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後出軌時代 第七十八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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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21-7-23 00:32:36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第七十八章:醒悟

  「誒呀小祁,你走慢點嘛!我這麼小的個子怎麼跟得上你的大長腿呀?」

  高跟鞋清脆急促的響聲裏,芳姐帶著南方口音的一連串抱怨離得老遠就能聽
見。祁婧雀躍的腳步並未減速,幾乎拉著她一路小跑過來,上了許博的車。

  「我叫芳姐去家裏吃飯,順便跟阿楨姐聚聚,她們姐妹倆也好久沒見了!」
沒等男人開口,祁婧格外清亮的小嗓子就廣播上了。

  「好啊!歡迎芳姐蒞臨指導。」

  許博轉向後座笑臉相迎,禮貌的跟芳姐打招呼的同時,覺得她旁邊好像坐著
一團火。略一打量,就發現愛妻的眸子裏好像裝了兩個老君的煉丹爐,透著迷之
興奮。

  兩人交換過眼神,一個壓著好奇,一個忍著心跳,達成了先招呼客人的默契。

  芳姐的名字和事跡許博並不陌生。

  印象中,她是個不苟言笑的南方女子。在祁婧嘴裏雖未曾刻意貶損,卻也沒
怎麼誇獎過。上一次見到本人還是小毛出院那次聚會上。

  記憶中,聚會結束後,在大堂遇到穀雲生,她挽著男人的胳膊,笑得一臉幸
福。那也是許博唯一的一次見她露出笑容。

  有一種人,板著臉和笑起來一比,就像換了個人。

  許博覺得,芳姐就是這些人的傑出代表,而且,是頗為特殊的一個。

  為什麼特殊呢?因為很多面癱不笑,是因為笑起來不是傻就是醜,而芳姐的
笑容,不說傾倒眾生,也可謂春光乍泄了。

  她生了一張南方人典型的小巴掌臉,鼻子短小卻並不塌,臉型稍顯方正是比
較中性的說法,要是用上端莊標致這兩個詞形容,也很恰當。

  這張小臉上,即便中等大小的眼睛,也很引人注目了。可她卻長了一對細長
彎眉和兩只水靈靈的桃花大眼。

  尤其是在笑起來的時候,下眼瞼會微微隆起,大眼睛便成了兩彎黑月亮,透
出與年齡頗不相稱的天真無邪。

  至於身材嘛,許博就真無感了。

  跟阿楨姐的嬌小玲瓏不同,她好像連最小碼的衣服都只是勉強撐起。

  雖然皮膚像嬰兒一樣白嫩,卻並不肯露出脖子以下的部分,裙子也通常不會
短過膝蓋。修長的小腿線條堪稱完美,只是太袖珍了些,初看更像個未長成的初
中生。

  「冒昧登門,什麼也沒准備,都怪祁婧太熱情了!」芳姐笑著說。

  許博發動車子,沒等張嘴,許太太已經接了過去:「哎呀芳姐,要不是阿楨
姐不讓,我早就想請你了,這回你們姐妹好好敘敘舊!哦,對了,按照你們南方
的習慣,我是不是該叫你阿芳姐呀,咯咯!」

  「阿芳姐好,阿芳姐聽著近便!」許博高聲附和。

  「你們兩個啊,盡拿我們南方人開玩笑,芳姐芳姐叫了好幾年了,我不信你
改的過來!」

  透過後視鏡,芳姐宜喜宜嗔的模樣被許博盡收眼底,不禁慨歎,難怪小毛連
人倫也不放在眼裏,這雙靈動多情的大眼睛只要不瞪圓了,還真挺可人疼的!

  不過,此時此刻,他沒多餘的心思用在品鑒別人老婆上。許太太的「任務」
完成得圓不圓滿才是他掛心的。

  支持老婆偷情這頂顏色奇葩的帽子,對許博來說已經越戴越舒服了。尤其是
在跟阿楨姐吐露心聲之後。

  大概是因為一直把她當做賢良淑德的良家典範吧!

  大雞巴在她的小浪屄裏狂插猛抽的同時,欣賞著鏡子裏星眸迸散,嬌吟垂涎
的小臉兒上難以置信的迷惑與顫栗,再把心裏那些世所難容的想法說給她聽,徹
底迸發出破釜沉舟摧枯拉朽的精神快感。

  阿楨姐不負所望,回應給他的,不僅僅是狂噴而出的騷水,抖散神魂的高潮,
還有這幾天掛在唇角眉梢的那股子羞答答的騷浪。

  光是那趁著沒人時拋過來的一個曖昧眼神兒,就足以讓許博相信,這世上根
本沒有天生喜歡立貞節牌坊的女人。

  只要做對了某些事,她們對那份兒上天賦予的快樂歡喜,沒有不愛的。如果
不是這兩天天天應酬,力有不逮,早就拉著她跟許太太大被共眠,同承雨露了。

  至於需要做對的是哪些事,讓許博有更深體悟的,還得是許太太。

  自從被莫黎強制征辟為禦用助理,利用工作間隙也看了些心理學相關的書。
偶然讀到的一句話讓他深有感觸

  ——愛,就是被看見。

  曾經有那麼一陣子,許博很想弄明白一件事:祁婧是不是真的愛過陳京玉。

  究竟是被他的大雞巴肏服了,還是那個雜碎真有別具一格的魅力,打動了女
人的心?

  直到慶祝小毛出院那次聚會之後,祁婧跟他坦白出軌過程中的所思所感,才
算是第一次窺見了什麼是女人心。

  拿這句「愛,就是被看見」來解釋出軌的前因後果,簡直就是豁然開朗,一
目了然。

  從前,由於許先生的傲慢與偏見,許太太幾乎被徹底的忽略了,恰恰這時候
別有用心的大雞巴哥哥乘虛而入,看見了她的孤寂和美麗。

  那些被許先生發掘出的零碎線索中最紮心的部分——對一個猥瑣男人的體貼,
順從,容忍和迷戀——只不過是對這份「看見」的感激和報答罷了。

  而諷刺的事實恰恰證明,那個根本配不上這份報答的男人,唯一讓人印象深
刻的恐怕只有一根鶴立雞群的生殖器官而已。

  一件漂亮的衣服,最怕的是在夜裏被穿出去。

  一個美麗的生命,最怕的是開花的時節沒人看見。

  陳京玉有幸看見過,但憑他的心胸境界,只見花開,不聞花香,肆意摧殘之
後,灰溜溜的滾蛋了。

  而許博經曆了這些震撼身心的教訓,不僅看見了別人的看見,更看見了愛人
一顆不甘寂寞的可可芳心。

  愛,就是被看見。

  就是落花獻舞,流水興波;就是曇花一現,有人鼓掌;就是我方妝罷,你將
登場。

  如此淺顯而樸素的道理,為什麼非要解讀成貞潔與淫亂,忠誠與背叛?

  如此真摯又純潔的愛的互動,難道就活該被自私阻撓,被狹隘封鎖,被愚昧
摧殘麼?

  答案當然是否定的。

  於是乎,在許先生的默許下,大猩猩看見了「許太太」的水嫩豐滿,嶽寒看
見了「婧主子」的媚眼如絲,小毛看見了「婧姐姐」的風情萬種,陳主任看見了
「麗麗姐」的騷浪嬌憨……

  而許先生自己看見的,是一個連每天濕了幾次為什麼濕都扒著耳朵告訴老公
的大奶嬌妻,是她的驚慌與渴望,是她的羞澀與迷茫,是她的糾結與幻想……

  甚至,許先生還不著調的想象過,如果哪天陳京玉真的再次出現,把那根驢
雞巴亮在許太太面前,她說不定還是會濕的。

  畢竟,那麼大的家夥,嘗過滋味,怕是一輩子也忘不掉。

  然而,她會再次淪陷在那家夥的淫威之下麼?

  這個問題跳進許先生的腦子時,他才發現,自己急於知道的居然並不是那個
非黑即白的答案,而是許太太令人期待的小表情。

  ——是先爽一把再切掉,還是切掉之後制成標本帶回家收藏?

  如今的許太太,早已不是一年前那個任性懵懂的小少婦了。她不但更風騷,
更勇敢,而且更聰明了。

  古人把偷情這檔子事總結出了五個字,潘驢鄧小閑。那是站在男人的立場上
研究女人的心理和喜好。

  而許太太在面對野男人的時候,那份拿捏和把握,簡直讓許先生歎為觀止。

  小毛就不必說了,光是早請安晚吉祥就一天沒斷過。

  嶽寒的口頭思想匯報是親自找許輔導員交流的。那架鋼琴如果缺了一時一日
的惦念,也不至於便宜了咱。

  由此可見,他們每天一起工作,沒少聯絡感情。能做到在別人女朋友眼皮底
下不拋棄不放棄,可不光是奶子大就可以。

  就說那天那個事先請示的感謝擁抱吧,那奶幫子是實打實的壓出了嶽寒寬度
有限的胸懷啊!可就算秦爺在場,你也說不出個一二三來。

  大猩猩的故事就更耐人尋味了。每次健身結束後對坐小酌,連被窩裏聽匯報
的許老爺都忍不住羨慕,一不留神就擦槍走火。

  最服氣的就是,人家能生生把至今野生的羅教授調教得乖乖作畫,一個手指
頭都不再妄動。這TM絕對是一種境界。

  女人,尤其是美麗的女人,只要她放得開又收得住,擺布起男人那叫一個不
著痕跡,信手拈來。

  那麼,為什麼遭遇陳志南之後,「麗麗姐」就慌了呢?

  許博作為「偷漢子」項目的首席顧問,有如下幾點總結:

  首先,女人絕對比男人要好色十倍。

  陳志南身上那種法國文藝片男主角的氣質,許先生自問重新回個爐也煉不出
來,頂天混個國產版的阿湯哥。

  即便沒有秦爺的前車之鑒做參照,陳志南無論從自然條件,性格氣質,人品
修養哪方面講,也都堪稱一個具有絕佳挑戰性的對手。

  有了過硬的第一印象,再攀上校友的交情,隨隨便便來個憶當年,講講雪夜
抒情的傳奇故事,還有哪顆少女心能承受這份浪遍四九城的生命之輕呢?

  其次,玩火最怕尿炕。

  在過來人祁紅杏的心裏,即使身體早已走出深淵,甚至跟小毛在性福的高速
路上被警車追過好幾回了,心理陰影也還是客觀存在的。

  跟小毛相比,陳志南的可控系數接近於零,如果再加上第一條裏的因素,那
恐怕要變負數了。

  那天晚上,能憑著最後一絲清明逃出越野車,無比掙紮的把騷水噴在電梯裏,
許太太已經能評選為抗日英雄了。

  當然,這也從側面證明了許先生的放養政策是英明正確的,籬笆要依托人的
自身覺悟,紮在領導幹部的心裏。

  在許太太那兒,無論多麼心猿意馬,心亂如麻,這個家的安全穩定都是第一
位的。

  可不幸的是,這次目標不是一般的強,一旦聞到了血腥味兒,誰也備不住變
個身啥的,到時候,老公你必須得薅著我點兒哈!

  最後一點意蘊有些晦澀,拿徐志摩那句知名的詩來解讀最恰當:

  你我相逢在黑夜的海上,你有你的,我有我的方向。你記得也好,最好你忘
掉,在這交會時互放的光亮……

  陳志南的出現是突然的,即使早就對許太太包藏禍心,也必定保持著必要的
克制。是程歸雁治療項目的色情氛圍給了兩人突破冰層直抵火山的契機。

  可是,鬼知道那「交會時互放的光亮」能持續多久呢?

  如果陳志南不打來電話,又或者祁婧早托小毛遞上辭職信,然後……很可能
就木有然後了。做過愛的人都知道,要想同時到達高潮,是多麼可遇而不可求的
事。

  一個不小心,這到嘴兒的肥鴨子有可能就被放跑了,已經浪起來的許太太又
怎能不心急火燎的慌呢?

  所以,綜合上面的幾點意見,許先生巧妙的利用「潘多拉」DIY手鏈上找到的
靈感,出了那個好主意。

  有了這個神奇的道具,無論兩顆放浪不羈的果體擦出怎樣的火花,無論是偷
雞摸狗的羞喜還是男歡女愛掙紮,都會被當成一場成人遊戲。

  光想著愛妻手腕上華麗的串珠一顆一顆增加,就足以讓人心率加速,浮想聯
翩了。

  陳志南的婚內感情究竟有沒有問題,不知道。如果他是個有品的男人,了解
到遊戲規則,當會明白,這是個醜話說在前面的君子協定。

  最重要的,是對許太太來說最有利。

  既讓她掌握了主動,控制了節奏,又大幅消解了心中的顧慮,而且,還無形
中增添了遊戲的情趣。

  看她走出辦公大樓時表現的那股子浪丟丟的興奮勁兒,許博就能猜出計劃應
該比較順利。只是當著外人,沒法追問細節。

  車子駛入地下停車場之後,後座上的姐妹倆就不再說話了。

  許博從鏡子裏觀察芳姐的神色,並未恢複那個刻板的表情,卻也不見了笑容。

  三個人出了電梯,祁婧一馬當先的掏出鑰匙去開門。

  芳姐跟在後面,不自覺的抬頭看了許博一眼。從她的神色和拿包的姿勢判斷,
應該有些緊張。許博見狀,回給她一個盡量溫和的微笑。

  「阿楨姐,你看,我把誰給你帶來啦?」祁婧進門迅速的換了鞋,一邊給芳
姐找拖鞋一邊喊。

  李曼楨擦著手從廚房走了出來,臉上還帶著微笑,一抬眼,所有動作都停了
下來。芳姐這時還沒換好拖鞋,突然渾身都不自在起來。

  李曼楨第一時間掃了許博一眼,忽然不知所措的低下頭去,似著慌般左右顧
盼,下意識的想要轉身卻終究沒有動。

  再抬眼時,泛紅的眸子裏已然見了水光。張了張嘴,似乎想笑,或者說點兒
什麼,脖子蠕動兩下,竟哽咽了。

  「姐!」

  是芳姐的一聲呼喚打破了沉默。連鞋也沒穿,就光著腳走上前去,一把抱住
了李曼楨。

  這一抱,李曼楨的眼淚再也噙不住,「唰」的滾落,伸手摟住妹妹的脊背,
淚眼婆娑中望著的卻是許博。

  許太太拎起拖鞋,放在芳姐的腳邊,看了男人一眼,笑著對李曼楨說:「你
們姐倆有什麼悄悄話兒先說著,我去看看淘淘哈。」說完,拉著許博進了臥室。

  剛關好門,祁婧就一個虎躍龍盤上了男人的身,雙手勾住脖子,一張小嘴兒
親了嘴巴親眼睛,沒兩下喘氣都成了燙的。

  許博雙手兜住愛妻的大屁股,被親的呵呵直笑。剛想問問上午發生了什麼,
許太太已經掙脫開去,兩下甩飛了小披肩,拉著男人就往床上倒。

  「誒誒誒,我說……」許博被她拽得跪在床沿上,「你幹嘛呀,有人呢!」

  「哼哼老公,老公我癢,老公你摸摸,我都濕透了,你摸摸……」

  祁婧一邊拉著男人的手往裙子底下伸,一邊把他拽趴到自己身上,「求你了,
好歹肏我兩下,我保證……保證不出聲,肏兩下止止癢就行,求你哼哼哼……」

  比這還熱烈的求歡,許博不是沒遭遇過,可此刻的重點根本不是肏和癢的供
求關系,也不是隔牆有耳的避忌,而是這癢癢背後的成因。

  聽了愛妻叫春似的央求,隔著褲襪也確實摸到一股潮潤,許博索性踏踏實實
的趴在她身上,啄了兩下櫻唇就淺嘗輒止,望著她壞笑。

  「不就下個戰書嗎?把你浪成這樣兒,癢癢怎麼沒讓他在辦公桌上肏你啊?」

  祁婧本來小腿勾住男人腿彎,腰腹連連聳動,一聽這話說的露骨,立馬消停
下來,別過粉面含春的小臉兒,羞得不敢看男人。

  「你不是說沒……沒有珠子就……不讓肏麼?」說著,一把摟緊男人,語聲
切切:「那串珠一顆也好幾百呢,弄得我像搞有償服務似的,說都說不出口……」

  「那還不好辦,大不了回頭咱們批發個幾百顆,打包發給他,讓他……」

  話沒說完,許太太的粉拳已經雨點兒搬落在男人背上。

  「壞蛋,壞死了!你TM是想批發你老婆吧?你個王八蛋,就會出餿主意,我
差點兒沒羞死了!」

  「我看你這是要浪死的節奏吧,哪兒還顧得上羞啊?」許博邊說邊往門口瞄
了一眼,「浪成這樣兒,沒吃啥虧吧?」

  許太太聽了立馬大眼翻白,「老婆都送給人家搞了,你還怕吃虧啊?」

  「嘿嘿……」許博憋不住笑,心裏實在愛死這個沒羞沒臊的小模樣,慢條斯
理的說:「我怎麼覺得是把猛虎放歸山林,去跟獅子王一較高下呢?」

  「屁!」祁婧忍不住口吐芬芳,「你們這些色狼,就盼著女人跟你們一較高
下呢吧?一肚子壞水兒,害得我吃了大虧……」

  「咋了?」許博一聽來了精神,撐起上身。

  祁婧雙手勾著男人脖子,大眼睛眨巴兩下,嘟著嘴說:「本來是想著按你教
的,等他主動提起話頭兒,可是……我從窗戶裏看見你了……」

  「看見我咋了?」

  「看見你,我也不知道怎麼,膽兒就大了……」許太太的臉蛋兒越來越紅。

  「嗯……」

  「膽兒大了然後……然後我就跟他打了個賭!」許太太邊說邊賊著男人的臉
色,語氣越發興奮,聲音居然微微帶著顫抖:

  「我把他推到桌邊兒,捉住了他的……家夥。然後我說,要是你能堅持十分
鐘不射,就全聽你的……」

  「沃肏,十分鐘?這可有難度!」許博脫口而出,自己也沒意識到究竟該站
在哪邊兒。

  祁婧聽了委屈的噘噘嘴,「你們男人不都挺愛來勁的嗎?」

  這話說的一點兒沒錯,此時此刻,許大將軍都已經頂盔掛甲,整裝待發了,
奈何軍令遲遲未到。許博打量著嬌妻無聲而邪惡的笑著,「然後呢?」

  「然後,我嘴巴給他親了,奶子也給他摸了,擼了半天還……還那麼硬,就
是不射。眼看著時間快到了,我就……我就用嘴……」

  「沃肏……」許大將軍一個鯉魚打挺,差點兒把內褲頂破,「然後呢?」

  「然後他一下就受不了了……一跳一跳的要射……還說……還說……」

  「要你吃下去?」許博接過下茬,尾椎骨一陣發麻。

  「嗯……」

  那一聲細弱蚊蚋的應承宛若吐露的芬芳,許博盯著她的嘴巴,「那你……」

  「我聽他說……什麼都肯聽我的,就……就吃了……」祁婧磕磕絆絆的說完,
怯生生的抬起大眼睛,嘴巴已經被深深的吻住。

  是TM想嘗嘗殘精的腥味兒麼?

  祁婧的嘴巴依舊唇軟舌香,早沒了任何可疑的味道。

  許博也說不清為什麼一聽到這些會這麼興奮,就是覺得身下的人兒無比的可
愛。許大將軍隔著好幾次布料狠狠抵住那個銷魂洞口,都能感受到那裏傳來的濕
熱氣息。

  那本就騷浪難耐的身子經此一吻,更像擰成了一根藤,又像化作了一灘水,
纏著男人求索,引著男人墮落。

  「老公,你說我是不是太騷了?」

  「我喜歡你騷!」

  「都是你慣的,一想到你就在窗戶外頭,我就什麼都敢幹了似的……」許太
太的氣息越來越熱,越來越急促。

  「老公,我喜歡你在那兒,你要永遠都在那兒,你在那兒我就騷給你看!我
喜歡騷給你看,你看不見我就講給你聽……他的……是彎的,特別硬,那個頭可
大了,比你的大好多……」

  這氣喘籲籲的告白,每個字都是燙的,聽得許博一陣血脈賁張,兩下解開了
腰帶,掏出了許大將軍。

  祁婧見狀兩眼放光,屁股一抬,把裙子擼到了腰上,還沒來得及脫下褲襪,
只聽「嗤」的一聲,已經被男人的大手扯了個窟窿。

  許博撥開丁字褲,滑溜溜的淫水沾了一手。在那狹長的花瓣間稍一勾撩,祁
婧的屁股竟跟著指尖兒顛了起來,咬著牙直哼哼。

  許博也不廢話,挺著家夥就往那銷魂洞湊了上去……

  「許博……」

  門外李曼楨的一句呼喚仿佛一支利箭,把兩個發情中的騷蛤蟆釘在了床上。

  「祁婧,開飯了!」

  兩人的身體在對望中凝固成鋼水澆鑄的雕塑,目光幾欲殺人。如果不是芳姐
也在,拉她入夥就是頃刻間的事,還吃你表妹的飯!!!

  無奈……

  「你們先吃,我還在喂淘淘……」

  許太太回答得感天動地母愛泛濫,眼睛裏卻蕩漾著哀怨。目送著男人起身收
拾衣褲,自己懶洋洋的爬起來望向小床。

  那個小王八蛋早就醒了,正巴巴的歪著腦袋往大床上看……

  許博等祁婧抱起淘淘才開門出去。正好碰上芳姐站在門口,拿著個紅包遞到
他手裏。

  「許博,你看我,也沒帶什麼見面禮,這個你收下。我還沒見過你家寶貝兒
呢!」說著話,錯身進了臥室。

  「那我替淘淘謝謝芳姨媽啦!」

  許博捏了捏紅包,厚度可觀。正納悶兒她怎麼這麼方便的找到個紅包,抬眼
一撩餐桌前忙活的李曼楨,瞬間懂了。

  當即走到門口的大衣架前,拿起她的手包,把紅包塞了進去。

  李曼楨見狀連忙過來阻止,被許博抓住手腕。

  「那是給淘淘的……」阿楨姐慌忙縮手,緊張的瞥了一眼臥室。

  「知道,心意我領了。」

  許博跟她回到餐廳,壓低聲音說:「沒讓你為難吧?是祁婧臨時叫來的,也
沒跟我打招呼。」

  「知道……」

  李曼楨似乎自嘲的笑了笑,卻不看男人,抬手擦了下眼角,好像還在為剛才
掉眼淚難為情,嘴裏嘟噥的卻是:「反正你什麼話都跟她說。」

  話語裏這一絲淡淡的幽怨把許博逗笑了。

  「她的事我也沒瞞著你嘛!」借著分筷子貼近她耳邊,「她就是說幹就幹的
性子,心是好心。」

  李曼楨被呵得縮了縮脖子,濃睫低垂的「嗯」了一聲,躲開了男人。

  「也不分個時候,說幹就幹……」

  阿楨姐不但神色如常,還學會鬥嘴了,這實在讓許博有點兒山花爛漫心歡喜。
也顧不得臉紅,伸胳膊就摟住了她的腰肢。

  李曼楨嚇得呼吸都亂了,連忙轉身捉住男人胳膊,強行安頓在椅子上,狠狠
橫了一眼。

  許博坐在椅子裏,笑嘻嘻的打量她。

  每個熟練的動作裏都不難發現,她的心情格外的輕松自在。這足以說明,姐
妹倆已然盡釋前嫌,重歸於好了。

  許太太沒捅婁子,許先生也就沒必要再婆婆媽媽的多問了。

  剛被撩起的欲火將熄未熄,不由想到芳姐和小毛突破禁忌的關系。望著李曼
楨白裏透紅的臉蛋兒,心中一歎:

  「我們許太太那點兒事就把你嚇壞了麼?將來等著你的還要更驚悚呢!」

  時間不長,許太太和芳姐有說有笑的從臥室出來,四個人開始吃飯。

  席間,芳姐徹底打破了許博既有的刻板印象,不但跟姐姐親密無間,更跟小
夫妻兩個有說有笑,根本不是個古板無趣的女人。

  四個人把一頓飯吃得其樂融融,賓主盡歡。

  飯後,沒多少時間耽擱,許博開車送兩位美女回去上班。

  目送芳姐走向辦公大樓之後,許太太從後座轉移到了副駕駛,利落的系好安
全帶,一把薅住男人的胳膊。

  許博一邊發動車子,一邊瞄了老婆一眼,半開玩笑的說:「要不咱們也找個
地方?」

  這句臺詞自然是經「麗麗姐」轉述過的——加繆的金句。果然立即惹來一顆
小拳頭狠狠砸在他肩膀上。

  忍痛再看佳人,小臉紅撲撲的望著前方不說話。

  這會兒去上班,下了班她就直接去愛都參加同事聚會了。

  在這臨陣之前最後的沉默裏,毋庸置疑,兩人都在想著一個人,一件事。

  聚會上有什麼安排,期間會發生什麼,都是未知數。然而,傻瓜都明白,那
個人一定會讓那件事變得非常確定!

  轉過兩個路口,許太太的身子靠了過來,抱住許博的胳膊。小腦袋靠到他肩
膀上,還是沒說話。

  那手指間的力度告訴他,她已經開始緊張了。

  第一次嘗試打獵,是老公親自扶上馬背的,還是在自家的草場上。這回要獨
自闖蕩了,難免底氣不足。

  許博想了半天安慰之詞,都覺得軟吧啦幾的不提氣,正想著另辟蹊徑,支架
上的手機響了。

  亮起的屏幕上顯示著兩個人都熟悉的名字——程歸雁。

  當著老婆的面兒,這個電話可不好接,許博嘿然一笑,沒找藍牙耳機,直接
開了免提。

  「許博?」

  「你好雁姐,我在開車,可能有點兒吵。」

  「哦,那不影響你吧?」

  「沒事兒,你說。」

  「晚上……能不能出來坐坐?我有話跟你說……」

  「哦……」

  這下許博遲疑了。

  時間雖然有,可今晚這麼嚴峻的外交形勢,恐怕誰的話也沒法用心聽了。

  正想找個理由改日再約,耳邊悄聲傳來一個詞——「愛都!」

  許博一扭頭,正對上許太太一雙會說話的大眼睛。那目光裏的母性溫柔足以
讓他言聽計從,當即沖著手機回答說:

  「那我請你吃飯好了,就在愛都樓下的西餐廳,要不要我去接你?」

  那邊好像松了口氣,淡淡的答應:「好啊,我在醫院等你。」

  掛斷電話,偎在胳膊上的奶脯中柔軟的依戀貼得更緊了。許博伸手拍了拍嬌
妻的臉頰,一道亮白色的恍然閃過腦際,頃刻間仿佛想明白了什麼。

  「為什麼一定要讓她獨自倚天屠龍呢,神雕俠侶難道不香麼?」

  原本的打算,還是像那次去找羅翰一樣,讓老婆一個人去體驗那份沒羞沒臊
熱血沸騰的偷情刺激,自己偷貓在停車場掠陣。

  可是,剛剛那個無比貼心的提醒點透了他:她需要他,需要他就在周遭守候。
即使不便在視野所及的地方出現,也要確認相隔不遠。

  為此,她甚至願意接受另一個女人的存在……

  許博忽然意識到,事實上,夫妻倆摟在被窩裏綢繆數日的,早已不是娛樂一
個人的心跳遊戲了!

  一直以來,他都在刻意鼓勵許太太走出去,獨立自主的去面對野老公,掌握
所謂的主動,其實這項初衷本身就是荒唐的。

  3P之後,車震之後,雙飛之後,甚至被陳志南逗弄得噴了一電梯,癢了一整
天之後,許太太無一例外的表現出對親老公嚴重超標的依戀。

  一旦回到他的懷抱,每每迸發出比在野男人身上瘋狂好幾倍的激情。

  這些都說明了什麼?

  曾經自以為是的認為,在給許太太構思的情色故事裏,最理想的畫面就是:

  親愛的我愛你,不管是誰,只要你喜歡,撒了歡兒的讓他肏,老公我給你加
油,性福著你的性福,快樂著你的快樂……

  肏了!

  幹什麼?這TM是幹什麼?感動老婆大賽?評比模範綠帽老公麼?

  自詡為最愛她的男人,能做的就只有躲在幕後,冷眼旁觀?真正的主線劇情,
難道不該是雌雄大盜變著法兒的欺負花樣美男麼?

  「扮你妹的聖母吃瓜老公!她要的是你的重度參與!」

  「怎麼玩兒更刺激都沒譜兒,還NMB號稱領著老婆走出深淵,開辟新的伊甸園?」

  「許博啊許博,你就是個醬豬蹄子大傻缺!」

  在思想上毫不留情的給自己來了好幾個響亮的大嘴巴之後,許博覺得眼前的
路面都加寬了,臉上浮現出抑制不住的微笑。

  突然,大腿上一疼,祁婧嬌聲抱怨:「接個電話魂兒都飛啦?問你話呢!」

  「啊?」許博忍著疼,有苦說不出,「不是……哪兒跟哪兒啊!我在想晚上
去愛都……」

  「要不要買束花兒是麼?」許太太冷笑一聲,「以前你們約會,她也溫順得
跟小貓似的,這麼……不把自己當外人麼?」

  程歸雁的嗓音總是脆生生的帶著一絲慵懶,說話向來簡潔,許博可從未聽出
什麼曖昧或者親昵的味道,怎麼就不把自己當外人了?

  「不是,媳婦兒,就吃個飯而已……買什麼花兒啊?」許博笑得有點兒幹。

  「切!緊張什麼呀?我要是吃醋早醃成酸黃瓜了。」

  祁婧坐直了身子,故意繃著臉兒打量著男人,「你是她第一個正兒八經的男
人,跟你親也正常,就是不知道這以後的日子……」

  「奶奶,您打住哈,這事兒可不實行三包,咱也沒預備售後服務啊!」

  「咯咯咯……」祁婧發出一串歡笑,伸手揪住男人的耳朵:「你還真把自己
當鴨子啦?哈哈哈……臭不要臉!」

  許博一歪嘴,親在愛妻掌心上,斜睨了她一眼,「我這只鴨子,早被人包養
了。」

  祁婧被他看得一撇嘴,「她不會是嘗到了甜頭,憋不住了吧?」

  許博握著方向盤目視前方,臉上硬撐過一波激光掃描。

  只聽許太太繼續懶洋洋的說:「先明說哈!本宮可不是那小家子氣的人,只
要不是談婚論嫁,你都能自己做主……」

  踩著黃燈轉過路口,許博一把抓過愛妻的小手,寵溺的看了看她的側臉,呲
著白牙笑了。

  如果你是個心智健全的已婚男人,聽了這番話,聯想到的絕對不會是1949年
的感覺,而是一年後即將到來的半島危機。

  這段日子,許大將軍爽到虛脫,雙飛了徐薇朵,收服了李曼楨,拯救了程歸
雁,伺候莫黎喝了回鮮牛奶還被偷窺。

  如此桃李芬芳,爭奇鬥豔下去,再識體統的正宮娘娘也得把後宮管理條例搬
出來研討研討了。這擺在明面兒上的大婦風範就是個訊號。

  「親愛的,您可真冤枉我了!我現在惦記的可不是跟程醫生燭光晚餐,而是
陳主任的鴻門宴啊!」許博故意把語調調節得特別不正經。

  「哼!全單位那麼多人,他能怎麼樣?」

  祁婧把臉別向窗外,原本聚斂的幽怨被羞意沖得七零八落,明顯是在嘴硬。

  「找個地方咯!」許博壞笑著又撿起這個梗。

  「我不會去的……」

  不知為什麼,許太太回眸一瞥,低下頭去,聲音也跟著低了下去,又鄭重的
補充一句:「老公,我不會去跟他……跟他開房的。」

  這個莫名其妙的堅持看似沒什麼道理,可許博明顯聽出了不一樣的意味。

  轉過最後一個路口,廣益大廈就在眼前。

  祁婧安靜的坐著沒再說話。許博找了個臨時停車位,拉住手刹才把目光全神
貫注的聚焦在她臉上。

  「能告訴我為什麼嗎?」

  「誒呀,你幹嘛?」祁婧被他看得不自在起來,「哪有那麼多為什麼,就是
不喜歡不行啊?」

  「為什麼不喜歡?」

  「誒呀老公——你能不能別這麼一本正經的問這種……」祁婧小臉脹紅,哭
笑不得,「人家……人家認床!認床可不可以啊?」

  「我聽說過睡覺認床的,怎麼做愛也認麼?」

  兩只拳頭接連捶了過來,被許先生一一化解,捉住手腕。看著愛妻羞惱嬌媚
的模樣,許博不禁滿腔溫柔的說:「放心吧,我不會走遠的。」

  祁婧撒著嬌掙紮兩下,嘴巴一嘟,彎翹濃密的睫毛輕輕顫動著,把頭靠在了
男人肩頭。

  「老公,我也說不清為什麼……那天他一說找……找個地方,我就有種特別
強烈的預感……我感覺,不管那地方多舒服多高級,我都肯定會想家……」

  午後陽光耀眼,道旁垂柳依依。

  祁婧婀娜的背影輕快的踏上臺階,進了玻璃門。

  直到連隱約的倩影都看不見了,許博才發動了車子。腦子裏晃動著那蠻腰豐
臀,忽然覺得有什麼事不對勁兒,卻又想不出哪裏不對勁兒。

  剛到公司門口,就遇到海棠風風火火的往外跑,臨進電梯冷不丁來了句:
「姐夫,你看桃花去啦?」也不等許博回答,捂著嘴跑掉了。

  明天就是五一長假,公司裏不同的部門狀態不一樣。比如大春沒什麼緊要的
事務,可以休息,而海棠那邊就得盯在售樓處加班。

  許太太說漏嘴的事,早就連夜敲過警鐘了。

  也是一夜之間,海棠姑娘從羞羞答答躲躲閃閃的鵪鶉恢複成了喳喳叫的花尾
巴喜鵲。這背後的邏輯鏈條許博當然心裏有數。

  人心就是如此。有時候示之以弱,授人以柄,對消除芥蒂,拉近關系有奇效。

  海棠的那些過往的秘密,雖然多有不堪,但是,既然能毫無保留的跟她的婧
姐姐傾訴,已經贏得了聽者一半的體諒。

  許博並不認同她在性關系上的輕浮放浪,卻也相當認可她的坦率和悔過之心。
所以,在小兩口鬧矛盾的時候,許姐夫是支持她的。

  野獸摩托車的現場,許博沒見識過,也足夠聳人聽聞了。現在,許太太爆了
一個同樣聳人聽聞的料給她,就像打通了一道無形的牆。

  牆兩邊的人相視一笑,一下子都輕松了。

  大家都光著屁股玩兒水,誰也別說誰傷風敗俗,辱沒祖宗。

  而且,更神奇的是,這感覺並非爭相墮落,同流合汙,天下烏鴉一般黑,反
而有著撥雲見日,肝膽相照的味道。

  這兩天,每次看到她重新挺起脹鼓鼓的胸脯,許博都忍不住跟她一起心情舒
暢。

  有時候難免忘記文明看球的規矩,不自覺的越過護欄,突入安全距離。直至
被她眸底熱辣辣的挑釁逼退。

  即便彼此心猿意馬的暢想裏藏著某種心照不宣,許博暫且也不想冒然觸碰。

  自己的兄弟,自己知道。相比於海棠的沒心沒肺,大春可是個心思細密,不
那麼容易想得開的人。

  作為經曆過痛苦折磨的許先生,在這場遭遇中,難免物傷其類,最擔心的也
正是他。像這樣的心結想要解開,不是一番道理或者一次感動就能辦到的。

  回到辦公室,過問了上午交代的幾項工作後,也就沒什麼要緊的事了。拿出
手機習慣性的翻了半天也沒找到那個熟悉的APP,驀然回神才想起,家裏的攝像頭
已經拆了。

  不得不承認,那是個十分便捷的工具。如果沒有安全隱患……

  ——安全。

  當這個字眼兒從思緒中蹦出來,許博忽然意識到了什麼。

  那是個用於監視的工具,可以幫助自己更安全的守護家庭,卻也容易成為別
人刺探隱私的渠道。

  更諷刺的是,它的安裝,最初就是為了窺探出軌的妻子,同時又能讓自己保
持安全的距離,不會造成幹擾。

  無論是為了家人還是為了自己,無論是守護還是窺探,這套東西的作用都是
一個,那就是讓你躲在暗處獲取所需。

  是啊,躲在暗處!

  這個念頭像一把鑰匙,打開了一扇通往地下室的門。許博扒著門縫,自嘲的
笑了。

  竟然還在為大春擔憂。

  時至今日,你許博就真的可以自詡為過來人,徹底放下並恢複如初了麼?

  沒錯,你在親朋摯友的幫助下恢複了信心,甚至提高了性商;

  你懂得了很多從前不明白的道理,承受了常人難以承受的壓力和痛苦;

  你讓自己的婚姻重獲新生,挽救了和諧甜蜜的夫妻生活;

  最重要的,你引領著愛人開拓了性愛的邊界,不僅讓她放心去享受不一樣的
男人,還讓你們的愛情在這樣的美妙互動中得到了升華。

  你們甚至可以配合默契的參與那樣一個特別的治療,去挽救別人後半生的幸
福。

  跟小毛的三人行也好,跟朵朵的激情雙飛也好,跟阿楨姐的任性妄為也好,
樁樁件件都是那麼自然而美好,每一個參與其中的人,都是快樂的。

  別說是海棠,只要時機成熟,讓大春二東嶽寒這三個家夥知道許家大宅的新
家政,許老爺也沒任何心理障礙。

  然而,激情越是燃燒熱血,幸福越是光芒萬丈,往往越容易忽略,在那個曾
經破損的角落,有人一直躲在暗處。

  那個人就是許博自己。

  今天上午的電話裏,中午的車上,祁婧兩次婉轉的表達了對他在心理上的需
求和依賴。這讓他意識到,那一套為了老婆的性福而幸福,老公全力支持的話術
根本站不住腳。

  那麼,是什麼慫恿他編織了這套看似無懈可擊的說辭?

  就是那個躲在暗處的自己。

  從隔著按摩室的門聽到祁婧的高潮,到鼓勵她去跟大猩猩成就好事,以至於
今天面臨陳主任的新挑戰,那個暗處的自己一直在莫名的彷徨中坐立不安。

  為什麼自己很少陪祁婧來愛都?

  為什麼很渴望看到愛妻跟大猩猩的激情戲卻躲到地下停車場?

  為什麼一次次鼓勵祁婧主動迎接挑戰,卻想不到湊近一點兒給她壯膽兒?

  ——是因為害怕而逃避!

  終於,當逃避這兩個字跳進許博腦子裏的時候,那個同樣藏在幽暗角落的捉
奸現場慢慢浮現出來。

  就在陳京玉辦公室外面空蕩蕩的走廊上,祁婧的淫語浪叫清晰的回蕩。而有
個男人作為她的合法丈夫,一邊痛徹心扉一邊畏縮躊躇。

  本來是去捉奸的,居然被奸夫發現了動靜,實在躲不過了才悲憤交加,大打
出手。

  雖然奸夫逃了,可當他被孤零零的丟在那個樓道裏,經曆的卻是這輩子最狼
狽最無助也最淒慘的時刻。

  曾經以為一切都成了過去,自己弄懂了,想通了,放下了。時至今日才發現,
在那花團錦簇的地毯下,那個發黴的窟窿居然還在。

  無論是隔著屏幕,隔著門板,隔著窗戶,那無形的壓力都會透出來,讓他激
情澎湃的內心無比敏銳的預感到不適,下意識的保持距離。

  「光顧著給愛人療傷,自己的傷口卻藏起來不敢碰,是怕疼麼?」

  許博擺弄著手機,望著屏幕上倒映的那個剪影,自嘲的呲出了一口雪白的狼
牙。

  覺知是療愈最給力的開始。

  既然終於揪出了那個一直選擇逃避的分身,許副總自然沒有讓他繼續給自己
丟人現眼的道理。

  那可是偷情啊,這麼刺激的事,絕對沒道理躲那麼遠!

  最佳的聽床陣地要怎麼選呢?大衣櫃,還是床底下?

  忽然間,許博眼前一亮。

  沃肏!是絲襪,被自己撕破的連褲襪!

  「這個小浪蹄子,居然沒換絲襪。她肯定是故意的!還TM 說人多不怕呢……」

  兩個小時之後,當另外兩條絲襪美腿邁進車門,許博的腦子裏仍然在意淫嬌
妻裙底漏風的舒爽。

  也許是工作關系,程歸雁向來只穿肉色的絲襪。看上去似乎很保守,其實很
難有男人能輕易把目光從她的小腿上移開。

  許博當然也無法免俗,盯著她細長的腳踝看了足足三秒鐘。

  「再看,警察來抓你啦!」

  程歸雁今天一改往常清冷的色調,穿了條紅豔豔的連衣裙。

  裙子款式簡潔,面料挺括,剪裁精當服帖。精致的小翻領露出一小段事業線,
開叉的裙擺比膝蓋高了一巴掌,再加上盤起的頭發,乍看還以為是剛下班的空姐。

  不知是不是紅裙子襯的,許博覺得她連嘴上的唇膏都透著暖意,紅潤的臉頰
上帶著一抹嬌羞,像極了剛過們兒的新嫁娘。

  「警察來了也得先把你看個夠才能想起來抓流氓吧?」

  程歸雁白了他一眼,「我是說這裏不能停車,貧嘴……」

  「哦哦哦……」許博趕緊搬動方向盤,踩下油門兒。

  不止一次載著程歸雁匯入京城擁擠的車流,也習慣了她特有的沉默。但今天,
尤其覺得紅燈太慢,前車太笨,那似笑非笑,欲說還羞的表情也太難猜。

  問候過秦老爺子的身體健康之後,許博就再也沒找到合適的話題,只好全神
貫注當司機。坐車的姐姐也真夠絕的——你不說,我也樂得欣賞沿途的燈火。

  古人所謂的男女大防,真不是隨便叫的。一旦突破了這層關系,所有的感覺
似乎都變了。連自詡風流的許先生也莫可奈何。

  不過,畢竟不是沒經過事兒的少年郎。

  繁華街市,美人作伴,這份不動如山的底氣還是沉得住的。憑著由來已久的
那份默契,此時無聲也能品出無聲裏通透的滋味來。

  這幾天,若說全無惦念肯定是假的,但許博連一條問候的信息也沒發過。每
每點開聊天對話框時的心情,跟此刻相去不遠。

  是關心,還是歉意?是憐惜,還是不安?面對面尚且說不出口,更不要說著
落文字,頗經周折了。

  所幸,見面時的對答並未如想象般尷尬。既然連稱呼都照舊省略,還玩兒那
些虛客套做什麼呢?

  如果身邊的人換做祁婧,莫黎,甚至可依,許博早已沒皮沒臉的調戲開了。
可這位姐姐,他真舍不得。一路上,腦子裏翻來覆去過著的,是許太太的那句話:

  「你是她第一個正兒八經的男人……」

  無論如何,都得感謝許太太,是她恩准了這次會面。

  排名這麼靠前有沒有獎品先不說,至少在看到神仙姐姐並未清減的盛世美顏
時,一顆懸浮的心算是落了地。

  正值晚高峰,又是長假前夜,到達愛都樓下,已經六點多了。

  兩人在露天停車場下了車,往門口走。程歸雁自然而然的挽住了許博的胳膊。

  「你可是有老公的人哦!」許博忍不住調侃。

  想不到,程歸雁不僅毫不介意,反而摟得更緊了。脹鼓鼓的奶脯貼上男人的
手臂,害的許博偷偷張望,生怕「婧主子」忽然冒出來。

  「你能不能別再那樣可憐巴巴的看著我?」

  清脆的嗓音若涼飔拂過風鈴,程歸雁目光盯著身前的路面:「我是個醫生,
不是演話劇的,什麼事都愛聯想起前世今生……」

  一個不愛說話的人,往往會說出懟得人啞口無言的經典臺詞。

  許博從來沒被人說得這麼多愁善感,心生不服,奮力回敬:「你可是個接生
的,要說前世今生,數你離得最近了吧?」

  程歸雁像是得高人點撥,轉臉眨著大眼睛一臉開悟:「……真的哦!」

  對視了兩秒鐘,兩人不約而同的笑出聲來,滿街的車水馬龍都聽愣了,瞬間
失去紛擾,眼看著他們歪歪斜斜的走進了愛都。

  程歸雁說不想大吃大喝。許博便在那個許太太常去的咖啡廳找了個不易打擾
的位子,點了兩分牛排簡餐,一大份水果沙拉,還有一瓶紅酒。

  「你今兒個找我,不是光想探討前世今生吧?」

  實話實說,對許副總來說,這個題目的確力不從心。

  程歸雁一小塊牛排入口,罕見的頑皮一笑,「怎麼說呢?」

  「直說唄!」

  許博插起一塊洋蔥,故意嚼得很誇張。他實在害怕再掉進纏綿悱惻的陷阱裏
了,有時候,做別人「第一個正兒八經的男人」跟盤子裏的牛排差不多,特煎熬。

  而且從程歸雁的反應判斷,她也在期望著聊天的氛圍能盡量輕松些。

  只見程姐姐咽下牛肉,抿了一口紅酒,措辭謹慎的說:「我要是……想跟你
商定下一步的治療計劃呢?」

  「如果是有償的,我覺得你可以先找我的經紀人談!她叫莫黎。」許博繼續
不著調。

  明知道不可能,仍然覺得這一口酒,把她的整張臉都染紅了似的。

  那張本就羞殺花月的臉上,端莊裏藏著刁蠻,恬靜裏透著嬌憨,明明嘴巴在
笑罵,翦水秋瞳裏竟瀲灩著含羞的水光。

  自打兩人相識,從來沒見她笑得這樣宜喜宜嗔,曖昧勾魂。

  「她這是喝醉了麼?」許博忍不住這樣想。

  只見那盈盈期盼的神情悠遠而親近,素斂而迷醉,卻又故意調皮的說:

  「那……我要是還想再跟你做幾次愛呢?」

  「幾次?」

  話一出口,許博就意識到過了。

  程歸雁小臉已經透紅,咬住下唇眉心一擰就舉起了叉子。旋即又似覺得利器
相向大大不妥,櫻唇煞氣一抿。

  只聽「哎呦」一聲,有個家夥的小腿骨被高跟鞋狠狠戳了一下。

  許博故意提起膝蓋奮力揉搓。若是換了許太太,肯定會立馬跑過來嘟著嘴問
踢疼了沒有。

  可表演半晌,程歸雁連個贊許的點頭都沒賞給他,連著無比優雅的品嘗了兩
口牛排,其中有一口還特意沾了點芥末。

  「嘿嘿,腿法不錯。」許博重新拿起刀叉。

  程歸雁鮮潤的唇瓣上沾滿油脂,暈著臉兒舉起了酒杯,「你呀,一緊張,就
特喜歡裝二流子。」

  這句看似輕描淡寫的話瞬間把許博說紅了臉,連忙也舉起酒杯,跟她碰了一
下,別別扭扭的說:「姐,我是看見你沒事,高興得有點兒過頭了。」

  「誰說我沒……」程歸雁大眼睛一翻,說到一半又趕緊閉了嘴。

  「啊?還真有事啊?」許博忽然想起她剛說的下一步治療計劃。

  「沒……沒事……」程歸雁低頭奮力切牛排。

  「不是,有事兒您說話,我剛才那都是開玩笑呢!」

  「真沒事,就是……」比紅酒更嬌豔的美人幾乎要匍匐到盤子裏了,忽然媚
眼如絲的橫了男人一眼,「就是……疼了半宿,也不知道還能不能……」

  沒等她說完,許大將軍就開始打挺了。那「疼了半宿」的地方是怎樣的滑嫩
緊致,烘熱爽脆,所有的感覺都瞬間回歸。

  光憑器官上的深刻記憶,許博也能確定,她那晚是毫不客氣的做了兩回女人。
就算是留下後遺症,也大概率是摩擦生熱導致的。

  「可惜秦老爹沒辦法陪你複習功課」這樣的話實在太冒昧了,許博只是看著
她羞答答的小模樣不做聲。

  程歸雁也低頭不吭氣,專心致志的消滅牛排,偶爾抿一口紅酒。

  兩人就這樣偷偷摸摸的把肉吃完,紅酒下了大半,沙拉卻沒怎麼動過。

  放下刀叉,程歸雁用紙巾優雅的沾了沾唇,從包裏拿出了手機操作兩下,許
博的手機就響起了提示音。

  拿起一看,是一條訂票信息,明天一早飛沈陽的。

  「我要回一趟老家,有空的話,想讓你……陪我一起。」

  程姐姐的聲音清脆依舊,卻掩藏不住微微酥顫,「你不用現在答應我,十二
點之前,我等你消息。」

  許博握著手機嘿然一笑,「你是怕祁婧不高興麼?她這會兒就在樓上參加聚
會呢。要不,我現在就去叫她下來,咱們一起商量商量?」

  「不……」

  程歸雁顯然未曾料到男人會這麼說,連忙搖頭。

  然而,當她望進男人坦誠的目光,又立刻在遲疑中添了好奇,「你們,真的
能做到互不幹涉麼?」

  之前,每次去看電影,她都要小心的問會不會有事。而許博這邊,是否在乎
秦老爺子的感受這種話,卻一次也問不出口。

  今天聽她這麼一問,足以說明,在這對老夫少妻之間,也是有秘密的。

  相處這麼久了,許博再也不會被她清冷淡然的外表欺騙。這個給自己改名叫
程歸雁的人間尤物,絕不是被傳統觀念束縛的尋常女子。

  要知道,她十三四歲,就勾引了自己親爹哦!這個秘密,連她自己都不知道。

  暗戀過陳志南,又跟羅翰隔空打了十幾年的太極,卻嫁給了大她二三十歲的
恩師。每一步都是常人難以想象的困境,但許博卻覺得,她的每個決定都足夠冷
靜,也足夠果斷。

  她是個留美的醫學博士,每天處置生死攸關的產科醫生。理智而冷靜符合她
的身份和教育背景。廣博的知識,精深的學養,犀利的洞察,敏捷的思維她一樣
不缺。

  然而,她畢竟也是個女人,一個渴望愛,期盼著情欲交流的美麗女人。

  第一次嘗試沾染紅塵就墮入了黑暗的禁錮,從此也就失去了為是否守貞而糾
結的機會。也許,這便是她看上去孤高清冷,一身仙氣的原因之一。

  或許,過於壓抑的二十年青春傷逝,已經容不得她一步一步循序漸進的突破
戒律清規。

  或許,她自小沒有媽媽,從來就不是個被世俗教條馴化的孩子。

  許博憑自己的直覺判斷,後者應該更接近真相。

  知悉治療內情的事,祁婧是自己主動挑明的,也非常得意的在男人面前炫耀
來著。可在許博看來,許太太惡作劇的效果未必多麼震撼。

  他饒有深意的望向程歸雁,不由回想著下午對自身傷病的深刻覺知,搖了搖
頭:

  「當然不能。不但不能,我們還要彼此參與和分享……」

  正在這時,提示音再次響起。

  許博打開微信,是祁婧發來的一張照片。

  畫面中一片昏暗,但大約可以分辨出一只大手的輪廓,正覆蓋在露出半截大
腿的膝蓋上。

  緊接著,又有一條信息發了過來:「我的絲襪快被磨破啦!」

  「你的絲襪本來就是破的!」許博壞笑著迅速回複。

  「討厭!你在哪兒啊?這麼多人,我好緊張……」

  許博盯著「緊張」兩個字,心頭不由一跳。邪惡的念頭像毒蘑菇一樣鑽了出
來。

  「你先坐會兒,我去去就來!」說著,許博收起手機,站了起來。

  程歸雁立現驚慌,「啊!你……你還真去啊?我……」

  「在這等我!看著點兒微信。」

  許博邪邪一笑,起身離開了咖啡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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