在耳邊迴響,她迷人的雙腿不
知什麼時候已絞纏在一起夾住了他的腰。

  周雲再也忍不住了,兜住她的屁股,使勁把褲子褪到腿彎,雄性的碩大掙脫
束縛,昂然彈躍而出。

  仿佛感受到了那濃郁的雄性氣息的吸引般,曉詩的雙眼燃燒著雄雄媚火,用
手輕柔而技巧的撫摸著它,將那滾燙的堅挺到引導了自己的泥濘穀口。

  周雲覺得無比的興奮刺激,此時此地,在這種場合,隔著一道牆,門外可能
是人來人往,門裡卻是肉欲激情,這種偷偷摸摸的感覺仿佛偷情般刺激。

  他緊緊地抵住她胯部,就這麼站著慢慢的擠了進去,那層層溫濕包夾的快感
讓他爽的頭皮發麻。

  曉詩的身體也長時間的僵硬,直到他完全進去了,鼻腔裡才悠長的「嗯——
——」

  了一聲,四肢緊緊纏在他身上,喉嚨裡發出壓抑的呻吟。

  周雲真的發覺自己太久沒碰女人了,一進去就停不下來了,他激動的聳動著
身體,雙手使勁揉著妻子豐滿的翹臀,十根手指幾乎陷到了肉裡面。

  曉詩緊摟著他的頭,強行把它按到自己的豐滿的胸口,將他的臉完全埋在充
滿乳香的山谷裡面。

  身體則隨著丈夫的衝擊而顫動,口中連續發出亢奮而壓抑的呻吟,兩隻高跟
鞋有一隻已經掉在地上,另一隻還勉強在腳尖上掛著,隨著身體的擺動而前後搖
晃。

  果然沒過多久,周雲就堅持不住了,瘋狂的聳動了幾下兒後身子僵住了,死
死頂住妻子的身子,然後開始一下一下的抽搐。

  曉詩則感受著體內強勁有力的脈動和火熱直接的澆灌,舒爽的快感蔓延全身


  和丈夫性愛的感覺不同於王義,有很大的心理感情成分在裡面。

  丈夫那種直接而激烈的衝刺摩擦能讓她感到強烈的激情快感,能讓她很快達
到高潮。

  而且丈夫的尺寸要超過王義,讓她有一種非常充實的滿足感。

  在丈夫面前,每次她都會覺得自己是被征服者。

  和王義在一起時,更多的是生理上的快感導致心理上的刺激,某種意義上來
說,兩人正好顛倒過來。

  周雲微微喘了口氣,但並沒有放開妻子,仍是保持著交合的姿勢。

  曉詩發覺體內的入侵者在發洩過一次精力之後竟然沒有軟化的跡象,仍然滿
滿的填塞著她的身體。

  她驚訝的看了丈夫一眼,周雲的眼中欲火仍然炙熱。

  「呼……呼……你今天怎麼這麼厲害,吃什麼了你?」

  「嘿嘿,今天就想來吃你。」

  周雲摟著妻子慢慢的後退,儘量保持原有得姿勢讓她還是掛在自己身上。

  伸手把馬桶蓋子放下,然後坐在上面。

  這樣曉詩就變成了騎跨在他的胯上,兩人的結合處仍緊密連接嚴絲合縫。

  周雲上下看著美豔的妻子,身上黑色的套裝已經被自己的鼻子給拱開了,露
出裡面雪白的襯衣也皺得不像樣,裡面包裹著雪白酥胸的紫色鏤空蕾絲文胸有一
隻已經處於半脫落狀態,上面滿是自己的口水和吻痕。

  黑色的套裙被撐到腰間,雪白的大腿分跨左右,和黑色絲襪的蕾絲花邊的色
彩反差形成了強烈的官能刺激效果。

  好一個情欲勃發的熟女人妻。

  如果有機會征服這樣的女人,相信天底下所有的男人都不會拒絕,真不敢相
信平時端莊高雅的妻子也會有這麼狂野奔放的一面,她什麼時候變得如此開放了
?為什麼我今天才發覺?曉詩感受到了丈夫饑渴的目光,赫然又感覺到體內的雄
性氣息又開始膨脹,並隨著身體的扭動開始四下攪動。

  知道丈夫不會輕易放過自己,無奈的俯下身子趴在他的耳朵便悄悄說道:「
快到時間了,最後一次了哦。」

  話剛說完猛烈的沖頂又開始了,這次的快感比剛才來的更加強烈,她不由自
主的縮緊肌肉,上下顛動身子,以迎接這次更猛烈的風暴……直到一個小時之後
,周雲才滿面紅光的從妻子的辦公室裡走出來,多日的疲勞一掃而空,感覺渾身
都輕鬆了很多。

  不過走到樓下的時候,他回頭往上面看了一眼,卻是面沈似水……河州公安
根據老盹的口供從鄰市抓回了外逃的另一名嫌疑人郭永,自此震驚全省造成三死
三傷的「六一三槍案」

  宣佈告破,並由此牽扯出了本市兩個大黑社會團夥,市裏借這次案件為契機
成立了專項打黑的方案,大批作惡多端的黑社會分子紛紛被抓獲,整個社會秩序
為之一清,廣大市民們拍手稱快。

  然而此刻,刑警隊裡一群人正圍著周雲吵吵嚷嚷的說著什麼。
第10章「老鐵,你發神麼神經?好端端的幹嗎要辭職?」

  大李皺著眉頭沈著臉,好像在審問犯人。

  周圍的人也看著周雲,說真的聽到這個消息後幾乎所有人都覺得這傢夥又在
搞什麼把戲,當發覺周雲是來真的之後,很多人都震驚了。

  「我不過是辭職而已,又不是以後見不到面了,你們幹嘛這麼緊張?」

  周雲顧左右而言它。

  當然這個回答不能叫別人滿意,大李說道:「廢話!誰說這個了!我問你為
什麼辭職?」

  「為什麼……我辭職我…我想辭就辭唄。」

  面對這幫兄弟,周雲不知怎麼編不出瞎話。

  「你說什麼?想辭就辭?你真說的出口啊,咱們哥們兒在一起出生入死這麼
幾年,你也說扔就扔啊?!不行!你今天不說清楚就甭想走。」

  大李平時跟周雲關係最好,居然事先沒有得到一點口風,覺得很窩火。

  「老鐵,你要辭職也不事先說一聲,你把我們都當什麼了?你是不是不拿我
們當夥計?沒有你這樣辦事兒的。」

  說這話的是老徐,他是老提審,最善於各種語言攻勢。

  覺得周雲前幾天還好好的,現在突然說要辭職,肯定是遇上什麼事了。

  所以他採取迂回戰術,慢慢套他的話。

  「就是,你幹得好好的辭什麼職?我真想不通。」

  大李附和。

  「鐵人,你要辭職總有個原因吧?說出來我們聽聽唄,現在社會上工作也不
好找,何必要走到辭職這一步呢?你有什麼困難我們大家幫你,幫不了也可以幫
你拿拿主意,等真解決不了你再辭職也沒關係呀。」

  說這話的是內勤王豔,周雲成為老鳥之後帶的第一個實習生,後來找關係進
了刑警隊,周雲鐵人的外號就是她給起的。

  周雲心中苦笑一聲,我的困難只能我自己解決,你們誰也幫不了。

  可這話又不能明說,只得說:「沒啥困難,只不過我們家媳婦兒說了想讓我
回去幫他管酒店,她自己一個人管不過來,所以……這個……」

  此言一出,眾人頓時大嘩,七嘴八舌說什麼的都有。

  「不是吧,咱們這麼多年交情,你就為了個破飯店就把姐們兒甩了,你真忍
心?」

  這是曉之以情。

  「什麼,破飯店?我領你去吃的時候你好像不是這麼說的哦……」

  「靠————,酒店有什麼管頭,你覺著在那兒比在這兒強?在這兒你領國
家的工資,穩賺不賠。在那兒你領自己家的工資,你可想清楚。」

  這是動之以利。

  「在家的工資多,當然在家嘍。」

  「你去逑吧,你們家那酒店就是你老丈人開的,管好管不好他又能把你咋樣
?」

  這是揭其老底。

  「什麼,那本錢是借給我們的,幹賠了一樣要還的。」

  「你媳婦兒讓你去你就去呀,你一大老爺們兒讓媳婦兒管著不覺著丟人呀!
?你算不算爺們啊。」

  這是激將法。

  「謔,你口氣不小啊,我現在打電話把嫂子叫來,你有本事當著她的面再說
一遍……」

  「我給你說,女人最拿手就是一哭二鬧三上吊,你就不去,最後她也不能把
你怎麼著,我告訴你我結婚時間比你長,我這方面經驗比你多,你聽我的準沒錯
。」

  這是談經驗。

  「酒店管理也不是那麼簡單的,你又沒有學過。這裡面學問很深的,我建議
你先學習學習等充實了自己,然後再考慮轉型的事情,先不要那麼草率。你看原
來治安二大隊的那個誰誰誰,原來馬上要扶正了,偏要下海,自己又不懂,結果
不到一年就賠了錢,現在流落到廣東那邊去了。」

  這是擺事實,講道理…………在場的員警全都是久經沙場的老將,把平時對
付犯人的那一套心理攻勢全搬了出來,排山倒海的衝鋒。

  周雲剛開始還能見招拆招,到後來嘴都張不開了。

  他索性只是一臉苦笑的坐在那裡裝聾作啞,任誰說話都不張嘴。

  「小周啊,來,你來我辦公室一下。」

  政委老馬從外面進來了,眾人一看紛紛覺得心裡有了底,老馬是隊內思想工
作頭號大拿,讓他出面,應該能起些作用。

  周雲擺脫了眾人的包圍,跟著老馬進了辦公室。

  「小周啊,我平時雖然對你有些意見,但是呢,對你的工作能力我還是肯定
的。所以呢,我也希望你留下。你能不能跟我說一下你為什麼想辭職。」

  周雲開不了口,他沒法開口。

  老馬看著他的樣子,說道:「其實你不說,我也大概能猜得出來,畢竟做政
工多少年了,說句不好聽話,我做過思想工作的員警比你見過的員警都多,咱們
員警會有哪些困難我心裡大概也有數。」

  「是不是家庭出問題了?」

  老馬這句話好像石破天驚。

  周雲猛地擡頭,他第一次覺得這個平時古板的胖老頭並不是他想像的那樣每
天只會喝茶看報紙,要麼就是訓他。

  他此刻覺得這傢夥面容怎麼這麼親切,好像就像關愛他的長輩。

  也許是長期與他「鬥爭」

  的結果,他知道老馬的為人是個光明磊落的人,是個值得信賴的人。

  周雲問他要了一根煙,這是老馬第一次見他抽煙…………當周雲從老馬辦公
室出來的時候,外面的人都在等著消息。

  當看見周雲往樓外面走的時候,很多人都覺得周雲恐怕是真的要離開了。

  後來等到老馬從裡面出來的時候,老徐和大李都圍了上去問究竟怎麼回事。

  老馬只是滿臉苦笑著搖了搖頭。

  曉詩拉開窗簾望著窗外,大街上車流湧動,人來人往。

  路上偶爾一輛警車呼嘯而過,都能引起路人的關註。

  前幾天聽說公安局在抓黑社會,街上到處都有警車員警,只是不知道丈夫是
不是參與其中。

  現在似乎風波已經平靜了,但丈夫卻說還要等兩天,說辭職報告已經交上去
了,但因為自己的手頭的工作要跟接任的人交接一下,交接完了隊裡就批。

  曉詩相信周雲這次是說真的,因為他現在每天快10點才去上班,不到4點
就下班回家了,這在以往是根本不可能的事。

  他說現在他已經不負責什麼具體的工作了,就等著交接完了,還有一些雜事
工資什麼的處理完就徹底結束了。

  現在天天有丈夫陪著,她這幾天沒有再去和王義聯繫,但不時心裡還是會想
起他,有時候想起和他在一起的情景竟會不由自主的心如鹿撞面紅耳赤。

  她知道事情嚴重了,自己好像陷得太深有些無法自拔了。

  明明丈夫就在身邊,卻也無法消除王義的影響。

  她覺得必須儘快和王義說清楚,但幾次想給他打電話最後又都放棄了,因為
她覺得這件事由她主動來說好像對王義不公平,對他是一種傷害。

  最理想是由王義主動提出結束這段關係,這樣自己還是好過一些。

  但王義會不會主動提出呢?她自己沒有把握。

  萬一王義不同意分手,自己該怎麼辦?她曾經設想了無數辦法,但事實證明
沒有用。

  就像今天一樣,上午丈夫剛出家門沒一會兒,王義的電話就來了,約她中午
出去吃飯。

  她明知道不能再陷下去,但就是拒絕不了他,不由自主地答應了他,中午吃
完飯兩人直接來到了王義所住的公寓。

  我到底是怎麼了……曉詩站在窗前,痛苦的長歎了口氣。

  兩條白皙的手臂從身後穿過來,溫柔的環住了她光滑的小腹,一雙男性的手
掌在上面輕柔的來回摩挲,一具赤裸的男性軀體從後面靠上了她,慢慢把她擁入
懷中。

  充滿磁性而略帶沙啞的語音在耳邊響起。

  「在看什麼呢?」

  濕滑的舌頭輕輕舔著她的耳垂。

  迷醉纏綿的感覺再次湧來,曉詩真的不明白王義的身體怎麼會讓自己如此癡
迷,他究竟有什麼魔法,只要和他在一起自己就想投降。

  隨著王義的手在身上來回的遊走,漸漸她感覺到自己的體內又開始騷動了,
或許剛才的那場激情交歡並沒有將她體內的性欲完全釋放。

  她早就覺得王義的撫摸可能是某種能挑起女性情欲的按摩技巧,但不可否認
這讓自己非常舒服,自己剛凝聚起來的意誌力就在這舒爽的欲流中一點一點又被
腐蝕。

  「想要我嗎?」

  低沈的聲音充滿磁性的誘惑。

  就像有魔力一樣,曉詩覺得自己的身心又開始向黑暗中墮落,那種瘋狂的恥
悅快感又開始讓她難以自製。

  第11章「想……想要,給我吧,佔有我吧,我是淫蕩的女人,我需要丈夫
以外的男人佔有我,我渴望我的肉體出軌……」

  曉詩閉上眼睛,用一種悠長沈醉的語調輕輕地說著。

  曉詩從來沒有在丈夫面前說過這樣的話,但面對王義,她覺得自己好像變成
了另外一個人,無所顧忌,想說什麼就說什麼,盡情的放縱著自己的欲望,就像
這些淫蕩的話,竟讓她體內春潮湧動,有種墮落的快感。

  身後男人的呼吸也變得粗重了,曉詩感到了他勃起的熱情,顯然他剛才也沒
有盡興。

  男人慢慢的擁著她緩緩把她壓在床上,吻著她潔白光滑的脊背。

  「呼……那天我走了之後,你丈夫和你做了嗎?」

  男人側過身子躺著,從背後將曉詩的嬌軀摟著,雙手仍在她身上遊動。

  「哦……做了……我們在衛生間裡做的,他好厲害,要了我三次。」

  曉詩此時已經意亂情迷,說話的聲音都帶著撩人心魄的放蕩。

  在王義面前她感覺不到羞恥心,似乎越做羞恥的事情她越能得到快感,好像
在這裡她唯一追求的就是快感。

  「你這個淫蕩的女人,剛和情夫通姦,接著又和丈夫做愛,你為什麼這麼淫
蕩?」

  男人的聲音仿佛有種邪惡的魅力,能使人墮落。

  「我……我喜歡淫蕩,我喜歡當你的淫婦。」

  曉詩精神恍惚,只覺得體內如潮的快感此起彼伏,身心極度的渴望。

  「你丈夫沒有發現你的內褲不見了嗎?」

  靈蛇般的手指探向女人神秘的森林谷地,那裡已經滿是露水「哦……你…你
這壞蛋」

  即使在這種情況下曉詩還是輕輕的用肘撞了一下身後的男體,「誰讓你把我
的內褲偷偷拿走的,我丈夫差點發現。」

  「哦,我以為你喜歡這樣呢。」

  「誰喜歡……哦……」

  「你如果不喜歡,為什麼和我約會時不穿呢?」

  「哦……討厭……」

  手從谷地裡抽出,上面沾滿了晶瑩的液體。

  「把這個穿上。」

  男人的眼中噴射著欲火,取出了包裝精緻的成套性感內衣。

  「你為什麼總喜歡讓我穿著衣服做呢?」

  曉詩看著男人的臉,那雙眼睛充滿魅力,讓她無法抗拒。

  「女人穿著衣服的時候就表示她還在保衛自己的身體,尤其是你穿著衣服時
總有一種很端莊高貴的感覺,我就喜歡征服這樣的女人。當你這樣高雅知性的淑
女被我壓在床上淫呼浪叫的時候,身上還偏偏穿著象徵保衛貞操的衣服,這樣的
感覺能讓我產生最大的滿足。」

  「哼,你這只色狼!」

  曉詩媚笑著站起來,單腿撐在床上,將腿部完美的線條展露無遺,她輕柔的
將紫色長筒絲襪套進腳尖,然後一點一點的往上捋,一直撫平到大腿根部,動作
充滿情色的誘惑。

  然後她將另一條絲襪也穿上,接著是紫色的鏤空蕾絲束腰、文胸,最後登上
一雙黑色低腰尖頭細高跟皮靴,宛如一尊女神雕像挺胸傲立於床前。

  床上的男人的雙眼爆發出異樣的光彩,宛如黑夜裡璀璨的星火。

  實在太迷人了……她那挺胸擡頭的神態宛如T型臺上的世界名模,充滿了高
傲和自信;但偏又赤身裸體,媚眼如絲,穿戴著充滿色情意味的性感內衣,給人
以肉欲的誘惑。

  面前的她簡直就像一位性感女神,完美的將高貴和淫蕩兩種氣質糅合在一起


  高貴的蕩婦,也許那些風流野史上描述的豔名遠播的唐代宮廷貴婦就是這個
樣子吧。

  男人心中閃過這樣的念頭。

  他又拿出一個紙提袋扔給曉詩,「把裡面的衣服穿上。」

  曉詩伸手在裡面一摸,拿出一件紫色的女士套裝上衣,她穿上後再往裡面摸
卻沒有了,她奇怪的問:「裙子呢?」

  床上的男人看的欲火狂升,曉詩的上半身衣裝整潔看起來是個充滿風情的高
雅美女,但下身卻只穿著誘人情欲的絲襪高跟鞋,最隱秘的地方卻一覽無遺;完
全是充滿饑渴性欲的蕩婦形象,這種強烈反差的對比更讓剛才的效果強了三分。

  他邪笑道:「你不需要裙子,就這樣,來,挑逗我。知道我為什麼要選紫色
的嗎?因為紫色象徵著神秘與高貴,你,現在就是一名高貴的貴婦,但是你渴望
性愛,你渴望有男人來滿足你,而且你喜歡像最下賤最淫蕩的妓女一樣勾引那些
比你低賤的男人,因為你喜歡被玷汙,喜歡那種墮落的刺激。現在我就是你的奴
僕,一個低賤的奴僕,但是你想讓我侵犯你,你已經想了很長時間,現在終於忍
不住想來挑逗我了,來吧,挑逗我。」

  曉詩媚眼迷離,輕輕的來到男人旁邊,將手憑空一伸,姿勢優雅。

  男人把手臂擡起,搭住她的手,曉詩突然一使勁兒,男人順勢從床上坐了起
來。

  曉詩伸出芊芊玉指,從男人的脖子慢慢往上滑直到下巴,輕佻得挑著他的下
巴讓他的頭慢慢仰起又落下,仿佛主人在審視奴隸般威嚴,但嘴角卻掛著放蕩的
笑容。

  然後擡起一條腿跨過男人的身子蹬在床上,就在他的眼前輕柔的愛撫著自己
被絲襪包裹的修長玉腿,男人用眼睛感受著成熟豐滿的大腿所帶來的精神享受,
鼻子裡鑽滿女性發情的體味。

  曉詩好像已經完全融入了角色,好像職業的豔舞女郎一樣扭動著水蛇腰,使
出全身的解數挑逗面前的男人。

  男人已經開始閉著眼粗重的喘息,他已經完全雄起。

  曉詩慢慢跨坐上他的大腿,感受著男人那火熱的堅硬,她拼命扭動腰肢,摩
擦著他的肉體,擠壓著他的敏感區域。

  溫熱的肉體之間絞纏摩擦,嬌膩動人的吟哦,令男人血脈噴張。

  他不由自主地也融入了自己的角色。

  面前美豔高貴的夫人是完全掌握著自己命運的人,自己在她面前永遠只配當
一隻卑賤的蟲子,對他來說她就像統治一切的女王一樣高不可攀,對她那怕有一
點非分之想都是犯罪。

  可是今天整個世界錯亂了,這具高貴的肉體竟主動對自己完全的敞開,誘惑
自己的侵犯。

  當自己這汙穢下賤的身體進入這高貴的肉體後會發生什麼呢?這女人高貴的
身份將被我玷汙、將被我征服,她所代表的那個高貴的階層將被我玷汙,你從此
將不再高貴,因為你的身體裡將留下我永遠不可磨滅的汙點。

  我將把我下等的種子種進你的子宮裡,讓你高貴的身體孕育出卑賤的血肉,
讓你永遠沈淪!墮落!高溫的情欲已經燒到了極限,心中的火馬上要從胸膛裡噴
出,在這淫靡的氣氛下,兩個人都到了不可自製的地步。

  男人的喉嚨裡發出野獸般的呼吸,突然緊緊抱住女人的腰肢,一翻身發狂似
的把她壓在床上,分開兩條動人的美腿,狂吻著她的紅唇,在女人亢奮放蕩的喘
息聲中深深地進入了她。

  女人的雙腿緊緊盤在他的身後,就像常春藤一樣纏繞著他,身體隨著男人的
挺動而顫抖。

  她的小嘴微張,含糊的音節斷斷續續的從裡面發出,似喘息,似呻吟,充滿
發自內心的快樂。

  男人則向受到鼓勵般更加賣力的挺動,他技巧的點燃她體內的每一處火種,
讓自己處在更加火熱的肉欲燃燒中。

  兩具肉體在床上瘋狂的絞纏著、扭動著。

  高亢的呻吟和粗重的喘息此起彼伏。

  男人和女人已經完全沈浸在肉體的高潮快感之中,他們無所顧忌,盡情放縱
,做著各種纏綿的姿勢和淫亂的技巧。

  而在正對著床的衣櫃上,幾個紙箱子當中,一個隱蔽的攝像頭在無聲的記錄
著這一切…………周雲回到家的時候是下午3點多,他剛才去了酒店,但沒有找
到妻子。

  打手機又處於無法接通的狀態,他面色有些凝重,慢慢走回家。

  今天是星期五,照例該送電視報了。

  他慢慢的打開報箱,抽出電視報的同時,從裡面跟著掉出一個牛皮紙信封。

  他一楞,小心翼翼的撿起來。

  信封上用毛筆字寫的「周雲收」

  三個大字,沒有發信人,摸摸裡面,好像是張光碟什麼的。

  第12章什麼人搞得惡作劇?這是他腦中閃過的第一個念頭。

  他有點莫名其妙的進了屋,作為刑警,平時得罪的人太多,對這種來歷不明
的東西他還是有警惕性的。

  首先,他隔著信封把裡面摸了又摸捏了又捏,感覺裡面確實好像只有一張光
碟沒別的東西,他放了心。

  把信封打開往桌上一倒,一張光碟從裡面掉落出來。

  再仔細看,信封裡面好像寫的有字。

  他把信封拆開,展開一看紙上寫著幾行字,他把字看了一遍,臉色頓時變得
難看之極,腦門上的青筋都蹦起來了。

  他努力壓抑住內心的憤怒,打開了電腦光碟機,把那張光碟放了進去。

  隨後點開,裡面是一個個視頻檔的圖示,好像一張張在嘲笑他的臉……曉詩
躺在男人的懷裡,享受著纏綿後的溫馨餘韻。

  牆上的掛鐘指向了3點45分,她的心裡想起了周雲。

  說來也怪,以前和男人在一起的時候心裡從來沒想過別的,可自從丈夫回來
後,和丈夫在一起的時候心裡有時會想著王義。

  可是現在和王義在一起的時候,卻又不由自主想到丈夫,而且她想到了自己
原本的目的。

  難道我又迷失在欲海裡了?我怎麼這麼沒有自製力?!我不能再對不起丈夫
了!曉詩心中沒由來地感到一陣對自己的厭惡,從他懷裡爬起來,開始穿衣服。

  男人靜靜的躺著,平靜得看著她動作。

  說呀……快說呀……小詩在心裡不斷給自己打氣。

  怎麼說不出來?曉詩的衣服都快穿完了,該說的話還是沒說出來。

  最後她知道自己在這種場合無論如何是開不了口的,她無奈的整理了下衣服
,對著鏡子補了補妝,頭都沒回地說道:「我老公快回來了,我該走了。」

  「曉詩,你老公……是不是準備辭職回來陪你了?」

  「你怎麼知道?」

  曉詩真的驚訝了。

  「從你這幾天都沒和我聯絡,再加上那天我在你那兒碰到你老公,綜合起來
我有這種感覺。」

  男人的目光深邃,就像兩汪看不見底的深潭。

  「……是的,他再過兩天他的辭職報告就批下來了,他以後……不會再離開
我了。」

  曉詩突然湧起一股決心,加上了最後一句。

  「是嗎……那咱們的關係……應該結束了。」

  男人的聲音平靜而穩定。

  曉詩訝然的轉回頭看著他,說真的她沒想到男人竟這麼簡單就說出了這話,
看他的樣子是認真的。

  曉詩的心中感到了莫大的輕鬆,但也有失落和不舍。

  太過松的結束這段關係反而讓她又捨不得這段關係想要繼續保留。

  這是人之常情,面對一個非常喜歡非常管用又隨時能捨棄的東西,誰都想保
留到最後一刻。

  失落則是她看到男人如此輕易的作出了分手的決定,覺得他對自己的感情好
像並沒有自己對他那麼深,這讓她心裡有點不是滋味。

  不過現在來說這未必不是一件好事。

  「是嗎?就……這麼結束了嗎?」

  曉詩喃喃的說道,像是自言自語,又像是說給男人聽。

  不知怎的,她覺得有些突然,沒有心理準備,覺得好像……有些遺憾。

  男人從床上下來,走到曉詩身邊,輕輕的問道:「你愛你老公嗎?」

  曉詩沈默了一會兒,最終點點頭。

  「……是的,我愛他。」

  男人繼續說道:「我只是你生命中的過客,我雖然能帶給你短時間的快樂,
但能陪伴你一生並帶給你幸福的人卻不是我。你懂我的意思嗎。」

  曉詩看著他的眼睛,能看見裡面的痛苦。

  「我以前就說過,以後如果該到分手的時候了,就痛快地結束。現在你愛的
人回來了,你應該去好好愛他,如果我還存在,一定會影響你們之間的感情,我
不想這樣。」

  「我也不想,只是……」

  曉詩慢慢靠在他的懷裡,眼中充滿了失落。

  「曉詩,我有最後一個要求。」

  「你說吧。」

  「我想最後和你約會一次,作為咱們倆之間最美好、最終的回憶。時間就訂
在後天,地點你不用操心我已經準備好了,到時候你只要等我的電話就行了。請
你務必要答應我,因為這是我作為你的朋友的最後一次請求,以後我將無聲無息
的在你生活裡消失,永遠不再出現。我將成為你心中的一段回憶,我想這樣做對
你我來說都是最好的選擇。」

  「嗯,好,我答應你。」

  曉詩有些動了真情,淚水在眼眶中打轉。

  畢竟一起相處了這麼長時間,就是小貓小狗也會有感情,何況是同床共枕最
親密的情人。

  而且男人的話準確擊中了她心,既然要分手,乾脆最後瘋狂的愛一次,然後
痛痛快快的分手,這樣才沒有遺憾。

  下午回到家的時候,丈夫已經在家裡了。

  「你回來了。」

  丈夫正在上網,看見她便熱情的招呼,站起來想要給愛妻一個甜蜜的擁抱。

  曉詩巧妙的躲開了,「等會兒,我先沖個澡。」

  她不想在身上帶有別的男人的痕跡時在家和丈夫親熱,她覺得這樣的自己在
他面前是不乾淨的。

  上次在辦公室裡是事發突然迫不得已,現在這裡是自己的家,不論自己在外
面怎麼樣,但是這個家是只屬於自己和丈夫的,自己應該把一個乾淨的身子留給
丈夫。

  淅瀝瀝的水流沖刷著白皙成熟的身軀,曉詩細細的搓洗著身上的每一寸肌膚


  好累呀,和王義玩的太瘋了,每次和他做過之後都覺得特別累,有種身子被
淘空了的感覺。

  待會兒丈夫可能會向自己要求吧,這幾天丈夫的欲望都很強烈。

  真可怕,只能強打精神應付了,我這樣算不算縱欲呢?比起這樣的胡思亂想
,她更在意的是後天和王義的最終派對。

  怎麼找個藉口瞞過丈夫呢?現在他都這樣了,星期天肯定不去上班,到時候
萬一要和我一起去怎麼辦?看來私人會友之類的藉口不能說。

  好為難哪……曉詩知道自己想找藉口肯定能找到,但是她想找一個合情合理
的藉口。

  她穿好裕袍出來,看見丈夫已經又坐回到電腦前了,好像在看電影。

  「看什麼呢?」

  她從後面溫柔的摟住他的肩,兩團沈甸渾圓的胸部壓在他的脖梗上。

  濕漉漉的頭髮垂下來,搔著他的耳朵。

  電影裡好像是韓劇,說話都是韓語。

  丈夫看得目不轉睛,嘴中說道:「《THEHAPPYTOEND》,快樂
到死,你沒看過?」

  「你什麼時候也開始看韓劇了,你不是說這都是垃圾麼?」

  曉詩還真沒看過這部電影,「誰演的,說什麼的?」

  「我剛在網上下的,那次聊天聽我們隊裡一個孩子說的。他說這電影看的跟
A片一樣,演的巨刺激,剛才我正好在網上看到了,剛下下來看了一點兒。真的
嘿,你看這前面。」

  周雲把播放進度拉到剛開始,音箱裡男人粗重的喘息和女人亢奮的呻吟頓時
響了起來,畫面中昏暗的房間裡,床上的被褥亂成一堆,地毯上散落著淩亂的內
衣,兩具赤裸的肉體在床上絞纏在一起,進行著激烈的性交。

  拍攝的手法和演員的表演都異常大膽,簡直跟毛片差不多。

  「光前面這一段就10分鐘。」

  周雲好像很興奮的樣子,盯著畫面。

  曉詩一看嬌嗔的打了他一下,說:「真沒正經,你多大了你還看這……」

  「哎,你別瞎想哦,這可是正經的電影,只不過床戲比一般的要多一些,大
膽一些。其實情節很不錯的。」

  曉詩鬆開他,回到臥室躺在床上。

  她現在沒興趣看什麼電影,她現在只想好好躺著休息一下,另外想想怎麼跟
丈夫說的藉口。

  想著想著,她有點困了,就在迷迷糊糊快睡著的時候,丈夫進來了臥室。

  她以為丈夫是來求歡的,誰知丈夫卻對她說:「嗯,跟你說個事兒,明天我
可能要到省城走一趟,大概星期一回來。」

  曉詩一下清醒了,「你要出差?你怎麼又出差?!」

  「不是,你別緊張啊。這次不是去辦案,說是去省廳送點材料,郭局已經說
了,回來了就給我批,就當是最後再為單位裡跑一趟腿。我想著去就去了,這麼
幾年了,這點小事情這面子還是要給的。」

  「哦……,這樣啊……」

  曉詩這才放下心來,又一想正好自己和王義的約會有時間了,真是想什麼來
什麼,真是天助我也。

  她假裝不高興的說:「你這才消停下來幾天呀,又往外跑。」

  丈夫陪著笑臉說了半天好話,其實她也沒想存心為難丈夫,只不過是做一種
姿態。

  最後說道:「好吧,你可說話算啊,回來就得辭職,你要是還存心給我打馬
虎眼,我就找你們領導去。」

  最後她罰周雲今天晚上不準碰她,在書房睡覺;自己則帶著疲憊的身體進入
了夢鄉。

  第13章第二天她醒來的時候,丈夫已經不在了。

  她已經習慣了他這種神出鬼沒的生活。

  她自己熱了點牛奶吃了塊麵包當早餐。

  然後開始做晨操,她對自己的身材很驕傲,所以要保持經常鍛煉。

  做完操,她沒心思去酒店。

  她現在滿腦子都是明天和王義約會的事。

  可能是因為知道明天的約會是有特別意義的,她有種很緊張的感覺,好像在
期待又好像在害怕,這種複雜的心情就跟當初和丈夫第一次約會時的感覺差不多


  明天會怎麼樣呢?說真的自打昨天決定了結束關係並且她知道這個事實不會
改變之後。

  現在心裡反而真的放下了某些東西,也許這些東西並不是屬於我的吧;或者
說我不是屬於他的。

  現在她期待的是約會本身這件事,而不是王義這個人了。

  對於這種心態的轉變,也許是因為丈夫的回心轉意,讓家重新有了家的溫馨
;而自己對丈夫的愛始終沒有磨滅;再加上自己可能已經接受了無法繼續同王義
在一起這個現實。

  這種種的因素在一起,終於讓自己重新回到了原有的軌道上。

  說到底自己還是個戀家的女人吧…………她穿好衣服,來到馬路對面的一家
高級美容院。

  她是這裡的常客,這次她要了一個六合一的護理套餐。

  她有預感,明天發生的事她將永生難忘,所以她要用自己最好的狀態來迎接
,她要留下最美好的回憶,她不希望有任何遺憾。

  從美容院出來,她又到酒店看了一圈。

  小張問她是不是張哥要來酒店工作。

  她說是,又對小張說有些事情不要和丈夫亂說,小張心領神會。

  她很放心這個鄉下老家過來的小女孩,人聰明機靈,又對自己忠心耿耿。

  有一段時間王義經常來酒店找她,有幾次她就是讓這個小張在樓下把風。

  這孩子肯定看出什麼來了,但就只是完成好自己交待的事情,其他的一字不
提。

  上次自己和王義在樓上時也虧了她事先打電話報警並在樓下拖住了丈夫才沒
讓丈夫撞個正著。

  許諾給她漲工資之後,曉詩離開了酒店。

  她有點魂不守舍,總想著明天明天,開著車在大街上胡亂轉了幾圈之後,乾
脆拐回了家。

  她打開電腦上網,胡亂流覽了幾個網頁。

  突然想到昨天丈夫看的電影,她其實是很喜歡日劇韓劇的,只不過昨天當時
心裡有事沒心思看。

  她打開百度搜了一下「快樂到死」,結果有很多。

  她好奇的點開了一個,是電影內容介紹,還有影片截圖和評論。

  電影海報製作的極富色情意味,朦朧的男女肉體絞纏在一起。

  她掃了一眼內容介紹,婚外情,紅杏出牆等幾個顯眼的字在她眼前閃過。

  她下意識的心裡一突突,仔細看了起來。

  電影講的是一個婚外情引發的故事。

  男人是個下崗的銀行職員,人到中年的他無法再去找工作從頭做起,每天流
連在圖書館和書吧,以看愛情小說和奇情小說渡日,並經常被書中的情節感動到
流淚。

  與丈夫相反,女人則是事業有成,而且她面對丈夫的頹廢不振日益心生不滿
,一天她恰好遇到了以前的初戀男友,與他舊情複燃,從此紅杏出牆。

  把家庭丈夫孩子全拋在腦後,一心一意的與他的情夫偷情。

  他們夜以繼日、不分場合、幾乎是抓住所有能做愛的機會做愛,女人完全是
沈迷於偷情的快感與刺激當中。

  另一方面男人隨著時間的推移漸漸察覺到了妻子的反常,最終發現了真相。

  不過他選擇了沈默和忍耐,默默地在家裡做著家務,照顧他們3歲的小女兒


  誰知女人後來陷得越來越深,最後竟到了無法抑制的地步。

  有次她正在照顧孩子,她的情夫打電話來說要她過去約會,她為了快哄孩子
睡著竟然給3歲的小孩餵了安眠藥,然後不管不顧的把孩子一個人留在家裡跑去
和情人偷情。

  等到男人回家的時候才發現孩子不對勁,一邊給女人打電話一邊帶孩子去醫
院。

  孩子是搶救過來了,經過診斷醫生說孩子吃了安眠藥。

  而恰巧這時女人得知消息後和她的情夫也到了醫院,結果兩人又忍不住在醫
院的角落裡偷情交歡,男人看到了這一幕之後明白了一切,終於怒火中燒徹底忍
耐不住了。

  他開始跟蹤他的妻子,後來又跟蹤妻子的情夫,潛入他的家裡,搞清楚了他
所有的一切。

  往後的日子女人照舊出去偷情,而他則為了復仇在默默準備著一切。

  當所有的事情都準備妥當的時候,他模仿推理小說裡的情節殺死了背叛自己
的妻子,並成功的嫁禍給了姦夫。

  他用自己的方法雪了恥,最後帶著女兒離開了這個城市開始了新的生活。

  曉詩看完,剛才還輕鬆快意的神色不見了,取而代之的是滿臉的驚疑之色。

  這是什麼意思?她看著這個故事竟慢慢地想到了自己。

  她心神不定的看著這幾段文字。

  難道……丈夫發現我的事了?!不對呀,他做事一向比較直接,要是知道了
這件事早就鬧翻天了,何必這麼拐彎抹角?或者他聽到了什麼風吹草動,但沒有
找到確鑿的證據,只是懷疑我。

  所以故意用這個電影來警告我?也覺得不太對,我一直沒有落出什麼馬腳才
對呀。

  就是那天和王義在辦公室的時候比較危險,不過幸虧小張及時通知,我讓王
義從秘密頻道走,兩個人應該不會碰面的。

  難道是當時我辦公室裡的東西引起了他懷疑,是我的絲襪?當時就這個沒來
得及換,因為脫的時候忘記了扔到哪裡了,又來不及找。

  想想現在好像也就這個當時引起了他的註意。

  不過就憑這一個他就會懷疑?我後來為了掩飾這些,不是和他在衛生間裡做
愛,應該成功的把他的註意力給引走了啊。

  再說這幾天他和我在一起的情形來看,真的不像是發現什麼的樣子。

  這麼說純屬偶然嘍,也不對呀。

  他從來不看這種韓劇日劇,怎麼今天轉了性??而且看的又是這樣的內容,
這是偶然嗎?她在這裡胡思亂想,最後覺得偶然的成分居多。

  乾脆看看好了。

  她點開昨天下載的檔,電影開始播放。

  一個半小時之後影片結束的時候她的心基本已經放到肚裡了。

  這根本就是一部有情節的三級片,裡面的床戲非常多,而且情節設計的很吸
引人,女主角和情人偷歡的床戲表演很大膽淫媚,非常刺激人的情欲,連她看的
時候都忍不住浮想聯翩,更不要說男人了。

  丈夫肯定是為這個才看的,以前他在派出所的時候也經常拿回一些沒收的色
情光碟回家來看,男人都是這樣的這不奇怪。

  而且這部電影由於情節出眾,反而要比那些純生理活動的片子更吸引人。

  看來我多慮了……。

  從驚疑中解放出來的曉詩長出了口氣,回想著剛才電影的情節。

  不知不覺地女主角變成了自己,而從電影裡偷歡的一些情節想到了明天要和
王義做同樣的事,她的臉禁不住開始發燙。

  晚上曉詩睡得很早,她要為明天養足精神。

  星期天終於到了,她早晨8點鐘起床,梳洗已畢,化妝化了10分鐘,精心
挑選了一套套裝,然後吃早餐。

  然後她就坐等著王義的來電。

  9點整,王義的電話來了。

  曉詩的心一下提了起來,她接通電話:「餵,你在哪兒。」

  「嗨,昨天睡得好嗎?」

  王義的聲音永遠是那麼溫柔而磁性。

  「不好,一直想著你。」

  曉詩雖然覺得這樣說不妥,但是有種衝動。

  「我也是,但是我們說好了的,今天是最後一天,OK?我希望我們最後一
天能快快樂樂的,不要留下什麼不好的回憶,OK?」

  「好吧,我知道了。今天我要得到最大的快樂,我不要我有什麼遺憾,明天
我們就是陌生人。」

  「你能這樣想就對了,哎對了,你丈夫那邊沒問題吧?」

  「沒有,他今天正好出差了。」

  「是嗎,真是巧啊,現在你到曲城來,我在這兒等你。」

  「你不在河州?」

  曉詩詫異的問道。

  「對,我現在在曲城縣裡,我為咱們倆佈置的舞臺就在這兒,來吧,我準備
了很多節目,你一定會覺得刺激的,你什麼都不用帶,人來就行了,等到了縣裡
再給我打電話。」

  說完,電話掛了。

  曉詩沒有猶豫,拎上手包下了樓。

  她決定開車去,曲城地處河州以西連雲山脈腳下,是座山城。

  離河州也就八十公裏,從高速走可能用不了一個小時就能到,她的開車技術
是丈夫教的,對此她很對有信心。

  她駕駛著自己那輛藍色帕薩特上了路,經城西張莊大橋出了市區,在白羊店
高速口上了高速,一路向西駛去。

  今天天很陰,烏雲很重,隨時會下雨的樣子。

  一路兩旁的景色盡是連綿起伏的崇山峻嶺綠樹蒼青,在陰暗的天色下顯的很
是深沈。

  公路就像一條灰色的緞帶在群山之中蜿蜒盤旋,時隱時沒。

  過了大概一個小時,她在路邊的指示牌上看到了曲城的字樣,她順著指示牌
的方向箭頭下了高速,在高速路口處撥通了王義的電話。

  第14章「我到曲城了,剛下高速,你在哪兒?」

  「你順著高速口看,是不是有個看板,上面寫著疊雲山度假村。你順著路走
,我在疊雲山度假村等你。」

  「你不會來接我一下嗎?我又沒去過。」

  「我去接你就不好玩了,今天包括找到我都是這遊戲的一部分,因為今天對
咱們的意義是不同的,所以我想做得特別一些。放心,這裡地方不大,很好找的
。」

  曉詩釋然,開著車順著路往前去,慢慢穿過了市區又到了郊區。

  她走走停停,一路打聽,終於看見前面一條岔路口,一條上山的路有看板上
寫著疊雲山風景區。

  她開始翻山,好不容易到了山上之後看見一大片空地,停著十幾輛各種車輛


  還有圍牆大門,以及山上綠樹叢蔭之中散佈的白色別墅型建築物,周圍靜悄
悄的沒什麼人。

  「應該是這兒了吧。」

  曉詩再次撥通了王義的電話,「餵,是不是在一個岔路上上去,上到山頂上
有一個大門,門口是很大一片空地。就是是吧,那好我到了。」

  「你看一下周圍,在靠近門的右側是不是有一個新的黃色塑膠垃圾桶,我給
你準備的東西在裡面,取出來。」

  「你怎麼這麼噁心哪!好好地放進垃圾桶裡面。」

  「你放心,這只是遊戲,那個垃圾桶是我今天剛放到那裡的,一點也不髒。


  曉詩走過去,往裡面一看,果然有幾個手提紙袋。

  她現在真的覺得挺有意思的,感覺跟在搞什麼秘密活動一樣,神神秘秘的挺
刺激。

  她故作神秘的左右看了看沒人,掀開垃圾桶,從裡面把紙袋掏了出來,果然
很乾淨,一點髒東西都沒有。

  「拿到了嗎?現在把裡面的東西換上,現在換!」

  曉詩回到車裡,裡面是一套十分性感的SM女王裝束。

  黑色的歐式蕾絲鏤空緊身束腰,黑色的吊襪帶,黑色的長絲襪,黑色的長絲
手套,黑色的性感鏤空丁字褲,黑色的女式及膝尖頭高跟皮靴。

  最後,還有一張精美的羽毛面具。

  「怎麼換,在這裡換?」

  曉詩對著電話說道,如果她真的換了這身打扮,估計就別想下車了。

  「對,就在車裡換,換好了穿著這身衣服來找我。」

  「什麼?」

  曉詩以為自己聽錯了。

  「沒問題的,你為什麼就不能相信我呢?」

  王義的口氣仿佛有點不悅。

  「好吧好吧,我換。」

  曉詩覺得自己有點太多心了,王義肯定把一切都安排好了,他肯定不會害我
的,自己只要照著他說得去做就行了。

  今天是最後一次,她不想有什麼不愉快。

  她把車窗玻璃升起來,坐上副駕駛座,開始換衣服。

  車裡空間小,她窩著身子動作的比較麻煩。

  開始她還一邊脫一邊四周看,結果整個周圍靜悄悄的根本聽不到任何響動,
要不是這裡有座度假村,她幾乎懷疑這裡到底有沒有人跡。

  慢慢地她的膽子也開始大了,心想反正在車裡誰也看不見,這裡四處又沒人
來,怕什麼。

  她把脫下來的衣物整齊的疊放好,然後開始穿戴王義給他準備的那一套。

  黑色的系扣蕾絲長束腰上沿的兩個乳托正好托住自己的胸部,下面延伸到小
腹,向黑色的盔甲一樣緊勒住自己的腰肢,完美的體現出自己優美的腰部曲線。

  內褲穿起來不是太舒服,有些部分好像勒到了裡面,動作大了會摩擦到一些
敏感部位。

  她又戴上手套,穿上絲襪和皮靴,最後帶上面具。

  她心裡突然生出了一種欲望,身體有種莫名的興奮,有種暴露自己的衝動。

  她左右看看沒有人,悄悄打開車門,小心翼翼的從車裡探出了一條腿,然後
是半個身子,再看看確實周圍沒有人,然後整個人下來了。

  就站在車旁邊,拿車門擋著下半身,將自己的身體暴露在涼爽的山風之下。

  她微微仰著臉,感受著輕拂過的山風。

  她的心裡非常激動,覺得有種脫胎換骨回歸自然的感覺,覺得有種將世俗倫
理道德束縛踩在腳下的快感。

  她小心的將車門開著,然後往旁邊走了兩步,離開了車門的遮擋,以這種美
豔淫浪的姿態完全展示著自己的身體。

  她覺得這是一種嘗試,她為自己有如此的勇氣感到驕傲。

  電話又響了,她從容的回到車裡,「餵,衣服換好之後,你把車開進來,去
後山的27號工地。」

  我這樣子怎麼叫門?但王義已經掛了電話,無奈之下她只好開著車慢慢到了
大門前,結果大門自動緩緩的打開了,也沒人出來問她。

  曉詩越來越覺得有意思,將車開了進去。

  路邊有一處度假村地圖,她在上面看好了27號的位置和路線,上面標的是
大型休閒會館。

  她將車拐上一條小路,順路開去。

  一路上路邊盡是山石林立草木繁雜,越往後山植被越茂密光線越陰暗,沿途
看到一棟棟白色的別墅時隱時現,環境確實幽靜平和,不過一直沒看到什麼人。

  順著小路開到了盡頭,果然看見前面有一幢白色的二層樓,不過好像還沒完
工,周圍拉著黃色的警示隔離帶,還豎著牌子「施工重地,閒人免進」。

  「就是這兒了嗎?」

  曉詩再次撥通了王義的手機,「餵,我到了。」

  「好,現在我給的你的東西裡應該還有一樣,拿起來,使用它,不能讓它掉
了,然後下車走過來,從大門進來,到2樓,我在那裡等你。」

  「什麼?!」

  曉詩的臉頓時變得通紅,這樣玩法也太過分了吧。

  「曉詩,那你希望咱們的最後一次是最刺激的呢還是平淡無奇的,你只要以
最短時間通過這段距離進到樓裡就不會有人看到的。然後咱們今天會一直待在這
裡,直到結束。結束時我給你準備了平常的衣服,相信我,不會有什麼問題的。


  「好吧,既然你這麼說……」

  曉詩最終還是取出了王義所說的那件東西,是一根製作精美生動的電動女士
塑膠自慰棒……男人在2樓的一個窗戶邊側身站立,觀察著下面的動靜。

  他的嘴角掛著詭異的笑容,目光灼灼的盯著不遠處停著的那輛帕薩特。

  只見車門開了,一個穿著非常淫蕩暴露的妓女打扮的美女從車裡鑽了出來,
慌亂的鎖上車門,一邊神色慌張的四處張望,一邊快步的往這裡小跑。

  她跑步的姿勢很怪,夾著大腿踉踉蹌蹌,走幾步手就伸到腿間一下。

  他的眼中閃過一絲冷光,滿意的哼了一聲。

  回頭看了看擺在牆邊個一張小桌子上靠牆樹立的一個像框,照片上面的男人
和他有幾分相像。

  他取出三根香,點燃後對著像框拜了三拜,恭恭敬敬的插在像框前的一個小
香爐裡。

  然後,他把一面豎在牆邊大木板挪開,露出了牆上一個門,裡面陰影中好像
有個人在不斷的扭動…………曉詩以無比羞恥的姿勢終於穿過了樓前的空地,這
期間那個按摩棒一直在她體內蠕動,一陣陣瘙癢酥麻的浪潮傳遍全身,讓她腿都
發軟。

  又得並著大腿夾著它,步子也邁不開。

  又得看著四周有沒有人。

  等跑到門口時,她差點跪到地上。

  幸虧抓住門把手才沒倒下。

  她此時好像感覺有無數的視線射在她身上,好像自己像個脫衣舞女一樣把身
體徹底暴露給無數猥褻下流的男人,這種羞恥的感覺刺激著她的神經,她竟然感
到體內開始收縮了。

  我真是個壞女人,竟然做出這種羞恥的事還能感覺到快感,我真的墮落了。

  難道我真地變成了一個蕩婦了嗎?她推開大門,轉身關上。

  身體靠在門上長出了一口氣。

  終於安全了…………屋裡的地面牆壁還是水泥,還有一些工具散落在四周牆
角,顯然這裡面還沒開始裝修只是毛坯房。

  她忍著體內難受的騷動,一步步順著樓梯挪上2樓。

  男人在樓梯口迎接她的女主角,他的裝扮好像古希臘的戰士一樣,赤身裸體
,只是頭上帶著一頂戰士的金盔,看樣子是金屬制的。

  然後身上披著一件金色披風,腳上蹬著一雙由皮帶穿編成的鞋子,好像涼鞋


  腰上一根寬皮帶,竟然還掛著一把寶劍。

  除此之外,身上再沒有一塊布,他的體型勻稱,肌肉好像大衛王的雕像一樣
健美,勃發的雄性象徵正昂然而立,正對著女人的臉。

  第15章曉詩的腦中一陣眩暈,她現在非常需要男人的慰籍,樓梯口站立的
這個男人身上散發的那強烈的雄性氣息讓她衝動。

  她扶著樓梯剛要起步,男人發話了:「等等,把你面具上的眼罩放下,從現
在開始我就是你的眼睛,沒有我的允許你不能取下面具。」

  曉詩依言把面具上的一個小機關動了一下,眼前頓時一片黑暗。

  耳邊傳來男人的聲音,「上來,到我跟前來。」

  曉詩在一片黑暗中扶著樓梯慢慢往上走,在男人聲音的指揮下終於感到了臉
前那人體的熱氣。

  她在生理和心理的雙重折磨下腿終於一軟跪坐在地上。

  她摸索著雙手向前伸出,接觸到了溫熱的肉體,她摸著湊過去,一個硬硬的
肉團頂在了她的臉上,強烈的雄性分泌物味道充滿了她的鼻子。

  她知道那是什麼,瞬間她的堤防崩潰了。

  她扶住男人的胯,呼吸都在發顫,口舌並用貪婪的品嘗著那讓她迷醉的氣息


  男人的腰不由自主地往前挺了起來,閉著眼睛扶著女人的頭,仰著脖子吸著
冷氣。

  享受著這絕頂的快感。

  空曠的大廳裡迴響著男人斷續的粗重呻吟聲和女人鼻子裡發出的吐氣聲,還
有響亮的吮吸聲。

  不遠處一雙充血的眼睛圓睜著,看著這淫亂的一幕。

  「嘶……啊……好爽,你這個淫亂的女人,我的味道是不是特別好,你為什
麼吃的這麼香,想不想讓我射到你嘴裡……」

  男人不停的高聲說些淫詞浪語,似乎是在烘托氣氛,又像是在刺激人的情緒


  很快,一聲高亢的呻吟之後,只剩下喘息聲和吐的聲音。

  男人帶著得意的笑容扭頭掃了一眼,將女人從地上攙起來,慢慢的扶著她走


  邊走邊問:「真想不到你的技術這麼好,為什麼你以前從來沒有給我弄過呢
。」

  曉詩深一腳淺一腳的像個木偶一樣跟著他走,口中答道:「嗯……這是我老
公的專利啦。」

  男人一楞,似乎沒想到她會這樣回答。

  他把她領到地上鋪好的一大塊毛毯上,讓她儘量分開腿站好,幫她調整了一
下姿勢。

  又問:「那剛才你為什麼又願意了?」

  嘵詩感覺體內那個搗亂的東西終於被抽出去了,頓時有一種解放的感覺。

  她舒爽的長出一口氣,膩聲道:「今天你就是人家的老公啦。」

  「哦?」

  男人的臉上露出一陣邪笑,將她的雙手舉起,然後用兩個連在一起的皮腕固
定好,皮腕上有根繩子連在天花板上。

  這樣,曉詩只能保持雙手舉起站立的姿勢。

  男人邊弄邊說:「可是你有老公了啊。」

  曉詩眼前漆黑,什麼也看不見,只能任他擺佈。

  不過她也沒玩過這種捆綁的遊戲,覺得十分刺激。

  她覺得今天比以往任何一次都要刺激,光是這樣她現在體內已經是春潮翻滾
,兩條大腿內側已經全是水漬了。

  此時男人的話又像催化劑一樣加劇了她羞恥的刺激,她無所顧忌的說:「今
天他不是我老公,你才是啦。」

  男人在她身後開始撫摸她,嘴中說道:「說,誰是你老公?」

  曉詩身體急切扭動,急促的說道:「你,王義是我老公。」

  「大聲點兒!」

  黑暗中感覺男人的呼吸又開始急促了,而且內褲已經給粗暴的拔到了腿彎。

  「王義是我老公!」

  興奮饑渴的忘乎所以的曉詩縱聲高喊,她覺得現在太刺激了。

  猛烈的衝擊一下兒從後面填滿了女人的身體,曉詩像被射中的黑天鵝一樣一
聲悲鳴,幾乎立刻就達到了高潮。

  她腿一軟,身子吊了起來,同時感到兩隻有力的臂膀托住了自己的小腹。

  狂野有力的衝擊從後面撞擊著她的身體,使她的雙腳都離了地。

  她努力支起身子,胡亂的甩動著頭髮,如潮的快感就像海嘯層層而來,幾乎
要把她吞沒。

  她奮力扭動著身體,迎合著男人的侵犯,口中胡亂高聲的吟哦,像是要把那
強烈的快感全部喊出來。

  她身後的古希臘戰士更是面紅耳赤,像是抱著一挺重機槍一樣瘋狂的開火,
仿佛想把子彈一發不剩的全部發射到敵人的陣地裡去。

  他摟著前面動人的肉體,瘋狂的擠壓著,撞擊著,他要把他所有的精力所有
的痛苦全部發洩到這女人的身體裡去,他在這女人的身體裡留下永不磨滅的痕跡


  空曠陰暗的樓層中迴響著皮肉拍擊的淫靡聲音,還有男人和女人的喘息呻吟
和淫詞浪語。

  這一切構成了一曲肉欲和淫欲的交響曲。

  漸漸的,曉詩又開始有了感覺,她不住的夾緊肌肉,更加切實感受著肉體的
快感。

  同時男人的動作節奏也開始改變,呼吸也開始發顫。

  她敏銳地感覺到身後的情人也快到達臨界點了,於是更加賣力的扭動,她期
望能和情人一同達到高潮。

  火熱的能量在不斷淤積,地殼板塊的收縮撞擊已經到了極限,地表下的壓力
已經膨脹到了爆發的邊緣,沸騰的巖漿已經溢出了火山口。

  體內的收縮蠕動越來越劇烈,還差一點……還差一點……快了……快了……
來……來……來……來……來了啊!!!巨大的能量終於爆發,猛烈的衝擊震撼
著兩個人的神經。

  一隻手揭掉了曉詩的面具,在徹底擊潰她神智的高潮中她無數景象快速閃過
她失神的雙眼。

  天花板、牆壁、窗戶。

  ……和面前的人。

  她就在她丈夫的面前哀鳴著和情人達到了有生以來最強烈的高潮…………。

  周雲是在那次短信風波之後察覺妻子的反常的。

  作為員警,他太善於察言觀色了。

  妻子那天在電話裡的反應有點過於激動,他知道妻子對他的不滿,但那天從
她的情緒裡他敏銳地把握到了一些別的東西。

  事後他緊接著又給妻子的朋友打了個電話,裝作毫不知情的樣子套她的話,
很輕鬆的就得知了妻子在說謊,那天她的朋友並不是生日,也沒有舉辦任何生日
派對。

  由此他便產生了懷疑,他因為工作的關係接觸過不少這樣的案例。

  丈夫忙於工作,把妻子冷落在家,妻子耐不住寂寞有出去搞一夜情的,也有
找長久關係的情人的。

  他雖然不願相信這種事也會輪到自己頭上,但實在無法抑制住胡思亂想。

  後來真正讓他確信的就是那次去酒店找妻子的事情。

  首先是在樓梯上遇到的那個男人,讓他奇怪的是當時小張的反應,既然上面
是員工宿舍區和辦公區,應該是除了酒店的員工以外閒人免進的;可是小張說那
個男人不是酒店員工也不認識他,但是迎面看見他卻問都不問一句,以她平時認
真負責的工作態度這很不合理。

  所以只能說明一點,小張是認識那男人的,只是不想當著他的面說。

  第二點就是辦公室裡的情景,桌子下面那雙絲襪明顯是剛脫下的,就算是照
她的理由能說得過去,但是這種女性貼身的隱私衣物她絕對不應該隨處亂扔,否
則萬一接待什麼客人的話被看見了就太失禮了;更不要說她平時在家裡是個很喜
歡乾淨整潔的人。

  而且當時看她的臉色還有呼吸狀態明顯很不自然,眼角眉梢有種掩飾不住的
媚態,只不過是在極力掩飾而已。

  這種形態他以前只有和她在床上辦事的時候見過。

  而且著裝也比較反常,她以前曾說這種黑色絲襪她穿的話好像顯得有些性暗
示的感覺,她不喜歡那種感覺;可是那天她恰恰穿的就是,那麼是穿給誰看的呢
?解釋這件事的時候明顯有些慌,說的話也有點前言不搭後語的感覺。

  最後在衛生間裡他註意到馬桶座圈是掀開的,女人上廁所哪裡會這樣,只有
男人是站著方便才需要把座圈掀起來。

  這說明有男人在這裡方便過。

  總經理辦公室裡的衛生間一般都是主人專用的,外面的員工不會來這裡方便
,有訪的客人除非萬不得已也不會在這裡使用,更不要說總經理是個女的,衛生
間裡可能會有什麼不方便讓男人看見的女人隱私物品或者生理痕跡,妻子不會不
意識到這一點。

  而且這男人來的時間應該就是當天,因為他剛進來的時候妻子就在衛生間裡
,如果她真的是在方便馬桶怎會是那樣的狀態。

  這只能解釋成她在裡面掩飾一些痕跡,整理好了才出來,因為自己在門外讓
她太過緊張,所以沒註意到這個細節,正好被自己發現。

  聯繫前面的一切,他斷定在上樓時遇到的那個男人很可能就是給自己戴綠帽
子的傢夥。

  恐怕自己的突然到來打亂了他們的好事兒。

  他想起那男人看著自己時臉上那種奇怪的微笑,真恨不得立刻打死他。

  他當時立刻就想出去質問妻子為什麼背叛他。

  第16章但是後來發生的事讓他改變了想法。

  他當時心裡有股妒火,很想發洩,另外妻子當時的那身充滿性感誘惑的打扮
對他產生了很大的吸引力,竟然讓他的性欲暫時壓過了憤怒,在衛生間裡那種偷
情似的交歡又讓他感到很大的刺激,所以他順水推舟就和妻子在那裡來了場激烈
肉搏。

  結果這次刺激的經歷又讓他改變的先前的決定,他從當時妻子那激情愛欲的
表現來看覺的妻子還是愛他的,因為在他同妻子一起達到高潮的時候,他在她的
眼神深處看到了她那濃濃的愛意,他相信人的心是不會說謊的。

  後來第二天他就交了辭職報告,在和郭隊談的時候他把事情的大概告訴了他


  他一向信任這位老大哥,希望他能理解自己的苦衷。

  郭隊當了員警二十多年了,非常瞭解員警的各種難處,明白現在的年輕人能
做到這一步已經難能可貴了,不能指望他們像他一樣拋家棄子把所有的一切都奉
獻給工作。

  在看到周雲去意已決的時候,他無奈同意了周雲的請求。

  最終給他辦了個停薪留職,他的內心深處還是希望周雲有一天能回來工作。

  周雲辭職後並沒有對妻子明說,他想暗中不動聲色的解決這件事。

  最簡單的方法就是直接找到那個男人,狠狠收拾他一頓,讓他得到徹底的教
訓,讓他以後再不敢去碰別人的老婆。

  憑他的關係,就算把那人打成殘廢他也有辦法擺脫法律責任。

  於是他告訴妻子自己還在交接工作,每天假裝去上班,實際上去移動公司調
出了妻子的通話記錄,結果他發現妻子並沒有很固定的和哪個號碼聯繫,通過深
入調查才發現有很多電話都是從公用電話上打到妻子手機上的。

  而妻子打出的電話有一個號碼非常集中,每天都要有幾次通話。

  他通過關係查了後發現機主的名字是假的。

  恐怕是用假身份證辦的卡。

  這條線斷了以後,他開始每天跟蹤妻子,但是妻子連續幾天沒有異狀。

  而且在家中和自己的感情非常恩愛,他開始覺得妻子是不是迷途知返了。

  如果是這樣的話,他就決定原諒妻子當沒發生這回事,畢竟自己以前也有不
對的地方,不能全怪她。

  不過他最在意的那個男人的情況還沒搞清楚,不找到他他好像心裡始終有根
刺。

  所以他決定繼續裝下去,直到那個男人再次出現為止,他相信那個人一定會
再聯繫妻子的。

  果然不出所料,那天那個男人真的聯繫了妻子。

  他覺得妻子這幾天應該已經回心轉意,所以對男人的要求肯定不會答應。

  在他們一起吃飯的時候他就暗中在盯著,妻子應該是借這次出來和那個男人
說分手。

  等他們分開後他要去跟蹤那個男人,這是他的計畫。

  誰想到吃完了飯之後,兩人的態度好象更親密了,男人竟摟著妻子的腰逛進
了步行街的商場裡面。

  周雲當時受到了很大打擊,他覺得自己被欺騙了,原來妻子這幾天對自己的
溫情愛意全是假的,她有了自己居然還是和這個男人搞在一起。

  他當時有點發懵,拿不定主意要不要現身,結果後來等跟進去的時候只是隱
隱約約在人堆裡看到了兩人的背影,而且三轉兩不轉竟然找不到了。

  他當時有點喪失冷靜,沒頭蒼蠅一樣在商場裡轉了一圈也沒找到。

  他沒想到自己這個跟蹤老手竟然連一個外行人都看不住。

  無奈他打妻子的手機,結果莫名其妙的無法接通。

  最終,他的妻子就在他眼皮底下和另一個男人消失了。

  當時他心中的沮喪難受可想而知,明知道自己的老婆要跟人跑,卻看都看不
住,自己這個男人有什麼用!?乾脆找個牆碰死算了。

  可後來冷靜下來之後他又覺得事情不簡單,這個男人連身份都是假的,能在
自己跟蹤的情況下甩掉自己,明顯是具備一定的反跟蹤技能,這傢夥決不是普通
人。

  一想到這兒他有點清醒了。

  這個人難道是沖著他來的?當員警的人得罪的人多,難道這小子是另有目的
?既然想到這裡他就不能在這麼穩紮穩打了,他決定等妻子回家後立刻向她問明
白一切。

  但是等他回到家之後就在郵箱裡發現了一封信和光碟。

  光碟的內容是多達二十幾段的視頻檔,每段的時間都不長,內容全是他妻子
和一個男人不堪入目的性交場面,裡面的妻子淫蕩之極,簡直就像一個無恥的妓
女。

  而且每段裡面就是一個不同的姿勢,周圍環境什麼的也不同,好像製作這張
光碟的人特意剪輯出來的一個展示一樣。

  周雲在裡面還看見了妻子辦公室裡的場景,妻子跪在地上,上半身趴在座椅
上,套裙被擼到腰間,露著雪白的豐臀和美腿,內褲掛在一條腿的膝彎處。

  一個面部模糊處理過的男人赤裸著下體抱著她的腰,從後面狠命擠撞她豐滿
的白臀。

  妻子的臉斜對著鏡頭,表情欲仙欲死。

  他當時幾乎想砸了電腦,但是想起來信封上的話他又忍住了。

  寫信的人自稱叫王義,就是妻子的情夫,並說這些視頻都是在他妻子不知情
的情況下偷拍的。

  他將24小時之內把這些視頻發到網上並做免費下載,還要公佈他們的姓名
,並要詳細地把他和妻子交往期間內寫的日記改編成小貼在網上,說要讓他們變
成張鈺、銅須兒那樣的名人。

  信裡甚至還幫他分析了妻子的性格,甚至還說你的妻子雖然出軌,但實際上
心中還愛著你。

  如果她知道這件事的話一定會受不了打擊羞憤交加無顏面對你,很可能產生
輕生的念頭。

  所以如果不想他妻子的性愛光碟曝光的話,讓他立刻打電話。

  信的最後留下了一個手機號。

  周雲立刻意識到了事情的嚴重性,如果是其他人,他會堅決的建議報警解決


  但是現在這事攤到自己頭上,他到底還是覺得家醜不可外揚。

  而且他覺得自己有能力單獨解決這件事。

  更主要的是男人信裡說的切實擊中了他的死穴,他不想妻子出事。

  就算他現在已經知道了妻子的不忠,但是他要找妻子問明白究竟是為什麼。

  現在他沒心思再想妻子還愛不愛他,可以肯定的是這個男人是個危險人物,
他定是用什麼方法讓妻子身不由己。

  他決定憑自己的力量不動聲色的擺平這件事。

  於是他按那個手機號打過去,一個男人接的電話,聲音很尖。

  電話裡那個男人說剛剛享受過他妻子的肉體,對他極盡嘲諷。

  他忍著怒氣問男人這麼做有什麼企圖,男人說為了錢,他現在已經對曉詩沒
興趣了,要他準備20萬,他拿了錢就遠走高飛。

  並說這封信是今天早上8點放在他家信箱裡的,如果明天早上8點鐘他見不
到錢的話,他將把他說的話付諸行動。

  周雲是做刑警的,見過的罪犯絕大多數都是狠角色。

  他覺得這個王義是說得出做的到的,因為他的語氣中有種冷酷的味道,這種
冷酷並不是那種刻意營造的效果,而是和他見過的那些殺人不眨眼的重刑犯一樣
的感覺。

  不過周雲覺得自己還能應付得了。

  於是王義讓他明天上午8點到省城去,到那裡了再跟他聯繫。

  二十萬周雲雖然困難點兒,但還是拿的出來。

  他們家是做生意的本來就富,他平時幫別人撈人、辦事沒少收好處,妻子家
更是屬於大資本家級別的,家裡現在的存款差不多有個小四十萬。

  他當即跑到銀行取了二十萬現金,當然他心裡根本就沒打算把錢乖乖交出去


  這只是引誘王義出面的誘餌,他能把誘餌撒出去也就能把它再收回來。

  然後打電話跟朋友借了一輛車說明天要用。

  最後他回家從他家自行車棚滿是灰塵的最角落最下面的鐵箱子底裡翻出來一
個油紙包,從裡面取出一把烏黑的五四手槍。

  這是他最大的秘密,除了他根本沒有第二個人知道。

  這是他以前在雲南當兵的時候,退役前跟一個傣族人買的。

  當年對越自衛反擊戰時,廣西雲南兩省是敵特滲透破壞的重點地區,所以靠
近邊境的很多地區當地的民兵都發的有槍和實彈甚至還有手榴彈,後來一部分慢
慢就流落到了民間,92年國家為此還專門在西南地區展開了一場大規模稽槍行
動。

  周雲這把五四就是當時的漏網之魚。

  周雲他叔叔當年上過戰場,回來後成了村裡民兵的頭,有枝五六半自動。

  周雲從小跟他叔叔好,經常跟他叔上山打獵,總喜歡摸他那支槍。

  後來長大了,對槍的興趣越發喜歡。

  為了這,他大學都沒考直接報名參了軍。

  誰知陰差陽錯,當時部隊裡要組建文工團,招兵幹部看他細皮嫩肉俊秀白淨
是個俊小夥,心裡就掛上號了。

  結果周雲新兵訓練結束直接給分去當文藝兵了,整三年槍摸了總共不到二十
回,幾乎把他氣死。

  第17章但他們文藝兵不像一般的兵,他們經常下部隊演出慰問什麼的,接
觸外面事物的機會多一些,後來就給他聽到傳聞說當地有人賣槍。

  實際上這種傳聞絕大多數是謠言,但是他上心了。

  後來眼看要退役了,他實在很想弄把槍來玩玩。

  部隊裡有的是槍,他不敢打那主意。

  就琢磨著想找個什麼管道買把槍。

  當時他們這些快退役的老兵在部隊裡都是大爺,幾乎沒什麼人管他們。

  他經常去營房外面的一家小餐館吃飯,老闆是個傣族人。

  由於他經常去,慢慢和老闆成了朋友。

  後來有次老闆告訴他準備把店盤出去回鄉下老家了,有些雜物準備賣掉。

  他問周雲說有把槍看周雲想不想要。

  周雲做夢都想這件事,但事到臨頭又有點害怕。

  結果回去思想鬥爭了幾天幾夜,終於欲望戰勝了理智,冒著險花了五百塊錢
從老闆手裡買下了這把軍用五四並設法把他帶回了河州家鄉。

  後來他因為愛槍的緣故想方設法送禮走後門當上了員警,尤其是這幾年幹了
刑警之後更是讓他過足了癮。

  後來妻子讓他辭職他之所以不願意其中有個原因就是捨不得槍。

  他接觸的社會陰暗面太多,比較現實,知道這個世界上以暴易暴並不是最佳
選擇,但有些事情你不用暴力是解決不了的。

  自己不可能一輩子當員警,得罪的人又多,保不住今後哪天就會遇到麻煩,
到時候說不定就會會用到它。

  他想得確實有點道理,只不過他沒想到自己這麼快就遇到了麻煩,他覺得現
在就是用這把槍的時候了。

  下午妻子回來的時候他沒動聲色,但是他看的那部電影的用意確實就是在警
告妻子。

  晚上趁妻子睡著了他偷偷的把手槍保養了一遍,校了校準繩,然後將和手槍
包在一起的一個小塑膠袋打開,倒出10發手槍子彈。

  這是他有次在東北追逃時無意中得到的,現在也有了用武之地。

  他知道對方不是善茬,可是他更相信手中槍的震懾力。

  這個人的目的是錢,而且用這種下三濫的手段,就說明終究是個上不了檯面
的傢夥。

  自己經過多少風浪,連生死考驗都闖過來了,怎麼能害怕他?他自信滿滿,
卻沒認真想過如果那個人真的是為了錢,為什麼不直接去勒索曉詩。

  那個人如果真的是個上不了檯面的下九流,為什麼敢惹他這個刑警。

  第二天早上他5點就出了門,到朋友家取了車,從高速上往省城趕,120
邁的速度讓他一個多小時就到了省城。

  然後他給王義打電話,誰知王義讓他立刻趕往中田縣,說在那裡等他,9點
之前如果到不了,後果自負。

  無奈他又馬不停蹄往中田跑,好不容易趕在9點之前下了高速。

  王義又讓他到東離,結果讓他把河州周邊的幾個縣全跑了個遍,直跑到下午


  周雲知道這是一種反偵查的手段,所以耐心忍耐。

  果然最終王義讓他到曲河疊雲山風景區的度假村找他,他在那裡恭候大駕。

  在下午5點左右的時候,周雲到了曲城,當他出了市區在邊走邊打聽路的時
候,正好在上山的路上碰見一個大概六十多歲的老人也要去那裡,他索性讓他上
車一起走。

  這個老人感覺身體不錯,說話聲音中氣十足很好聽,沙啞中略帶著磁性。

  硬要給他錢,他沒要,只是抽了他一根煙。

  最後等到了度假村大門口的時候,毫無防備的一記電擊讓他的身子麻了半邊
,然後他眼睜睜的看著這個老人陰笑著拿著閃著藍色電火花的電棒朝他捅過來…
………空曠的樓層中回蕩著女人痛苦的嗚咽哀泣和男人得意地淫笑。

  曉詩在剛才突然看到丈夫的那一刻毫無心理準備,因為突然而來的生理上的
爆發和心理上巨大的驚恐羞恥這雙重衝擊,讓她的精神頓時崩潰,當場暈了過去


  後來他被身後的男人弄醒,讓她聽到了些他和丈夫的對話,她這才明白這一
切原來是個陰謀。

  曉詩已經哭喊的嗓子都啞了,但她嘴裡只能發出嗚嗚的聲音,因為她的嘴裡
被綁了一個SM用撐嘴的球,她的腮幫子已經酸了,淚水混合著口水順著下巴往
下淌。

  她緊閉著眼睛,什麼都不敢看,拼力的甩動屁股,想擺脫身後的男人。

  她現在心中悔恨到了極點,同時也覺得自己蠢笨不要臉到了極點,自己以前
怎麼會那麼淫蕩,居然和他做出那麼噁心的事情,自己真是個不要臉的賤貨!以
前溫柔的情人現在在她眼裡簡直就是一個喪盡天良的人渣,為什麼自己以前沒看
出來他竟然這麼卑鄙無恥,竟然能作出這麼下流殘忍的事。

  敲詐不說,現在竟然當著丈夫的面姦淫自己,如果有可能的話她現在真地想
活活殺了他!她不斷地用腳向後踢蹬,但是一點作用都不起。

  由於胳膊被吊麻了,她根本無法反抗。

  感到那醜惡的東西還在自己體內進出,她感到極度的噁心,自己的身體竟然
被這樣的人玷汙過,自己竟然還曾經喜歡過這個滅絕人性的人渣,她什麼都不想
了,她現在真的只想去死!男人從後面抱著曉詩,胯下緊貼著女人美白的雪臀,
狂笑著將女人的身體頂的不停的晃動,女人的掙紮反而刺激了他的淫虐性欲。

  他抄起女人的一條腿,迎面對著不遠處的男人,更加劇烈動作,好讓男人看
清楚所有的細節。

  最終,他嘶啞的吼了一聲,身子抖動了幾下,然後喘息著軟了下來。

  他仍然緊貼著曉詩的身體,愛撫著這美妙的身體。

  即使是在色情王國日本,他也沒見過如此能讓男人瘋狂的女體,開始他只是
想利用這個女人,只把她當成淫欲工具,以便展開自己的計畫。

  但後來慢慢的他對這個女人的身體也開始欲罷不能了,如果不是自己身體的
原因,他真地想把她調教成一個完美的性奴永遠服侍自己。

  他長長得喘了口氣,抽離女人的身體,慢慢得跺到周雲面前,微笑著說:「
怎麼樣,我的表現還不錯吧。聽說你那天和她有三次,今天我超過你了哦。呵呵
,真難為你坐在這裡看這麼久,一定硬得厲害了吧。真可憐,不過曉詩剛才說了
,今天我是她的丈夫,所以只有我能享用她的身子,所以,還是請你忍耐一下吧
。現在我要休息一下,等下嘛,我要和她玩點特別的遊戲。」

  周雲此時身上穿著一件精神病院的那種約束服,渾身上下根本動彈不得。

  他被一根鐵鍊鎖著腰間,拴在牆上。

  此時他的眼神已經顯出一種麻木,根本看不到任何感情,仿佛近在咫尺的狂
亂虐交他根本沒看見,他現在整個人仿佛一塊堅硬的火山巖,晦暗,冷硬,但底
下是沸騰翻滾的巖漿。

  「對了,有件事情我沒搞明白,不知你是否可以對我作出解答。」

  男人似乎對周雲現在的狀態來了興趣,非想讓他開口不可。

  因為他知道周雲現在心中一定是充滿了痛苦憤怒羞辱,他希望看到周雲被這
些情緒扭曲了的臉,這樣他才能得到最大的滿足。

  「你還記得你抽得那根煙嗎?那是我特意為你準備的,裡面含有強力催眠物
質,而且經過嚴格測試,哪怕是身體很強壯的人吸上一口一分鐘內也會昏迷,為
什麼你一根都吸完了卻沒有產生效果呢?我真得很好奇。」

  周雲的眼珠根本都沒動,好像沒聽見他說話一樣。

  男人甚至在他身上感覺不到活人的氣息。

  他的心裡莫名的有一絲顫動。

  「你想殺了我,對嗎?」

  男人取出一把烏黑的手槍,「真沒想到啊,離職的警官身上居然也帶有槍械
,嘖嘖,到底是刑警,就是不一樣啊。」

  「不過……」

  男人頓了頓又說,「你難道沒有想過,即使我犯了罪,也應該把我交由法律
來審判,你作為個人哪怕是警務人員也無權對我動私刑。我知道在大陸的公安裡
面能做刑警的都是員警中的精英分子,你難道連這一點意識都沒有嗎?」

  「而且,我也未必有什麼罪,我只是和你妻子搞婚外情而已,你的妻子都是
自願的,不信可以看看光碟上的那些錄影,看看她和我性交的時候是多麼淫蕩多
麼快樂,我甚至可以說你妻子根本就是個無恥的淫婦,那些光碟是她自己拍的,
因為我想和她斷絕關係,但是她不同意,所以用這些光碟來要脅我。至於那封信
我可以說我完全不知道,因為那封信我是找別人寫的,至於那個手機號也是別人
的名字註冊的。我可以說我完全沒有和你通過話,我根本沒勒索過你,今天我就
是單純的來這裡和你妻子約會,你暗中跟蹤我們,反正你以前也跟蹤過對吧。而
且你還帶著槍,在大陸私藏槍支這條罪應該不輕吧,而且你還是警務人員,執法
犯法罪加一等。哦,我忘了你現在不是員警了。所以到頭來我不一定會進監獄,
你說不定會進去,哈哈,真是諷刺。」

  第18章「你媽個臭逼!!!」

  周雲眼睛幾乎都要瞪裂,目光就像兩把錐子紮進男人的胸膛。

  他咬著牙一字一字的說:「你最好殺了我,否則我一定弄死你。」

  「這麼說,你想殺我嘍?」

  男人的眼中竟閃過一絲興奮的光芒。

  「你已經不是員警了,難道你不知道殺人是要償命的嗎。」

  「你這種人渣,有本事你就把我放了,你看我宰了你會不會償命。」

  「哼哼哼,說得好,我承認我是人渣,不過人渣也是人。是人就應受到法律
的保護不是嗎?難道說法律只保護那些善良守法的人。還是說我這種人不受法律
保護,所以你殺了我不算犯罪?」

  周雲這時早就昏了頭了,只想宰了眼前這個雜碎。

  他狠狠罵道:「你這種王八蛋就該死,不殺你才是犯罪。不信你試試看,宰
了你看有人來抓我沒,我這叫替天行道,我這叫為民除害!」

  「是嗎,我看也就是對我這麼說,換個人你也就沒這麼說得嚴重了。淫人妻
女又不是什麼大罪,如果換成是別人的老婆,你恐怕就不會這麼想了。」

  「去你媽的,像你們這種人渣都該死,你們都該被亂刀砍死在大街上,這叫
報應!你們活該!殺你們這種王八蛋不算犯罪,全世界都該制定法律把你們這些
人殺光。」

  周雲此刻已經恨透了眼前的男人,恨不得活剝生嚼了他。

  男人聞言身子一動不動,久久端詳著周雲的臉,突然像瘋了一樣仰天大笑。

  巨大的笑聲在空蕩蕩的樓層中回蕩,狂野而淒厲,最後他都笑出了眼淚,笑
的上氣不接下氣。

  他慢慢地停下來,直楞楞的看著周雲,開始鼓掌。

  「哈哈哈哈……,好……說得實在太好了,我可以理解你的心情,奪妻之恨
不共戴天。我可以馬上就放了你,讓你報仇雪恥。不過在這之前,請你聽我講一
個故事,完了之後,你就可以殺死我這個人渣了。」

  說著,他把手槍放在了周雲的腳邊。

  周雲紅著眼死盯著他,不知道他又想耍什麼花樣。

  此時他只覺得肚子裡好像著了火一樣有股熱氣在翻騰,他的四肢因為長時間
被約束服固定著已經麻木,現在竟漸漸開始恢復知覺,恢復力氣。

  男人的眼神中帶著一種病態的瘋狂,開始了他的訴說。

  「從前有一個男人,當他還只有六歲的時候成了孤兒,從小和他弟弟在孤兒
院長大。而自他進入孤兒院那一刻起,他就認定,有個女人將是他一生的伴侶。


  男人的眼光變的深邃,聲音空幽的仿佛有些不真實。

  「那個女人溫柔賢慧,大方得體。具體要怎麼形容她,我說不太明白;總之
因為她,那個男人才感覺到什麼叫幸福。」

  說到這裡,男人冰冷的眼神中難得的露出了一絲人類的溫情。

  「男人與他妻子是一個孤兒院的同伴,可以說她是他除了弟弟外世上唯一的
親人,也是他的青梅竹馬。因為他們從小被人遺棄,所以他們彼此更懂得如何去
珍惜。具體哪一年我忘記了,總之有一年春天他們結婚了。婚後他們一直快樂幸
福的生活,直到有一天,他們生了一個可愛的女兒。女人的身體從小就不好,生
孩子要冒很大的風險。但是醫生曾勸她放棄這個孩子,但是她堅持要把孩子生下
來。她說如果自己挺不過去了,那麼最起碼能有個孩子陪著丈夫,讓他以後不至
於孤單。後來孩子出生了,是個女孩,但是她的母親卻大出血生命垂危,醫生給
他下了病危通知。男人急得好像瘋了一樣哀求醫生救女人一命。連續幾天他都一
直呆在昏迷的女人身邊,為她祈禱,而他出生的女兒他卻沒去看她一眼。也許是
男人的誠心感動了上天,結果奇跡出現了,第四天女人醒了過來,男人看著她喜
極而泣。但是他們誰也沒想到女人的身體裡因此留下了後遺癥。後來等回到家裡
,女人身體變得更差,需要長期臥床靜養。於是男人決定找個保姆,他在勞務市
場遇見了一個叫小蓮的年輕女人。原本他覺得這個女孩太年輕,但是這個女人信
誓旦旦的說她結過婚而且有帶孩子的經驗,苦苦哀求男人給她這個工作機會。男
人覺得她的態度比較老實誠懇,就把她領回了家介紹給了女人。結果,他的生活
在這裡開始分岔了。這個小蓮在他們家裡工作了一個月,確實很會帶孩子,家務
活也相當精通,而且最關鍵的是她照顧女人照顧得無微不至。後來一個月後女人
就做主把這個小蓮給留下來了,並從此把她當成一家人看待。這個男人覺得自己
很幸福,便決定努力為了自己的妻兒家庭打拼未來。後來他自己開了一家公司做
起了生意,生意做的很紅火,他們家的財富和生活水準也在逐漸提高。他為了忙
生意上的事開始漸漸的不回家,但是他很放心,因為他家裡有小蓮照顧著。女人
向來對小蓮讚不絕口,而他的女兒則是把小蓮當作了最親的人,因為她平時和小
蓮接觸的時間最多,而小蓮則把她當親生女兒來疼愛。小蓮的能幹也得到了附近
鄰居的一致讚賞,好像她才是這個家的女主人。在這期間由於女人的身體較差,
他們之間的夫妻生活並不是很頻繁。但是男人從來不強求,在他看來女人的健康
勝過一切。但是有一天男人在外面應酬,喝了不少的酒。回來的時候已經很晚,
是小蓮為他開的門。當時他的妻子已經睡下了,他知道自己喝了酒之後打鼾打得
很響,為了不吵醒妻子他決定自己在客房裡睡一晚上。當時小蓮給她沖了一碗醒
酒湯,他喝了之後就去沖澡去了。結果在躺下的時候漸漸覺得自己體內的性欲變
得特別旺盛,他睡不著想去找妻子。但是這時小蓮端著一大杯茶水進來了,原來
是怕他晚上口渴給他送水來的。當時正是夏天,小蓮身上的衣服穿得比較少,再
加上她是一個年輕標緻的女人,男人當時變得無法控制得住自己的欲念,朦朧中
把小蓮當成了自己的妻子,就把小蓮抱上了床,小蓮沒有反抗,而是很順從的和
他發生了關係,那晚男人一直折騰到很晚才睡著。第二天等男人醒了的時候小蓮
已經不在身邊,他想起昨晚發生的事覺得非常後悔。便私下裡找到小蓮,告訴她
如果她想要補償的話他可以給,但是請她離開這個家。但是小蓮哭著哀求他不要
趕她走,她發誓永遠不會提這件事。而且女人在得知男人想辭退小蓮的時候也堅
決的不答應。男人無法說出自己的理由,從內心深處他對這個小蓮也將她看成了
自己家裡的一員,在得到了她的保證之後他留下了她。此後的生活恢復了往日的
平靜,他和小蓮都沒再提過那一晚,男人逐漸忘記了那件事,他很天真的想以後
的幸福生活會繼續下去。但是兩年後的一個冬天,女人有一天莫名其妙的著了涼
,結果以前生孩子時候留下的後遺癥突然病發了,病勢來的極其兇猛,人力根本
無法挽回。男人束手無策,只能眼睜睜看著女人離開他。當女人最後彌留之際,
曾經拉著男人的手要他好好照顧他們的女兒,一定要讓她得到幸福。男人的眼淚
早已流幹了,最後他的妻子含著眼淚笑著離開了這個世界。」

  說到這裡,男人的眼中似有淚光閃現。

  周雲楞楞的聽著他的訴說,漸漸的腦海中好像有了點印象,他好像想起來為
什麼看著他覺得眼熟了。

  「女人死後,男人的精神接近崩潰了,他整整頹廢了一年。每天都在公司裡
工作到很晚,甚至不回家,他用工作來麻醉自己,剩下的時間則是沈浸在對亡妻
的思念和痛苦中。而他家裡的事情完全撒手不管,全都是小蓮一個人主持。他沒
有察覺到家裡的變化,直到有一天他從公司回家。當時一開門,他三歲的女兒就
跑過來拿著拖鞋對他說:爸爸,換鞋。當時他看著女兒突然楞住了,他沒想到她
的女兒變得這麼懂事了。他當時想起女人臨終前對他說的話,讓他好好照顧女兒
。他想起這一年來自己在家裡待過的時間,覺得很對不起女兒,忍不住抱著她哭
了起來。當時小蓮在旁邊看著也哭了,男人非常感激她,覺得這一年來多虧了小
蓮操持這個家自己的女兒才沒有吃苦,他心裡對小蓮的感情在潛移默化的改變著
。後來吃飯的時候他意外的聽見女兒媛媛管小蓮叫媽媽,小蓮解釋說她也不知道
怎麼回事,這一年來媛媛都是這樣叫得。男人並沒在意,反而覺得這是小蓮對女
兒關愛的證明,他想等孩子長大就明白了。第19章從此男人開始振作,決定把
對亡妻的感情轉化為自己的動力,發誓要為女兒打造一個美好的未來。但是有一
天從前的事情又重演了,那天他仍舊是因為應酬喝多了酒,半夜回來的時候莫名
其妙控制不住自己的欲念再次和小蓮發生了性關係。此事後他覺得自己對不起亡
妻,他非常恨自己,但是沒有提出辭退小蓮的話。卻是小蓮沒有向他提出任何補
償的要求,而自己提出辭職回家。男人也沒有挽留她,小蓮收拾行李離開了男人
的家。小蓮走了之後,男人沒想到她的女兒對小蓮的感情已經深到了難以想像的
地步,女兒整天哭鬧著要找媽媽,而且鄰居們也在勸他說小蓮是個好女人,為了
孩子也應該接納她,而男人自己也對小蓮有了一定的感情。於是他到了小蓮的老
家,把她接了回來。當時男人找到小蓮的時候並沒看見她丈夫和兒子。小蓮說因
為自己長期不在家,丈夫對她不滿所以和她離婚了,她的兒子也給法院判給了丈
夫。男人覺得這是因為自己的原因所以對小蓮更加愧疚。小蓮又說她因為長期見
不到兒子所以才特別疼愛媛媛,她在心裡已經把她當親女兒那樣疼愛了。男人被
她的態度所打動,再加上自己和女兒的因素,決定和她組成新的家庭。他們選了
個時間領了結婚證,然後舉行了個簡單的婚禮,成為了夫妻。在婚後,小蓮在男
人面前表現的非常賢慧,漸漸成功地把男人對亡妻的思念轉移到了她的身上。男
人也漸漸接受了她,就這樣又過了幾年,在他女兒七歲的時候小蓮突然懷孕了。
男人很高興但是也很不安,他害怕亡妻的悲劇在小蓮身上重演。而且他還有個女
兒,這個孩子要不要他覺得應該徵求女兒的意見。他早就註意到隨著年齡的增長
女兒變得有些內向不愛說話沈默冷靜。他認為是女兒已經意識到小蓮不是她生母
的緣故。於是他去問女兒,誰知女兒堅決地說不要。無奈他只好對小蓮說去醫院
拿掉這個孩子。誰知第二天早上在走的時候女兒突然反悔了,又說想要個弟弟妹
妹一起作伴。男人認為女兒變得懂事了,但是他沒有註意到女兒身上的淤痕。後
來孩子降生了,是個男孩,男人很高興。但是他的女兒卻從此變得更加的沈默寡
言而且舉止反常。有時男人會在她身上發現傷痕,但是女兒都會以各種理由搪塞
。甚至有時她會莫名其妙的懇求男人別不要她。男人認為這是自己這段時間把精
神都放在了兒子身上的結果,只是象徵性的安慰她。此時男人的家已經完全交給
小蓮來掌管了,他每天在外面打拼,對於家庭花銷用度完全不關心,小蓮只要對
她開口他就有求必應,也從來不問這些錢的去向。他對小蓮是完全的相信,從來
沒有想過別的。後來有一天男人提早回來,那天是他兒子的百歲。他一進屋就聽
到孩子的哭聲,過去一看大吃一驚,原來女兒抱著弟弟站在陽臺上說要把他扔下
去。男人嚇得魂不附體,趕緊上前將兩個孩子抱下來,他當時衝動的怒駡了女兒
,並想動手打她。後來小蓮回來後制止了男人,男人就告訴她女兒剛才做的事,
誰知小蓮很大度的說這也許是女兒在嫉妒弟弟。男人只是欣賞小蓮的肚量,卻沒
看到女兒在她的懷裡瑟瑟發抖。但是隨後的日子裡女兒變得更加的乖僻,甚至對
男人也不怎麼理睬。男人覺得莫名其妙,又有些生氣,覺得女兒太任性,想給她
點教訓,便決定將女兒送到附近的一所寄宿學校去讀書。就這樣又過了幾年,女
兒開始上中學了,男人將女兒接了回來。但是女兒的性格並沒有改變,永遠是沈
默寡言,就這樣直到她上高中。這個男人到現在這個時候還是覺得自己的家庭是
幸福的,唯一美中不足的是隨著他的年齡增長,他和小蓮的夫妻生活已經開始力
不從心了,畢竟他比她大十歲。而女兒隨著年齡的增長變得越來越漂亮了,很像
她的母親,但是性格卻是非常的沈默寡言,而且眉間比她的母親多了一絲冷。他
通過女兒學校的老師瞭解到女兒雖然成績不好但是在學校非常的能吃苦,很勤奮
。他感到欣慰,他並不在意自己女兒的學習成績,他已經安排好了等女兒大學畢
業就來自己的公司工作,他擔心的是女兒會不會學壞,老師的話讓他放了心。可
是有一天,毫無徵兆的,他的世界整個坍塌了。那天是週末,男人提前離開了公
司。他覺得自己這段時間和女兒的溝通交流太少,決定去學校接女兒放學,然後
兩個人一起吃頓飯好好談一下。誰知剛到了學校,卻遠遠的看見她的女兒和一個
陌生男人一起上了一輛車。那個男人看起來和他年紀差不多,但是他並不認識他
。於是他在後面開車跟著他們,卻看見車在一個旅館前停下了,那個陌生人和他
的女兒一起進去。他當時就懵了,最後他決定在樓下等著,直到過了一個多小時
他的女兒才和那個年齡可以做她父親的陌生男人一起出來了,那個男人淫褻著摟
著她的女兒,他的女兒則一臉輕浮。他猛的推開車門,下車大喊了一聲,那個陌
生男人慌張的開車跑了,只剩下他的女兒臉色蒼白的站在那兒。等男人開車回到
家的時候,當時想死的心都有,悲憤交加癱坐在地上,掩面痛哭。女兒後來走過
來,什麼也不說就跪在他面前。男人氣急敗壞伸手想打她,女兒卻瘋狂的對他大
喊:這都是你的錯!男人看著眼前激怒的女兒,女兒在他的眼裡,就是自己前妻
的化身,他絕不能忍受自己心中聖潔的妻子被這樣的玷汙。他也激怒的跟著女兒
對吼著,不斷問她為什麼這樣。女兒只是默默的看著他,沒有說話,眼神裡充滿
了哀傷和絕望。在等他將心中的怨恨發洩完之後,女兒慢慢的說出了心中的話,
而這些話,卻好像一枚枚重磅炸彈,讓他整個人徹底崩潰了。」

  窗外光線已暗,濃重的烏雲籠罩著天空,沈悶的雷聲滾滾傳來,強勁的山風
呼嘯著從窗口灌進,聞在鼻子裡帶著濃重的濕氣,很快要下大雨了。

  周雲坐在地上,看著面前的男人的敘述,他體內的熱氣越來越強,並逐漸蔓
延到四肢。

  手腳的麻木感已經被熱氣完全驅散,他從沒感到自己的身體是如此充滿力量
,他甚至可以在約束服內慢慢的活動手腳了。

  他基本已經想到了眼前的男人是什麼來歷,他在積蓄力量,準備掙脫束縛。

  而男人似乎沒註意到他的意圖,繼續著他的敘述。

  「原來,他所謂的兒子根本不是他的兒子,而是剛才那個陌生男人的兒子。
原來,這麼多年來他所有的錢所有的積蓄小蓮一直在養這個姦夫。原來,他妻子
的突然病發不治身亡也是小蓮暗中設計的。原來,小蓮一直對他的財產有所圖謀
,處心積慮的設法接近他,那天晚上他和小蓮發生關係是因為他的醒酒湯裡被下
了催情藥。原來,他女兒小時候身上的淤血都是這個他一直認為對女兒很好的繼
母造成的。原來,這麼多年小蓮一直以他的健康威脅著女兒,她從未說出口。第
一次知道繼母跟男人偷情,是他女兒五歲。那天她幼稚園提前放學,女兒忘記通
知小蓮,於是班上的老師將她送回了家。結果等到她回家的時候卻發現她的繼母
被一個不認識的叔叔光著身子壓在客廳的沙發上絞纏著喘息著。她當時根本不懂
這樣的事,看見媽媽好像很難受的呻吟,還以為這個叔叔在欺負「媽媽」,於是
就跑上去要救她。

  後來「媽媽」

  告訴了她,說這個叔叔是媽媽的朋友,是來看望媽媽的,他們是在做遊戲呢


  女兒那時候還小,信以為真。

  後來這個叔叔便經常白天來到家裡,和她的繼母在爸爸的床上做遊戲。

  後來過了兩年,到他女兒要上小學的時候,有一天晚上男人正和小蓮做愛時
無意中被女兒看見了。

  第二天小蓮身體不適便拜託鄰居大嬸送女兒上學,女兒在路上就問大嬸說晚
上爸爸媽媽為什麼要光著身子纏在一起,大嬸笑著說如果不這樣就沒你了。

  後來她又問說和別的叔叔在一起可不可以,大嬸說那是不對的。

  後來大嬸回來時和男人說起這事,當時小蓮就嚇呆了。

  不過幸好沒有說破她的姦情,當天下午她親自跑去接女兒,那是她第一次對
她實行了虐待,她嚇唬女兒說如果敢把那件事說出去她就把毒藥下到她爸爸的飯
裡,讓她變成沒人要的野孩子。

  當時她的女兒完全被嚇住了,沒向男人吐露一個字。

  第20章後來這對姦夫淫婦繼續肆無忌憚的偷情,直到有一天小蓮突然懷了
那個姦夫的孩子,兩人本來想去拿掉但是被男人發覺誤以為是自己的孩子,結果
留了下來。

  那次女兒本來不同意後來又同意,就是因為她是被小蓮生生打的同意的。

  而他的女兒第一次被那個姦夫強暴竟然是在七歲的時候,當時小蓮懷孕前五
個月還能與那個姦夫做愛,但是後來就不行了。

  那姦夫忍耐不住獸欲,竟有一天趁男人不在家把他的女兒給強姦了,而小蓮
就在一邊看著。

  後來女兒想把弟弟扔下樓也是因為這樣的恨。

  後來女兒被送到寄宿學校以後,厄運還沒有結束,有天下晚自習她獨自一個
人回宿舍,那個寄宿學校在離市區比較偏遠的地方。

  她在半路上被幾個小流氓給攔住了,結果她給那幫雜碎殘忍的輪奸了,當時
她只有十歲。

  一個月後女兒發現自己懷孕了,她嚇傻了,驚恐的跑回了家。

  但是她的繼母在得知這件事後給她的卻是一頓毒打,結果胎兒不知道是幸還
是不幸沒有了。

  她自己跑到校醫那裡去檢查,醫生說她從此不會有生育能力,並說沒見過如
此不負責任的父母,讓她叫家長來,後來小蓮去了學校,表現的好像一個善良的
母親,心疼女兒的不孕,好像絲毫不認為這件事情她有任何責任,而這件事男人
始終不知情。

  後來他女兒被接回家,她一直很安靜,安靜得讓人感覺這個家仿佛並沒有她
這個人。

  而每天她的繼母給她留的任務竟是好好侍候她的那個姦夫,那個第一個強暴
她的男人。

  因為那個姦夫看上了他女兒的美貌,小蓮為了討好他,竟然逼著她女兒出賣
自己的身體以換取姦夫的歡心。

  她對她說你已經是個破爛貨了,如果這件事讓你爸爸知道,他一定會自殺。

  如果不想把這件事讓他知道,就乖乖聽她的,否則她就把這事宣揚的盡人皆
知。

  他女兒走投無路自暴自棄,就這樣每天被他們淩辱著,年復一年,直到今天
被男人發現為止。

  」

  說到這裡,男人的眼中充滿了瘋狂的怒火。

  周雲眼睛直盯著他,「你……你是……」

  男人沒有理睬他,繼續著他的敘述:「那晚那個男人不知道自己是怎麼想的
,因為他的腦子已經徹底亂了。他竟沒完全相信他的女兒,等到小蓮回來時他並
沒有任何的反應,還是像往常一樣與她一起有說有笑的吃飯看電視。而小蓮那天
還是如同以往一樣做飯洗衣服,開心的為他忙碌著,男人有點不相信這個女人會
這樣狠毒。女兒吃完了飯就回了自己的房間,臨進屋前看了男人一眼,但是他沒
註意到女兒看他的眼神裡那種絕望、悲哀和怨恨,他那時沒想到,那一眼竟是他
女兒看自己的最後一眼。第二天,男人假意說要去外地出差,出門之後在街上轉
了幾圈就回了家,他悄悄的開了門,進了家門。剛進門他就聽到小蓮放蕩的呻吟
聲和男人厚重的喘息。他輕輕的打開了他的臥房門,看到昨天玷汙他女兒的那個
男人今天壓在他的妻子身上,他們絞纏著,卻始終沒有察覺他進屋。男人這才明
白女兒說的都是真的,這對狗男女一直在禍害他的女兒他的家。而在這時他的手
機響了,是他女兒的學校打來的,他的女兒在學校跳樓了。這個男人徹底的崩潰
了,他無聲的走到廚房,拿起菜刀回到那個房間,那對姦夫淫婦居然投入到沒有
聽見手機的聲音。當男人舉起刀往下砍時,他們甚至沒發覺身邊站得有人………
…」

  「後來,這個男人失去了一切,他隱名埋姓逃到了黑龍江靠近內蒙的一個叫
塔原的小山村,一個人過起了隱士般簡單的生活。公安局因為找不到線索,這個
案件被列為陳檔懸案掛了起來。而在這期間,本已萬念俱灰的男人在他隱居的當
地偶然發現了一些事情,他好像恢復了生活的希望,開始研究這些事情,他不休
不眠、夜以繼日,憑著近乎亡命的執著終於經過了數年的研究試驗終於接近了成
功。只可惜,一個員警的出現毀了他的一切。」

  「那個員警當時還是個剛進刑警隊的青年,他充滿了野心與夢想,他急於做
出令人驕傲的成績以得到領導的賞識。在翻閱舊檔案的時候,他看到了這個卷宗
。他覺得這個案件剛好可以讓他體現他的才能,於是他主動要求調查這樁舊案。
經過他契而不舍調查,他終於追蹤到了男人的蹤跡,並千裏迢迢的趕赴東北,將
那個男人抓捕歸案。那男人在離成功只有一步之遙的時候希望徹底破滅,再也承
受不住打擊,被抓回來後來被診斷為精神分裂,在關進精神病院的第二天嚼斷了
自己的舌頭自殺。」

  說到這裡,男人用一種神經質的眼神看著周雲:「我剛才一開始說過,那個
男人原來還有個弟弟是和他和他妻子從小一起生活在孤兒院,他的弟弟也認識他
的妻子並且心中暗戀著她。可是為什麼我講的這個故事裡沒有提到他的弟弟呢,
那是因為在男人和他的妻子結婚的一年後,他的弟弟因為發生了一些事,將愛情
和親情埋藏在心底,遠離了家鄉和親人,漂洋過海輾轉去了日本。從那以後他一
直生活在日本,直到三年前他在東京接到了他哥哥從大陸寄給他的信,信裡向他
講述了發生的一切之後,他才回到了闊別已久的祖國。可是他回來後。聽到的卻
是哥哥的噩耗。」

  「周警官,我想我說到這裡,你應該明白我說的是什麼了吧。」

  「你……你就是那個在日本的弟弟?」

  「你說對了!!」

  眼前的男人突然像一隻狼一樣嘶嚎了起來,「我就是當年被你抓住的王禹的
弟弟,王義!!」

  窗外的天地間突然閃亮如白晝,接著巨大的炸雷在天空中炸響,狂暴的風雨
鋪天蓋地席捲一切,王義的臉在閃電的映襯下蒼白如雪,猶如死人一般。

  周雲終於明白了,為什麼自己第一次見到他的時候覺得他面熟,其實他剛才
就想到了。

  只不過現在由王義親口說出來,仍給了他的心臟無比的震撼。

  他對王禹的印象並不深刻,對他來說那不過是一次普通的追逃而已。

  那時局裡正在進行對陳年舊案的集中清理,他不過是恰好拿到了這個案子,
就算他不拿別人也會拿。

  這幾年裡他抓過無數的人,比王禹殺的人還多的罪犯他都見過不少,王禹只
不過是他抓過得很多罪犯中普通的一個而已。

  「你想幹什麼?!你哥哥犯了罪,我抓你哥哥只是職責所在,再說你為什麼
這樣報復我?我又沒搞你哥哥的老婆?」

  周雲在短暫的震撼之後,立刻恢復了清醒的頭腦。

  他拚力的大喊,他想不通王義為什麼會來這樣報復他。

  「去你媽的!你剛才不是說殺我這樣的人渣不算犯罪嗎?那兩個人渣……不
,他們人渣都不配,他們只能算是畜牲。那兩個畜生比我惡毒十倍,為什麼殺他
們就算犯罪了呢?!」

  他把扭曲的臉貼近周雲,大吼:「你他媽的當時為什麼要破案,你這個死員
警!為什麼那些真正有罪的人渣你不去抓,你為什麼要抓我哥?!我哥的家庭、
他的女兒被破壞、被侮辱、被蹂躪的時候,你們這些操蛋員警到底在哪兒!?」

  周雲真的不知道當年那宗看似簡單的陳年舊案竟然有這樣悲慘的隱情,他以
為那不過是一樁普通的情殺案。

  現在看這個傢夥明顯精神好像有點不正常了,接下來不一定會幹出什麼。

  他只能努力的爭取時間。

  「我……我當時並不知道這件案子如此複雜,而且我並不是有意去追查你哥
哥,我們當時在集中清理陳年舊案,我不過是恰好分到了這宗案件。就算我不去
查,這個案件一定也會分給別的人去查,說不定還會更早的破案。再說……你哥
的仇人是那個小琴和他的情夫,他們已經被你哥殺了,你為什麼要把這件事牽連
到我們身上?」

  「牽連?那我問你,在這件事情裡究竟我哥是好人還是壞人?那對姦夫淫婦
是好人還是壞人?」

  周雲回答不上來。

  「這麼簡單的問題你都不懂怎麼回答嗎?我哥哥為人與世無爭,從小吃盡了
苦。長大後沒過兩年幸福日子,又失去了摯愛。接著他收留了那個臭婊子,給她
工作,後來又和他結婚,從始至終一直對她好的不能再好,從沒懷疑過她。可是
那個臭婊子是怎麼對他的呢?貪圖他的財產害死了他的妻子,花他的錢養男人,
給他戴綠帽子,不但侮辱他的人格尊嚴,還虐待他的女兒,到最後甚至毀了他女
兒的一生。他媽的我說的這麼明白你還是不懂怎麼選擇嗎?!」

  第21章「……你哥哥是好人。」

  「這就對了,我哥是好人對吧,所以那兩個狗男女是壞人對吧。壞人被好人
殺死了是罪有應得,但是好人最後為什麼也沒得到好下場呢?我哥哥現在也還是
個罪犯的身份。所以這裡肯定有什麼地方是錯了,我要找出來加以糾正。」

  「而你,你就是和我哥關聯最大的人之一。」

  王義冷笑著看著周雲,「你的存在就是個錯誤,如果你不存在的話,當年我
哥哥可能就不會被抓住。但是我哥已經死了,所以我決定讓你也嘗嘗被心愛的人
背叛、傷害的滋味!告訴你,如果你殺了我我求之不得!這樣,就可以將我哥哥
的錯誤改正過來。看吧,我哥當年因為殺了一對姦夫淫婦而成了令人唾棄的罪犯
。現在,當年抓他的那個員警也因為同樣的原因成了殺人犯,這正好對你所謂的
正義是一種諷刺。我要證明這一點,我要證明我哥沒錯!」

  「你……你瘋了……」

  周雲真的覺得眼前的人是個不可救藥的瘋子。

  「對,我是瘋了,當你知道你的壽命只剩下區區一年的時候,對任何瘋狂的
事你都不會再有任何顧忌。實話告訴你,我得了絕癥,我活不了多久了。所以在
這短短的時間裡,我要把我哥沒做完的事做完。我沒工夫去考慮誰是誰非,所有
和我哥有關的人我都要把他們拉進來陪葬。」

  王義說完,淫笑著來到被吊著的曉詩面前。

  曉詩因為極度的刺激和疲勞、驚嚇,已經處於半虛脫神誌不清的狀態。

  他解開吊著她雙手的皮腕和繩子,曉詩頓時萎倒在地上。

  他把她的身體放平,猥瑣的摸著她的私處,口中嘖嘖有聲:「哎呀,這麼多
水呀,哇,說真的,剛才你老婆……啊不,應該說是我老婆雖然嘴裡說不要不要
,其實我能感覺得到呢,她一直在往裡吸我呢,要不是吃了一粒偉哥我還不一定
能滿足她呢。這麼淫蕩的場面你應該沒見過吧,她平時在你面前總是優雅的淑女
,在我面前卻是饑渴的蕩婦。真好笑,她以前對我說要把身體裡美好高尚的東西
留給你,把骯髒下流的東西交給我。哈哈哈……你聽起來不覺得好笑嗎。」

  「你們到現在還沒有孩子,是不是你不行哪?乾脆我行行好,幫幫你得了。
你老婆的子宮這麼空虛,我幫你在裡面種上一發算了,免得讓她空著難受。以前
我和她做愛她總是要我帶套,或者射她臉上身上,或者吃避孕藥,不知道浪費了
我多少生命,說什麼她不想懷你以外的男人的孩子。說真的,我在日本當過調教
師,玩過的女人不少,沒見過她這樣既當婊子又立牌坊的。不過今天她沒機會了
,我剛才已經往裡面射了四次,我等會兒還要再來幾次,保證做到不浪費。」

  然後他站起身來,拐進另一個房間。

  不一會兒從裡面拎出來一個巨大的黑色旅行包,他把拉鍊拉開,一樣樣的從
裡面拿東西。

  瓶瓶罐罐、各種樣子稀奇古怪的金屬器皿、破爛發黃快散架的線裝古書、大
本的筆記本、一大卷皮質卷軸…………。

  他慢慢的把這些東西弄好,然後又慢慢的跺到周雲面前,微笑著說道:「知
道這些東西是什麼嗎?別緊張,不是用來對付你的。你還記得我剛才說我哥哥在
他隱居的地方發現了一件事情嗎?就是這個。」

  他把那張皮制的卷軸展開。

  看得出這東西很古老了,只見上面密密麻麻的畫滿了各種各樣的符咒和圖案
線條,寫滿了看不懂的文字。

  看起來像某種……風水圖陣?周雲在派出所時以前處理過一個假借看風水為
名專門騙財騙色的老頭,從他身上繳獲的行騙工具裡就有一些這樣的圖紙。

  他不懂這是什麼。

  王義指著上面的字說:「這就是我哥哥在當地發現的東西,據說是一種招魂
陣的陣圖,陣擺成了據說可以直通冥府,招魂攝魄。這上面是蒙古文,據說是當
年蒙古建立金帳汗國統治俄羅斯的拔都大汗王在進軍途中無意中發現的。後來他
命令手下的風水術士們研究此陣,終於完善出了完整的陣圖,並找到了這兩件東
西。」

  他又拿出兩件非銅非鐵的閃著紫色金屬光澤的精緻器具,用手小心翼翼的托
著,好像孩子在炫耀自己心愛的玩具。

  其中一個有大半個手掌那麼大,中間厚邊緣薄呈扁平狀,整體形狀是個圓形
裡面缺一個相接的小圓,像個非常肥滿的月牙,上面刻滿了好像是甲骨文一樣的
符咒文字,空缺的地方鑲嵌著一塊綠色的玉石。

  另一個略小一些,是個雙面斧的造型,上面同樣刻滿了精緻的符文,鑲著一
塊紅色的大寶石。

  「瞧見沒有,這是紫金的,沒想到吧,這東西是我哥從蒙古的一座古墓裡找
到的。這個,叫做月輪;這個叫做眉鉞。陣圖上記載這兩件東西是擁有神力的法
寶,而這座招魂陣有陰陽兩極兩個陣眼,如果沒有這兩件東西的話,那麼招魂陣
招出的魂魄無法實體化,時辰一過就要重回地府。而如果將這兩件寶物當作陣眼
的話,這座招魂陣才算真正完成,那麼招出的靈魂就可以起死回生,重化為人,
而這座招魂陣將化為人間極樂淨土永遠存在,重化為人的靈魂們將在那裡生活。
另外,這座陣也可以根據佈陣人的意誌將活人攝入陣中,使他們也永遠享受極樂
世界。」

  「你瘋了?你居然相信這些迷信的東西…………」

  周雲簡直不敢相信,眼前這個人太不正常了,他已經確定他的精神有問題了


  「哼哼哼,像你們這種無知的凡人當然不會相信這件事,其實一開始我也不
信,但是我哥給我的來信中曾提到這件事,他說他找到了令妻女復活的辦法,並
說那天晚上他真地看到了妻子和女兒的樣子,絕對不是幻覺。但是要真正擺成這
座陣,達到陣圖裡說得極樂淨土的境界,必須有天時、地利兩種條件。天時就是
一甲子中的二十個陰年陰月陰日陰時,地利比較難找,是得風水學裡的地氣的穴
眼,這種穴眼是隨地脈地氣的移動而移動的,屬於可遇不可求的事情。三年前就
是陰年,你當時抓住我哥的時候,他恰好已經找到了地氣的穴眼,就在等時辰了
,可惜眼看就快等到了,結果被你給抓了,他辛苦準備的一切全毀了,他不過是
想復活自己的妻子女兒,然後一起去那個極樂淨土好好生活,他沒想用這個陣傷
害任何人。結果他的夢想,他活下去的希望全毀在你手裡了。」

  「不過萬幸,他還有我這個弟弟,我將幫他完成他的夢想。你不知道吧,今
天就是陰日,而這裡,疊雲山度假村恰好就是一個地氣的穴眼,我這兩年通過這
本破風水書和我哥的筆記跑了很多地方找地脈的流向,老天有眼終於給我找到了
。我不會浪費這個機會的。等會兒我就要佈陣,我哥哥一家的靈魂將被我招出來
,他們將在極樂淨土裡永遠存在!」

  「而我呢,呵呵,反正我的了絕癥,在這個世界裡也活不長了,不如我把我
自己也攝入陣中,或許我能在那裡繼續活下去呢。不,我肯定能在那兒活下去。
至於你媳婦兒,哼哼,我準備把她也帶去,我要在那裡繼續調教她,我早就有這
打算了。」

  王義站起來,走到不遠處清掃出來的一片空地上。

  將陣圖展開,開始佈陣。

  先在八個方位各擺上一根巨蠟,每根都有暖水瓶那麼粗,然後點上。

  說來也怪,點上之後燃起的火苗是淡綠色的,任外面的風往裡猛刮,火苗就
是不受影響著的要多旺有多旺。

  然後他手裡拿著筆記本,一頁一頁翻著,然後又對照陣圖拿尺子和角規在地
上量來量去,測準一個方位就放一件東西,有造型奇怪的青銅小鐘,三個腳的香
爐一樣的石雕小鼎,還有扇子,銅質的人形燈檯……等他弄完了,又開始拿出根
和刷子一樣的巨大毛筆,從包裡取出一個塑膠瓶,裡面全是血一樣的紅色粘稠液
體。

  「看見了吧,這裡是血,人血!陣圖上說此陣要以生物精血催動,我哥以前
用的是豬血,我想身為萬物之靈的人類的血應該更好吧。這是那對姦夫淫婦生下
來的小雜種的血!」

  「你……你殺人了……你……那小孩兒有什麼錯?!她父母犯的罪根本與他
無關!你連小孩都不放過,你是不是人!?」

  周雲終於確定這傢夥已經徹底瘋了,徹底喪失人性了。

  他只覺得手腳在慢慢的撐開身邊的束縛,他咬著牙努力著,他清楚地感覺只
要自己堅持住,身上這件鬼衣服一定會被自己掙開。

  「哼哼,這小雜種本來就不應該存在。當初我哥就想打掉他,只不過是那個
淫婦使了手段才讓他保留下來,他多活了這麼長時間本來就該偷笑了,我只不過
是送他回他本來該去的地方。況且,他給我哥帶來了那麼大的傷害,現在能為我
哥的復活出一份力,他應該感到高興才對。」

  第22章「你……你這樣做和那兩個人有什麼區別!?」

  周雲在努力的爭取時間,儘量跟他多說話以延緩他的行動,他現在心裡有點
相信王義說的招魂陣了,畢竟這個世界上有很多不可思議的事物是無法用科學解
釋的,而且自己身上也存在著這種現象。

  「哼哼,我本來就說過,我就是他們那樣的人渣。再說如果是你的話,我把
你老婆肚子幹大了,當你知道你老婆肚子裡的孩子不是你的,你是不是想打掉他
呢?別忘了就算沒有出生,那同樣也是生命,同樣是無辜的。」

  周雲語塞,王義嘲諷的冷笑,然後轉回頭去,不再理會周雲,開始專心的在
地上畫陣符方位。

  只見他用毛筆沾著瓶子裡的血,一會看看手裡的筆記,一會又看看陣圖,在
剛才測量好的方位上一筆一劃專心致誌的畫著一些古怪的花紋符文,有些看起來
很像電影裡看得那些茅山道士們弄張黃紙上面用朱砂畫的符文,什麼急急如律令
什麼乾坤借法之類的。

  不過周雲卻清楚地感覺到了由那些符文裡產生出來的強烈的無法用語言形容
的某種波動。

  此時不到下午三點,可是外面的天空中烏雲卻越來越厚重,整個天已經基本
黑了下來,風雨更加猛烈。

  屋裡全靠那八根大蠟燭照明,每根蠟燭半尺高的綠色火苗映的周圍一片慘綠
光影。

  王義只能借著這樣的光線在地上畫,他大氣都不敢出,生怕什麼地方畫錯一
筆就完蛋了,終於他將一整瓶的血用完之後,也完成了最後一筆。

  他長出了一口氣,站起來抹抹汗,小心翼翼的按著方位從陣中走出。

  他走到另一處牆邊,那面牆上好像有什麼東西,上面用窗簾擋著。

  他走過去把布掀開,裡面是一面巨大的玻璃鏡子,正好可以把他布好的陣整
個照進去。

  他比對了下效果,覺得可以,大笑一聲:「哈哈,大功告成!」

  然後他走到曉詩跟前抱起她,把她放入畫好的陣中,然後把月輪穿上一條金
屬鏈子戴在她脖子上。

  周雲見狀大喊:「你幹什麼!?別碰她!」

  王義呵呵笑道:「哦對了,差點把你給忘了。你看到沒有,我把她放入的方
位就是此陣的陰極陣眼,而我就是陽極陣眼。只有我們倆戴的這兩件寶物存在才
能催動此陣真正運轉。」

  然後他把一根紅線牽在了他和曉詩的手腕上,「這叫感同身受,這根線將把
我和她連為一體,待會兒我將借助她的身子催動陰陣眼,因為我怕她會不配合。
完成後因為極樂淨土是由這座陣化成,我們倆將作為陣眼同這座陣和這兩件寶物
化為一體而在淨土裡永遠存在。」

  「我有件事想不通,整件事裡我從頭到尾沒有起任何作用,你擺這座什麼陣
根本用不上我,你想得到的是曉詩,你費盡心機把我弄來究竟是什麼用意?」

  「哈哈,你說對了,整件事裡你根本就是一個無關緊要的人,我就是專門為
了報復你才把你弄來的,我要讓你眼看著自己的妻子被別人佔有,最後消失在自
己面前卻無能為力,我要讓你嘗嘗別人所經歷過的痛苦。你將永遠活在痛苦的回
憶中。」

  「……那你為什麼現在還不發動?」

  周雲低著頭,看不清臉上的表情,不過聲音中透著絕望和痛苦。

  王義顯然心情大好,他將眉鉞掛在自己脖子上,說道:「因為時辰還不到,
準確的時間我估算是還要再等一個小時,這段時間裡,我不如再和曉詩表演個房
中十八招讓你看看吧,也算是給你的一點臨別紀念。」

  說著他又淫笑著去摸曉詩的身體。

  「是嗎?這麼說我還有時間!」

  周雲的臉猛地擡了起來,那一刻他的頭髮都炸了,他怒吼一聲,刺啦一下兩
隻胳膊生生撐裂了約束服伸了出來,接著他又抓住兩襟猛地一扯,將整件約束服
撕扯成兩片,他一把抓起地上的手槍把拴住自己的鐵鍊打斷,兩步沖到王義面前
,瞄準了他的腦袋。

  王義吃驚的看著他,停止了動作,不過倒還是很鎮定:「呵呵,真沒想到啊
,這種約束服你也能憑人力弄破,看起來你也不是普通的人類啊。可惜你晚了一
步,要是在我弄完這些之前你還能阻止我,現在可不行了。你想怎麼樣呢?開槍
打我是嗎?」

  周雲死盯著他,慢慢的向妻子方向移動。

  王義看著他的動作,根本沒加阻攔。

  「哼哼,你想把她帶走嗎?我剛才已經告訴你了她現在的使命是充當陣眼,
等會兒陣型發動,你不管把她帶到哪裡,我都能把她攝進來。」

  周雲聞言,冷笑著舉槍對著他:「哦,那我現在把你幹掉不就一了百了了嗎
?」

  「你開槍試試啊,我和她已經通過這根線連在一起了,你如果敢動我一下,
我死了她也會死的。」

  王義面不改色。

  「你放屁!你以為我會相信嗎?」

  周雲雖然這麼說,但稍稍停止了動作。

  「好啊,我讓你看看。」

  王義說著拿出把刀在自己的胳膊上輕輕割了一下,立刻就是一道血口子,那
邊曉詩臥在地上啊的呻吟了一聲,捂住自己的胳膊痛苦的蹙著眉。

  周雲大吃一驚,這是什麼邪術?他沒敢在去動她,眼光落在了那根紅線上。

  王義看在眼裡,笑著說:「想把那根線弄斷嗎,你可以試試啊,看你能不能
成功。」

  說著竟把手裡的刀扔給他。

  周雲二話不說,撿起刀子,但是無論怎麼割也割不斷那根紅線。

  他用盡了力氣,但那根紅線簡直刀槍不入,王義看著他的樣子開心得哈哈大
笑。

  周雲腦門上的筋都蹦起來了,一把把槍頂在了他的腦門上,「把這東西給我
解開。」

  王義滿不在乎:「哦,你想開槍打我,你難道患了失憶癥,忘了剛才那一幕
了嗎?」

  「哼,你弄這個破陣不就是不想死嗎?你現在一死你就什麼也得不到了。」

  「哼哼,那你不要你老婆了?你老婆也會死的。反正我沒幾天好活了,早死
晚死又有什麼區別?我早就有覺悟了。再說了,我要是真的解開了那我才是找死
呢!換了你你會解開嗎?」

  「你…………」

  周雲怒目圓睜,偏又奈何他不得。

  他又回到妻子身邊,伸手握住了掛在她脖子上的月輪。

  「沒這個東西你也搞不了什麼陣吧,我把它扔了!」

  「你敢!!」

  王義的眼神變得兇厲,「你敢扔我就自我了斷,反正有你媳婦兒陪著,我在
黃泉路上也不寂寞。」

  他最大的失策就是沒想到眼前這個男人竟然能夠掙脫約束服,這種服裝不借
助工具根本不可能憑藉人力解脫,他記得明明把他全身都搜遍了,什麼都沒給他
留下。

  沒想到這個自己臨時起意綁來的傢夥竟隨時可能破壞自己的計畫,真是畫虎
不成反類犬。

  現在他只能用林曉詩的命來威脅他了,這是他最後一張王牌。

  兩人對峙著……這時沒由來一種很詭異的氣氛突然充滿了整個空間,周雲不
由自主地打了個冷戰。

  王義也感覺到了,他驚喜地往鏡子裡看去,周雲順著他的目光望裡看,這一
看頓時把他嚇得毛骨悚然!只見鏡子裡的法陣之中,除了他和王義、妻子三人之
外,不知什麼時候又多了兩個人影,兩個女的五官很漂亮很像,明顯是母女。

  兩個人影面無表情,皮膚像紙一樣白,在慘綠色燭光的映襯下,鬼氣森森就
像雕像一樣站在他們身邊,好像從鏡子裡正在看著他。

  周雲嚇得猛回頭,但自己身邊什麼也沒有,再看鏡子裡,那兩個人影確實就
在身邊。

  他使勁兒揉揉眼睛,瞪大了仔細看,自己確實沒有眼花。

  鏡子裡確實多出了兩個在現實中不存在的影子。

  鬼!!?周雲的腦子裡頓時冒出這個概念。

  現在只能這樣解釋了。

  他臉色變得煞白,手都在哆嗦。

  王義卻興奮起來,「啊哈,時辰快到了,法陣已經開始發揮作用了。別緊張
,你看到的就是我哥一家的鬼魂,不過他們是不能在現實中出現的。」

  他一指鏡子,「鏡子真的是個人類很奇妙的發明,在古代時鏡子就一直作為
最具靈性的器具而存在著,你看,平時你照鏡子覺得裡面的東西和現實中完全一
樣,但實際上那時根本不同的兩個空間,只是外表相同,但本質上是完全不同的
。也許你在鏡子裡看到的就是另一個平行空間的你。也許你在鏡子裡會看到不該
存在於鏡外空間的東西,就像現在一樣。你看,這面鏡子裡就是完全獨立與我們
所處空間的另一個空間,那就是鬼魂可以出沒的空間。」

  說完,他看著周雲,冷笑道:「現在已經沒人可以阻止我了。你要阻止我只
能殺了我或者搶走這兩件寶物,這對你來說都很簡單。但是殺了我你老婆也會死
,你敢搶走寶物我就自殺那樣結果仍是一樣。現在只有兩種可能,要麼我成功,
要麼我和她一起死。」

  第23章「……你這個混蛋!」

  周雲咬牙切齒,但真地想不出一點辦法來。

  現在自己只要對他有一點幹擾,恐怕他都會用妻子的生命來威脅自己。

  但難道就眼睜睜的看著這個人渣從自己眼前把逍遙而去麼?難道真的毫無辦
法了嗎?鏡子中的人佇立不動。

  但人影卻越來越顯得清晰真實,時間不多了。

  「……看來,我只能把你幹掉了!」

  周雲臉色逐漸變得凝重冷峻,慢慢地舉起槍再度瞄準了王義的腦袋。

  王義臉色微變:「你到底在想什麼?你難道不顧你老婆的死活了?你不就是
為了這個目的才來這裡的嗎?」

  「她給我戴綠帽子,我憑什麼還顧及她的命。反正我什麼都不做,到頭來還
是會失去她。如果我打死你,也許她會死也許不會。就像你說的,反正結果不能
再壞了,我也有覺悟了,不如賭一下。再說你剛才不是說很高興我宰了你嗎?」

  王義的臉色有點變了,因為他看出周雲是來真的。

  難道他真的不顧他老婆的死活了?不可能的,我不會算錯的。

  他來此的目的絕對是為了林曉詩。

  我能看得出來,這女人在她心中的位置絕對無可替代。

  那他是嚇唬我…………也不像啊?!這傢夥看他是真地想殺我,難道真的如
他所說想賭一賭?這太亂來了,我難道辛苦了這麼久都白費了?難道我要步我哥
的後塵,這可不行,這是我唯一活下去的希望……他著急的想辦法,可是一時之
間什麼辦法也沒想出來,這個人已經不顧他老婆的死活了,甚至不顧自身的死活
了。

  真失策,早知道就不應該畫蛇添足把他給弄來,結果現在反而成了最大的危
險,真是弄巧成拙!怎麼辦怎麼辦怎麼辦……周雲看著他的臉色笑了:「你看起
來很驚慌啊?你慌什麼,你不是早有覺悟了嗎?啊我明白了,說到底你還是為了
自己能活下去吧?可惜你現在活不了了。」

  「你別忘了,我死了你老婆也會死。」

  「先不說你說得是不是真的,就算是的話也沒什麼。你能用這個什麼招魂陣
來復活你哥,我為什麼不能用它來復活我老婆呢?哦不,如果我沒猜錯的話,你
其實只想復活你的嫂子和侄女吧,你根本沒打算讓你哥復活對嗎?否則為什麼那
裡面只有兩個影子?」

  周雲的臉上帶著嘲諷的笑容。

  「你果然是聰明人,我是不打算復活王禹。他沒能力守護她的愛人,他是個
失敗的傢夥,所以他不配擁有她們,但是我不一樣。不過我沒想到原來你打得這
個主意。」

  王義臉色變得輕鬆起來,「沒錯你確實可以,不過我們有這根繩子連著,你
老婆復活了我也會復活,結果還是一樣,因為這根線連著的是我們倆的靈魂。」

  「你胡扯……」

  周雲沒想到會有這麼一說。

  「你既然相信我們會一起死,為什麼不信我們會一起復活呢?」

  王義此刻已經完全鎮定了下來,那種自信的表情又回到臉上,話語間重新佔
據了上風。

  周雲臉色鐵青,內心在激烈的鬥爭。

  是開槍還是不開槍……兩人正在僵持著,突然絢麗刺眼的綠光從身邊大舉爆
發出來,就像身邊突然燃燒爆炸了一團光火。

  整層樓層頓時給強烈的光芒照的通亮。

  「啊?!」

  正在僵持的兩人同時不由自主地感到好像有一種強烈莫名的衝擊從自己身體
裡透了過去,那是那種純精神上的衝擊,就像浪潮一樣。

  兩人都被刺眼的炙熱綠光照得睜不開眼,只是憑方向判斷那是曉詩倒臥的地
方。

  「那是……」

  王義心中驚駭無比,實際上他自己也沒見過這招魂陣真正運轉起來是什麼樣


  難道是法陣開始啟動了?不對呀,這時辰還沒到呢!我還沒有念咒。

  另外怎麼我的這個沒反應。

  周雲則用手擋著眼,呆呆得站著,不知所措。

  這是真實的嗎?還是我在做夢?「曉詩!」

  他大喊一聲,跑到她旁邊,這時綠光已經減弱了很多,他把妻子抱起來,只
見曉詩像睡著了一樣,毫無反應。

  而她胸前掛著的月輪上面的那顆綠寶石閃著柔和的光暈,周圍無數漂浮著的
綠色螢光將她的身子完全籠罩住。

  「你媽的,怎麼回事?」

  周雲急火攻心,妻子要是有個三長兩短,他絕對要把王義的腦袋打成個稀爛


  「別…別緊張,沒事,你老婆沒死。如果她死了我也會死,我現在活得好好
的就證明她沒事,你忘了嗎,這根紅線……」

  王義也被剛才這景象弄懵了,他說著就舉起了手腕,結果不看還好,這一看
差點把他的眼珠子看出來。

  和曉詩連在一起的那根紅線不知道什麼時候斷了。

  兩股綠色的小火苗正順著線頭往上面燒,邊燒還邊冒出綠色的螢光。

  他整個人頓時呆若木雞,這是他在日本時通過一個女高野僧學來的一招法術
,這紅繩也是那名尼姑送給他的,以往百試百靈,今天竟然毀於一旦。

  周雲也看呆了,等他反應過來,突然舉手對著王義的腦袋就是一槍。

  「砰!」

  王義嚇得一縮頭,子彈沒打中他,但巨大的槍響幾乎把他的耳朵震聾。

  他嚇得魂不附體,啊的大叫一聲,顧不得考慮那麼多拼死一揚手,又一道紅
線飛出,這次連上了他和周雲的胳膊,這是他最後一根紅繩,那名尼姑原本就送
了他兩根。

  「別開槍!你想死嗎!?」

  他跌坐在地上,歇斯底裏的大吼:「現在你和我已經連在一起了,你打死我
,你也得死!」

  周雲一看,什麼時候自己的胳膊上竟然也和他連起了一條紅線。

  「你媽的!」

  他暴怒的揚起腳照他臉上跺下去,這一下把王義踹的臉都要給踢飛了,一下
吐出來三顆牙,滿嘴血沫子直飛。

  同時周雲也覺得臉上挨了一記重擊,倒退了好幾步,整張臉沒知覺了。

  「哼哼,你打吧,打我就等於打你自己。」

  王義話都說不清了,滿嘴是血,順著破損的嘴唇往下滴,臉腫得都變形了。

  他勉強從地上爬起來,顫顫巍巍剛站穩,周雲上去一把把他脖子上掛著的眉
鉞給搶下來了掛自己脖子上了。

  「我是不能打你,可是現在我可以阻止你弄這個破陣了吧。」

  他一把把王義地上畫好的陣眼的位置裡拽出來,「哼哼,現在你不在那個鬼
陣眼裡了吧,缺了你這個陽極,這玩藝還能運轉嗎?」

  「啊!?」

  王義頓時傻了,剛才生死關頭沒考慮別的,沒想到竟然造成了這個後果。

  他伸手想搶,被周雲抓住了他的手腕。

  突然眼前刺眼的紅光爆發而出,剎那間周圍盡被映成了紅色。

  而像受到感應般月輪的綠色光潮再次暴漲,浪潮般絢麗的紅綠光暈交相輝映
,周雲明顯感到了周圍的景物空間好像開始扭曲。

  「這……這是……」

  他驚慌得看著四周,在周圍扭曲的空間和夢幻般流動的光暈中,他似乎感到
了幾個別的光源。

  王義瘋狂的大笑起來:「哈哈哈哈哈,成功啦,法陣開始運行啦,我們都要
跟這個世界說再見了!不,我不會讓你去的,我要把你留在這裡。這座陣是我布
的,我可以選擇要帶走的人。」

  「去你媽的!趕緊讓它停下來。」

  周雲此刻腦子也亂了,根本無法冷靜思考王義的話。

  他的手槍再次指著王義的頭,兩隻眼睛被紅光映襯得血紅,好像一隻準備吃
人的猛獸。

  「開槍啊,你打死我就可以阻止我,不過你也會死。」

  王義的眼神很瘋狂。

  周雲的眼神在王義和不遠處倒臥地上的妻子之間來回巡弋,周圍的空間扭曲
的越來越厲害,他已經明顯感到自己不是站在地上了,沒時間了,他最後看了一
眼妻子……「砰!」

  的一聲槍響之後,翻滾的光潮暴漲到了極限交織在一起,周圍的空間一瞬間
扭曲崩潰,一道明亮的閃電從窗外竄進,比太陽還要明亮的白光籠罩了一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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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9-2-14 14:47:57 | 只看該作者
不錯 想幹妻子那個蕩婦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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