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轉貼]-燕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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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啊！」清晨的寧靜被一聲尖叫打破。屋裡的人全都嚇了一跳，就連屋外樹上的小鳥也受驚，呼地一聲飛散了。母親在一層樓梯口處向上大聲問：「出了什麼事？」而樓上的兩個孩子卻無暇回答她。「討厭！暴露狂！」燕徠紅著臉罵道，砰地一聲把門關上，她才不要看他不穿褲子的樣子。「你才討厭，你這個偷窺狂！」燕徊的臉也是赤色的，無奈他正在方便，不能追出去和姐姐理論。「是你討厭，上廁所不知道鎖門，還怪我！」「廁所門鎖壞了，我告訴過你了。你就不能先問一下再進來嗎？」「誰記得那麼清楚！」「你沒有腦子！」「你不會多說幾遍…」兩個小孩隔著一門吵了起來，直到母親趕上二樓，把燕徠給拉了下去，才算結束。「死回回，一點也不可愛！」燕徠用廚房的水洗了臉，卻還為剛才的事氣憤著。母親就笑她：「你已經是高中生了，應該懂得讓著弟弟。」燕徠扁扁嘴，心裡並不服氣。她對弟弟是不算疼愛，可這也是有原因的。母親年輕時身體不好，在生下弟弟之後就沒有能力同時帶兩個小孩。家裡面重男輕女，奶奶可以幫忙照顧男孩，至於女孩就不管了。燕徠被送到鄉下外婆家裡寄養，一去就是十年。到她十二歲該讀中學了，才又回到家裡。那時燕徊已經是個高瘦的小男孩，正開始進入叛逆期。燕徠實在不能把個比她還高的男孩當成弟弟，燕徊也從沒把燕徠當成姐姐尊敬。兩個關係陌生的小孩突然住到一起，家裡便再無寧日。回回小時像個獨子一樣，享盡了家人的寵愛。他不能忍受有人與他分享母愛。對此燕徠除了忍沒有別的辦法。不過她有時也怨過，是燕徊害她只能去鄉下當個土妹子。她回到城裡時，還因為說話帶口音而被人嘲笑過。生起氣來，她也不會讓他。這一對小孩子，永遠也別想像普通的姐弟那樣，建立起相親相愛的手足關係了。燕子燕徠坐在餐廳裡吃早餐，燕徊也從樓上下來。母親叫他洗手過來吃飯，燕徠則把頭扭到一邊不看弟弟。燕徊臉色一冷，從鼻子裡哼出一聲。「我不吃了，約了朋友去打球，晚了就沒有場地了。」「那多少也吃一點再走啊！帶上也行。」「不用了，我們玩完了在外面吃…」母親追出門外時，燕徊早就跑得不見人影了。只剩燕徠慢條斯理地繼續吃飯。沒有弟弟在家裡，空氣也變得清新很多。如果媽媽只生了她一個小孩，那該有多好啊。燕徠也約了朋友，待會要去游泳。兩個小孩都離開家，這所房子才真正安靜下來。燕徊長得很瘦，為了讓自己更壯實一些，他每星期都要和朋友打上兩三場球。夏日裡陽光毒辣刺眼，卻攔不住青春少年的運動熱情。一個暑假下來，小夥子們都曬得皮膚黑亮，只除了燕徊一人白皙依舊。打了兩個小時，天氣更加炎熱，幾個男孩終於肯停下來休息。燕徊從運動包裡取出毛巾，擦去臉上的汗水。一張臉上白白嫩嫩，連個痘子也沒有。有太多的女生羨慕過燕徊的好皮膚，有時男生也會酸他幾句。「回回，你的臉那麼白，天天抹了什麼好東西了？」燕徊皺眉，瞥了眼同伴，並不理他。問話的人覺得沒趣，又對別人吵著說自己餓了。幾個男孩便一起去附近的小餐館吃東西。走到一半，前面過來幾個女生。男孩們都注意到其中一個長得特別漂亮。心型小臉、杏仁大眼，黑長的頭髮襯得膚色比燕徊還要白淨。也不知是哪個學校的女生，長得這麼好看！他們與幾個女孩子擦身而過，都不自覺地回頭望。「胡蝶，你是胡蝶嗎？」有個男生開口叫道，引得同伴紛紛看他。美少女竟然停下腳步，回頭看叫她的男生，一臉疑惑。「真的是你！」男生興奮地說：「我是王磊啊！你的小學同學，不認得了嗎？」他們才是初一升入初二的學生，和小學同學只分開一年，就算變化再大，也不至於認不出來。胡蝶認出王磊，微笑著向他問好，把他身邊的朋友羨慕得要死。可少女身邊的同伴開始不耐煩了，提醒胡蝶游泳館已經開門了。胡蝶對他們說了再見，便翩然離去，只留下幾個傻小子，癡癡地望著她的背影，魂兒都跟著飛走了。就連燕徊也立在原地凝望了半天，覺得心裡某處像是被融化了一樣。他們到達餐館，吃東西時全都心不在焉。燕徊最先吃完，扯了張面紙擦擦嘴，他問道：「你們一會兒有什麼計畫嗎？直接回家，還是去別的地方接著玩？」幾個朋友互相對望，不知是誰先提出來的，「不如我們去游泳館好了！」「那還要回家拿泳褲嗎？」「拿什麼，去游泳館門口買條新的就行了！」幾個人意見統一，他們又回頭問燕徊，「你去嗎？」燕徊漂亮的白臉上揚起笑容，「好啊，一起去吧。」他隨著朋友一同出發，期待著能在水池邊再見到那個美少女，胡蝶。步行十幾分鐘到目的地，在門口買了門票和泳褲，幾個男孩興奮地衝入館內。因為是早上，所以來玩的人並不多，男孩們把館內三個水池都找遍了，也沒見到胡蝶。他們不死心，又找了一圈。中途遇到了胡蝶的女朋友，認出王磊是胡蝶的同學，在淺水池邊向他們打了聲招呼。王磊急切地問她：「胡蝶呢？」女孩笑笑，這種事情見慣了，「剛才走到半路上，她接了個電話就急著回家了。真可惜啊，你們撲了個空！」胡蝶竟然不在！看著那女生的笑容，男孩們說不出地失望。他們又互相對視，既然已經買票進來了，就先玩夠了再回家去。於是又一起走到了深水區。那裡的人更少，可以在空出的水道裡比賽玩。他們走到水池邊，正準備跳下去。見有個人飛快地游過來，濺起層層水花。從那人背後的泳衣帶可以看出來，她是個女孩子。沒想到女孩子也可以游得這麼快！她一觸到池壁，就抬頭露出水面，轉身看向落後她三個身位的同伴，興奮地大叫：「哈！還是我最快吧！」窗外透進的陽光射到她的身上，露在水外面的肩頸上掛滿了水珠，閃閃發光。女孩美麗的身體在水中清晰可見，瘦腰長腿，纖細卻線條圓潤。她是轉身看著朋友的，所以見不到臉，但是那一對渾圓的乳房向前突起，似乎是要從緊繃的泳衣中跳脫出來。男孩們看得目不轉睛，盯著那對漂亮的雪乳在水面上下浮動。看來今天也不是白來，還能見到這麼火辣的身材！女孩的同伴也游到池邊，停在水裡兩個人說著什麼。同伴抬頭，注意到岸上的幾個看得呆傻的小男生，笑著叫女孩回頭來看。男孩們摒住呼吸，看那女孩轉過身來，只求她的臉不要對不起那副好身材。他們看到了！萬歲！是個美少女。細眉大眼，唇紅齒白，漂亮不輸給胡蝶。美少女在他們幾個身上來回打量，目光停在燕徊身上，蛾眉輕蹙，啟唇說道：「回回，你怎麼在這裡？」是燕徊認識的女生！幾個男孩在兩人的臉上來回地看，注意到回回的臉色突然變得很差。他和美少女一樣皺起眉毛，嘟著嘴回道：「怎麼，你能來這裡，我就不能來玩嗎？」「回回，她是誰啊？」「燕子，他是誰啊？」雙方的朋友都好奇地問道。燕徠解釋的兩個的關係，因為回回一向不喜歡她，所以叫他說出她是他的姐姐，簡直是在為難他。「原來你還有個弟弟？」燕徠的朋友對她笑笑，「小帥哥吶！」燕徠在水中推了朋友一把，又轉回身來，用雙手撐著池邊，一躍而起。這下她僅著泳衣的玲瓏身姿就完全暴露在男生的面前，那突出的胸部沒有因為離開水面而下垂，又圓又翹，形態優美。「你們一起來玩的嗎？我早上聽說你是去打籃球去了。」她含笑地問著，露出一顆小虎牙，帶著少女的俏皮。「是啊，打完了又過來游泳的。」「這麼巧又遇到回回的姐姐。」 第二章 「姐姐真漂亮，游泳也好厲害！」男孩們被燕徠的笑容迷暈了，紛紛地說她的好話，也努力地不去盯著回回姐姐的胸部瞧。只有燕徊一人繃著臉不說話，狠狠地瞪著她，顯得很生氣。燕徠嘆口氣，對他們說：「你們好好玩吧，我先走了。」既然他不高興她在這裡，那還是走得好，省得回去又吵架。「啊？姐姐不和我們一起玩嗎？」 「不了，我和朋友還要去別的地方。」「哦，那姐姐再見！」幾男孩子不捨地看著燕徠離開，繼而又向燕徊投去羨慕的目光。真遺憾吶，如果早生幾年，就可以去追那個漂亮的姐姐了。退一步說，如果像回回一樣，有個漂亮的姐姐在家裡，每天見到了，也是一種幸福吧。燕徠和朋友在外面吃了午飯，然後又一起去逛街。她是喜歡鍛鍊的女孩，所以體力很好，在外面玩上一天也不會累。晚上回家時，還買了兩件夏天穿的新衣服。她跑上樓去換上，又跑下樓來秀給媽媽看。燕徊在自己房間裡睡覺，聽到咚咚的腳步聲，也被吵醒了。樓下母親看著燕徠穿在身上的緊身吊袋裙，忍不住蹙眉，「會不會太露了，還是你把衣服買小了？」「不是啊，店員說我就該穿這個號的。現在街上的女孩都穿這種衣服的，夏天涼快嘛。」「可是…」母親頓了下，又說：「那是給苗條的人穿的，你的胸太大了，穿起來會很怪…」母親的話嚴重地打擊了燕徠的自信心，她扁扁嘴，臉上的神彩也淡了下來。她的胸部是很大沒錯，但不是她想長成那個樣子的。並非每個女孩都希望自己是波霸，燕徠就因為發育得太好太快，而被迫放棄了田徑。她想起自己讀初中時參加學校運動會，穿著夏季的運動服去比百米賽跑，跑道上所有的人都在盯著她劇烈震動的胸部在看。那時她才意識到自己的身材有多誇張，羞得想要一頭跳進花園的荷花池裡。「真的很明顯嗎？」燕徠又抬起頭問媽媽，眼中的水花一閃一閃的。母親微笑著摸摸她的頭，「那是大人才穿的，你現在太小了，最好不要穿。」「哦…」燕徠拉長聲，轉身離開廚房。這和年齡沒有關係，還是因為她的身材太怪，所以穿上不好看的。她緩緩地上樓，見到樓梯口處站著的弟弟，也不理他，直接從燕徊的身邊走過。燕徊聽到了母親和姐姐的對話，聯想起早晨在游泳館內的所見。他從來不知道姐姐的身材有那麼辣，平時她都穿著寬鬆的衣服在家裡待著，就像在身上套了個布包，害他一直以為她是個水桶身材。但是今天，燕徠的長腿、細腰，還有胸前的兩團肉球在他的眼前晃了一整天。尤其是胸部，那麼性感，簡直不像是他所認識的燕徠。「喂！」燕徊在姐姐與自己擦身而過時開口叫了一聲。燕徠停住，無精打彩地轉過身，見到弟弟也正回頭來與她對視。「幹嘛？」她擰眉問道，心情非常沮喪。燕徊沒有立刻回答，視線又不自覺地被姐姐的胸部吸引。為什麼以前沒有注意過呢，她有胸部竟然那麼大！乳房高高地聳起，撐得衣服也鼓出來。胸口處露出大片的皮膚，白腥腥地刺得人眼睛發花。還有那條乳溝，好深地一條，不斷地散發著誘惑。這哪是少女該有的身材？這女人是怪物嗎！「你幹嘛叫我？」燕徠又問了一聲，這才把燕徊的思緒拉回來。他的眉頭比姐姐皺得更深，陰陽怪氣地說道：「拜託，你以後換件泳衣好不好？今天你穿的那件，連個墊子都沒有，乳頭都透出來了，很丟人的！」燕徠不能相信自己所聽到的，她瞪大了眼睛，半天沒說出話來，只好用手狠狠地指著燕徊，意思是：你怎麼能這樣說我！燕徊才不會傻傻地等她罵自己，一閃身就跑到樓下去了。燕徠沒有去追打他，氣得小臉彤紅。他懂什麼啊！不過是個小毛孩子，竟然這麼說她，太過分了！太可惡了！太邪惡了！她也不想那樣穿的啊，可是泳衣裡再加上一個墊子，那不是顯得更大了麼… 燕徠沮喪地回到自己的房間，心情比剛才還差。媽媽說她時，還只是鬱悶，等燕徊再說她時，她簡直要瘋了。走到穿衣鏡前，燕徠看著自己的樣子，不禁又開始皺眉。好像真的有些大得過份了！她十二歲回到家裡時，還只是一個乾瘦的小女孩呢。可是沒過多少便開始發育，胸部就像吹起的氣球一樣，不斷地膨脹。她不得不穿起胸家，而且兩三個月就要更換型號，從A到B到C再到D。天啊！她還不到十六歲呢，D-的胸衣已經快扣不上了！「見鬼！我到底像誰啊！」燕來轉身，走到床前撲上去。家裡的親戚都沒有像她這麼豐滿的，媽媽也是很正常的比例。只有她，個子小小的怎麼也長不高，可是胸前卻像是吸走了所有的養份似的，一直在瘋長。面部朝下地趴了沒有多久，胸口就被擠得好痛，燕徠只得又翻身側躺。那股自厭的情緒一旦上來，半天也不能消退，對自己怎麼都看不順眼，覺得哪裡都長得好醜。母親讓燕徊去叫姐姐吃飯，但是燕徊不肯，她只得自己上樓來。見到女兒還穿著買來的新衣，她笑著說：「換了衣服，下來吃飯吧。」「我不吃了，我要減肥！」「你又不胖，減肥幹什麼？」「至少可以讓胸部變小一點啊！」母親笑得腰都直不起來了，她停了一會對燕子說：「沒有那回事，你不要鬧彆扭了，以後習慣就好了。」除了習慣，燕徠也別無他法。她甚至想過要動手術去縮胸，可是她怕疼，再說媽媽也不可能同意的。還好燕子的自卑情緒也沒有持續得太長，上了高中之後，人的思維更接近成人。燕徠終於明白自己的身材在外人看來，也是一個優點。她在男生中變得很受歡迎，女同學中也交到幾個不錯的朋友，燕徠想不出自己還有什麼傷心的理由了。 自從在街上遇到美少女胡蝶之後，燕徊嘗到了想思的滋味。只不過是見了一面，胡蝶的名字就記在腦子裡了。眼前不時閃現胡蝶稚嫩秀美的小臉，心中期盼著哪天能再次遇到她。王磊說，既然你這麼喜歡她，不如我們去她的學校去找她，問她到底喜歡誰？「好啊！」燕徊說道，卻發現有好幾個人和他一同發音。原來他的那些朋友全都喜歡胡蝶。他們一起去問了，胡蝶揚起嬌美的笑容，眼睛凝視燕徊一人，對他說：「我只喜歡你…」燕徊高興得快要跳起來了，他拉起胡蝶的手，胸中湧出無限深情。胡蝶的手好小，指頭圓潤可愛，閃著瓷白的光澤。他沿著手臂向上看去，視線移過白細的胳膊，停在她的胸口。奇怪，胡蝶怎麼穿著泳穿呢？而且她的胸部好大，幾乎快要撐破布料，兩粒乳尖在彈性的布面上頂出兩座小丘。燕徊心驚，她的身材和姐姐好像啊。猛地抬頭，燕徠的臉印入眼中，掛著親切的笑容，淺色的眼睛閃出琥珀般的柔光… 「啊！」燕徊嚇得從床上彈坐起來，屁股一歪，差點從床邊掉下去。他居然做夢夢到了姐姐！天啊！他正夢到喜歡的女孩向他表白呢，那該死的燕徠就突然跳出來，替換了胡蝶的臉。她真是太可惡了！好好的一場春夢變成了惡夢！燕徊這一嚇，再也睡不著了。他躺在床上翻來覆去，越睡不著越心煩。窗外的知了在大半夜裡中短波得厲害，把燕徊的心攪得更亂了。他索性翻身下床，打算去洗個澡解解暑熱。二樓的洗手間門鎖壞了很久，每次告訴媽媽找人去修，她總是忘了。燕徠也不記得要先敲門再進去，害他上廁所時一直提心吊膽。燕徊想著，不如明天他自己去試著修修。他以為晚上不會有人了，便直接開門進去了。結果，他錯了。大錯特錯！裡面有人，是他姐姐，正對著鏡子梳頭呢…最關鍵的一點是：她沒穿衣服。 燕徠聽到聲音，轉頭看到門口的弟弟，還沒來得及反應，那門就被用力地關上了。她瞪著那門看了半天，才想起來剛才是不是自己眼花了？怎麼好像看到燕徊進來了。她想出去看個究竟，又記起自己沒穿衣服。這下慘了，她豈不是被那死小子看光了？啊…無聲的吶喊在燕徠胸中迴蕩，但她不敢叫出來，怕把父母給嚇醒了。這麼丟臉的事情還是不要聲張為好。諒那死小子也沒膽說出去。別人知道他偷窺姐姐洗澡，還不得被人叫成變態！在短短的不到一分鍾的時間之內，燕徠的腦子閃過無數種想法，最後決定息事寧人。被弟弟看到也沒有什麼大不了的，他不過是個小毛孩子。不要在意，不要在意，燕徠在心中反覆地說了幾遍，迅速穿衣，準備回去睡覺，然後把發生的一切全都忘光！可是當她推門出來時，卻見到那個家夥還站在門外，並未離開。臭小子，點了她的便宜還不快點閃回屋，擋在這裡幹什麼？燕徠瞪著弟弟，一雙大眼在黑暗中閃出光亮，瑩瑩地帶著琥珀色的光澤。「你要上廁所嗎？現在讓給你用。」見燕徊悶著臉不說話，燕徠也懶得和他吵架。她側身繞過他，直接走回房間。「喂！」在燕徠打開房門時，燕徊開口叫了一聲。她停下動作，轉身面向他，「有什麼事嗎？」「我不是故意的。」「你說什麼？」「我說，我不是故意的！」「哦…」燕徠彎起嘴角，帶笑的眸子更加璀璨。叫燕徠道歉，能做到這個程度，已經是他的極限。她深知如果再逼他，他肯定又會翻臉不認。「算了，現在扯平了。早上我忘了敲門，晚上你忘了。我們誰也不欠誰了，以後都小心點。」燕徠說完，瀟灑地轉身進屋，只留下弟弟一人在外面發呆。剛才，他真的看到姐姐的裸體了，一絲不掛、三點全露…我的天吶！她的發育怎麼會那麼好？個子不高，卻生得長腿細腰、比例勻稱。但是那對乳房，放在她的身上，好像有些誇張，怎麼能長到那麼大？燕徊百思不得其解。兩三年前，她姐姐剛回城裡上學時，明明還是個乾瘦乾瘦的「飛機跑道」的。女孩子，變得可真快！ 男孩子，變得真快！見到孟飛時，燕徠腦子裡就冒出這句話來。 第三章 她升入高中，第一天入學時，就在班裡見到了孟飛。她在鄉下生活時，姥姥的鄰居就是孟飛的爺爺。小時候一到放假，孟飛就會過來陪爺爺，一住就是一兩個月。孟爺爺還帶著他們兩個一起去村邊的小河裡游泳玩。燕徠記得孟飛一直瘦瘦小小的像根豆芽，比她的個子還要矮的。可是三年不見，再次相遇，孟飛已經高她一頭多，需要仰起脖子才能看到他的臉了。「我的天，你長得也太快了點吧？」中午在學校吃飯時，兩個兒時的玩伴很自然地坐在一起。孟飛揚起微笑說：「可能是以前太矮了吧，到初中就開始瘋長，像是要把以前的份量補回來。我有一年多的時間，胳膊和腿每天都會疼呢。」「因為長得太快了？」「是啊，那時我覺得自己都長得變型了。」「拜託，你這麼帥，還說自己是長變型了，那別的男生還能活嗎？」燕徠和孟飛一見面便熱絡起來。聊起男生長身體的話題，她又想起自家小弟，「說起來，我弟弟好像也說過腿疼呢，是不是也要長個子了？」「可能吧…我還沒見過你弟弟呢。」「哎，那個臭小子不見也罷…」燕徠說著擺擺手。看她提起弟弟那無奈的樣子，孟飛笑問：「聽口氣，你們關係很好吧？」「哪裡好了！」燕來瞪大眼睛，聲音也提高了不少，「我們可是天天打架！」孟飛笑容不減，悠悠地說道：「吵吵鬧鬧才好啊，證明你們在意對方。若是關係壞到極點，可就連吵都懶得動嘴了。」聽起來有些道理，但又說不出來哪裡不對勁。燕徠想了幾秒，還沒品出味來，又被其他的同學打斷了。孟飛算得上是高一新生中長得最順眼的男生了，當然也就有很多女生看上他。燕徠在開學第一天便領教了孟飛的魅力，他們兩人一頓飯吃下來，中途被打斷了五次。女孩都用一種藉口過來搭訕，「這兒有人坐嗎？」孟飛笑得和善，回答她們：「一會兒我的朋友會來，這幾個空位是留給他們的。」他說謊話眼皮都不會眨一下，直到吃完要離開，燕徠也沒見到孟飛所謂的朋友。她起身和孟飛走出學生餐廳，在門口處遇到剛才問過孟飛的兩個女孩。她們當然知道孟飛是在騙人，兩雙眼睛投來哀怨的目光，弄得燕徠都不好意思看她們了。她轉過頭，視線一直盯著孟飛的後背，等出了餐廳，她才松了一口氣。和一個大帥哥交朋友，還真是有點壓力。 第二天的時候，就有女生找到燕徠的班上，指名問孟飛有沒有女朋友。燕徠個子小，正好坐在第一排靠門的位置。她心裡好奇，坐直了身體探看外面的情況。聽到那個二年級的學姐直截了當地問孟飛時，饒是開朗活潑的燕子也嚇了一跳。現在的高中女生，都這麼牛啊？孟飛不愧是帥哥，這種情況可能是見多了，沒有顯出一絲驚慌。他俊美的臉上保持鎮靜，不緊不慢地對學姐說：「女朋友暫時是沒有，不過喜歡的人倒是有一個。我現在正在努力地追她呢，所以請學姐幫幫忙，不要打亂我的計畫。」好家夥，也不知這小子說的話是真是假？門口開始聚集學生，大家都想知道孟飛要追的人是誰。燕徠的視線被擋，她只能探起身體，伸長脖子，從人縫裡觀察。「你喜歡的人是誰？」學姐問了大家心中的問題。在場的每個人都盯著孟飛，好像是他不把話說清了，就別想走回教室。孟飛的頭上都冒出汗來，死活也要找一個人出來。他被逼無奈，伸手指向人群中的一個女孩說：「就是她！」燕徠與眾人一道，順著手指的方向看去，發現是領座的尹茗。她心想：孟飛眼光倒是不錯，剛入校就相中了班裡最秀美的女孩。可是尹茗見所有人都盯著自己，一雙大眼立刻灌滿了水氣，不旦沒有表現得歡喜，反而委曲得要哭了。孟飛心裡個咯！一下，見尹茗反應不妙，急忙說：「錯了，是她才對！」那根手又平移了一個角度，對上了燕徠。眾人心想：這也能搞錯？燕來暗罵：你這家夥別害我！ 現在燕徠終於明白了，孟飛是在胡說八道！他在慌亂之中抓了她來做擋箭牌，為他掃去一身的桃花。孟飛現在是輕鬆了，可憐她一人，開學沒幾天，朋友還未交到，先樹立了幾個情敵。「喜歡我？要追的？」燕徠挑眉輕笑，陰陽怪氣地問孟飛：「我真沒有想到啊，原來你暗戀我。從什麼時候開始的？不會是小時候吧？」孟飛掏出手絹擦汗，嘿嘿乾笑幾聲，才說道：「燕子，你別生氣，是我錯了。可是我也沒有法辦吧。你不知道，那學姐以前是和我讀一個中學的，那時她就一直纏著我了，沒想到上了高中又遇上她。我別無他法，才這麼說的！」「哼！」燕徠把頭一甩，扭到一邊不看他。在她的眼中，孟飛還是那個營養不良，沒有門牙的小毛孩。他童年的醜樣她見了太多，實在無法將孟飛和「有魅力的帥哥」聯繫到一起。小時候女孩子發育得快一些，所以燕徠有一陣甚至比孟飛還要高一點。所以相比於燕徊，孟飛給她的感覺更像是弟弟，即使他比她還大上兩個月。「燕子燕子，你別再氣了，再說被我追有這麼丟人嗎？好歹我也是個大帥哥啊！」「不要臉，哪有人說自己是帥哥的！」「我長得是帥，見過我的人都這麼說！」「去！他們是沒見過你以前的樣子！吃糖吃得牙都掉了，鼻子下面總是掛著一灘鼻涕，流到嘴邊時，你就伸手一抹，然後再用髒手去抓饅頭…對了，你到八歲時還尿床吧？如果我說出去…嗚…嗯嗯！」孟飛一把摀住燕徠的嘴，不叫她再抖他的醜事。「姐姐，我求你了。你說出去的話，我就沒法在學校裡混了…啊！好疼！」燕徠也不客氣，在孟飛的手上狠咬一口，痛得孟飛直甩手。兩個人拌嘴打鬧的樣子，在外人看來就是打情罵俏。班上第一對情侶就此產生。燕徠再怎麼解釋也沒人相信，又過幾天，她自己也懶得說了。孟飛就孟飛吧，起碼他現在看起來乾淨利落、英俊瀟灑，帶出去逛街很有面子。 週六的時候，國內有個很有名的籃球明星來市圖書大廈，簽售自己的自傳。燕徊是那個球星的粉絲，便起了個大早趕去排隊。他和朋友等了四個多小時，才得到簽名書和紀念卡片。幾個小孩喜滋滋地捧著寶貝，乘自動扶梯下樓回家。走到大廈門口，正瞧見一個小朋友手裡舉著個大漢堡，邊走邊吃地從他們眼前經過。剛才排隊時滿心都是見到偶像的激動，沒有注意到已經是中午了。看到那個小孩吃得那麼香，燕徊他們幾個頓時感覺到飢餓，肚子不爭氣地同時叫起來。「去吃飯吧，我餓得走不動了。」「是啊，我早上起來都還沒吃東西呢。」「最近的餐館在哪啊？」燕徊也餓，便指指設在書店一層的快餐廳說：「要不然就吃快餐吧，我沒力氣去別的地方找了。」同伴紛紛同意，呼地擠進餐廳去搶位子。幾個人猜拳，輸的人去買東西。燕徊手氣不好，第一輪就輸了。他撇撇嘴，問了同伴要吃什麼，拿著錢去買東西。還好點餐的隊伍不長，等了三五分鍾後，燕徊的前面就只剩下一個年輕人了。那人正要點餐，身上的手機響起。他回頭對燕徊一笑，英俊的臉上滿是和氣，示意燕徊先點，他則轉身閃到一邊去接電話。這個哥哥年紀不大，倒是很紳士。燕徊對服務員一一說出要的食物，在等待的過程中，又回頭看了那小哥幾眼。高高的個子，穿著西服式的學生制服，手機是外國名牌，可以看電視的那種型號。有錢家的小孩啊！燕徊捧著一堆吃的東西回去，叫幾個朋友找自己點的東西。可是那幾個男孩卻不急著拿東西吃，都扭著脖子看向一個坐在窗口的女孩子。「新華中學的校服！那裡可是全市的尖子生才能考上的。看到沒有，他們學校的女生校服多漂亮，明年我也考那裡！」「你得了吧，有本事考上再說！」「拼了命也要考上！你看他們學校的女生多漂亮，那腿，那胸…」燕徊聽著他們的喃語，覺得很好笑。新華中學可是高中校，他們幾個居然對一個年長的姐姐浮想連連。他抬頭沿著眾人的視線望去，也跟著觀察起那穿校服的女生了。她用一手支著臉，看窗外的風景。所以他們也只能看到她的後腦，梳理整齊的辮子垂在後背，裙下露出又細又直的小腿，曲線優美、賞心悅目。的確是身材嬌好的女生呢，雖然看不到臉，但憑她那副玲瓏身段，也夠吸引人了。「別看了，快吃吧！」燕徠催著，叫幾個哥們兒收心回來。有人嘆了口氣，說道：「可憐了，這麼漂亮，卻是名花有主，等我們考上了，也沒機會了。」燕徊哧笑，「你淨想著怎麼追女朋友了，就你那成績，還想考新華？」「就你學習好！」「我考上的機會是比你大啊。」「你得意什麼啊？」轉眼前，那個男孩開始和燕徊拌起嘴來。旁邊的朋友怕他們真吵起來，忙說：「吃東西吧，吃東西吧，你們不是都餓了麼？」當然餓了！燕徊閉上嘴巴。為個不認識的女生和同學吵架不值。他狠狠地咬一口漢堡，使勁地咀嚼口中的食物。眼睛的餘光瞟見排隊時讓他的那個男生從身邊經過，他端著盤子走到窗邊那女生的對面。燕徊認出他點的是兒童套餐，覺得好笑。一個大男生，買那種小孩玩意兒。可他再抬頭看時，那女孩已經轉回頭，對著男生笑。她拿出紙盒裡的贈品玩具，放在手裡瞧著。燕徊見到她的側臉，不禁眉頭一皺。怎麼是她？ 燕徠捧著HelloKitty的小玩具，喜歡得想咬上一口。孟飛見她那樣子覺得好笑，便催她：「快吃吧，那玩意兒你留著回家慢慢看，我不會跟你搶的。」燕徠滿臉堆笑，對孟飛說：「你吃吧，其實我不怎麼喜歡吃快餐的。」「那你還要來吃！」孟飛瞪起眼睛，「我也討厭吃快餐啊！」燕徠捏著玩具伸到孟飛面前，「為了這個小東西啊，外面買不到，只有到這裡來吃才能得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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