大學剛畢業那一年補習班、家教班搶錢搶得很凶,初出社會的我也參與其中。透過家長的輾轉介紹,我在接下一個小班,多是不想負擔高額補習費的家庭,三五個學生湊成一班,由某位家長提供客廳做場地,合請我一位老師,進行小班教學。 因為當時有空堂,心想多少可以有些貼補,對學生又有幫助,因此並沒有推辭,就這樣陸續教了一年,學生也漸漸增至十來位,大家都有默契,三個月一期,在月底我發學費袋,下個月初,學生就陸續將學費交回。 其中有一個學生,他的學費袋我一直沒收到,但因為課堂上他表現很好,我一時也沒察覺,等發現時已經超過半年,他欠了三期的學費。為了避免學生把錢拿去亂花,我婉轉的通知家長,是她母親接的電話,對於學費她表示抱歉,並希望我可以白天去她那裡一趟,把學費交給我。 雖然我只做電訪,沒有家訪的必要,但因為距離不遠,我就答應了那位母親,挑了沒課的上午去訪問。到了他們家的大樓,是樓中樓套房,當時學生已去上學,只有他母親招待我,年紀很輕,三十多歲少婦模樣。 她告訴我家裡的狀況,十七歲就因為懷孕而結婚,老公一年前去大陸經商,包了二奶就對台灣的家人不聞不問,連公公都找不到人,經濟問題頓時落在她一個家庭主婦頭上,有貸款、小孩教育費、生活費等,公婆娘家也幫不上忙,因此對於三期的學費,雖不是大錢,卻也一時周轉不來。 我忙稱不要在意,我的來訪,不只是為了收學費,她說這樣對我不好意思,接著便稱讚我青年才俊,教學認真,如果不嫌棄,希望她可以用身體來償還。她穿著牛仔褲、一字領上衣,一副樸素的樣子,雖然小孩已上國中,但身上仍散發出一種特別的風韻,使我不敢再正視她的眼睛。 她接著上了樓中樓,我端坐在樓下沙發,不一會兒,她穿了一身粉色薄紗下樓,可以看得出,完全沒有內裡,我不禁心跳加速,面頰朝紅,她似乎看出我的緊張,便說:「老師,讓我來好嗎?」面對這樣的情景,我相信接下來的舉動,與我的生理反應是大相逕庭。 我告訴她我不乘人之危,也願意免費教她兒子,其實我內心天人交戰,但滿腔熱血秉持「獻身教育」的精神,竟也說出人模人樣的話語。她扭動身軀,貼著我坐上沙發,在我耳邊小聲的喘氣。她告訴我為了生活,只好去護膚美容兼差,面對一個個色瞇瞇的男人,有時要幫忙打手槍,有時加了些錢就來真的。她說她已經不是那種良家婦女,我不必擔心有後遺症,她是真的心甘情願要「給我」。 出得那位學生家長的寓所,我口袋仍是空空如也,我沒佔她便宜,兩年間也沒再對她小孩遞交學費袋。後來那位學生寄卡片給我,基測分發了很好的學校,我確定他不知母親如何賺錢來養家,但我也感受到,他的確知道母親的辛苦。為此我也欣慰,那時沒有被小頭給沖昏了頭。 116588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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