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雲雨紛紛 (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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發表於 2017-3-20 13:08:24 | 只看該作者 回帖獎勵 |倒序瀏覽 |閱讀模式
第一章

  清晨的鳥鳴從窗外傳來,寬大的臥室裡,浮著薄薄汗水的雪白酮體,在晨光
下不時劃過晶瑩的水痕。不斷扭動的誘人女體正在男人身上有節奏地躍動,她嫵
媚的捲髮在空中甩得風情萬種,如大把的黑色絲帶在飄舞,兩顆飽滿的乳房也在
男人掌中滑動,硬硬的奶頭刮得男人手心發癢。

  「啊哈哈……老公,人家,人家受不了啦……」坐在男人小腹的成熟豔婦高
叫著,她的小蠻腰磨磨似的的一圈圈扭動著,那個緊緻的小穴死死地箍著男人的
陰莖,好像要扭斷它一樣。菱形的美臍週圍,小腹光滑的皮膚流下帶著晶瑩的汗
水。

  男人一個手離開她碩大的乳房,在她下體茂密的森林裡摩挲,熟練地用手指
找到張開的肉縫,往裡一探,在豔紅的肉縫中觸到一個細嫩的小豆,用力一點,
「啊……」她的陰蒂被襲,引得全身一陣抖動,雪白的身體搖搖欲墜,只靠男人
右手支撐著胸部,他掌下的滿脹的雪球被擠成了肉餅,指縫間鼓出的乳肉有說不
出的淫靡。

  她微張紅唇,喘息著,向男人嬌嗔:「呼……呵呵……老公,你弄得人家全
身都軟了,沒力氣了。」又綿又長的叫聲,婉轉千回,讓男人骨頭都酥麻了。

  「我以為那裡是加壓的開關呢!看你磨得都沒力氣了,想幫你一下。」男人
一臉得意的壞笑,繼續揉弄她紅腫的小豆,手指上很快被濕滑的黏液沾滿,小紅
豆也越來越鼓、越來越水亮,被男人頂在指腹上,慢慢揉搓。

  「老公……人家,人家又被你弄得出水啦!好癢,好癢。」她用盡所有的氣
力直起身子,努力地扭動腰肢,但是無力的身體也搖不出個前後左右,有一處沒
一處的亂擰,沒幾下能搔到癢處。

  兩人的交合的地方都濕成了泥沼,她嫣紅肉縫裡滲出的濃密汁水把兩人的陰
毛都黏在了一起,她的小臉上露出哀怨的神情,朱唇微張,好像在努力地夠著什
麼東西,可怎麼也咬不到,只能發出挫敗的嬌聲。

  男人放開她的珍珠小核,用手指捻起他們沾在一起下身體毛,故意羞她道:
「小潔,你看,我們真算是『結髮』夫妻哦!」

  「你討厭,啊……啊……」趁她答話不注意的時候,他雙手移到她的腰際,
握住身側凹進的曲線,胯下猛地上挺,每一下都讓她尖叫連連,隨著挺動搖擺著
身子,胸前那兩顆豐碩的奶球也蕩出一陣乳波,幾下後,她無力的嬌軀很快就癱
軟下來。

  徹底沒力氣的她,彎腰俯下身子,兩條粉臂吃力地支撐了身體。眉頭微顰,
苦楚的表情中暗藏媚人的春意,性感的紅唇中發出細細的嬌喘。一對白皙的乳房
像兩顆鐘乳石似的吊在男人眼前,跟著身體不住地搖擺,搖擺的雪肉透出沉甸甸
的質感。他忍不住手掌從下面托住,用力一握,掌心貼在她的兩個朱紅的乳尖,
極軟極硬的觸感讓男人肉棒更加紅熱硬挺。同時他似貼非貼的滑動研磨,也挑逗
著她的慾火,惹得女人全身陣陣的抽搐。

  「呼呼……老公……我要……」嬌豔的美人用小巧的舌尖在男人臉上舔過,
在他的臉上留下微香的水痕,一副嫵媚的樣子十足就像隻發情的貓咪。

  他也忍不下去了,翻身把她壓在床上,雙手扣住她的纖腰,用力地前後抽插
起來,「哧哧」的水聲從兩人的結合部不斷地傳出。

  「啊哈哈……」美人也放聲的浪叫起來,胸前豐腴的玉球不斷地隨著身體搖
擺,乳波陣陣;修長的美腿緊夾在男人的腰後,一對小腳的扣在一起,細嫩足跟
摩擦著男人的後腰。

  「啊……啊……哈……老……」美人被插得眉頭緊皺、媚眼如絲,紅豔的小
嘴微張,卻吐不出一句連續的話語。

  衝刺了百十下後,下面箍緊的陰道彷彿有了生命一樣,層疊的軟肉裹著男人
的長槍不停地蠕動。

  「啊啊啊……」女人向上反弓起身子,在床單上扣成十隻白玉小結的手指猛
地鬆開,揚起的一對粉白藕臂死死地抱住了男人的頸脖,軟香的嬌軀顫抖起來,
環住男人的兩條美腿也用力地勾住,想要把男人整個人擠進她的身體裡。

  男人的後腰傳來一陣酥麻感,他咬緊牙關,加快抽動,喉嚨裡也發出低吼。
一股濃精噴進了火熱的涵道裡,同時在裡面和另一股衝出熱流撞在一起,無數的
火花在兩人的腦中爆開了。

     ***    ***    ***    ***

  陸志遠穿著棕色的睡衣坐在玻璃餐桌前,津津有味地享用著面前的熱牛奶和
煎好的荷包蛋。在他的斜對面,客廳裡液晶電視裡正播放著高清的節目。

  「賈心潔小姐,你這次榮獲漢城影展的最佳女配角,你有什麼要說的嗎?」
金黃色的華麗舞台上女主持人正把話筒對準一個身著黑色露肩禮服的美豔女星。
她髮髻高綰、香肩外露,白皙的肩頭顯得珠圓玉潤,是個典型的東方古典美人。

  她微笑著手捧獎盃,儀態優雅的面對著主持人的訪問,只是眼角還掛著的淚
珠暴露了她此刻激動地心情。

  「這次能夠獲獎,我要感謝我的導演和共同努力了九個月的同事們,這個獎
是屬於《危城時刻》全體人的。還有,我要感謝我的家人,老公,女兒,我愛你
們!」

  「這段無聊的錄像你還要看多少遍啊?」美人嬌嗔的話語響起在客廳中,正
在畫面裡面向鏡頭,眼含熱淚古典美人活生生的出現在了男人的面前,白色的毛
巾包裹著綰起的秀髮,露出的髮絲上還掛著晶瑩的水珠,粉撲撲的臉蛋上騰著沐
浴後的溫熱氣息,棉質的白色睡衣領口半開,秀美的鎖骨下隱約能看見半遮半露
的雪白乳溝。

  「呵呵,」陸志遠開心的笑著:「看多少遍都看不夠呢!」雖然這生香活色
的美景已經看了十幾年,但是他還是津津有味地欣賞著妻子芙蓉出水的樣子,腦
中不覺地回想起早上兩人抵死纏綿的畫面,妻子的粉臂玉腿,還有豐滿的……

  「貧嘴,呀……」賈心潔先是媚笑著接受老公的誇獎,突然發現他的視線故
意沿著自己領口的曲線向下瞄,連忙用白皙的小手拉住領口,掩住外洩的春光,
臉上嘟起紅唇,裝出生氣的樣子。

  『我就是愛死她這性感可愛的樣子了,而且,這是只屬於我的。』陸志遠看
著妻子的美態,心中不由的得意起來。

  「爹地,媽咪,早安。」就在他欣賞妻子的嬌嗔美態時,一聲清脆的聲音迴
響在他的耳畔。身穿月白色襯衫的少女已經從二樓樓梯的拐角處跳了下來,雙手
握住旁邊的扶手,穿著白襪的小腳丫輕盈的接地。在她騰空的一瞬間,飄起的水
藍色短裙下閃過了細嫩的臀兒和一抹白色布料的邊角。

  「你幹什麼啊?小祖宗,嚇死我了,這裡不是你的練功房。小心摔到。」家
中的美婦把白皙的小手按在豐滿的胸前,安撫著自己被嚇到的神經。隨手把牛奶
從大杯中倒出,吩咐道:「快過來吃早點。」

  「媽咪,我去學校了,早餐可以在食堂吃。」女孩拎著書包,快速的溜向玄
關。

  「陸思雨,」大美人雙手掐腰盯著女孩的背影,眼中燃起不悅的火焰:「我
出了一個月的差,昨天晚上才回家,你就不能陪媽媽吃個早飯嗎?」

  小美人一手抓著書包,偏著頭,嘴角微微的撇向一邊,不情願的轉過身來,
用可憐巴巴的目光望向坐著的男人,好像是隻被母貓逮到的小老鼠,水汪汪的大
眼睛中包含求助的水光。

  陸志遠看著對峙的兩個大小美人,不禁「嘿嘿」的笑了出來,對著還氣鼓鼓
的妻子說道:「算了,我陪你吃早餐不就行了,讓思雨去上學吧!」說完調皮地
對著女兒眨了眨眼睛。

  聽著爸爸的話,女孩用餘光偷看了一眼媽媽的臉色,可愛的小老鼠如蒙大赦
一般,轉身快跑到屋門前,穿鞋、開門的動作一氣呵成。臨走還不忘捏住鼻子,
回頭做了個俏皮的鬼臉:「媽咪,你和爹地兩個人享受甜蜜的時光吧,電燈泡去
也。」

  望著古靈精怪的女兒,賈心潔無奈的搖搖頭,白了旁邊的男人一眼,說道:
「你看看你,都是你寵出來的丫頭。」

  「呵呵,我的女兒不寵她,還要虐待嗎?」陸志遠笑著把報紙放在餐桌上,
走到她的身後,雙手環抱嬌妻的纖腰,把頭貼在她優雅的頸邊,口鼻間滿是女人
浴後的芬芳,於是忍不住低頭在她脖子上吻起,一直吻到妻子光潔的臉蛋,用嘴
唇一寸寸地品味著上面嫩滑的肌膚,就像舔到了剛剝殼的蛋白上,不覺得剛發洩
完的慾望又在胯下挺起。

  「你……你幹什麼啊?」感到自己翹挺的臀瓣上的觸感,賈大美人嬌羞的扭
著身子,可怎麼也擺脫不了丈夫的臂膀,反而在她豐滿後臀無意識的扭動下,男
人的肉棒變得更加火熱、巨大。

  「老婆,」陸志遠的聲音變得低沉沙啞:「你真美。」

  「你討厭啦!都老夫老妻的了,你還……啊……」就在她嬌聲嗔怪的時候,
男人的一隻手掌已經伸到了她的兩腿之間,一邊感受美人大腿內側的滑嫩,一邊
向上努力前進,修長的手指很快就摸到了女性最私密的花瓣兒。

  「小潔,浴後不穿內衣的習慣真好。」男人一邊說著,一邊用舌尖舔舐著她
小巧的耳垂,品味著美人每一寸的肌膚,嗅著她身上獨特的芳香。

  本來夾緊的雙腿被一點點的分開,男人寬大的手掌夾在大腿中,麻麻的。特
別是當他的手指觸到自己敏感的陰唇時,一股過電似的感覺從下體傳來。本來還
在抵抗的賈心潔一下倒在老公的懷裡,對方用肩膀抵住她的脊背,另一隻大手在
她的柳腰上摸索,把睡衣盤著的腰帶輕輕一拉,她頓時感到身前一涼。

  渾圓飽滿的乳房一躍而出,還帶著水汽的嫣紅乳尖在空氣中微微的發顫。陸
志遠的手掌撫過妻子纖細的柳腰,以及那平坦誘人的小腹,這裡光滑的線條絲毫
不像生過兩個孩子的樣子。

  「啊……」當手掌上撫,略顯粗糙的手指貼著她那飽滿的胸部曲線拂過乳尖
時,賈心潔終於忍不住低吟出口了。她的身子就像被電流竄過般一陣酥軟,修長
的雙腿不住地發抖。

  「小潔,喜歡嗎?」一手捧著愛妻沉甸甸的乳球,陸志遠開始用中指逗弄著
那兩點早已昂揚的乳尖,輪流輕扯、捻動那兩顆小小的櫻桃,指下滾動的紅豆越
來越大,越來越硬,而老婆的俏臉越來越紅,呼吸越來越促。

  「嗯嗯嗯……」心潔的感覺越來越明顯,成熟女人的慾望再次湧起,胸脯被
老公愛撫的火熱,下身卻更顯得空虛。他的一隻大手只是在洞口掃弄,不時地揉
捏下已經微微分開的花瓣陰唇,卻不更加深入。她想盡力夾緊雙腿,但怎麼也辦
不到,只能任由一陣陣的冷空氣和偶爾掃過的指尖侵襲自己火熱的腿心。

  左手用力地揉捏著綿軟豐厚的乳房,掌下的雪白乳肉輕輕的一捏就陷下五道
印痕,任手掌感受著她滑膩細柔的肌膚所帶來的舒爽與誘惑,同時在愛妻耳邊輕
輕的述說:「小潔,你看電視裡,那個女人多端莊啊!」

  「嗯……」身上慾火越燒越旺的心潔,睜開有些迷離的眼睛,發現電視裡的
女人衣著端莊,正儀態大方的接受主持人的訪問,而自己現在衣衫凌亂,浴袍大
刺刺的敞開,外露的雪白身體上已經開始泛起性愛的潮紅。就在電視裡無數的閃
光燈在對著自己拍照,老公的手指也正好點上了脹大的陰蒂,好像無數的照相機
都在拍自己被男人指淫一樣。

  「啊啊啊……」異樣的羞恥和興奮瞬間貫穿了她的全身,紅腫的肉縫深處猛
的抽動了幾下,一股急流從中噴出,直射到志遠的手上。身前的美人已經兩腿發
軟,癱在了自己懷裡,白色的浴袍都已散落在地上。

  看著自己手掌上透明的黏液,聽著她又甜、又膩、又滿足、又性感的嬌啼,
陸志遠滿足的笑了起來,同時下體的昂揚早已高高撐起。他也忍不住了,用帶著
老婆溫熱體液的手掌拉開褲頭,亮出粗大的肉棒,馬眼上已經滲出透明的液體。

  突然牆邊的落地鐘響起:「噹噹噹……」已經滿心沉在慾海的心潔突然像是
被驚醒一樣,支起身子,離開男人的扶持。站直,快速的轉過身來,在地上拾起
掉落的白袍抱在胸前,說道:「哎呀!都八點了,你要遲到了。」

  「嗯?」陸志遠先是一愣,然後看了一眼自己的小兄弟,笑道:「不要管什
麼時間了,小潔。」

  「不要,」賈心潔一手抱著遮胸的浴袍,一手抵住老公的胸口,看了對方一
眼,語調變得嬌媚:「好了,晚上好不好嘛?先去上班。」

  「可……」陸志遠還是不死心的想爭取下丈夫的福利。

  「好啦,」大美人嬌嗔著推開了他:「去換衣服吧,老闆上班遲到就是給員
工偷懶最好的機會啊!」

  「我知道了。」陸志遠有些無奈的搖了搖頭,看著妻子性感誘人的胴體和半
遮半掩的動作,重重的吻在她嬌豔的紅唇上,給自己討得最後一點甜頭。

     ***    ***    ***    ***

  「陸總早!」、「陸總早!」、「陸總早!」一路回應著公司下屬的問候,
陸志遠心情好好的走進去了三樓的辦公室。晨間的歡愛和出門前的偷香讓他格外
舒爽,雖然沒有和老婆再戰一場,但是想來這個也許就是女人欲擒故縱的小把戲
吧,心潔真是個可愛的小女人。

  「陸總早安!」剛進辦公室,一個身著天藍色套裝的女子優雅地走到陸志遠
桌前:「這是您今天的重要安排和這個月的生產報告。」她遞出一摞文件來。

  「謝謝!」接過了這些藍色的文件夾後,他剛要翻開,突然發現對方還是沒
有出去的意思,不禁抬頭問道:「還有別的事情嗎?李秘書。」

  「那個……陸總,恭喜您夫人獲得漢城影展的大獎。」一向干練的李秘書突
然有些奇怪。

  「呵呵,謝謝你!」看樣子老婆終於變成人人知曉的大明星了,他開心的笑
容又加了一分。這樣的美人可是我專屬的哦,他眼前不由得再次浮現起那個赤裸
著全身,只用懷抱毛巾在胸前,欲蓋彌彰的愛妻。

  「還有,我弟弟是夫人的影迷,他一直拜託我要個簽名,所以……」

  看著她的笑臉,心情大好的陸志遠爽快的回答:「沒問題,我回去給你要來
就是了。」

  「那就謝謝您了!我出去了。」說完,她對男人感謝的笑了笑,轉身離開了
辦公室。

  看著她的背影,陸志遠不由把目光集中到那搖擺的香臀上,雖然外貌不如妻
子,不過那圓鼓的屁股還真是一直瘦身的心潔所不及的。

  『我都在想什麼鬼東西?』發現自己目光不對的陸志遠忙移開自己的視線,
心中暗暗地自我檢討:『一定是心潔那個小妖精出門前遺留的惡果,晚上回家一
定要好好教訓她。』

  他的目光轉到了辦公桌上的棕色相框裡。裡面嵌的是他們一家四口的去年新
照的全家福,中間意氣風發的男子就是陸志遠,略顯乾瘦的他右手邊挽著的就是
美麗的妻子賈心潔。她三十五歲的臉龐上絲毫沒有留下歲月的痕跡,明豔的身材
展示著成熟女人的綽約風姿。

  他左手邊的是早上那隻調皮的小老鼠,還顯青澀的臉蛋上,鑲嵌著一對頑皮
的大眼睛,照相都沒有個樣子,抱著爸爸的脖子,半邊身子吊在他的肩上。

  最右邊是一個長髮飄逸的女孩,他們的大女兒陸思雲。嫻靜的外貌已經有了
幾分其母的風韻,曾經單薄的身體多了些婀娜的曲線,現在就讀在本市的東都大
學文學系一年級。

  看上去多麼幸福的一家啊,可是當年他們的組成是何其的艱難。現年34歲
的陸志遠並不是兩個孩子的親生父親,她們的母親曾經是中土當年有名的童星,
也是陸志遠兒時的偶像。

  年少貌美的賈心潔十八歲懷孕嫁人,前夫也是那時有名的一個動作片明星。
在生了兩個女兒後,那個傢伙意外的在一次特技中意外失手墜地,不幸身亡。在
一次朋友聚會上認識了寡居的心潔後,剛在天京大學電子機械專業剛畢業的陸志
遠,發瘋一樣愛上了這個昔日夢中的情人。

  回憶起往事,他自己都覺得當時的自己是很幼稚得可以,不過如果讓他再選
擇一次,他還是會毫不猶豫地選擇心潔。

  在衝破重重阻礙後,23歲的陸志遠成為了25歲的賈心潔的丈夫,也成了
當時七歲的思雲和五歲的思雨的繼父。

  婚後的他在一家大企業當了幾年的工程師後,靠著幾個小發明和不怕死的精
神,創辦了這家有他名字命名的志遠機械電子器材公司。也許是上天憐憫他們這
家人吧,居然一路讓他闖了出來,現在也在東都高新工業園裡有了個千平米的工
廠和一棟辦公樓,賺的錢足夠一家人過上富足的生活。

  而心潔在孩子們都漸漸大了以後,又開始復出影視圈,現在也算是小有名氣
的了。他唯一遺憾的是他還沒有自己的親生骨肉,曾經有過一次懷孕的賈心潔,
因為思雲大病而焦急的流了產。從那以後,為了她的身體著想,陸志遠就放棄了
要自己孩子的想法,為此老母親去世的時候也還在唸叨著沒有抱上陸家的孫兒。

  有時想來也感很遺憾和內疚,但一看到兩個美麗的小天使,他也就沒有怨言
了。對陸志遠來說,兩個女兒和自己關係,比和那個經常外出拍戲的母親還來得
親些呢!

  收回了心神,陸志遠翻開送來的生產報告,上面的一行行日期和記錄讓他突
然想起了一件大事。

  他拿出手機,撥到了一個熟悉的號碼,屏幕上的幾行彩色發光小魚游過,聽
到裡面傳來熟悉的聲音:「喂,您好。」

  他答道:「俊雄嗎?我是志遠……」

     ***    ***    ***    ***

  陸志遠坐在自己的轎車裡敲著自己的腦袋。差點給忘記了,今天是6月22
號,他大概記得這幾天就是郁藍庭老婆的預產期了,就是說,那個小子這幾天要
當爸爸了。

  郁藍庭是陸志遠的好友加生意上的夥伴,他現在肯定在產房外急得團團轉,
要是不去參觀下,就沒有嘲笑他的把柄了。

  想到這裡,陸志遠不由得輕笑出聲。

  郁藍庭曾經天天譏笑自己結婚沒出息,還發誓什麼,絕對不會為一棵樹放棄
一整片的森林,結果還是用盡手段綁了一棵樹來。新娘子在婚禮上給郁大帥哥的
臉色,成了好友們在酒後必談的笑話。

  就在這時,平穩行駛在路上的轎車突然來了個急剎車。沒他出口詢問,等前
面傳來司機老王的聲音:「陸總,前面好像被禁行了。」

  「禁行?」陸志遠幾分疑惑的看向窗外,透過車窗,看到一個個的交警在維
持著秩序,疏導兩邊的車輛離開金華大街,這條東都的主幹道。

  略微一思索,他就恍然大悟,心裡不由的感到一絲不塊,說道:「嗯,又是
天京的老爺們來了。迴避吧,老王。我們換條路,走東二路,從緯十街那邊穿過
去。」

  按照他說的路徑,車子很快地從大片擁堵中走了出來,恢復了原來的速度。

  老王笑著說道:「陸總,您對這片兒很熟悉啊!」

  「是啊,前面就是明珠藝校,我家二丫頭上學的地方,我沒少來接過她。」
陸志遠一邊看著車前方那片綠樹環繞的地方,一邊答話。

  那就是東都有名的明珠藝校了,當時陸志遠託了很多朋友才把家裡那個不愛
讀書的丫頭弄進這裡。但是那個喜歡唱歌跳舞的瘋丫頭卻受不了這的住宿制,多
少次夜裡哭著給他打電話,害得他很多次丟下正應酬客戶和朋友來給她擦眼淚,
安慰已經可憐的小女兒,也在朋友圈裡成就了「陸孝父」的美名。

  好在現在可以走讀了,也不會再收到那個丫頭的奪命連環扣了,想到那個頑
皮的丫頭,他突然回想起今天早上那一閃而過的純白色,心底像是被小毛刷刷了
一下,身上一股電流劃過。

  『該死,我都在想些什麼啊?』他仰靠在厚厚的坐墊裡,下意識的雙手敷著
臉,好像想要掩飾什麼似的。

  發覺自己的奇怪動作後,他不禁苦笑:『我在想什麼啊?肯定是早上和心潔
做得太多了。』

  賈心潔現在是明星啦,一拍戲就是幾個月,陸志遠也只能獨守家中。雖然他
心中還是願意支持她有自己的事業,但是我們的陸總也是個正常的男人,而且是
個蠻有需要的男人。

  雖然他也悄悄的去休閒中心偷腥過幾次,不過非但沒有和自己愛的人在一起
做時那種水乳交融的感覺,反而每去一次,都讓他對妻子多有幾分歉意,所以也
只能多給自己安排點工作,把自己男人的熱情發揮在事業上。

  『這也許是現在事業還算成功的一個原因吧!』想到這裡,他不禁再次搖頭
苦笑。

  「陸總,到了。」想著想著,車子已經到了愛民醫院的門口。走出車門,陸
志遠讓老王去停車場等他。其實他還是喜歡自己開車的感覺,只是為了一些場面
上的應酬才不得不聘用司機的。

  愛民醫院是東都首屈一指的大醫院,前面的大花園裡滿是或坐或站的康復鍛
煉的病人。穿過乾淨的花壇間小路,直上醫院大樓,他隨手攔下一個護士,說:
「請問……」

  「婦產科在四樓。」小護士笑嘻嘻的搶白道。難道這裡的護士都會「心靈感
應」?陸志遠道謝後有些丈二和尚摸不到頭腦,直到他走到四樓終於明白為什麼
了。

  整個迴廊裡已經站滿了人,認識的、不認識的都有,估計大都是郁家和女方
慕容家的親戚們。難怪小護士會直接告訴自己在四樓呢,看來是問的人蠻多的。

  「借過,借過……」陸志遠分開人群,在走廊邊的長椅上,一眼就看見了坐
在那裡的郁藍庭。他彎著腰,雙手十指叉在一起,那張迷倒了不知多少美女的帥
臉上寫滿了焦急,不時地抬頭盯著助產室的大門,連陸志遠走到近前都沒有被發
覺。

  「喂,準爸爸感覺怎麼樣?」陸志遠拍了一下他的肩膀。郁藍庭這才發現朋
友到來,偏頭著看過,呆呆的問道:「你……你怎麼來了?」

  看著他的傻樣子,陸志遠不禁覺得今天來得非常正確,挺起胸膛:「當然是
來給你做堅強的後盾啊!」他笑著拍胸答道。

  「現在怎麼樣了?」就在陸志遠想緩和下郁藍庭的緊張時,一聲帶有磁性的
男中音從身後傳來,一個身穿白大褂的儒雅男子走了過來。他就是剛才和陸志遠
通電話的林俊雄,愛民醫院林院長的大公子,國內腦科的頂級專家。他和郁藍庭
分別娶到了慕容家的秋葉和春雪,現在也算是藍庭的姐夫了,可惜他的專業水平
好像沒辦法在現在的危機中幫上什麼忙。

  看著郁藍庭的樣子,林俊雄也知道問了是白問,和陸志遠打過招呼後,安慰
道:「你放心,秋葉也在裡面。」陸志遠也跟著安慰道:「是啊,慕容護士長會
照顧好她妹妹的。」

  看著他繼續發呆的樣子,陸志遠知道和他再多說也是白廢了,他的大腦現在
基本已經停轉,於是和林俊雄談了幾句後,就站在了一旁。

  看著興奮、緊張、害怕的好友,陸志遠不由得有了一絲感慨和羨慕。記得大
學時看過的一本書上說過,那種等待自己骨肉降生的一刻應該是人生最激動欣喜
的時候,因為你的生命會因為他(她)而延續在這個世界上。

  『我自己這輩子怕是沒有這樣的機會了。』陸志遠暗中嘆道。心潔小產後,
為了她的身體,他就一直沒有提起過要孩子的事情。因為這件事母親算是含恨而
終,陸家三代單傳,父親過世得早,就是老母親一手把他拉大。母親從小很疼愛
她,就算他要娶一個帶孩子的寡婦,母親也只是唸叨幾句就默認了。可到她老人
家最後的一刻,自己都沒達成讓她抱孫子的希望。

  一想到母親臨終前唸叨的,沒臉去見公婆和丈夫,陸志遠就覺得自己是世界
上最不孝的兒子。雖然這幾年老婆的身體也應該恢復了,可她的工作,唉……

     ***    ***    ***    ***

  城市被漆黑的夜幕籠罩,人類文明的燈火把光明卻用另一種方式帶了回來。
都市閃爍的霓虹已經讓天上的星辰都黯然失色,還是改變不了自然的晝夜交替。

  橙黃色的餐廳裡流淌著悅耳的音樂,古典的雕塑和綠色的植物巧妙地把各個
坐席分割開來,既不浪費空間,又能保證客人的隱私。古香古色的歐式風格讓這
裡從來都是高朋滿座,身著整潔制服的侍者穿梭在一個個餐桌間,送上精心烹製
的美味佳餚。

  陸志遠和賈心潔坐在一個安靜的角落裡,月桂枝型的精美燭台上插著鵝黃色
的蠟燭,三朵火苗跳躍在其上。雪白的桌布上殘留著點點的湯汁,享用過晚飯的
兩人正品嚐著這裡的特色藍山咖啡。

  晚飯前思雨突然打來電話,說是去參加同學的生日派對,不能回來一同吃飯
了。看著妻子陰下來的臉色,陸志遠馬上決定帶她來這裡吃個浪漫的燭光晚餐。

  看來這招還是很奏效的,在良好的氣氛和他絞盡腦汁想出的笑話下,大明星
終於露出了笑容。被自己的老公逗得忍俊不禁的美人,笑得花枝亂顫。

  今天的賈心潔秀髮高高盤起,柔順的瀏海從兩邊額角垂下,紫色的旗袍緊緊
地勾勒出女性最美好的曲線,窈窕的身段包裹在這件衣服裡,顯得玲瓏有緻。比
起西式禮服的開胸露背,中式的旗袍僅僅是用外露的光潔頸部和藕白的雙臂就能
讓男人浮想聯翩,更不要說是那胸前隆起的山峰,讓人想要剝開紫色的花紋一窺
究竟。

  陸志遠拿起白瓷杯喝了口香濃的咖啡,說道:「今天藍庭終於當爹了,記得
那個小子以前還說什麼一輩子單身,他一定沒想到現在也要當奶爸了。」

  「那真的要恭喜郁總了,什麼時候我也要去祝賀他一下。上次我們拍電影,
還是他借我們的場地和道具呢!一直沒時間當面謝謝他。」賈心潔笑著說道。

  「不如等孩子滿月,我們一起去看他吧!」男人建議著。

  「好啊!」

  閒聊幾分鐘後,「心潔,」、「志遠,」兩人突然同時開口又頓住,隨後相
視一笑。

  「心潔,你先說。」

  「不,志遠,你先說。」夫妻倆又開始退讓。陸志遠是拗不過妻子,笑著從
袋子裡拿出了一個二十公分見方的黑色扁盒,把翻蓋口轉向對方,輕輕的打開,
紅色絲絨裡面是嵌著一條晶瑩閃亮的珍珠項鏈。

  「心潔生日快樂!」

  「啊?」看著丈夫深情的樣子,女人雙手疊在胸口,既驚又喜,難以掩飾自
己激動的心情。

  「下個月3號是你生日,可你的日程上有新片的活動,我們恐怕不能一起慶
祝了,所以我提前買給你。」

  「謝謝你,老公,我愛你!」白皙的小手掬起漂亮的粉白色珠鏈,每一粒珍
珠的大小都相仿,渾圓細潤,摩擦在皮膚上,溫潤清涼的感覺從手心一直傳到心
底。

  看著愛妻手捧項鏈嬌媚開心的樣子,陸志遠臉上也露出由衷的笑意,看來自
己一切的辛苦都值得了。

  「我們要個孩子吧,志遠。」撫摸著珠鏈,沉默了片刻的心潔突然說道。

  「啊?」對她的話,男人一時間反應不及。

  他看著美麗的妻子低垂下眼簾,說道:「我知道婆婆一直想很要個陸家的孩
子,這都怪我,沒能完成她老人家最後的希望。」

  「……」陸志遠一時間不知道怎麼回應了。半晌,才說道:「那……你的工
作?」

  「沒關係,」心潔微微低下螓首,雪白的貝齒輕咬下唇,嬌美的臉龐上浮起
淡淡的緋紅:「從下月起,我們不要避孕了,我要給你生個孩子,志遠。」


                第二章

  午後一點的陽光斜射進校園後院的2號樓裡,這棟三層高的建築算是明珠藝
校最老的校舍了。已經有三十年歷史的她,早已不是學校教學使用的場地,充足
的經費讓學校可以建起更高大,更現代化的教學樓,這裡一般只被當成倉庫和社
團排練之用。

  她頂層的東側是一間寬大的舞蹈教室,這不常使用的房間裡,只有角落堆放
著一些一人高的紙箱,有些斑駁的黃色地板在斜射進來的陽光下,反射著刺眼的
光亮。只是在這本該很安靜的地方,卻傳來了女孩低低悶哼聲,以及不時流溢出
的嬌吟。

  「啊……啊……浩哥……不要啊……」十七、八歲的年輕女孩,躺在這老舊
的地板上,雙腿間趴著一個赤裸著上身的男子,正在用手指和唇舌挑逗著少女私
處張開的嫣紅肉縫和已經膨脹的花蒂。

  她不斷地扭動著頭,美豔的臉蛋上滿是泛起的春潮,為了練舞而綰起的頭髮
已然有些凌亂,身上紅色的緊身韻律服被從的V字領口撕開,捲縮在腰際,一對
失去約束的半球,隨著身體不斷搖出陣陣耀眼的乳波。

  少女的雙手就放在男人的頭上,手指插進了他的髮絲,無意識的揉動;兩條
筆直健美的大腿架在男人的肩上,修長勻稱的小腿夾在他的腦後,還穿著白色練
功舞鞋的腳丫踩在對方堅實的背肌上。

  被稱作浩哥的顯然對女孩的身體十分熟悉,他一邊把自己的唇舌緊貼在她飽
滿的私處上,用舌尖剝開小鮑魚兩瓣鮮紅的肉貝,把糙澀的舌頭伸進少女最私密
的肉洞裡,左右來回的掃舐,挑逗得兩側層疊扭曲的肉壁不斷地流出略帶酸澀的
液體。

  被男人肥大的舌頭攪入自己最嬌嫩敏感的小穴,女孩全身都發起顫來,瘋狂
地搖著頭,求饒的嬌叫著:「啊呀……啊……浩哥……不要啊……」可身體卻做
著截然相反的動作:雙手死死地抓著對方的頭皮,雙腳也一起用力下踩,想要男
人更加深入自己身體。

  章浩兩隻大手同時伸向女孩的上身,緊緊握住那對搖晃的乳峰。她的乳房雖
然不算碩大,也不夠綿軟,但是充滿了青春的彈力,一掌捏下,光滑的乳肉就向
外彈開,每一寸乳肉頂在男人粗糙的大手上,讓男人十分受用。

  被捏成各種形狀的雙峰上,兩顆淺褐色的乳尖已經充血變得深紅,被他用兩
個拇指用力一按,兩道電流從乳頭一直傳導到全身,女孩睜開著迷濛的眸子,放
聲嬌啼:「啊……不……不要這樣……不要捏……」

  雖然堅挺的奶子被人揉捏著,雖然香濕的花穴兒被人吃在口裡,但是陰道的
最深處還是沒有被疼愛到,那種最深的渴望還在發酵,引得少女下面的花心裡一
陣陣的抽搐,渴望著被男性的雄壯所征服。

  突然,本來還可以得到一些安慰的下體被一下子抽空了,男人推開了少女,
側躺在微涼的地板上,用手支撐的頭,笑道:「小騷貨,想要嗎?」一邊說著,
一邊用目光示意自己高高凸起的下體。

  剛剛從持續的刺激中被放空的孫美豔,用迷離的眼神直直的盯著那凸起的花
色短褲,然後翻身起來,一把抓住短褲的兩邊,拉了下去。

  她拉開章浩還穿在身上的大花褲衩,一根猙獰的紅黑色肉棒馬上就彈跳了出
來,深色的陰莖上環繞著數根青筋,紫紅色的龜頭如同乒乓球大小。雙手握著炙
熱的男莖,感覺著掌心一跳一跳的活力,碩長的陰莖彷彿是有生命的一樣,看得
女孩一陣口乾舌燥。而且上面還散發著濃濃的味道,混合了汗味和男性的腥臭,
在那麼熱的一個午後,烘烘的蒸騰了起來,聞在她的鼻子裡,不但沒有厭惡,反
而感覺更加刺激。

  『就是這個又大又臭的醜物,就要馬上插進自己嬌嫩芳香的小穴了。』一陣
腦中淫靡的想像,讓女孩握著肉棒的雙手都要顫抖起來。

  「啪!」的一聲,他忽然往她臀瓣甩手打了一巴掌:「小騷貨,看傻了?還
不快坐上去。」

  重重的拍擊讓她又痛又爽,孫美豔咬住下唇,把雙腿跨在男人的兩邊,大刺
刺地展示著自己濃密芳草中的紅豔屄縫。

  女孩用白細的手指撐開自己下體那飽滿的花瓣,已經微微張開的花瓣一被撥
開,男人便清楚可見內部的桃色花穴。小花穴的入口處佈滿亮晶晶的愛液,在地
板的反光下,穴口絲絲的淫水閃耀著晶瑩的淫光。

  她另一隻手把握住燙人的陰莖,對準自己張開的穴口,身子慢慢地坐下去,
努力地把男人巨大的棒頭吸納進自己的體內。

  粗大的龜頭一下就頂開了細嫩的花瓣,瞬間的刺激讓少女雙腿一麻,一個抖
動就讓陰莖滑進了一大截,叫她仰頭叫起來:「呀……好大……」

  堅硬的肉棒強悍地撐開漲塞住了少女細窄的小穴,性器的高溫灼燒著她細長
的穴道,她不敢馬上納進全部,半蹲著扭動起自己的腰肢來,昂頭感受著下體的
快感。

  『好緊啊!這個丫頭還是和以前一樣的風騷。』章浩心中默默的唸著,雖然
已經有一截陰莖插進了女孩緊緻的小穴,可同樣忍了半天的他怎麼能滿意呢?況
且這個騷貨還在上面打轉,龜頭上酥麻的感覺讓他更是不能忍耐。

  他用有力的手臂抓住孫美豔結實圓滾的臀部,用力地一拉。好緊、好熱、好
濕、好爽,層疊的軟肉立即包裹了上來,女孩緊緻的性器把粗大的肉棒每一寸都
黏得緊緊的。他天生粗長過人,這樣是可以每次都把女人幹得死去活來,可很多
時候就不能齊根沒入。這個看起來滿稚嫩的丫頭卻有又細又長的花徑,剛好可以
讓他大快朵頤。

  「啊……」突然而來的齊根沒入的大肉棒一下就頂到了她最嬌嫩、最敏感的
花心裡,讓她瞬間攀上了高峰,全身不停地發抖,肉穴裡湧出大股的汁水。

  現在的她是雙腿發麻跪在地板上,塗著鮮紅豆蔻的十指按在他精壯結實的胸
肌上,微閉著雙眼,全身的感覺都在胯下那根粗大的棒子上,好像整個身體都被
它脹滿了,每一寸的形狀都能清晰的呈現在女孩腦中。

  「好了,」章浩用雙手分開女孩的臀瓣,把手指頂在褐色的小菊花上,指尖
在不斷收縮的括約肌上打轉:「小豔屄,趕快動起來,不許偷懶。」說完,用手
指猛地戳進了孫美豔的後庭中。

  「啊……浩哥……別……」少女哀叫著求饒,平坦柔軟的腰腹開始慢慢地扭
動,上身也跟著上下起伏。隨著她的動作,陰道裡略略平靜了一會的淫肉,又開
始蠕動,好像無數的小嘴吸在上面。

  章浩舒服的躺在地上,看著身上的女孩有節奏地上下躍動著,已經凌亂的頭
髮在空中揚起微濕髮絲,小巧的螓首難耐的左右扭動,汗水從鬢角留下,順著光
潔的脖子,流過性感的鎖骨,一些被抖動的白色乳波灑到地板上,一些淌過凹深
的乳溝,滾動的汗珠一直流到平坦的小腹,在菱形的美臍上彙聚了一下,流進已
經濕濡不堪的黑色草叢裡。

  看著眼前這無比香豔的一幕,男人笑罵道:「小豔屄,你真不愧是藝校的學
生,發起騷來都這麼的好看啊!」說完,「啪」的一巴掌打到了另一片臀瓣上。

  「啊……浩哥……」女孩嬌啼著,屁股上的疼痛讓她的小穴裡更加瘙癢了,
現在的她全身香汗淋漓,喘息聲已經隨著嬌吟清晰可聞。不過憑藉著舞蹈訓練的
功底,還是像蛇舞似的搖動著纖細的腰肢,結實的臀部坐在陰莖上扭轉,同時雙
腿上下起伏套弄著。

  「真他媽的爽啊!比專門訓練過的婊子還會玩。」章浩「啪啪啪」的用力拍
打著孫美豔彈性十足的屁股,感受掌下彈手的快感。

  就在這時,一部躺在地板上的黑色手機響了起來,他伸手抓過來,看了一眼
上面的號碼,嘴裡罵了一句:「媽的!」突然用雙手抓住女孩的腰側,用十足的
臂力把女孩翻轉過來,壓在身下。

  正在努力感受著粗大肉棒進出快感的女孩,被馬上轉變的狀況還沒搞清楚,
插進小穴的男根就快速地抽插起來,就像要貫穿自己的身體一樣,每一下就撞到
自己花心嬌蕊上,力度和衝擊完全不是她自己套動時可比的。

  「啊……啊……啊……」孫美豔放聲的淫叫起來:「不行了……要死了……
浩哥……浩哥你幹死我了……」

  聽著胯下女孩放浪的叫聲,章浩身為男人的自尊得到了完全的滿足,結實的
腹肌「啪啪」作響的拍打在女孩平坦的小腹上,女孩肉洞裡的每一片褶皺在不停
地痙攣,擠壓著他的肉棒。一邊用力地姦幹著身下的尤物,男人一邊問道:「你
這個小豔屄,爽嗎?」

  「啊……爽……小豔屄爽死了……啊……又不行了……」她大大張開小口,
像是快脫水的魚兒似的努力吸著空氣,胸前一對白花花的奶子連同豔紅的乳尖快
速的搖動著。兩條修長的美腿緊緊地盤在他的後腰上,一雙舞蹈鞋已經浸透了汗
水,雪白的布面被扭曲的腳趾死死地夾住。

  「給我叫大聲一點!你這個騷貨。」男人大聲的命令道,胯下開始了最後的
衝刺。

  「啊……不要……不要了……啊啊……不要停……」女孩哭喊著、尖叫著,
最後突然全身一震,背後勾人的大腿死命地夾緊男人的後背,小穴裡所有痙攣的
蜜肉都一齊收緊,整條花徑還在扭動,像是要把侵入的肉棒攪折似的。

  章浩緊緊地握住女孩堅挺的乳房,下體肉棒死死地頂在花心的最深處,裡面
的一團軟肉拼命的吸著粗大的龜頭,子宮裡噴出大量的汁液,澆到他的棒上。他
只感覺後腰一陣酥麻,大股濃稠的白色精液噴進了陰道的最深處。

  兩人相擁休息了片刻,章浩就撥開女孩無力的四肢,站了起來,穿上衣服,
在女孩耳邊說了幾句,又在那搖擺著的乳房上捏了一把,就揚長而去。

  女孩則換了個更舒服的姿勢,仰躺在地板上。不知過了多久,她悠悠的對著
牆角說道:「死丫頭,還不出來,也不怕憋死啊?」

  「轟!」的一聲,牆角幾個大紙箱子被推開,裡面出來一個身穿白色緊身韻
律服的女孩子。看起來她的年紀比地上的孫美豔還要小上一點,但是緊身衣下身
材卻比孫美豔更加凹凸有緻。她秀緻的臉蛋上汗津津的,額頭上還沾黏著幾縷髮
絲。

  「美豔姐,你沒事吧?」女孩站在箱子邊上,看著玉體橫陳的學姐,有點不
敢過去。

  「死阿雨,快點過來,看都看了,還怕什麼?是誰主動要來參觀的。」孫美
豔有氣無力的喊著。

  「可……可人家也沒想到這麼激烈嘛,和日本電影上的差好多哦!」女孩抱
著一個塑膠袋走了過來,蹲在她的身邊。一對「咕嚕咕嚕」直轉的大眼睛偷偷的
看著孫美豔全身淤青、佈滿歡愛痕跡的赤裸嬌軀。

  「好了,快把衣服給我吧!」孫美豔努力地坐起身子,伸手把圍在腰間的破
爛緊身衣扯掉,看了一眼身旁滿臉通紅的小丫頭,戲謔道:「要不要姐姐下次也
給你介紹個帥帥壯壯的男朋友啊?保證思雨大小姐也爽到天上去。」

  「才不要呢!」思雨把裝衣服的塑膠袋遞給她,雙手捂住發燙的臉蛋猛搖,
空氣中彌漫著男女性愛的體液和汗味,刺激著思雨處女的感官。只顧好奇地觀看
一切的思雨,卻沒有注意到,自己夾緊併攏的腿心處,白色的布料撒謊那個也微
微的印出一個蜜棗大小的凸起。

  孫美豔不再逗弄這個小丫頭,用手指分開自己有些紅腫的花瓣,「嗯……」
身體的餘韻讓她再次感到酥麻的快感,私處裡面也傳來一陣顫抖,然後白色的精
液在嫣紅的肉縫中緩緩地流出外。她拿出袋中的濕巾輕輕的擦拭著,嘴裡啐道:
「該死的傢伙,射了這麼多。」

     ***    ***    ***    ***

  躺在A380頭等艙舒服的躺椅上,看著窗外連綿不斷的雲海,陸志遠輕輕
整了一下有些褶皺的西裝和領帶,身體向後仰過去,滿足的伸了個懶腰。

  他胸前的這條領帶是思雲臨走前給自己買的,說是去了泰國不能丟中土人的
臉。呵呵,傻丫頭,那裡熱得西裝都穿不住,哪裡還能天天打著領帶啊?還好幸
不辱命,順利地拿到了新的供貨合同,他謝絕了泰方安排的遊玩活動,給那幾個
躍躍欲試的小子們放好了假,一個人先坐著班機飛回中土來。

  過兩天就是心潔的生日,他打算給她一個驚喜,去她宣傳新片的下一站余杭
和她一起慶祝她的三十六歲生日。

  一會,穿著藍色漂亮制服的空姐上前來詢問他的需要,陸志遠點了一杯葡萄
酒,品著口中微酸的液體,手中輕撫著紅底黑格的領帶,思緒不由得飄回了那個
豔陽高照的日子。

  東都大學,這座中土最繁華都市引以為傲的文化名片。她的前身是外國設立
的教會學校,後來著名的國學泰斗、學貫中西的大師許萬常校長代表國府入主東
大,他用嚴謹的治學態度和開明的辦學之風,讓只是培養翻譯和商業人才的東大
成為馳名海內的名校。特別是她的國學專業,更是把持著整個中土國學的牛耳。
桃李無言下自成蹊,所有對國學有興趣的學子無一不夢想進入這座學府,而陸志
遠的大女兒陸思雲正是這座名校中文系的大一學生。

  「喂,思雲,還在K書啊?該吃午飯啦!」一個留著清爽短髮的女生一手抱
著籃球,一手大刺刺的拍在陸思雲的肩上。

  「你小聲點。」微微顰眉的美人扭過上身,把青蔥似的食指立起放在粉紅的
唇前輕輕按住,小聲的嗔怪道。

  王春杏看了一眼週圍吐了吐舌頭,偌大的圖書館裡只有她的聲音混雜在翻書
的響動中,格外的清楚,引得大家一陣側目。陸思雲對這個室友爽快的性格已經
見怪不怪了,也不知道這位大學教授的千金為什麼沒有被家裡的書香薰陶出來點
斯文的樣子。

  思雲合上厚厚的文學通史,收入書袋,摘下黑邊框的眼鏡,一雙顧盼生輝的
眸子頓時閃現了出來。她站起身來,白色吊帶連衣裙勾勒出美人窈窕的身段,上
身穿著淡粉色的外罩,薄薄的絲織品下是一對飽滿高聳的乳峰。雖然被它們的主
人用花紋細緻的外罩來遮擋,但是還是能讓人覺得大有呼之欲出的感覺,很難令
人相信這個身材略顯單薄的女子居然也可以有這樣傲人的上圍曲線。

  娉婷的佳人拎著淡綠色的書袋優雅地走過,輕輕拂動的夜色長髮飄出淡淡的
茉莉花香,引得圖書館裡眾多埋頭苦讀的學子一陣騷動。

  「喂,這美女是誰啊?」眼鏡男一號用手肘碰了了下身邊的同伴。

  「啊?你還不知道,」他馬上被身邊的同伴斜眼鄙視了一下:「她就是漢語
言文學二班的陸思雲啊!」

  「就是那個差八票輸給錢詩詩的雲美眉?」

  「什麼八票,誰都知道錢詩詩的票都是買來的,那個小明星進咱們東大還不
就是為了炒作。」

  「就是,還是我們雲美眉漂亮,看那氣質,這才是咱們中文系的系花嘛!」

  聽著身邊一片曠男們的竊竊私語,王春杏還是忍不住翻了翻白眼,她也知道
自己和陸思雲不是同一類的女生,自己也不想成為那種秀氣斯文的閨秀樣子,可
每次聽到這樣的讚美還是激發起了她身為女性的嫉妒心,『唉,完全沒得比。』
她心中暗自歎息。

  已經到午餐的時候,圖書館的樓梯上滿是下樓去吃飯的學生,王春杏一邊下
樓,一邊用身子護住陸思雲,那單薄的身子怕是被擠一下就會掉下樓梯吧!

  好不容易出了圖書館,在路邊的一棵大榕樹下,王春杏不知從哪變出了一個
白色的信封來:「給,你的。」

  「這是什麼?春杏。」陸思雲接過信封,翻轉過來,發現上面的字體有些眼
熟。

  「還能有什麼,當然是給你的情書嘍!大美女。」王春杏把頭偏向一邊,若
無其事的說道。

  「哦。」思雲把信捏在手中,看了一看身邊的好友,默默地把信遞了回去。

  「你不看看嗎?」王春杏扭頭看過來,好像是對思雲說話,又好像在自言自
語:「那小子還不錯,對你也蠻死心的,不如給他的機會試試,反正你也沒有男
朋友。」

  「算了,這樣對大家都不好。」陸思雲搖了搖頭,朱唇輕啟,從中流淌出清
脆的嗓音,接著又把信送回到王春杏手邊。

  「那好吧,我再去試試,幫你拒絕他,不過能不能成功我也不知道哦!」王
春杏接過手邊的信封,聳了聳肩膀:「可你也知道他不那麼容易死心的人。」

  「唉,」好像是鬆了口氣似的,王春杏臉上浮起一絲調皮的微笑,用手指托
起思雲小巧的下巴,左右晃動端詳了下這精緻的小臉,說道:「怎麼看都是紅顏
禍水哦!」

  「你討厭啦!」陸思雲用手撥開她的手腕,白皙的臉蛋上浮起一抹嬌羞的紅
潤。看著面前美人羞澀的樣子,王春杏再次在心底感慨:『不要說男人,就是自
己,對這含羞帶怯的樣子都忍不住要我見猶憐。』

  「好了,」她揮了下手,對思雲說道:「走吧,我們去吃午飯,再慢點食堂
什麼都不會剩下了,不知道今天的雞肉會不會燉得爛一點。」

  就在兩人轉身離開樹蔭時,陸思雲的書袋裡傳出了梁祝的小提琴協奏曲,她
拿出淡紅的翻蓋手機,看了眼電話號碼,接了起來,聽筒裡傳出熟悉的男中音:
「思雲嗎?是我。」

  「是爸爸啊!」陸思雲微微側身:「你說,我在聽。」

  「呵呵,也沒什麼事情,你吃飯了嗎?」陸志遠關心的問道。

  「還沒吃。爸爸吃了嗎?」思雲柔柔的應道。

  「我也沒吃。下午有課嗎?」

  「沒有,爸爸。」

  「那要不要出來陪我這個老頭子吃飯呢?」陸志遠在電話裡笑著說道。

  「啊?」思雲有些不解。

  「我的車就在你們校門外的停車場上,」陸志遠停頓了一下,接著說:「你
媽媽快過生日了,我想你下午陪我去給她買件禮物,有空嗎?」

  「這樣啊?好的。」思雲點了頭。

  「那我們一會見,我的車在停車場那片樹蔭邊上。」

  「一會見,爸爸。」合上電話,陸思雲對著王春杏道歉後,簡單的解釋了一
下,款款的走向南門外的停車場。在她離開後幾分鐘,一個身材高大的男孩一路
小跑了過來,那充滿陽光味的臉孔上有著一雙炯炯有神的大眼神,下面是高挺的
鼻樑,小麥色的皮膚上掛著點點的汗珠。他的身高超過180公分,全身結實的
肌肉充滿青春的活力。

  「杏子,怎麼啦?」看著王春杏一個人站在樹蔭下,他的目光遲疑地向左右
掃視。

  「別找了,」王春杏把手中的籃球丟了過去,調侃道:「有人開著寶馬把你
的夢中情人接走啦!」

  「啊?什麼人?校內的,校外的?」男生有些緊張兮兮的問道。

  「看你緊張的,」女孩忍不住笑了出來,遞過一張面巾紙:「喂,擦擦你的
汗。是人家父親大人來接她去吃飯,順便去Shopping。」

  「哦。」男生鬆了口氣,一邊用紙巾擦著汗水,一邊看著去校門的方向,想
要尋找伊人遠去的背影。

  看著男生的樣子,王春杏的眼中不覺的劃過一絲落寞,但還是用開朗的聲音
說道:「喂,周明,這可不是哥們不幫你,是老天不給你機會哦!」

  「好啦,杏子,我知道你對我最好了。」周明轉過身來,用手拍了一下女孩
的肩膀,用爽朗的聲音回道:「走,我請你吃飯。」

  「好,我們走。」王春杏也爽快的回答,只是在周明轉身之後,她用無聲唇
語喃喃道:『其實你什麼都不知道。』

     ***    ***    ***    ***

  當然,這一切陸思雲是看不見的,她此時正在滿停車場的尋找父親的那輛銀
色的寶馬轎車。東都大學不但老師大都收入豐厚,很多學生也是非富即貴,所以
來往的車輛很多。她的南門外有個可以停泊上千輛車子的大停車場,現在滿場都
是各色各種各樣的轎車。從便宜代步的工具,到價值不菲的名牌,應有盡有。

  平時運動不多的思雲頂著正午的太陽,從走到校門就已經氣喘吁吁了。現在
拿著一塊白色的手帕遮在額頭,瞇著眼睛努力地張望,盛夏炎炎烈日已經讓她有
些神情迷茫。

  「那個,車子究竟在哪裡呢?」舉目望過去,至少有一半的車子是銀色外殼
的。全場上千塊金屬一齊反射著耀眼的光芒,整個水泥場地上升騰著熱氣,這翻
滾的熱浪中不時能嗅到橡膠刺鼻的味道。

  思雲感覺自己就像身處煉獄之中,站在燙人的地面上,腳下好像什麼都沒穿
一樣,腳底被灼燒得隱隱發痛。剛才還能感到在衣衫裡順著身體一顆顆流下的汗
珠,現在已經蒸發濃縮了,緊緊地包裹在皮膚上,讓她每一個動作感覺皮膚的黏
膩難忍。

  更可怕的是她現在感覺口中發乾,努力吸進肺裡的全是炙熱的空氣,幾乎要
讓她喘不上氣來。在眼前強烈的光線下,眼前一片茫然,大腦也有些不聽使喚,
一陣眩暈。

  就在她雙腳發軟、險些跌倒的時候,一雙結實的手臂及時在一旁挽住了她。
「啊?」思雲先是一驚,接著聽到耳邊令人安心的話語:「找不到就給我打電話
嘛,暈倒在這裡多危險啊!」

  本來在車裡等人的陸志遠,看著女兒還沒有過來,放心不下,就離開車子四
處張望。剛好看到了這隻迷路的小綿羊,馬上三步併作兩步衝了過來,一把拉住
差點摔倒的思雲,把她帶回到車上。

  「快喝點水。」陸志遠從小冰櫃取出一瓶涼涼的礦泉水遞了過去,並且把空
調的功率調小,讓風口躲開思雲坐的位置。

  「呼~~」在充滿冷氣的車廂裡,思雲感到自己快被烤乾的神經又恢復了知
覺,接過爸爸遞過的水瓶,小口的抿了幾下,就把它貼在自己滾燙的額頭上,靠
在椅背上,讓自己急促的呼吸平緩下來。

  現在的她如雲的長髮披散在背後,幾縷髮絲沾黏在額頭和臉蛋上;剛喝過水
嘴唇紅潤誘人,嫣紅得就像帶著露珠的新鮮草莓。白色的吊帶裙被汗水打濕,貼
在身子上,尤其是胸前那對飽滿的乳房,絲質面料勾勒出完美的半球型,就像一
對玉碗倒扣在女孩略顯單薄的身子上,這樣更顯得上圍曲線的渾圓飽滿。

  看著自己女兒隨著呼吸上下起伏的胸部曲線,陸志遠開始覺得西褲裡有些緊
繃。他趕快移開視線,深吸了一口空調吹中的冷風,說道:「思雲,可以了嗎?
我們要出發了。」

  「嗯。」陸思雲認真的點了點頭。看她繫好安全帶後,陸志遠發動了車子。

  車子轉出了擁擠的停車場,駛上在東都寬闊的馬路,路上車子不多,顯然還
沒有到每天的高峰期。

  「今天中午想吃什麼?」一邊小心地駕駛,陸志遠一邊笑著問道。

  「爸爸您決定吧!」一旁的思雲溫順的回答。

  「那好吧。」陸志遠在十字路口把車子一轉頭,便徑直駛往淮海路上,不多
時,在一家古香古色的餐廳前停住了,陸思雲抬頭一看,招牌上時幾個工整的漢
字——「德興菜館」。這是東都一家老字型大小的本幫菜館。

  進到店裡,滿是來享用午餐的客人,濃濃的菜香飄蕩在大廳裡。一旁服務生
馬上訓練有素的迎了上來,為新來的客人安排好位置。

  坐在棕色中式漆椅上,思雲優雅的併攏雙腿,小腿斜靠在一起,穿著絲質布
鞋的小腳輕輕點在地上,雙手疊在膝上。陸志遠點了幾個她愛吃的菜色,父女兩
人就在這個著名的餐館裡吃起了午餐。

  餐後,服務生收走了餐具,殷勤地送上香茗給父女品嚐,兩人喝著清香的花
茶,陸志遠先開了口:「思雲,最近功課忙不忙,辛苦不?」

  聽到父親的問詢,陸思雲馬上放下手中的杯子,雙手交疊在併攏的膝蓋上,
答道:「還好,爸爸。我還能應付。」

  「那就好,有事情馬上給我電話。一個人在外面不要不捨得花錢,零用錢還
夠不夠?」

  「還有很多呢,您不用操心。」陸思雲細聲應著。

  「嗯,」看著乖巧的大女兒,陸志遠喝了口茶,問道:「你說,我們給媽媽
買什麼禮物好呢?」

  「爸爸覺得什麼好?」

  「要不我們去給她挑幾樣首飾?」

  「嗯,好的。」陸思雲點頭稱是。

  結完帳,兩人走出了餐廳,剛剛離開大門,滾滾的熱浪又迎面而來。陸志遠
想了一下,到了車子的邊上,在後座的下面取出一把素色的陽傘,遞給了思雲,
說道:「太陽太大了,你用這個,這還是我特別為你媽媽放在車上的呢!」

  思雲撐開陽傘,展開的傘面如同綻放的白色山茶花。而透過傘面,毒辣的陽
光變成了柔和的光暈,映在美人白皙細緻的面容上,出眾的容顏如百合花般清純
動人。

  看著這幅美麗畫面中的女兒,陸志遠不由得想起妻子年輕時的樣子,相似的
外貌,一樣的美麗、一樣的秀緻、一樣的讓人怦然心動;只是妻子更多些性感嫵
媚,而女兒尤勝在清純似水。

  「爸爸?」聽著女兒的輕聲呼喚,陸志遠才回過神來,笑了笑說道:「你真
的很像你媽媽年輕的時候,和她當年一樣漂亮。」

  「啊?」思雲沒想到父親會突然這麼說,看著爸爸含笑的目光,不由得雙頰
微紅,輕咬朱唇,露出了羞澀的笑容,如同百合花綻放在這驕陽之下,彷彿讓人
能隱隱的嗅到她身上飄來的淡淡芬芳。

  兩人走在繁華的淮海路上,男人身著名牌襯衫西褲,悠閒的神情帶著成功人
士特有的自信;身邊的女孩外貌出眾,如花的臉蛋配上淡雅的氣質,一看就未出
社會的清純女學生。

  穿行在人流如織的商業街上,雖然週圍滿是俊男美女,還是引人注目。特別
是打著陽傘的思雲,走起路來輕搖身姿,就如同隨風拂動的柳枝,腰肢纖細,搖
曳生姿。

  在人聲鼎沸、揮袖成雲的街頭,穿著黃色花襯衫的阿旺大咧咧的敞著胸口,
帶著兩個小弟,走在陸家父女身後不遠。他把可樂杯中的冰塊倒在嘴裡,咬得嘎
呯直響,口中還罵罵咧咧的:「肏,今天真太媽的熱!」

  「旺……旺哥你,你看。」他身邊踏著夾腳拖鞋的小個子指著前面的思雲,
結結巴巴的說道:「前……前面那個……那個小……小妞,真……真正點啊!」

  「他媽的,老子早看見了,你當我是瞎子啊?」阿旺咽下口中的碎冰,可看
著前面女孩搖動的臀部,身上還是不斷升起內火來。

  「旺哥,你看那肉皮嫩的都能擠出水來了,就是瘦了點,看著不太耐肏。」
一個把頭髮染得和雜草似的綠毛小子湊了上來,指著思雲裙襬下光潔的小腿說。

  「白癡,不識貨,剛才在邊上沒看到那顆奶子有多大?」阿旺直勾勾的看著
前面,恨不得用眼睛把那層礙眼的裙布給撕開。

  「沒多大啊?」綠毛撓頭道。「哎呦!」阿旺在他頭上削過一巴掌。

  「毛,那麼瘦的妞,能夠凸出那麼大的奶子?要是扒光了,夠悶死你的!」
他腦中不禁想像出思雲用嫣紅的嘴唇咬著指尖,纖細的手臂抱著豐滿的奶子,裙
子被人扯成碎布,衣衫凌亂的誘人樣子。他用舌頭舔過粗糙的嘴唇,喃喃唸道:
「小腿夾那麼緊,肯定是他媽的雛,要是能肏一下,還不爽翻老子了。」

  他瞟了一眼思雲身邊的陸志遠,吧唧吧唧嘴,隨手丟掉自己手中空空的可樂
杯,不爽的罵道:「媽的!好屄都讓狗肏了。」

  這時聽到後面傳來一個大媽嘹亮的嗓音:「上面的小伙子,你給我站住!」

  看了一眼身後,發現後面戴著紅袖標的大媽已經快步走了過來,趕緊招呼兩
個小弟:「快跑!」三個人像老鼠一樣竄了出去。

  「站住!」曾經當過女民兵的大媽就像當年抓敵特一般飛似的追了上去。

  當然,正在街上漫步、尋找珠寶店的父女對這一切都一無所知。逛了幾家之
後,他們走到了一家名叫圓生的珠寶店門口。金色的門廊兩側是小型的金獅子,
大門的門框上垂掛下白色的珠簾,格外的雅緻。

  陸志遠父女兩人走進去,空調吹出的涼風馬上撲面而來,把灼熱的暑氣擋在
了身後。在櫃檯前,導購小姐熱情地介紹著櫃檯裡新式的珠寶。陸思雲看了幾樣
後,把一條粉白色的珠鏈拿在手中仔細地端詳起來。

  導購小姐馬上揚起職業的微笑,說道:「小姐眼光真好,這條項鏈是用東海
天然粉珍珠製成。您可以把它們之間微微摩擦,這種略帶澀澀的觸感,是只有天
然珍珠才有的。這每顆珍珠的大小相仿,形狀飽滿,是難得的上品。」

  「特別是,」她抬眼看了下在一旁微笑等候的陸志遠:「這串珍珠的色澤和
小姐的膚色很搭配,您戴上後,會顯得皮膚更加雪白光滑。」

  陸志遠有些無奈的笑了笑,就算剛才思雲叫了自己爸爸,不過在眼前這個導
購小姐眼中,認定自己是一個勾搭女孩子的老不死了。「呵呵,」他笑著問道:
「覺得怎麼樣?」

  陸思雲把項鏈比在自己白皙的脖子上,反問道:「爸爸覺得呢?」看著女兒
頸項上晶瑩的珠鏈,男人點了點頭,說道:「就這個吧!」

  選了滿意的禮物之後,兩人打包離開店家。出門後,陸志遠尋思著是帶女兒
回家休息,還是送她回學校。剛要開口詢問,突然衣袖被拉了一下,轉身一看,
思雲一手扶著陽傘,一手指著邊上的一家西裝店,說道:「爸爸,要不要進去看
看?」

  「陸先生,」耳邊突然而來的聲音把陸志遠從記憶的畫面中拉了回來。

  「嗯?」他有些疑惑的抬起頭來,漂亮的空中小姐輕聲說道:「請您繫好安
全帶,我們要著陸了。」

  「哦,好的。」繫好安全帶後,陸志遠用手托著紅底黑格的領帶,嘴角微微
的上翹了起來。

     ***    ***    ***    ***

  陸志遠坐在計程車裡,看著手機中的短信息,盤算著要給思雨做點什麼好吃
的。今天是週五,小丫頭放假回家,陸志遠每次只要有時間,都要親自下廚給女
兒好好做一頓飯。

  突然窗外閃過一個人頭攢動的地方,他忙叫住司機停車,付錢之後,在司機
錯愕的目光中,一頭衝進了農貿市場中。整個市場裡只有他一個人穿著西服,衣
著光鮮的在挑著食材。

  本來剛結婚的時候陸志遠和賈心潔一樣,廚藝都是五十步笑百步,一樣爛得
徹底。但是心潔從小就是童星,條件優越,江浙川廣的名菜,日本法國的料理幾
乎吃了個遍,養得普通飯菜根本吃不進嘴巴。

  在經濟能力有限,又要滿足愛妻和女兒口腹之慾的情況下,陸志遠含淚報名
參加了美食訓練班。與一票中年婦女擠在廚房教室中三個月,居然以第一名的成
績光榮畢業;雖然他這個天大畢業生從小就是考試無敵手,一路名列前茅直到大
學,但在烹飪上也榮登狀元寶座就不可思議了。

  所以有專業廚師執照的他,一有空就會親自下廚,給妻女烹調出愛心晚餐,
相熟的朋友們都戲謔他是現代二十五孝的典範。

  拎著採買好的東西,剛一進家門,他顧不得休息,換了衣服,直接衝進了廚
房。還有一個小時,丫頭就要到家了。

  他拿出剛才在菜市場買好的整雞,用熟練的刀工掏出裡面的骨架和雜碎,然
後把海參、蝦、口蘑、火腿、香菇、海米、玉蘭片、精豬加工成餡,填塞進去,
放進高壓鍋蒸煮。

  這道菜名叫八寶布袋雞,做法類似於西洋的感恩節火雞。關鍵就是不能用超
市的速凍肉雞,因為化凍後的雞肉很容易被刀工戳破,所以他才要去買來新鮮的
肉雞,親手加工。

  看著砂鍋裡嫩黃的雞肉浮在香氣四溢的濃湯中,整鍋菜色肉嫩餡香、香味四
溢。思雨睜大眼睛,誇張的出聲:「哇!」然後嗔怪道:「老爸,你又做這麼好
吃的東西,你是存心破壞人家的減肥大計嘛!」

  陸志遠看著女兒玲瓏有緻的凹凸身段,笑道:「你才多大啊,就減肥。放心
地吃吧,以後嫁不出去,老爸養你一輩子。」

  「老爸最討厭啦!」思雨一邊說著,一邊跳著腳,嘟起粉嫩的嘴唇。

  「好了,去洗手,準備開動。」男人有些驕傲的命令道。

  看著對面思雨可愛的吃相,陸志遠不由得聯想起思雲小口吞咽的秀氣樣子,
思雨永遠不會像她姐姐那樣斯文的併攏雙腿、斜腿坐在椅子上。就是吃飯的時候
兩條腿兒也是不停地換著姿勢,就像隻活潑的小貓咪,永遠沒有停下的時候。

  男人往嘴裡送了一口米飯,開心的默唸著:『不管哪一個,都是我無價的寶
貝。』

     ***    ***    ***    ***

  飯後,收拾起碗筷,陸志遠走上二樓自己的書房裡,打開電腦,把這些天公
司傳來的文件調閱出來,開始處理自己沒有完成的公事。

  整個書房裡黑漆漆的一片,只有電腦螢光屏上發出明亮的光源。這是他多年
來的習慣,暗黑的環境總能讓他保持冷靜。書房面積不大,除了辦公桌就是靠牆
的大排書架,上面滿是各類的圖書。房間的牆角是一座落地座鐘,長方形的座鐘
上擺著一盆茂盛的紫羅蘭,這是妻子放進來幫他調節氣氛的。

  時間在一分一秒的流逝,銅質鐘盤上的指針在緩慢而勻速的轉動著,終於,
這些天積攢下來的文件都看完了,能處理的回發,不能處理的可以等明天去公司
開會決定。他摘下眼鏡放在桌子上,高舉雙手,動了動自己有些僵硬的肩膀,看
了眼牆角的落地鐘,時針已經指在十一和十二之間了。

  陸志遠關掉文檔,讓自己舒服的靠在椅背上,用滑鼠輕輕的點擊一個螢幕上
小電視的圖示。跳出的藍色介面上,白色的捲軸飛快地閃過,幾秒鐘後,畫面裡
出現了一個小型的舞台,舞台後面豎著巨大的看板,上面是一個平頭的酷哥,抱
著嬌滴少女,飛車闖出火海的等身大圖。

  在紅毯鋪地的舞台上站著幾個男女,漂亮的女主持正把手中話筒對準其中的
一個大鬍子中年人,笑著問道:「默導,這次李佩儀小姐不能出席本片的宣傳活
動,你是知曉的嗎?」

  「這個我是知道的。佩儀她有新的工作,正在西部拍攝公司新的電影,沒辦
法來。她昨天還來電話跟我道歉,我也理解她。」中年人平淡地回答著。

  「據說這次賈小姐能獲得漢城電影節的最佳女配角,你早有預感?」主持人
的話鋒一轉。

  「我只是說,心潔這麼多年來,一直有這麼出色的演出,獲得這樣的獎項是
實至名歸的,對她個人來說,也算是遲來的榮譽。」大鬍子微微的笑道。

  「那麼心潔小姐,」女主持轉身把話筒對向性感優雅的美少婦:「默導對你
的評價這麼高,你下一步有什麼計劃嗎?」

  「呵呵,謝謝導演的誇獎。」一身金色晚禮服的心潔笑了笑:「我過段時間
可能有部新戲要拍,到時候也希望得到大家支持。」

  主持人訪問完後,台下的記者開始提問,一個年輕的女孩搶著說道:「賈小
姐,請問一下,聽說您和佩儀小姐曾經因為爭過這部片子的女主角而不和,有這
件事嗎?」

  本來保持優雅儀態的賈心潔,微微一愣,然後答道:「沒有這回事,我們是
關係很好的朋友。」

  那年輕的女孩似乎並不想停止,繼續追問道:「那佩儀小姐今天沒來,是不
是因為不想和您同台宣傳呢?」

  心潔滿是笑容的臉上開始有些僵硬,這時候一個身穿精緻黑色西服中年男人
出現在了她身邊,微笑著說道:「李小姐沒有出席這次的宣傳活動是公司另有安
排,她的檔期實在排不開,不是有意避開的,希望記者朋友不要聽傳言。本公司
藝人之間沒有什麼矛盾,大家都是這個和樂家庭的一員。」

  看著他能來給自己救場,心潔不由放鬆了僵硬的表情,眼中流露出感謝的目
光。那個男人說完後,也回頭看了她一眼,兩人目光在空中略略的碰觸了一下。

  每次看著妻子在鎂光燈下亮眼的樣子,陸志遠總是與有榮焉,可今天他不知
為什麼,在這晦暗的房間裡他感到了一絲莫名落寞。

  他端起桌子上的咖啡杯,希望它能提振自己的精神,讓自己開心點,這樣太
掃興了,現在自己的愛妻可是全國家喻戶曉的大明星了哦!可入口的黑色液體早
已涼掉,只給舌尖帶來了冰涼的苦澀。

  他站起身來整了一下有些亂掉的睡袍,用遙控器關掉不斷吹出冷風的空調。
打開房門,一股暖風迎面撲來,帶著夏日夜晚特有的潮濕和烘熱。穿行在熟悉的
走廊裡,他第一次感覺自己的二層別墅是不是太大了點,現在看來空蕩蕩的。

  陸志遠也不知道自己出來想做什麼,也許是想排解剛才那種寂寞的感覺吧,
他都覺得自己最近好像突然變得多愁善感起來。男人撓了撓頭,喃喃的自嘲道:
「一定是今年自己太閒了,才有這麼多時間來胡思亂想。」

  在二樓走廊的拐角處,房門微微的敞開,微亮的光線從門縫中照了出來,這
是小丫頭思雨的房間。走到門邊,陸志遠把手放在圓圓的把手上,剛準備把門關
上,這時他的餘光掃到屋內,陸思雨側臥在窗邊的小公主床上,背對著門口,蜷
著嬌小的身子,像隻可愛的小貓咪。

  窗外撒入皎潔的月光,透過窗戶,在地板上印出個正正方方的淡黃色光印,
就在這塊散發著柔和光暈的方塊上,捲落著一條繪著Hello Kitty圖
案的粉色毛巾被。

  陸志遠搖著頭笑了笑,他扶著門的手改變了力道,推開了微張的房門,信步
走到床邊,拾起了那條跌落的毛巾被,雙手捏住兩個背角,準備被小女兒蓋好,
就像以前做過的一樣。

  就在他站在床邊,準備放下被子時,突然發現,小丫頭側臥的腿間夾著她的
一隻小手,手指都埋在緊閉的雙腿內側。陸志遠一驚,手中的動作停下,直到耳
邊聽到了思雨發出的輕微喘氣聲,才放下心來,看來他不用面對那種很尷尬的場
面了。

  他當然知道女兒肯定是在用小手搔著那裡地方直到睡著的。青春期的女孩子
當然會對自己的身體產生好奇,而做出些動作。可這些事情實在不是父親應該看
到的。他本想蓋好被子,就轉身離開,可身前女兒嬌美的身體就橫臥在他眼前,
在朦朧的月光下,半遮半掩的白皙酮體清晰的呈現在他面前。

  白色的蕾絲睡裙下襬捲縮在纖細的腰際,露出背後隱約可見的性感腰窩。盈
盈一握的小蠻腰下是兩條修長的腿兒,一條直伸,一條曲起,疊在直伸的上面,
白皙嬌嫩的大腿皮膚在月光下晶瑩潤澤,而小腿和腳丫在陰影裡只能看到誘人的
線條。

  腰腿間鼓起的圓臀被緊繃的絲質底褲緊緊地裹著,蕾絲花邊勾出臀部的完美
弧形,誘人的曲線顯得彈性十足,青春的肉體下飽含著的十足彈力,把蕾絲花邊
的鏤空撐起,少女的香臀兒像個光潔的蜜桃,青澀的味道已經開始淡去,滿是肉
感的想讓人捏上一把。

  緊密的股縫分開兩片桃瓣,在底褲上呈現出一條引人探索的肉溝,視線順著
它看進去,一直能看到女孩夾緊的腿間上一塊蜜棗大小的陰影。

  陸志遠忍不住喉頭蠕動,不自覺的做了個吞咽的動作。這時女孩口中好像在
呢喃著什麼,翻過身子,他連忙把手中的薄被蓋下,快步轉身離開,只是眼中還
是不經意地看到了女兒底褲下那叢淡淡的陰影,幾根黑絲在少女指間露出,輕輕
的顫動。

  男人快步地走回到自己的臥室,眼前還是不斷地浮現出剛才那副小女兒無邪
的誘人畫面。他一進臥房就直衝到浴室裡,解開自己的浴袍,打開牆上藍色的旋
鈕。花灑中噴出飛濺的水花,澆在他還輕喘的臉頰上,雖然是盛夏,但是那冰冷
的水流還是讓他不由得打了個冷顫。

  只是下面火熱的昂揚,在流過的冷水中,還是自顧自地膨脹了起來,他看著
自己精神的小兄弟,無奈的苦笑了起來。

     ***    ***    ***    ***

  二天後,安排好公司的一切,陸志遠獨自駕著車,行駛在東杭高速上。臨行
前,他還特意囑咐女兒,千萬不要告訴媽媽,他要去給媽媽一個驚喜。

  現在他距賈心潔此次宣傳活動的第三站余杭,只有三十分鐘的路程了……

第三章

  就在天色完全變黑的時候,陸志遠的車子越過了余杭市著名的龍江大橋,進
入了余杭市區。作為揚子江南最重要的城市之一,余杭的繁華是不遜於東都的。
夜幕降臨,華燈初上,整個城市的燈火也和天上的繁星一樣,迅速閃亮了起來。

  入夜之後的余杭非但沒有顯出一時的寧靜,反而多出了幾分喧囂。被夏日酷
暑壓抑了一個白天的人們紛紛走出家門,脫掉工作時規整的制服,換上輕便的衣
裳,享受著從江面吹來的徐徐晚風,在開始降溫的空氣中享受城市豐富多彩的夜
間生活。

  街道兩邊的店舖都點亮了自己所有的燈飾,努力地招攬客人,多彩的霓虹如
春天的繁花,在城市的樓宇和夜空中綻開,爭奇鬥豔。陸志遠因為工作的關係多
次來過這座城市,很熟練地駕駛著車輛在道路中穿行。突然他在路邊發現了一家
裝飾精美的花店,他減速靠邊,下車步入了這家花店。

  進入店子後,還沒等店員開頭詢問,他就點了一束由三十六朵紅玫瑰組成的
花束。年輕的女店員一邊熟練地打理著花束,一邊好奇地問道:「先生是送給女
朋友?」

  「送我太太的,她今天生日。」陸志遠笑著回答。

  「哦,」女店員羡慕的拉長了聲調,接著偏頭對一個更年輕的小女孩說道:
「看人家,結了婚都這麼浪漫,我和那個死鬼四年前結婚後,他就連根狗尾巴草
都不送我了。」

  女店員把一大束包好的豔麗玫瑰遞給了陸志遠,他付錢道謝後,拿著玫瑰,
上車再次驅動車子,一路到達一棟高大的建築前,小心的把車子停進擁擠的停車
場裡。

  抬頭看去,這棟建築乾淨的外立面上沒有絲毫的凌亂和複雜的結構,外表是
簡約的西式風格,但是在樓頂卻是傳統的中式大飛簷裝裱,黃色的骨架配上朱紅
色的琉璃瓦在夜空下熠熠生輝,大門前的回廊也是如此,除了大飛簷的門頭,支
撐用的柱子也是中國傳統的盤龍柱,在柱身上盤旋而上的五爪金龍威風凜凜,栩
栩如生,威嚴的龍首上揚,兩條龍須高傲上翹。

  走進酒店,陸志遠徑直走進電梯,直上十二樓,1214房間。

  這次心潔劇組住的酒店是余杭有名的君悅大酒店,碰巧陸志遠的一個熟人在
這裡當經理,所以沒用驚動妻子就得到了她所住房間的情況。在一通扯皮磨嘴,
軟硬兼施後,終於在保證絕對不給他惹麻煩的情況下,說服了那個老朋友把房間
的鑰匙交了出來。

  現在他就在門前,再三確認門上銅牌裡1214的字樣後,側耳傾聽,裡面
沒有絲毫的聲音,連電視機的聲響都沒有。陸志遠用白色的卡片在門邊讀卡機上
一掃,條形裝置上的燈泡飛快地由紅色跳到了綠色。

  他收好卡片,小心的轉動把手,推開房門。裡面是一間寬大的房間,天花板
上黃色環形燈還亮著,陸志遠知道妻子一向沒有隨手關燈的習慣,或者說她喜歡
在回到房間時,屋子裡是亮堂堂的。

  這個房間裡的佈置也不複雜,中間是張雙人大床,心潔總喜歡翻身,在家就
經常把他都擠到一旁去,所以每次她出門住的房間也都要換成這樣的大床。

  床的對面是電視櫃,上面堆著五顏六色的花束,應該是影迷們在活動的現場
送的吧!志遠手握著精緻的玫瑰花束,坐在床邊,心中想像著妻子回來見到他該
會多麼的驚異和歡喜啊!

  他用手試了試床面的柔軟,一會上面一定會來一場天雷勾動地火的大戰,嘿
嘿!屋子裡飄散著妻子常用的化妝品和香水的味道,不經意的抬頭間,他發現床
的側面牆壁裡是一個三開門的衣櫃,陸志遠靈光一動,心中有了一個新的念頭。

  他站起身來,打開衣櫃的大門,發現裡面空空如也。抹了幾下床面的床單,
男人捧起花束,輕手輕腳的躲進了裡面,慢慢地關上櫃門,小心翼翼的讓它不碰
到花束。

  整個空間不大,剛好夠他站在裡面,在這漆黑的環境裡只有一道光束從雙扇
門縫裡射了進來。陸志遠對自己的想法非常滿意,這樣也許可以等到心潔洗漱完
畢的時候,自己再衝出去偷香竊玉呢!呵呵,希望自己能忍到那個時候。

  妻子曼妙的胴體讓他不由得心猿意馬起來。可是這樣的時間過得太慢了,每
次門外傳來腳步聲都讓他欣喜異常,可每次都沒有預想中的開門聲。他的額頭開
始流下汗水,這個該死的櫃子裡還真是熱得可以。

  等了許久他都有些昏昏欲睡了,在悶熱的櫃子裡額頭慢慢地低下,幾次都碰
到櫃門後驚醒。

  就在他實在忍不住,想要出去透透氣的時候,只聽到「滴」的一聲,接著就
是門軸發出細微摩擦聲,陸志遠心中一陣狂喜,終於回來了。可從腳步聲中,陸
志遠發現回來的好像不是一個人,可能是送她回來的同事,他尋思著。但是接下
來的發生的一切,就完全脫離了他的想像。

  身穿紫色晚禮服的美人步態優雅地出現在陸志遠的視野裡,她頭上綰著嫵媚
的髮髻,胸前鼓起誘人的乳峰,纖細的腰肢上繫著一條和裙子同色的絲帶,腰身
下是高高隆起的豐滿臀部。這身材他看到撫過無數次,多少次都不會覺得厭煩。

  就在陸志遠盤算著是要出去給愛妻一個驚喜,還是繼續等待時,一雙男人的
大手突然從後面伸了出來,環住了賈心潔柔軟的柳腰,他的頭架在美人的肩上,
嘴巴埋在她的頸項間,雖然看不清楚,但是能清楚的聽到嘴唇親吻脖子時發出的
「吧唧吧唧」聲。

  陸志遠腦中一片空白,在開始的幾秒鐘裡,甚至以為自己出現了幻覺,或者
說這只是一場戲劇的拍攝。但他馬上回過神來,並且痛苦的意識到,自己遇到了
有生以來最大的意外,它給了自己一個巨大的驚喜。從妻子扭動身體,絲毫沒有
反抗的樣子來看,這種事情絕對不是第一次了。

  他的臉色瞬間漲的通紅,胸口就像被巨大的石錘給擊中了,那種沉重的感覺
就像要撕裂他的身體,心肺肝膽一切在臟器都被一隻無形的大手握在一起,想要
夾緊,按碎它們。

  而控制這一隻無形大手的,就是眼前這個自己最愛的女人,現在男人環腰的
手臂已經分開,一隻在揉捏心潔高聳的胸脯,一隻按在她的胯下,伸出三個手指
隔著絲裙猥褻裡面最神聖的女性部位,這裡本來是只屬於丈夫的禁臠。

  陸志遠很想衝出去,給那個男人一頓好打,甚至殺死他。但是多年的理智在
最後一刻拉出了他的衝動。他知道,如果他現在衝出去,那麼後果將是無比嚴重
的,他毫不懷疑盛怒下的自己會殺掉那個姦夫。但是那樣他就完了,然後心潔也
會身敗名裂,那思雲和思雨會瞬間從天堂跌到地域,這個他花費十年心血建起保
護的家庭一夜間就分崩離析,這是絕對不能發生的!

  他要試著保護自己的家,陸志遠努力地告訴自己。

  下定決心後,努力要冷靜的他感到自己雙腿在不住地顫抖,努力地抑制著自
己衝出去的本能反應。雙手緊緊地握著花束,連莖杆上尖刺插入了手掌都沒有感
覺。在盛夏悶熱的櫃子裡,陸志遠感到自己全身冰冷,像置身在雪山中的冰窟窿
裡,身上的每一滴汗水都像是滾落的冰珠,讓自己全身打顫,這種顫抖完全不受
大腦的控制。

  「啊哈……」女人一聲難耐的低吟重新吸引了他的注意力。這時的心潔藕臂
抱著身後男人的頭顱,上身的禮服已經被剝開,捲皺在腰間,露出白嫩的胴體。
她身體前挺,一對豐滿的乳峰高高的挺起,在男人的一雙大手下,被揉捏成各種
淫靡的形狀。

  男人就貼在她的背後,兩人的身體隔著單薄的夏裝緊緊地粘黏在一起,他用
唇齒從心潔的頸後吻起,一點點的啃咬到後背的肩胛骨,在光潔白皙的美背上留
下一連串紫紅的印記。

  看樣子他並不想一下就佔用這個美婦,要慢慢地挑逗起她內在的慾望來,同
時他的動作也非常有技巧,熟悉地刺激著女人每個敏感點,讓那嫣紅的嘴唇裡不
斷地發出難耐的呻吟,他的動作也不著急,雖然下體早已高高的支起。

  他一邊用手掌在兩顆美乳上打轉,手指在乳暈上畫著圓圈,感受著柔軟的觸
感,一邊低聲問道:「小潔,那天早上他就是這麼欺負你的?」

  「啊?」賈心潔正像貓兒似的微瞇著雙眼,感受著胸前乳峰上酥麻的感覺和
背後那火熱的男性身體,突然被問到的問題讓她嫣紅發熱的臉頰上更加上了一絲
羞澀。「是,望哥。」她柔聲回答。

  「那你說說,他幹什麼了?」男人用兩根手指夾住美人兒胸前挺起小櫻桃,
用大拇指按在這對蓓蕾上,細細地研磨著嬌小敏感的乳頭。

  「他……他剝開我的浴衣,用手……用手捏我的胸部,嗯……」她的乳尖被
男人用力地捏了一下,突如其來的痛讓她咬住了豔紅的嘴唇,但是胸脯還是努力
地挺高,想要得到男人更有力的愛撫。

  「還有呢?」男人繼續興緻勃勃的問道,一隻大手離開了已經有些泛紅的奶
子,順著賈心潔平坦的小腹,伸進她還穿著的裙襬中。緊身的布料印出了男人手
背的形狀和動態,而它探向的位置就是少婦夾緊的大腿根兒。他不急於深入,只
是在濕濡的私密處用兩根手指分開已經發熱的花瓣,食指熟練地找到了已經挺起
的小花核,在上面輕輕的掃過。

  「啊……」心潔的聲音由低吟變成了嬌媚的啼叫,雙眼睜開,有些迷離的看
著天花板,接著說:「那就像你這樣,玩弄……玩弄人家的下面。」

  「下面是哪裡?」男人手指再次發力,把濕濡的小珍珠按進軟嫩的肉貝裡。

  「啊……」從下體傳來的電流令賈心潔全身發軟,緊併的膝蓋和人字形撐著
的小腿在不斷地發抖,兩個八字形內收的腳丫上穿著9厘米高的高跟鞋,讓身體
的搖擺更加厲害,要不是男人在她胸前撫弄的手臂,她可能已經跌倒在面前的床
上了。

  她一邊嬌喘著,一邊答道:「是……是陰蒂。」

  看著她因挺胸而高高後翹的圓臀,男人不禁咽了口口水,雖然看過無數次,
但是每次看到這麼飽滿的桃形臀瓣在自己眼前高高隆起,他就有一種狠狠地幹下
去的衝動,真是個夠勁的騷貨。

  男人暗爽著,指尖繼續轉動著柔嫩的小陰核,接著說道:「然後呢?」

  賈心潔當然看不到對方充滿慾望的目光,說道:「然後……然後就接到了望
哥的電話,哥問我在做什麼,啊……告訴我,不經允許,不能和他做。」

  男人抽出了在她穴口的手指,撫上了緊緊包裹在紫色裙襬中的臀瓣上,手指
用力地按住,在上面印上了五個凹下的指印,故作威嚴的問道:「那你和他做了
沒有?」

  「沒有,沒有做。」賈心潔搖著頭,顰著眉,臉上露出的表情不知是羞恥還
是興奮,或者兩者都有。

  「那為什麼不和他做?他不是你的丈夫嗎?」男人戲謔的問道,用手一點點
地掀起美人兒高翹圓臀上的裙襬,把禮服的下沿拉高,露出白皙修長的美腿。

  「嗚……」心潔咬著嘴唇,用力地搖頭,不肯再配合他的淫辱,每次的性愛
中他都要提及自己的已婚身份,好像這樣就能讓他更加興奮,而她就會更加覺得
自己低賤和淫蕩。

  「啪」的一聲,男人的大掌打到了心潔已經赤裸的屁股上,在這蛋清般剔透
皮膚上清晰地印上了紅紅的五指印,那高高翹起的光滑桃臀,被打得顫顫抖抖,
「不說可是要受懲罰的哦!」男人嘴角帶著殘忍的笑容。

  「嗚……」心潔用豔紅的嘴角咬住一縷從頭上散亂下的髮絲,拼命地搖頭,
不肯就範。

  「啪!啪!啪……」男人一邊用力揉動她挺起的奶子,手指在撥弄著硬硬的
乳頭,一邊用手掌拍打著結實彈手的臀肉,臀肉上覆著一層細細的香汗,就像剝
殼的煮蛋似的,又白又嫩。每打在香臀上一巴掌,豐滿的臀肉都會微微的發顫,
腳踝不時地晃動,她的兩條美腿夾得更緊,向前傾斜的嬌軀把豐盈的乳肉滿滿地
塞進男人的手掌中。

  「啊……我說,是……是因為沒有望哥的允許,我……我不能和老公做愛,
啊……」心潔張開紅唇,淫叫著說出了羞人的話語,從身體最深處的桃園秘境中
傳來一陣過電似的酥麻,引得她從腳趾到頭頂在不由自主地抽動。

  在衣櫃中陸志遠聽到這一切,已經慾火胸中的他好像又被晴天霹靂打中炸開
一樣,原來那天早上突然被老婆終止的歡愛是這麼回事啊!他想大笑,想發聲大
笑,他第一次發現原來一個男人的尊嚴還可以這樣被踐踏。自己的老婆可以這麼
聽從一個陌生男人的話,剝奪自己做丈夫最基本的權利。

  他紅漲的臉色變得鐵青。

  男人用手撫過她渾圓的臀部,在大腿之間發現了一股略帶黏稠的汁水,順著
細嫩的大腿內側皮膚慢慢地流下。他蘸著女人穴口裡流下的春潮,先是在她的胸
前打轉塗了幾圈,然後把帶著黏液的手指伸進她微張喘息著的小嘴裡:「把你的
淫水舔乾淨。」

  心潔沒法抗拒著他的邪惡旨意,將三根濕漉漉的手指含在嘴裡,吸吮著,舌
頭圍繞著指節挪動。嘴裡發出「滋滋」的聲響,把上面屬於自己的微酸體液混著
香唾努力地咽下去,只是還有剩下的唾液從豔紅的嘴角流下,拉成晶瑩的細絲。

  看著女人嘴角水光晶瑩的淫靡樣子,男人彎曲手指玩弄著溫熱的丁香小舌,
說道:「小騷貨,味道怎麼樣?」美少婦嘴裡含著三根手指,能只發出嗚咽的聲
音,讓嘴角的唾絲拉得更長了。

  男人捏住她那已經完全充血漲起的乳頭,說道:「小潔,我就喜歡你這個樣
子。每次提到你老公,你都能興奮得尿出來,你說,你是不是很騷,很喜歡給老
公戴綠帽子?」

  原本想著還能怎樣的陸志遠沒有想到,剛剛的羞辱僅僅是開始而已。

     ***    ***    ***    ***

  男人把已經無力站立的心潔丟在床上,跟著也脫掉衣服撲了上去。美少婦仰
躺在床面上,堅挺的乳房就像一對玉碗倒扣在她的胸前,兩顆嫣紅的乳尖在白脂
凝成的半球上微微發顫。精緻的晚禮服捲纏在她腰間,兩條大腿被男人大刺刺的
分開,露出紅豔豔的穴口,女性的發情氣味混合著汗水的味道,一下子噴在男人
的臉上。

  這微酸帶著騷味的黏膩氣味比任何催情藥都讓他興奮,她腿間的黑色丁字褲
已經深深的陷在股中,勾住往上一提,上面滿是黏膩的愛液,透明的液體在T字
的縛帶上迸起,飛濺到兩人的身上。

  男人就這樣拉開縛帶,挺起早已堅硬起來的陽具,粗大的龜頭頂在滿是汁水
的嫩紅穴口蘸了下,然後就用力一頂,分開兩片嬌嫩的花瓣,直接齊根沒入。

  「嗯……啊啊……」心潔還感受著底褲絲帶刮離身體時那股酥麻的感覺,馬
上而來堅挺肉棒讓她一下子繃緊了全身肌肉,本想順勢盤上男人的腰際,但是兩
個纖細的腳踝被他死死地抓在手中,根本動彈不得,上面還穿著精緻的黑色高跟
鞋,整個身體就像一隻被按在床上的小肉蛙,大咧咧的分開大腿根兒,任由黑色
的肉棒進出豔紅的小穴口。

  「啊哈哈……」美少婦整個身子都隨著他的抽動在搖晃,那對雪乳前後左右
的搖動,泛起一陣陣乳波,白色的淫浪尖上還帶著一抹耀眼的嫣紅。胯下「噗嘰
噗嘰」的水聲大作,她兩隻小手什麼都抓握不到,只能死死地揪住頭邊的被單,
青蔥似的手指扭成了十個白玉小結,兩隻小腳丫在高跟鞋裡不斷地蜷起放開,甩
得鞋子也搖搖欲墜。

  就在她穴肉抽搐,花徑壁上的褶皺也在痙攣,全身發顫,就要到達高潮的時
候,男人突然把肉棒抽了出來,讓一陣空虛瞬間包圍了她,下面玉壺裡空虛得難
受,沒得到滿足的肉穴甚至有些隱隱作痛。

  她睜開迷離的眼神,不解地看著身上的男人,目光中充滿了渴望的哀求。而
男人的視線則落在了她裸著的上半身上唯一一件裝飾品。

  人們都說,當兩人性器相通的時候,心也是相通的,賈心潔真希望這句話是
錯的。可還沒等她出言制止,男人已經從她優雅的脖子上摘下了那串漂亮的粉紅
色珍珠項鏈。

  「不行……望哥……那是我的……」還沒等她的話說完,那串圓潤光潔的珍
珠就被塞進了她泥濘的花谷中,他的手按在心潔嬌嫩的肉貝上,把一顆顆的珍珠
慢慢地送進剛剛拔出肉棒的花穴裡,滿是汁水的裡面馬上溢盈出大量的半透明愛
液來。

  「啊……」心潔哀鳴一聲,下體一陣激顫,花谷愈加濕潤起來。她想要出言
制止,但是重新充實的快感讓她說不出話來,出口便是女人難耐的呻吟聲:「啊
啊……不……不要……」

  她的嬌吟反而助長了男人玩弄她的樂趣,看她無奈羞恥地閉上眼睛後,他猛
地拔出珠鏈,然後把這件珍貴的生日禮物抵在了她嫩嫩的肛菊之上。「啊……不
要!啊……」心潔看著丈夫的心意就這樣成為了情夫玩弄自己身體的淫穢道具,
而且還要插進自己最污穢的地方,實在無法忍受。

  可全身都在對方掌控下的她根本無力反抗,就在她出言制止的同時,第一顆
葡萄粒大小的珍珠就在她自己愛液的潤滑下,頂開淡褐色的小菊花,進入了她最
污穢的地方,她覺得自己徹底玷污了丈夫的愛。

  一顆、兩顆、三顆……隨著擠進身體的珍珠粒不斷地增加,心潔感到自己的
後庭越來越漲,也越來越熱,甚至都能透過那薄薄的肉膜,讓空虛的陰戶都感覺
到了,她難耐地搖動著腦袋,不知是羞恥還是快美。

  男人把她翻過身來,側臥在自己身前,然後拽下女人礙事的丁字褲,把它隨
手丟向衣櫃,「啪」的一聲打在櫃門上,掉落在地上,好像在向裡面的丈夫示威
一樣。

  陸志遠在細小的門縫裡看著,對方在背後抱住心潔,分開她修長的美腿,一
條貼在床上,另一條用手扶著腿彎,高高的豎起,甚至都能看到大腿根的股筋繃
出,在最上端的美足上還穿著黑色高跟鞋。

  「後面插著老公送的生日禮物,舒服嗎?」男人在後面用大嘴親吻著美少婦
刀削似的白嫩香肩,手指在汗津津的大腿上像彈琴似的點弄,刺激著每一個敏感
點,猥褻的問道。

  心潔難捺地扭動著自己豐滿的屁股貼近對方火熱的地方,只塞進一半的珠鏈
隨著外面部份的晃動,磨得裡面不斷地發癢。聽到他的問話,她紅潤的嘴唇微微
的顫動了下,答話隨著嬌哼聲出口:「嗯……我要……」

  美少婦順從的樣子讓他得意地笑了起來,說道:「那好,寶貝,知道現在該
做什麼了吧?」

  心潔伸直一隻藕臂在自己的胯下亂摸了幾下,好不容易才抓到那還在抖動的
堅硬肉棒,輕柔地握住它,感覺它還在手中躍動,那掌心中的滿漲感正是她需要
的。白皙的小手抓著黑色粗大的陰莖,將它對準自己柔嫩的玉戶。她沒有想到,
這一切都看在對面自己老公的眼中,陸志遠真的希望自己現在馬上暈厥過去。

  粗大的棒頭剛與穴口相接,人妻的穴口好像立刻就感受到逼人的炙熱感覺,
花瓣開始抖動,穴肉裡不由自主開始酸麻起來。美少婦急促地嬌喘著,但是情人
不挺身她是不可能享受到這種充實感覺的。

  「想要嗎?」男人在後面用舌頭輕舔她精緻的耳廓,惹得她一陣騷動。

  「嗯。」心潔難耐的點著頭。

  「那你想要什麼?」他明知故問。

  美少婦知道對方這種惡質味,不羞辱到自己無地自容他是不會停下的,她握
著肉棒的手輕輕的上下套弄著說道:「我想要望哥的大雞巴,我想要望哥的大雞
巴肏到心潔的到小騷屄裡。」

  櫃子中的陸志遠怎麼也沒想到,平時在歡愛中說一句「我要」都會羞得臉紅
的心潔,居然可以對別的男人說出這麼下流的粗話來求歡,平時自己說個葷笑話
都會惹得美人一頓好打。

  男人淫邪地笑著,順勢把陰莖頂入少婦的花穴,「啊……」心潔應聲尖叫,
聲音中充滿了滿足和快感。

  她濕熱緊繃的小穴馬上箍住入侵的肉棒,粗大的龜頭一下穿過積滿稠汁的肉
洞,「好舒服的屄縫啊!」男人暗爽,雖然已經被自己肏過無數次,可每次進來
都這又熱又濕、既緊還小、根本不像生過兩個孩子的女人。

  本來就多褶皺的花徑裡,因為隔著薄薄的肉膜那邊還有一顆顆葡萄大小的珍
珠在,所以更顯得凹凸多棱,讓久經沙場的他險些精關失守。男人連忙減慢了速
度,為了分散注意力,開口問道:「小潔,那件事情你和老公說了嗎?」

  「啊?」本來正在享受雄性衝擊的心潔一愣,接著就意識到了對方說的是什
麼?貓兒似的眼睛瞇得更緊,像是要閉上好逃避這個問題,滿是春色的臉上混合
著羞恥,苦楚和難以抑制的興奮。

  「嗯,望哥我說了。」背德的快感讓她更加難耐腿心的苦悶,不自覺地輕扭
著腰肢,想要多得到些男人的滋潤。

  「你說什麼了?告訴我。」男人明知故問道,他胯下的肉莖故意躲開女人迎
來的動作,不緊不慢地玩起了九淺一深的把戲。

  心潔幾次搖動都被他躲開了,知道他在故意玩弄自己,可是她背對著他的身
體,抱又抱不到。一條長腿被他的手掌托在空中,勾也勾不著,只能任憑他的擺
佈。敏感的穴洞裡能清晰地感到他男根的形狀,那不斷積累又不能發洩的快感就
像一把銼子,一點點地摩擦著她的神經,讓她嬌嫩的花徑渴望他更強烈的衝擊,
渴望他用男性的雄風來征服女性的身心。

  「我要……我要給他生個孩子。」少婦嬌喘著,閉著眼睛、扭動著腰肢,白
皙的身體上掛滿了圓滾的汗珠,在她的身體上流過,滑出一道道水痕。

  「其實呢?」男人問的同時,在她的大腿上用力地打了一巴掌,「啪」的一
聲,緊繃的細嫩皮膚上馬上就浮現出五指的痕跡,顫顫抖抖的美肉把震動一直傳
導到女人的身體深處,裹挾著珠鏈的菊肛和夾著肉棒的花穴同時被連帶到,讓美
少婦體內的慾火燒得更旺,慾望的本能讓她根本拒絕不了他過份的要求。

  「其實……其實是望哥你的綠帽遊戲……啊……」聽到她顫抖著說出這麼羞
恥的話語,男人猛地一挺,頂到了花徑的最深處,讓沒有絲毫準備的心潔尖叫出
聲。

  好像是被美少婦的話語所刺激,男人一手摟住心潔的肩膀,一手扶著她的腿
彎,快速地前後抽動陰莖,粗大肉棒的撞擊,讓久久徘徊在酸軟狀態下的心潔一
下就到達了高潮。

  但這僅僅是開始,在男人有力的抽動下,排山倒海的快感一波波的衝擊著她
的感官,陰道裡不斷地在抽搐痙攣,流著唾絲的小嘴裡嬌吟聲又高又尖:「啊啊
啊……啊啊……啊……不……不行了……」

  看著身下美少婦無法自制的樣子,男人心中充滿了雄性的驕傲,他一邊快速
地抽插,一邊喘著粗氣說道:「對,這就是我的遊戲,和你老公輪流射在你的子
宮裡,看看誰的能力更強,能搞大大明星的肚子。哈哈哈!」

  對方的叫囂讓陸志遠全身的顫抖無法控制,如果說之前的所有只是讓他疼,
讓他痛,讓他心碎,那麼現在的事實已經讓他覺得自己的整個世界都在崩潰。這
個男人不但玷污了自己的妻子,還肆無忌憚地踐踏著自己男性尊嚴,而且自己視
作生命的愛妻居然也在配合著,樂在其中。

  陸志遠感到自己眼前一片黑暗,他在用最後的意志支撐著自己不要倒下去,
這次只是為了自己最後的尊嚴。

  而她的妻子正在對面的床上,側臥著面對他的方向,美豔的臉蛋上滿是情慾
的衝擊,風情萬種的長髮早已散開,粘黏在佈滿汗水的雪白肉體上。胸前的乳峰
隨著男人抽動不斷蕩出誘人的乳波,平坦的小腹上抖出無數閃亮的汗珠,纖細的
蠻腰像水蛇似的忘情扭動配合著男人更深的插入。

  下體像發情的母狗一樣岔開,兩條修長的美腿一條被男人壓在身下,另一條
翹在空中,大腿在對方的支撐下揚起,小腿從腿彎處折過,隨著抽送節奏在空中
無力地搖擺著,黑色的高跟鞋早已甩在了地上,白皙小巧的玉趾蜷伸不斷,連腳
心都皺在一起。

  在女人最私密的地方,一團修剪整齊的毛髮下,男人黝黑粗大的陰莖在白嫩
的腿心前後大力地抽插,豔紅的肉瓣大大地分開,隨著男人每次抽出都有耀眼的
嫣紅嫩肉被帶出,然後在「噗嘰、噗嘰」的水聲中,在臀肉和對方小腹「啪啪」
的撞擊聲中,再被頂進穴裡。

  「啊啊啊……」賈心潔被洶湧的高潮沒頂,一次次的攀上高峰,快美的感覺
無法用言語來形容。

  「要不要我射進去?要不要被我幹大肚子?」感覺自己陰囊裡一陣酥麻的男
人一邊加快抽動,一邊大聲的問道。

  完全沉浸在性愛海洋中的美少婦嬌喘著,用最後的力氣嬌吟道:「要……我
要……」

  就在她的忘情呼喊剛剛出口,本來粗大的陰莖又漲大了一圈,把她細小的花
穴完全撐開,頂在女人最嬌嫩的花心上,卡在細長的子宮口,一股灼熱的濁流猛
烈地噴入了美少婦身體最深處,讓她有一種從高空墜落的感覺,滿眼都是電流激
起的火花。

  全身赤裸雪白的胴體不斷地顫抖,翹在空中搖晃的白嫩腳丫繃得筆直,五顆
玉珠般的腳趾不由自主地緊緊摳在一起。「啊……」下體所有痙攣的嫩肉一齊收
緊,只有一處酥麻的放開。

  還沒等她回過神來,一道金黃色的水流就從她胯下噴出,像一道噴泉一樣噴
向對面的櫃子。優美的弧線上散出無數光亮的水珠,在空中散發著酸騷的氣味。

  自己的愛妻被人姦幹到高潮失神,還像隻真正的母狗似的翹著腿,尿在了自
己的面前,陸志遠蒼白的臉上已經沒有絲毫的顏色。

  整場肉慾的歡宴繼續進行著,男人好像有用不完的精力,把肢體柔美的少婦
擺出各種淫靡的形狀,說著各種猥褻的話語羞辱著她,胯下青筋暴起的男根用力
姦淫著,而女人盡力承歡著,順從地嬌吟、低叫,已經微微張開的小穴、口腔和
菊肛都被男根肆虐著,灌滿了濃稠的白漿。

  這段時間對於陸志遠來說,是世界上最長的時間,每一秒鐘都是最難耐的時
刻,兩人激烈的性愛在他眼中是最痛苦的酷刑。兩具赤裸的肉體不知扭在一起多
久,終於停了下來,男人熄滅著燈火,兩人沉沉的睡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陸志遠僵硬的身體才開始挪動,他推開了櫃門,一股混雜
著濃濃的汗味、香水味和男女性體液味的氣息噴湧在他的臉上,其中還帶著一絲
的腥臊。

  他看了一眼床上,藉著窗外微薄的光亮,看到兩個人的身體還纏繞在一起,
妻子的粉臂玉腿勾抱在男人的身上,對方已經軟趴的肉莖還頂在女人肉感的大腿
根兒上,在絲絲縷縷的月光下,能看到滿床的狼藉,被單床面上星星點點的分佈
著各種水痕。

  最耀眼的就是女人白嫩身體上一塊塊大小不一的精斑,在脖子上、乳肉間,
更多的還是在翹挺的圓臀和幽深的股間。就像公狗交媾完後,標識自己所有的印
記一樣。

  看著滿身精斑、遍體淤青的愛妻,陸志遠一秒鐘都呆不下去了。他轉身剛要
離開,突然腳下被什麼東西絆束了一下,低頭一看,是一條細長的丁字褲纏到了
鞋尖,它上面還散發著腥臊的氣味。從它落下的地方到床面,紅色的地毯上有著
一條水痕清晰可見。

  陸志遠踢掉腳上的底褲絲帶,有些踉蹌著走出了房間,身後只留下櫃子中落
地的殘破玫瑰。在它綠色的莖杆上,沾染著點點鮮紅的血跡,就如地上破碎的玫
瑰花瓣一樣的紅豔刺眼。而在它旁邊,是一條皺巴巴的黑色底褲和一道散發著騷
腥氣味的深色水痕。

     ***    ***    ***    ***

  夕陽,由橙黃、橙紅,變成鮮紅,由大圓變成扁圓,終於落到了地平線下,
只留下奼紫嫣紅的晚霞在天空中給人們留下最後的遐想。

  隨著夜幕的降臨,天空褪去彩妝,掛上深藍色的面紗。人流湧動的街道上,
在橙黃色的路燈、明亮的店舖燈和五彩斑斕的霓虹燈把整個世界從黑夜又變成了
好似白天。攢動的人群好像也確認了這一點,結束了一天工作的人們,都三五成
群的集聚在這裡,享受著東都豐富多彩的夜生活。

  竹林夜市是東都最大的夜市區,最早只在竹林路上,後來規模越來越大,現
在已經覆蓋了附近七、八條街道,是東都市民夜間休閒玩樂的一大必去之處。除
了各種小吃美味之外,這裡當然也包括了KTV、舞場、酒吧、咖啡廳乃至洗浴
中心等聲色場所。

  街道兩旁,各式的小吃攤、大排檔都在努力地招呼著來往的客人,食物的香
味、嗆人的濃煙和膩人的油氣共同漂浮在這片充滿濕熱感覺的空間上。

  就在這喧鬧的街道上,幾個男孩和女孩走過滿是桌椅板凳攤位的街邊,走在
中間的是一個身材高大的男生,他懷中摟著身材高挑的女孩,男生的手臂從女孩
腋下繞過,張開的大掌剛好蓋在她飽滿的胸脯上。

  今晚的孫美豔格外的美豔,過肩的頭髮染成了棕色,上身穿著只到腰際的短
衫,胸前只有兩個鈕扣,大開的V字領下隱約能看到白皙凹深的乳溝。平坦的小
腹因為舞蹈練習一絲贅肉都沒有,肚臍上戴著一個菱形的飾品,在燈光下閃閃發
光。仔細看上去,飾品上面嵌著密集的水晶亮片,帶著皮膚流下的汗水,每次腰
肢微微的扭動都讓它反射出銀色的光亮。

  她下身穿著黑紅相間的短裙,這是名符其實的短裙,裙襬的下緣只能罩到修
長的大腿根部,往上就是隆起的高翹後臀。隨著走路的步伐,裙襬飄動,讓後面
的人能清晰地看到臀瓣圓潤的弧線,從臀瓣的弧線偷看上去,結實飽滿的臀肉上
沒有絲毫的布料覆蓋。右腳每次點地都發出「嘩啦嘩啦」的聲響,纖細的腳踝上
繫著一條金色的足鏈,上面金色亮片反射著豔麗的閃光。

  女孩腳下踏著一雙透明的高跟涼拖,涼拖的前端包著小巧的腳尖,鞋跟高到
幾乎只有腳趾點地,走起路來需要腰肢和屁股左右搖晃來保持平衡,她幾乎把整
個身子都靠在章浩結實的身上。

  身邊這個小尤物柔若無骨的靠在自己身上,女人天生的麝香混合和香水的味
道,從她汗津津的肉體上撲面而來。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可以看到露出的上半個
奶子在眼前白花花的搖動,嫩嫩的乳肉上掛著滾圓的汗珠,流進幽深的乳溝裡。

  他掌下按壓的乳房除了短衫外就沒有任何的布料觸感。在他的揉捏下,食指
和中指間很快就激凸出了一個花生米大小的肉尖。而且另一邊的奶子也不時地頂
在自己的身側,他赤裸的上身明顯能感覺到那結實飽滿的乳球彈性十足。

  享受著身邊溫香軟玉帶來的快感,章浩忍不住心猿意馬起來:『這個小妮子
果然是夠媚、夠浪,沒白費自己連續兩個月天天騎著哈雷去她們校門口堵她。老
子泡妞還從來沒費過這麼大的勁呢!以前只要老子搖搖手指頭,那些女人就會乖
乖的貼上來。不過看起來鼻子翹上天、冷冰冰的娘們,被老子的大屌收拾過一回
後,馬上就老實了,看現在不是黏老子像塊小膏藥似的,等到了床上,叫得比誰
都歡。』

  他甚至現在就忍不住馬上要找個地方把這個小娘皮剝光,狠狠地幹上一場。
不過就算在這時,他的餘光還不住地斜眼偷看身後的另一個女孩子。

  她沾粘著幾縷髮絲的臉蛋上清麗脫俗,淌過幾顆汗珠兒,微微發紅的頰上更
如出水芙蓉一般綻開別樣的紅潤,只是簡單穿著白色T恤的胸前凸起兩顆豐盈的
雙峰,像兩顆成熟的蜜桃,肥美多汁;被汗水打濕的T恤貼在上面,隔著內衣都
能感到上面的圓潤和挺拔。

  寬大的T恤打濕後,幾處貼在身上,讓人可以看到在寬大的衣服裡那若隱若
現的玲瓏身段。身後的圓臀高高翹起,緊緊地包裹在鵝黃色的短褲裡,修長的腿
兒上皮膚晶瑩剔透,穿在平底涼鞋中的小腳丫白嫩可愛,像似新剝的春筍尖兒。

  小巧的趾甲上塗著粉紅色的趾甲油,在她的步伐間蹺起收回。嬌小的身影在
人流中舉止輕盈,一舉一動都像舞蹈般賞心悅目,從小鍛煉出的柔軟嬌軀韌性十
足,充滿了青春的活力,就像剛剛成熟的櫻桃,讓男人們看了忍不住想要咬上一
口。

  特別是她現在還捧著一碗香蕉刨冰,旁若無人的吃著。長長的蕉塊在少女櫻
紅的唇邊進進出出,那飽滿的嘴唇在肉棒似的香蕉上又咬又吸,還不時地舔上幾
口,溶化了的冰淇淋和香蕉塊混合在一起的白色黏稠,黏在殷紅的嘴角,被女孩
伸出的粉紅舌尖掃過,因為遠在嘴角,她只得慢慢地舔過去,把白膩的黏稠一點
點地掃進紅潤的小嘴之中。

  天真無邪的面容、漫不經心的動作,讓一旁所有的男人不禁做了一個吞咽的
動作,感到下面火起,褲頭一下緊繃起來。少女的動作實在是太嫵媚、太性感、
太誘人了,比起成熟女性的刻意為之,女孩無意識的純真動作更加引人犯罪。

  一旁的兩個藝校男生看得全身都要酥麻了,恨不得那張可愛的小嘴是舔在自
己身上。他們左一個思雨妹妹、右一個小雨學妹,努力地講著他們所有知道的笑
話和故事,逗得路思雨不斷地發出銀鈴般的笑聲,芙蓉面上笑得花枝亂顫。

  走在前面的章浩更是在心中盤算著要怎麼才能把這個可愛的小丫頭吃到肚子
裡,想來那嬌嫩的滋味,肯定比身邊的這個騷貨要鮮嫩百倍。

  就在他滿腦子胡思亂想的時候,在五福路的轉角處一行人突然被七、八個人
給攔住了,這些人有的敞開著襯衣露出胸口,有的把脫下的衣服搭在肩上,還有
的乾脆打著赤膊,身上都紋著各式各樣的圖案,一臉壞笑的攔住了章浩等人的去
路。

  「你們是幹什麼的?」感到身邊的孫美豔,特別是背後的小美人兒都在注視
著自己,章浩故意擺出一副滿不在乎的樣子,隨口問著,就像在打聽路邊的蘿蔔
價,絲毫沒有慌張,根本不把這幾個人放在眼裡。

  他是有這個資本的,倒不是因為他本人如何的厲害,而是因為他的爸爸章萬
龍是整個竹林夜市最大的地頭蛇之一。本來只是個炸雞小販的他靠著在部隊學的
一點功夫,和幾個鐵哥們的幫襯下,很快地在當時剛剛繁榮起的竹林路上打出了
名號。

  除了靠勒索一些小商販外,章萬龍還開了好幾家夜總會和舞廳。光靠耍勇鬥
狠是不可能長久的,他最聰明的地方就是「守法」。他控制的場所極少出現毒品
和麻醉劑,每次警方掃黃打非行動中,他都積極地配合,幫助警方提供線報,打
掉了好幾個竹林路上的大團夥。

  當然後果就是整個竹林夜市裡能對抗他的勢力越來越少了,所以只要在竹林
路上提到龍哥的名號,沒有人敢不給他面子。大家都知道他手眼通天,黑白兩道
有的是朋友。

  身為他的兒子,章浩當然是有恃無恐。這個年輕人除了納悶是哪來的小赤佬
這麼不長眼外,還有點感謝對方,讓自己可以在美人兒面前好好地表現一番了。

  聽著他說得不急不忙、很有底氣的樣子,來的幾個兄弟仔細地看了他幾眼,
好像恍然大悟似的說道:「這不是浩哥嘛,兄弟沒認出來啊!」

  章浩一看對方認出他,腰板拔得更直了,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笑容:「哈,
你們還認識我呢?」

  「當然,這個夜市誰不認識浩哥啊!」對手笑著回答。

  「認識就好。你們是跟哪個老大的?」章浩抖著肩膀說道。

  幾個小子話鋒一轉,軟中帶硬的說道:「我們看浩哥帶著兩個這麼水靈的妞
出來逛,怕您累到,想幫你照顧一下。是不是?兄弟們。」

  「是啊!哈哈哈……」幾個滿臉橫肉的小子用猥褻的眼光相互看了一眼。

  「你們吃了熊心豹子膽了,不怕我廢了你們?」章浩被他們突然的轉變有點
弄蒙了,一股火衝上了腦袋。

  「我們怕,我們怕得要死啊!」戲謔的說笑著,他們幾個就圍了上來。

  看著有些害怕的思雨,一個小子淫笑著伸手抓向她的胸部,說道:「小妹妹
別怕,哥哥給你揉魚丸吃,揉個和你這裡一樣大的。」

  就在這時,一隻手抓住了他的手腕,然後他整個身子都被向後扯,「哎喲」
一聲,那個人仰面摔在地上。

  「誰?」就在第一個傢伙被摔在地上之後,所有的人都把目光集中了過來。
發現剛才動手的是一個身材高挑的女子。第一眼看到她就被她穿著牛仔褲的雙腿
吸引住,兩條美腿足有身體的三分之二長,配上足下的高跟涼鞋,愈發顯得身材
修長、玲瓏有緻。

  欺霜賽雪的臉蛋深邃迷離,高挺的鼻樑、紅豔的雙唇、大大的眼睛都證明著
她帶著異國的血統。不施胭粉的五官上卻如玫瑰般冶豔,眸子轉動間露出嬌媚的
流光,但是她凌厲的目光中卻帶著冰山上的寒冷,整張臉蛋上神情就像結上了冰
霜。兩種完全不同的氣質混合在她身上,天生媚人的花朵被冰封在霜雪之中,只
要沒有被她嚇到的男人都會產生一種無法抑制的征服慾望,想要打破這層堅冰,
去摘取其中最誘人的戰利品。

  混混們馬上轉移目標,想要先幹掉這個管閒事的女人。為首頭目看了對方幾
眼,忙揮手制止了手下的衝動,放低口氣說道:「這不是慕姐嘛,您怎麼在這?
今天休假?」

  女子看了他一眼,用指尖理了一下齊肩的髮絲,說道:「原來是魏偉啊,你
這是想幹什麼?」

  「沒什麼了,」他看了一眼旁邊的章浩,笑道:「就是見到一個老朋友,過
來敘敘舊。」

  「那敘完了嗎?」女子冷冷的問道。

  「已經就聊完了,我們馬上就走。」魏偉諂媚的笑著道:「對了,我們老大
說,您有空去場子裡玩,全算他的帳。」

  「哼!」女子冷哼了一聲,臉上依然沒有絲毫的表情,說道:「讓馬石軍老
實一點,他場子裡的安非他命的味道整個五福路都能聞到,小心我帶人去收拾了
他!」

  「冬蕾,你走得好快啊!」就在女子和混混們對話的時候,一個身材修長的
男子跑了過來,手中拿著兩隻流油的烤香腸:「快點趁熱吃。哦,怎麼,又是熟
人?」他帥氣的臉龐上露出陽光般的笑容,一臉人畜無害的樣子。

  慕容冬蕾隨手接過烤腸,男子把頭隨意地扭向左邊漆黑一片的弄堂裡,三個
拿著長條西瓜刀的傢伙正從裡面一點點的摸出來,正準備大幹一場的三人,在接
觸到那個目光後,突然感到全身冰冷,在這揮汗如雨的三伏天裡彷彿被丟到了寒
冷的冰窖。

  那眼光中帶出的鋒芒讓三人不住地打顫,就像被什麼猛獸盯上的三隻草原兔
子一樣,他們手中的長條瓜刀在對方眼中不過是三個脆弱的牙籤,即使這樣,三
人也不由自主地把刀子置在胸前,本能的想要隔絕這種恐懼。

  男子把頭扭了回去,壓力徒然消失,讓失去力氣的三人一下子坐在了地上,
他們相互看了一眼,雖然在黑暗中看不清楚什麼,但還是能感到彼此頭上都是滿
頭大汗,而這汗水和天氣毫無關係。當男子走遠,坐在地上的三人才納悶起來,
對方究竟是怎麼發現自己的?這裡是一片漆黑的弄堂,離他足有二十步遠。

  魏偉當然不知道弄堂裡發生了什麼事情,那三人本來是他留著對付章浩的,
不過沒出現更好,眼前的女人不是自己惹得起的。狠狠地看了章浩一眼,不甘心
的打了個手勢,讓手下弟兄們撤開,對著章浩說:「那再見了浩哥,有空去我們
場子玩啊!」

  看了一眼章浩和他身邊的男女,冬蕾兩人也並肩離開了。

  這時章浩發現才自己背後全是冷汗,身後的兩個小子兩腿早已開始不聽使喚
地打顫,身邊的孫美豔幾乎是癱在自己的身上,思雨原本紅撲撲的臉頰也變得唰
白。

  在思雨起步要走的時候,「啪」的一聲,涼鞋上的一根鞋帶崩斷了,她看著
斷開的切口有些愣愣的發呆,一旁的孫美豔說道:「走啦!前面就有賣的,再買
一雙就是了。」

  「哦!」少女應了一聲,跟了上去。

     ***    ***    ***    ***

  陸志遠頭腦混沌的開著車回到了東都,應該說他沒有在一百五十公里的東杭
高速上出事故就已經是個奇蹟了。他的車子在東都熟悉的、不熟悉的大街小巷中
穿行,直到油料的警告燈閃爍著,他才發現自己已經用掉了能夠跑四百公里的汽
油,他的車子在城市裡整整圈了一天。

  最終,他把車子開進了一個有些凌亂、吵雜的街道裡。街道的兩邊是高大的
榕樹,深灰色的建築大都不超過五層,並不寬闊的街道兩側都是納涼的人們和叫
賣的小販,各種零食的味道混合著夏日的悶熱氣息,漂浮在街道的空氣中。

  陸志遠慢慢地把車子開進了一個有些斑駁的水泥院門裡,兩片已經生銹的鐵
皮門晃晃蕩蕩的掛在門柱上,圍欄都破碎了的花壇裡倒是長滿了綠色的植物,仔
細看去大都是居民自己種植的黃瓜和番茄。

  他在院內一棵高大的榕樹下停住了車子,榕樹邊藤製的搖椅、帆布的馬紮,
鋪地的棉墊子上坐著許多出來納涼的人們,他們喝著茶水、搖著蒲扇,操著一口
老東都的方言在閒聊著。

  「啊,這不是阿遠嗎?」一個有些沙啞的慈祥聲音叫道:「你回來啦?」

  「是啊,孫媽媽,您身體還好嗎?」陸志遠轉身隨口答著。

  「還好,呵呵。你媽媽還好嗎?讓她有空回來看看,和老姊妹聊聊。」老阿
媽笑了起來,口中牙齒已經稀稀落落了。

  「媽,趙媽媽幾年前就去世了,您還去看了她最後一面呢!」一個中年男子
打斷了她的話,對著陸志遠尷尬的笑了笑。

  「啊?去世了,我怎麼不知道?」老阿媽驚訝地問著。

  看了眼孫媽媽那張飽經歲月的臉龐,陸志遠不由得想起遠在天國的母親,要
是她知道這一切,不知道會做出什麼感想?她和爸爸是那麼的恩愛,爸爸去世多
年,家裡飯桌的主位上永遠都擺著一副乾淨的碗筷。

  步行在這老舊的社區裡,眼前的一切都是熟悉的。這裡是曾經的老國企,東
都人民機械廠的家屬社區,是他自小長大的地方。前面的爬滿綠色藤蔓的三號樓
就是他的家。

  現在看似很老舊的建築,在當時可是被稱作科技樓的好房子,因為這是全廠
建好的第一批有獨立廚房和衛生間的家屬樓,住戶讓別人羡慕了好久呢!當時廠
裡回應國家善待知識份子的口號,把它們全部份給廠裡的中高層技術人員,所以
工人都戲稱這裡是科技樓。

  頭頂的樓燈早已不再閃亮,走進有些晦暗的樓道,憑藉著樓道窗口微弱的亮
光,陸志遠踏著破損的水泥階而上,一旁已經快看不出顏色的金屬扶手滿是灰塵
和泥土,讓人完全失去了扶著的興趣,雖然樓道裡已經黑到快看不清台階了。

  上到三樓,他從口袋裡摸索出一串鑰匙,從中撿出那把最不常用的,打開了
包著鐵皮的黑色大門。

  屋子裡同樣是漆黑一片,空蕩蕩的屋子裡只有角落還堆著一些報紙和垃圾,
沒有開窗的屋子裡悶熱異常。自從陸志遠發達以後,他們全家就搬離了這裡,房
子最近的一次被人使用是租給一對來自安徽鄉下的小夫妻時,他們住了不到一年
就離開了,所以房子現在就這麼空置著。

  不知道為什麼,他今天鬼使神差的就把車子開到了這裡,也許是想回味一下
那段最溫暖的時光吧!

  他新婚之前,母親就藉口姨媽想要找個伴,搬離了出去。陸志遠清楚,母親
是想給新婚的自己和心潔一個單獨的空間,再加上這個房子著實是不大,全屋總
共算下來不到40個平米。

  一進門是一個只能算是走廊的小廳,做飯都只能到廳外的陽台了。大門口的
左手邊是一個一平方的小衛生間,再往裡一點的小屋是思雲、思雨當時的房間,
房內放下一個衣櫃、一張小雙人床、一個書桌後,就只剩下人走的空間了。大門
的右側房間還略顯寬大,雙人床、梳粧檯、大衣櫃放下外,還可以再放一個電視
櫃。這裡就是他和心潔的新婚臥室,當然就是這裡見證了他笨拙的初次。

  陸志遠沒有開燈,也沒有什麼需要照的,自小的熟識可以讓他閉著眼睛走在
屋裡。而且沒有亮光還可以讓他感覺安靜一些,心情也能略略的平復。

  窗外的燈光從陽台照了進來,暗黃的光線打在牆上,映出斑駁的影子。陽台
防護欄的條形陰影爬到屋子裡,把牆上整塊發著光暈的方格分成一個個的小塊,
就像影子的囚牢。

  他走進曾經的臥室,裡面同樣空空如也,只有一張木板的大床放在中間,邊
上散落著凌亂的報紙。陸志遠坐在上面,雙手撫面。接著,他躺下身子,身下的
木板被壓得發出「嘎吱嘎吱」的聲響,就在這張破床上,記憶開始不受控制地回
流。

  也是在這個屋子裡,那張記憶中的紅色大床也是這個位置,他每天都要很早
的爬起來,為的是早一點到達路程很遠的工廠,打掃辦公室、接好開水,討得前
輩們的歡心,多偷學一點實際技術。

  東都的冬天還是很冷的,特別對於這間沒有絲毫取暖設施的房子來說。每個
寒冷的清晨,他一到五點就自動醒來,看一眼枕邊美麗妻子恬靜的面容,口鼻間
都是她誘人的靡香,然後努力爬出溫暖的被窩,穿起冰冷的衣物,還要小心別吵
醒一旁貪睡的嬌妻。接著把她的內衣襯衣等貼身的衣物都放進自己尚有餘溫被窩
裡,用被子小心的壓好,讓她睡醒時可以有不冰的衣服穿。

  最後下樓買好早點放在桌子上,就跑去一公里外的車站等待早晨第一班車的
開出了。

  開始的幾年的確辛苦,心潔幾乎不會做什麼家事,也找不到合適的工作,兩
個女兒都到了上學年齡,家庭的沉重的負擔就落在了陸志遠一個人的肩上。好在
他刻苦耐努,不到幾年就成為廠裡的技術骨幹,全家人的吃穿得到了解決。

  在一次朋友的聚會上,他偶然得知了當時東都很多造船廠都需要一種進口的
控制器,但這東西高昂的價格讓很多採購人員都大叫吃不消。巧的是他手中的一
項改進技術剛好可以把國內的老式控制器改進達到新型控制器的水準。於是年輕
人的衝勁讓他毅然決然的在廠裡辦了離職手續,向親戚朋友借來幾萬塊錢,開始
了自己艱難的創業。

  那段時間,在一間不到一百平米的破舊車庫裡,他吃住都在裡面,一邊實驗
一邊向廠方推薦自己的產品。可沒有任何一個船廠願意採購這種沒有絲毫使用記
錄的東西,也沒有船東肯在自己的船上裝這種東西,他們寧可使用昂貴的進口設
備。

  幾經努力,就是一個成品都賣不出去。就在他叫天天不應、叫地地不靈的時
候,一個年輕的老闆來到了他的作坊,沒有看任何產品,就看了一眼他幾夜沒睡
的紅腫眼睛,和滿臉拉碴的鬍子。當場告訴隨員,讓遠東船廠裡,正在建造的遠
洋21號試用這種新型的控制器。

  在經過風浪和時間的考驗後,證明了這種東西能夠達到和外國產品一樣的可
靠性,從此,遠洋海運所有的新建商船裡都使用這種制式的器材。

  每當回憶起這段時光,陸志遠先憶起的不是藍庭救命的訂單,而是自己愛妻
的那盒雞湯。

  記得那天也是個寒冷的冬日,自己睜著滿是血絲的大眼睛,趴在桌子上檢查
控制盒中線路的排佈。一個工人在後面拍了一下他的肩膀,示意他看向身後,他
起身後,發現美麗的妻子穿著一件棕色的大衣,脖子上連圍巾都忘了戴,黑色的
長髮在寒風中飛舞,雙手端著一個綠色的保溫飯盒,站在車庫的門口,眼睛裡充
滿了就要滴下的淚花。

  他走到近前,發現心潔白皙嬌嫩的臉蛋被凍得紅彤彤的,兩隻小手沒有戴手
套,上面滿是凝固凍結的油脂。見他過來,忙打開盒蓋,說道:「快喝點熱雞湯
吧!看你累的。」看著他憔悴的面容,漂亮的大眼睛中忍不住滾下大滴的淚珠,
在冒起微微水汽的雞湯中落下點點的漣漪。

  陸志遠說不出什麼來,只是接過盒子。沉浮在湯中的雞塊顏色不一,有的還
泛著焦黑,暗色的雞湯上也漂浮著黑色的灰沫。看著妻子有些發抖的身子,和臉
上無限的關切,他大口地喝起有些發涼的雞湯,吃光了所有的雞肉。具體的味道
已經記不起來了,但是每次回想起,都覺得口中滿是香甜,全身都是雞湯帶來的
暖意。

  他還記得妻子在他喝完後,用顫抖的小手拿著手帕,替他一點點的擦掉嘴邊
的油脂和臉上的污垢。

  突然間,就在他沉浸在往日最溫情的海洋中時,突然被記憶中的另一連串的
畫面闖進了寧靜的海灣,它們就像狂風怒浪一般,捲走了生活中平靜的一切,暴
風代替了浮雲,翻滾的浪濤打翻了寧靜的臥室,最後畫面從溫馨的陽光變成了黑
漆漆、血淋淋的截圖。

  它們全都是最新的記錄,是陸志遠現在最想忘卻的畫面,可現在他沒有辦法
控制,蜂擁一樣的在他的腦中閃過,赤裸的身體、捲皺的禮服,和一條汁水淋淋
的珍珠項鏈。

  他腦中如同悶雷般的響起了男人的嘶吼和女人的淫叫聲,以及那句清晰可聞
的「要……我要……」。

  他的腦海中不停切換著或新或舊的畫面:

  那個獲獎時叫著自己和女兒落淚女人;
  前挺後翹被男人玩弄的女人。

  枕邊沉睡的那個嫺靜面容;
  握著黝黑陰莖,對準自己嫣紅小穴的白皙手掌。

  那個寒冷冬日裡車庫門前長髮飄動的身影;
  陰道、乳房、口腔裡滿是男人精液的赤裸胴體。

  陸志遠分不清楚到底哪個才是真實的妻子,或者說哪個才是他妻子的真實。
他仰躺在床面上,背後抵著硬木的床板沒有絲毫的感覺,睜大著雙眼,呆呆的盯
著頭頂白色的天花板。

     ***    ***    ***    ***

  第二天的東都晨報第十五版上出現了一個豆腐塊大小的新聞:昨晚,在余杭
至海鹽高速天目山段,發生了一起惡性交通事故,一輛黑色轎車撞到了下坡的山
隘,車內乘員兩人,男子因傷勢過重當場死亡,女子已經被送到了當地中心醫院
急救,院方表示搶救成功幾率渺茫,事故原因警方正在調查中……


第四章

  午夜的醫院裡一片寂靜,三樓走廊盡頭的手術室門上發出刺眼的紅光,「手
術中」三個大字清晰可見,提醒著人們這並不是一場隨時可以醒來的虛假噩夢,
而是實實在在地發生在現實中的事實,不管當事人願意以何種姿態、何種想法去
面對它。

  在手術室外面的綠色塑膠凳上,陸志遠坐在上面,深深彎下腰,手肘抵著膝
蓋,臉龐深深的埋在兩隻手掌中間。思雲坐在對面的椅子上,身體微微的後靠在
白色的牆面上,思雨嬌小的上身就伏在她併攏的大腿上,她的雙手輕輕撫著妹妹
的髮絲。

  思雨的身上則蓋著一條黃色的毛毯,精緻的小臉上還帶著依稀可見的淚痕,
哭累了的小丫頭現在枕在姐姐腿上,沉沉的睡去了。

  「思雲啊,」一個溫柔細小的聲音在陸思雲的頭頂響起:「要不要帶著妹妹
去值班室睡一會?床位我都安排好了。」這聲音來自一個身穿白色護士制服的女
子之口,她外表端莊、容貌秀麗傾城,宛如這夏日夜晚盛開的曇花,讓人如沐芬
芳。

  看著眼前的這位白衣天使,她的到來使思雲不由得安心了些,雖然對方的年
紀只比自己大十歲,但是這親切的關懷卻從心底撫慰了女孩動盪的心靈,溫婉的
面容讓她不由自主的想起手術室中的母親。

  「謝謝秋葉姐,」思雲看似平靜的臉龐上露出一絲勉強的笑容:「我們在這
裡等會比較安心。」

  慕容秋葉用手撫過少女的額角,擦拭掉她滲出的細小汗珠,心疼地看著這個
努力保持堅強的女孩。她是這家愛民醫院的護士長慕容秋葉,當她得知賈心潔車
禍的消息後,第一時間通知了在香港參加腦科學術會議的老公林俊雄馬上趕回東
都,救治好友的愛妻;然後會同陸家父女趕到天目山縣中心醫院,讓對顱內大出
血束手無策的當地大夫做好必要的保護工作後,就把心結接到了她所在的東都愛
民醫院。

  剛下飛機的林俊雄不顧旅途疲勞,直接衝進手術室,現在已經九個鐘頭了。
確認思雲不需要什麼後,秋葉走到埋頭在手掌中的陸志遠身旁,輕聲說道:「志
遠,不要擔心,俊雄會全力以赴的。」

  陸志遠慢慢地把頭抬起,用有些茫然的眼光看了一眼緊閉的手術室大門,喉
嚨裡發出有些沙啞了的聲音:「秋葉,有勞你費心了。」

  「和我們就不要見外了,」秋葉溫柔地看著他說:「只要心潔沒事,什麼都
好。」

  這時寂靜的走廊裡響起了「滴」的一聲,手術室大門上的紅燈在點亮了九個
小時之後,終於熄滅了。思雲不由得握緊了拳頭,呼吸也變得急促,全身不由自
主微微顫抖,剛剛睡著的思雨也被驚醒,用眯著朦朧的睡眼看著大門的方向,所
有人的目光都注視到了手術室的依然緊閉大門上。

  「滋……」手術室的大門被推開了一扇,一個身穿綠色手術服的男子走了出
來,他有些吃力的用手揪掉口罩,露出的英俊面孔略發憔悴,高挑的身子微微的
彎著腰。

  秋葉搶步上前,雙手抱住了老公疲憊的身軀,輕聲問道:「怎麼樣?」

  林俊雄看著愛妻絕美的臉蛋勉強笑了一下,說出了讓在場所有人都安心的話
語:「手術基本成功,生命是沒有危險了。」

  父女三人看著這位國內最頂尖的腦科醫生,一時間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就在
陸志遠起身上前一步想要表達謝意時,林俊雄擺手示意他等一下,「雖然命保住
了,但是因為受傷過重,顱內的瘀血過多,一些顱內組織已經受到不同程度的損
害,所以我不能保證心潔在術後一定能清醒過來。對不起,志遠。」林俊雄有些
無力地說道。

  「俊雄,太謝謝你了!」陸志遠握住他的手,不住地點頭。

  「是啊,林叔叔,謝謝你救了媽媽。」思雲輕靈的聲音微微的發顫,眼中閃
爍著激動地淚花。

  「好了,好了,下次志遠請我吃飯就好。」林俊雄搖了搖頭,在嘴角擠出了
一絲笑意:「你們兩個小丫頭要注意多休息,你們要是累倒了,你們的爸爸就忙
不過來了。」

  就在幾人說話之際,「嘩啦」,手術室的大門被徹底打開,一台插著輸液瓶
架的擔架車在幾個醫護人員的簇擁下被推了出來。心潔仰躺在上面,蒼白的手臂
上插著幾根觸目驚心的輸液管,漂亮的臉孔上蓋著透明的氧氣面罩,頭上戴著白
色的無菌防護帽。

  「媽媽!」兩個女孩登時圍了上去,看著自己毫無反應的母親,淚如雨下卻
又不敢大聲哭出來,貝齒緊咬著雙唇,任憑淚水無聲的在臉龐滑落。陸志遠只是
站在原地,呆呆的看著妻子,面無表情、神情呆滯,誰也看不出他心裡在想些什
麼。

  秋葉拉住兩個哭成淚人的小丫頭,把她們抱在懷裡,輕聲的撫慰,兩人泉湧
的淚水打濕了護士長胸前的制服布料。

  拉著陸志遠的手,看著他呆住的神情,林俊雄好言安慰道:「好了,到了我
家的醫院你就放心吧!心潔現在需要在ICU(重症監護室)觀察一段時間,病
情穩定後,我再做個手術,試著清掉那些還在壓迫神經的血塊,也許她就能醒過
來了。」

  「是啊,」秋葉也轉過頭來說:「我會安排最好的護士值班的,你們就放心
吧!」

  「那……那我們能在邊上看著嗎?」思雨哽咽著問道,一對亮晶晶的眸子上
籠罩在一片雨霧之中。

  「不行,」秋葉輕撫著她的頭髮,對懷中的女孩解釋道:「重症監護室是家
屬不能陪護的,那裡面會有很多專業的護士值班,不用擔心。」

  「我……我不搗亂,不行嘛,就在邊上看著。」小女孩嗚咽著,婆娑的淚眼
帶著祈求的目光看著秋葉。

  「不行,阿雨。」護士長用手指拭著她臉上的淚珠:「這是醫院的制度,這
樣才能更好的讓媽媽康復啊!乖……」

  「思雨,我們要聽秋葉姐姐的話,」思雲揚起頭來,雙手捧著妹妹梨花帶雨
的臉蛋:「這樣媽媽才會好起來啊!」

  聽著大小三個女孩的話,林俊雄把目光轉向了身邊的陸志遠身上,他一言不
發,眼睛直勾勾的看著妻子離去的方向。

     ***    ***    ***    ***

  車禍後幾日,交警部門的檢驗報告也出來了,心潔乘坐的車子在下坡時被後
面超上來的大貨櫃車刮蹭了一下,失去平衡才一頭撞在山隘上。現在交管部門正
在全力追查那輛肇事貨櫃車的去向。

  而本次事故唯一的死難者,也就是車輛的駕駛者于望,則是心潔所在的著名
電影公司魚米兄弟的副總經理。也是公司創始人于大邦的獨子,今年40歲,未
婚,身邊只有兩個收養義子。

  經過幾天大報小報的轟炸後,傳媒的喧囂終於過去了,在電影公司強力的壓
制下,媒體的報導重點主要放在緬懷于望對電影事業的貢獻和一些相熟藝人對心
潔的祝福,只有少數香港媒體在亂炒著兩人共乘出車禍中可能的緋聞。

  心潔的病情基本穩定,住在醫院最好的加護病房裡,只是如林俊雄所說,一
點知覺都沒有,只是沉沉的睡著。陸志遠僅僅去看過一次,隔著病房的房門瞄了
一眼後,就藉著和門口俊雄的攀談,沒有進去,因為他實在不知道自己要怎麼去
對面現在的心潔,哪怕她還是昏迷不醒著的。

  陸志遠靜靜地坐在辦公桌後,整個上午都一言不發,幾乎所有的員工都認為
情深意重的老闆在為美麗端莊的老闆娘的病情憂心。這些天來,心潔的車禍成了
整個公司上下最熱絡的話題,在表達了自己的傷心之後,有人懷念著老闆娘的美
麗,有人可憐著老闆的遭遇,還有人為兩個女孩子的命運操心。

  生產車間還好,辦公室裡幾天來絲毫沒有工作效率可言,採供科大嘴巴的三
姑六婆們加上幾個無所事事的男人把這裡變成一座巨大的菜市場。

  就在大家聊得正開心時,屋中突然間沒了聲音,只見門口走過一個身穿月白
色西裝上衣,同色的西裝窄裙的女子,她高跟鞋底和地面「咯登咯登」的摩擦聲
止住辦公室內喧鬧。

  李鶯,今年32歲,從六年前陸志遠將工廠遷到這個工業園,她就應聘進來
成為了總經理秘書。她的工作細緻認真,業務上精明幹練和做技術出身的陸志遠
配合的倒是相得益彰。

  在陸志遠身邊呆了六年,她不但熟悉公司整個經營流程和客戶群體,而且對
陸志遠的家庭也很瞭解。她知道,對於陸志遠來說。家庭、妻子、女兒遠比他的
事業重要的多。

  李鶯走過採供科的門口,沒有理睬裡面在說笑的人們,直接走上了拐角的樓
梯,白色的高跟鞋在乾淨的水泥地面上留下一串清脆的腳步聲。

  輕輕推開總經理辦公室的大門,看見身穿白色襯衫的陸志遠坐在辦公桌後,
雙手抵著額頭,往日梳得整齊的頭髮有些凌亂,桌面上的藍色文件夾還是她早上
送來時的樣子,邊上的茶杯裡滿滿的茶水上已經一點熱氣都沒有了。

  李鶯慢慢地走到辦公桌旁邊,低聲喚道:「陸總,陸總。」

  陸志遠移開額上的手掌,一點點的抬起頭來,臉上充滿了倦容,額前的一撮
頭髮耷拉在眉間,深陷的眼窩中兩顆黑色眼球緩慢地轉動著,他用低沉沙啞的嗓
音說道:「李秘書,有什麼事嗎?」

  「陸總,您該吃點東西了。」說著,李鶯把手中提著的一個大的塑膠飯盒遞
了過去。

  「哦,」陸志遠看了一眼牆上的掛鐘,上面的時針已經轉過了一的位置,他
無力地笑了笑:「沒想到已經一點多了。」

  「我看您沒去吃午飯,就給您帶了一份。」李鶯靜靜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眼
中滿是憐憫。

  「謝謝你,」陸志遠看了眼桌上的飯盒,臉上多了幾分生氣:「我現在還不
想吃,就放這吧!」沒等李鶯出言解勸,他指著桌子上的藍色文件夾,接著說:
「這些東西麻煩你幫我弄一下,就按以前的辦,還有上次泰國的訂單,你和老魏
他們說一下,品質上注意點就行。」

  「嗯。」聽完陸志遠的話,看著他下垂的肩膀,李鶯在心中歎了口氣,收拾
起桌上的文件夾,轉身離開了辦公室。

  她的心中和其他人想的一樣,覺得他們心中的好男人陸總一定在為妻子的不
幸而難過。其實現在的陸志遠都不知道自己在想什麼,或者說他不知道自己應該
想什麼。

  雖說心潔背叛了自己,背叛了這個家,但是畢竟十多年的夫妻,他怎麼也應
該難過一下。可他心中卻有一種慶幸的感覺,倒不是為上天替他懲罰了這對姦夫
淫婦而高興,而是不用再去面對最困難的問題了。在這之前,在老房子裡他認真
的想了一整晚,都不知道要怎麼處理和妻子的關係。

  裝成如無其事的樣子實在是不可能,每當想起妻子的不貞他就難過,每當想
起妻子在別的男人胯下婉轉承歡他就發狂,每當想起妻子居然和別的男人聯手玩
那個生孩子的遊戲他的心都在滴血。

  可要是離婚,或者捅破這件事,他的家庭就完了,不說什麼名聲掃地,就是
單想到可憐的思雨和思雲,陸志遠就心疼不已,多少年來,他一直把她們視若己
出,難道要讓她們去叫那個姦夫爸爸嗎?

  陸志遠初中畢業父親就在一起事故中罹難,母親也沒有享受幾年他帶來的財
富就撒手人寰。對家庭的依戀讓他無法忍心下手去破壞自己看似美好的家庭。

  這次「正好發生」的車禍,剛好可以解除他的兩難境地,只不過,這還是不
能讓他明白,為什麼妻子會甘心情願的不顧他和孩子,去找別的男人放浪形骸?
他自信自己已經給了心潔足夠舒適的家庭生活,也給了她追求事業的自由,為什
麼她要背叛自己?!

  陸志遠雙手抱住腦袋,喉嚨裡痛苦的低吼和粗粗的氣喘聲是他此刻唯一能發
出的聲音。這時桌子上電話突然響起,他瞥了一眼紅色的話機,伸手抓過話筒,
用低沉的嗓音對著裡面說道:「喂,您好。」

  裡面是一個年輕女孩子的聲音:「您好,請問是陸志遠先生嗎?」

  「我是。您哪位?」

  「哦,不好意思,打擾了。我是宏科地產公司的客服,請問您是賈心潔小姐
的丈夫吧?」

  賈心潔,丈夫,這幾個字讓陸志遠的心中一顫,他依然聲音低沉的續問道:
「是。有什麼事嗎?」

  「是這樣,」女孩子用職業化甜甜的嗓音繼續說道:「賈小姐在我們公司開
發的西山庭院項目中買了一棟別墅,最近四個月來一直沒有繳納物業費用,留給
我們的聯繫方式也找不到人。我們瞭解到您是她的先生,希望聯繫下您,辦理下
相關事宜。」

  「……」聽著女孩的話,陸志遠心中冒出了無數的問號,自己從來不知道西
山庭院這個地方啊!他的語速開始恢復到正常速度:「嗯,那麼麻煩問你一下,
你們的項目在哪裡呢?」

     ***    ***    ***    ***

  吹拂著海風的東都不但臨海伴江,在它的西面還依連綿不斷的群山。說是群
山,其實也不過是一些高幾百米的丘陵,並不高大,但是在河網密佈的江南水鄉
中,還是帶著幾分雄渾的氣勢。

  這片山脈名叫曉暮山,據說是古時候一位東巡的帝王給起的雅號,此後無論
朝代怎樣更迭,名字就這樣保留了下來。

  陸志遠駕著車,行駛在前往山中的公路上。據剛才的那位女孩子講,西山庭
院是宏科地產五年前開發的一個別墅專案,大概有一百多棟,心潔大概是在三年
前購買了其中一棟獨門的別墅。可是她和自己從來都沒有提到過這個事情,陸志
遠隱隱的覺得也許自己的疑問可以在那棟別墅裡找到答案。

  東都滾滾的熱浪早已被甩在了身後,公路的路面不再反著刺眼的白光。一進
入曉暮山的範圍,盤山公路兩側都覆蓋著翠綠的森林,高大的古樹張開撐天的樹
冠,把毒辣辣的太陽遮罩在外面,只有在婆娑的樹影下,才有斑駁的陽光星星點
點的灑在地面。

  男人關掉空調,打開車窗,讓帶著茵茵的水汽涼風吹進車裡。陸志遠一隻手
搭在車窗上,山風把他指間夾著的香煙都熄滅了。以前的他聽從母親的吩咐從來
不抽煙的,而最近幾天裡,放在副駕駛座位上的一條軟包中華,就是只剩下半條
了。

  車子沒有走多久,就看到了路邊開出的一條便道通向另一側的山麓,陸志遠
抬頭一看,果然是有個牌子,上面寫的是西山雅居,宜家庭院的字眼。看來是這
裡,他轉向上了路,駛上南側的路線。

  中午來電的那個女孩子說,整個項目分成北區和南區,一邊是中式建築,一
邊是西式風格。而心潔買的就是南邊最後一棟。到了別墅區,陸志遠下車,在辦
公樓裡找到了那個女孩子,繳納了幾千元拖欠的物業費後,用身份證登記拿到了
房間的備用鑰匙。然後他謝絕了對方好心陪同的建議,一個人緩步來到了這棟別
墅的門前。

  整棟別墅的規模不大,一個由高大常綠灌木圍成的院子裡滿是花草,白色的
房屋是典型的歐式風格,金屬的窗櫺被鑄成漂亮的四葉草形狀,屋頂還站著一隻
金色鐵皮做的高盧雄雞,院子外曉暮山特有的高大楓樹更是給人一種置身歐陸的
錯覺。

  陸志遠站在門前看了看,拿出剛才得到的鑰匙,動作稍微猶豫了一下,把它
插進了十字花的鎖眼裡。

  推開大門,走進大理石的玄關,男人的視線越過兩旁精緻的鞋架和門廊,發
現屋子裡的大廳也被裝點得美輪美奐,地上鋪著高檔的進口木製地板,頭頂是長
串的水晶吊燈,滿廳擺放著精美的西洋傢俱。

  整個大廳裡一塵不染,,他用手在大廳通向二樓的階梯護欄上一掃,一點灰
塵都沒有,看樣子不是勤於打掃就是經常使用。陸志遠心中不由得苦笑,看來女
主人是很用心的對待著這裡,而在自己的家中,所有的陳設和佈置卻都是自己一
人在經手,現在想想不止是心潔沒空,更有可能是沒意吧!

  他順著台階走上二樓,直接推開正南的房門,一股茉莉花香撲鼻而來,這是
心潔最喜歡的香味,為此陸志遠還特意在家中種上了四盆茉莉。

  屋子並不算大,正中間是一張鋪著紫色床單的雙人大床,牆上掛著一個精緻
的相框,上面是真人大小的心潔半身藝術照,身穿歐式露肩古典禮服的美人儀態
風情萬種,高綰的髮髻上正好有一縷嫵媚的垂在額前,修長的手指握著一把紫色
的雀翎小扇,扇後半露半隱的藏著小巧的鼻尖和誘人的朱唇。

  金色緊身的胸衣掬起一對飽滿的乳房,白皙的乳肉呈現出完美的半圓型。陸
志遠相信這絕對不可能是一幅,肯定是一系列精美照片中主人最得意的一張,而
且肯定不是自己看過的。

  隔著緊閉的玻璃門看去,臥室外還有一個不大,卻很別緻的小陽台,現在午
後金色的陽光就灑滿了這個陽台,

  陸志遠絲毫沒有過去看看的心情,眼前的這間臥室無疑就是自己的妻子和別
的男人之間偷情幽會之處,這張紫色的大床上一定經常是翻滾著白色的肉浪,發
出男歡女愛的淫叫。

  就在他正要轉身離去的時候,發現在牆角窗邊上有一個綠色小型保險箱,這
個鐵製的盒子引起了他的注意,用手一提,還蠻沉的。陸志遠抱著保險箱走出臥
室,他實在不想在這個充滿想像空間的房間再呆下去。

  於是,男人帶著保險箱打開了隔壁的房間,陸志遠沒有看看房間的概況,徑
直坐到了房門對面的黑色的書桌後,把箱子放在蓋著綠色玻璃板的桌面上。

  在「咯登咯登」的聲響中,他試過所有可能的號碼組合,從兩人的結婚紀念
日到她的生日,從女兒的生日到自己的生日,結果是他只能接受這樣一個事實,
所有可能的家庭號碼組合,都和這個保險箱的密碼無緣。

  他推開手邊的綠色保險箱,用雙手撫在臉上,揉了揉有些乾澀的眼睛,這才
抬頭看了看這個陌生的房間。一側的牆邊立著書架,褐色的木格上滿是印刷精美
的圖冊和包裝講究的碟片。

  牆邊放著精緻的大花盆,裡面種著典雅的君子蘭,牆上掛著幾幅暖色調的油
畫,陸志遠對著一切都不感興趣,他的目光落到了桌面上,一個白色的大號煙灰
缸被靜靜地放置在筆筒的旁邊,雖然清洗過,但是裡面還殘留著些黑色的煙漬。

  看來這裡是為那個男人準備的書房了,還真像個家哦!陸志遠冷笑了一下,
隨手拉開書桌的抽屜,一大疊放在紙盒裡的碟片映入眼簾。這是什麼?他好奇地
拿了起來。

     ***    ***    ***    ***

  斜斜的夕陽照進屋子,把三樓的病房籠罩在暖暖的橙色光暈中,一個身穿淡
綠色連衣裙的女孩站在白色的病床邊,手中握著一串粉白色的珠鏈,如水的眸子
裡帶著憂傷的眼神看著病榻上的女人。

  媽媽還是像往常一樣的樣子,這麼嚴重的車禍沒有給她一向引以為傲的容顏
帶來什麼損傷。她就這樣靜靜地躺在床上,美麗的面龐少了幾分明豔,卻多了一
些略帶病容的嫺靜。除了頭上戴著的防護帽和胳膊上插著的輸液導管,思雲還真
的有幾分媽媽只是睡著的感覺。

  看著陸思雲有些哀傷的身影,身穿T恤和牛仔短褲的王春杏輕輕的把一隻手
放在她羸弱的肩上,說道:「阿姨吉人天相,現在不是沒事了嘛!過一陣子恢復
下,請林醫生再做個手術,說不定就能甦醒了,你不要這麼擔心啦!」

  陸思雲知道這是好友在寬慰自己,還是很感激的轉身笑了笑。想要讓對方安
心,可她從嘴角擠出的笑意看上去那麼的無力。

  看到思雲露出笑臉的王春杏也露出了笑意,同時在她身後的大男生面對陸思
雲感激的笑容,不禁臉頰微微發燒,這個天使似的女孩是那麼的清純可人,而且
現在還帶著這種憂傷的神情,這我見猶憐的樣子,每個男人看了都會激起保護的
欲望,想要把她攬入懷中,好好的呵護起來。

  在去年的開學典禮上,周明一眼就發現了這個外表清麗脫俗,氣質優雅嫺靜
的學妹,而且她不但外貌出眾,功課也十分認真,全然不像現在許多年輕女孩那
樣只知道玩鬧嬉戲,這一切使大學三年都沒有交女朋友的他,傾心不已。

  當然,這麼優質的美女放在大學裡就像黑夜中的火把,所有的昆蟲都會搶著
圍上去。

  思雲身邊最不缺乏的就是優秀的追求者,捫心自問,周明當然不會覺得自己
是最好的,雖然課業、運動、社團活動,都表現優異,可東都大學中這樣的男生
多如牛毛,更何況其中很多兼具不凡的家世背景,這些都是家境平常的他無法比
擬的。

  不過才貌兼備的思雲卻把所有的追求者都擋在了自己的心外,斯文的她客氣
的對待每一個接近的男生,卻不給任何人機會,禮貌的態度中明顯的拒人於千里
之外。

  雖然這樣自己也沒有任何機會,但是周明並不失望,反而慶幸可以屏蔽掉很
多強力競爭者,而且他從小的鄰居,假小子春杏居然成為了思雲的好朋友,這讓
他有了別人沒有的機會可以接近自己心中的天使。他相信有志者事竟成,一心一
意,全力以赴的他一定可以抱得美人歸。

  今天就是一個天賜的機會,陸思雲下午放課後來醫院看望病床上的母親,在
校門口被兩個小報記者圍住,即使有一旁王春杏的幫忙,卻怎麼也趕不走。就在
他們的問題快要把陸思雲逼問得落淚的時候,剛好被他看到,及時的喝退了兩個
不知廉恥記者,解救了女孩。也因為這樣,他才機會一起跟來醫院,可以進一步
地進入陸思雲的生活。

  在這個特殊的地方,他第一次的見到了思雲的母親,雖說在視頻和圖片上也
看見過,但這麼近距離看到賈心潔還是讓周明不由得讚歎有母必有其女。思雲和
媽媽雖然在平日的氣質上並不相同,可當心潔靜靜地躺在病床上,沒有了往日豔
光四射的明星氣派,多了幾分虛弱的病態,讓外人一看就知道這是如假包換的母
女。

  只有這麼美麗的媽媽才能生出如此出眾的女兒,真是好窯出好瓷啊!周明在
心中暗暗的讚歎。

  陸思雲看了一眼已經紅霞滿天的窗外,說道:「今天多謝春杏了,還有周學
長。多虧你,我們才擺脫了那幾個記者。」

  「沒什麼啦,他們這些人太不能體恤別人的心情了,只知挖別人的傷疤。」
周明憤憤道。

  「天快黑了,我知道附近有家還不錯的菜館,我請你們吃飯吧!」思雲一臉
真誠的說道。

  「這個……不必破費了吧!」周明有些不知所措的搔了搔頭髮。

  王春杏看著假裝客氣,臉上卻滿是興奮的周明,心中暗歎了一口氣,拍了一
下他的肩膀:「好了,你一會少吃點,思雲就不破費了。」

  「呵呵!」陸思雲聽著他們的對話,今天第一次露出開心的甜美笑容。

     ***    ***    ***    ***

  晚風吹動著單薄的窗紗,山間的略帶一絲涼意的晚風夾雜著林中的烘熱灌進
屋子裡。西山雅居南區最裡面的別墅大廳並沒有點燈,整個房中只有兩個紅色光
點,一個是電視櫃中DVD機有節奏閃爍的紅燈,一個是裹在一截沒有掉落的煙
灰後的火頭,隨著陣陣的微風,火光忽明忽暗。

  陸志遠右手食指和中指夾著香煙,一動不動,如果外面突然有人闖進來,大
概都不會察覺到屋子裡還有一個活人吧!

  山間別墅區本來就沒什麼多餘的光亮,他坐在大廳的沙發上,依靠著外面些
微的亮光根本就看不清楚他晦暗不清的臉上是什麼表情。在指尖不斷升起的縷縷
煙帶在他眼前扭曲纏繞,像是交歡在一起的赤裸肉體,粗大的煙帶和纖細的煙絲
交織在一處,扭動著,最後都騰成一團模糊不清煙霧。

  煙霧彌漫在陸志遠的眼前,他的腦海中再次浮現出剛剛看完的光碟內容。

  就是在這間大廳裡,于望身穿白色的西服,還算英俊的臉上帶著得意和猥褻
的笑容看著對面的女人,滿意的眼神中帶著一絲貪婪;而在他的對面站著一個美
麗端莊的女子,三十多歲的年紀正是這朵嬌花吐露芬芳,為之盛開的時節。

  這個女人就是賈心潔,她漂亮的臉蛋上化上了靚麗的彩妝,在白皙皮膚映襯
著紅豔的朱唇,頭上青絲綰起,戴著白紗的花冠。修長的頸項下是優美的鎖骨,
胸前層疊的薄紗把兩個乳球緊緊地掬起,高聳的胸脯上袒露著一大片炫目的白嫩
乳肉。秀美的臉龐上有著精緻的五官,可以自然的集中所有人的注意力,本身高
貴脫俗的明星氣質又帶著居高臨下的疏離,讓男人更加平添想要征服的欲望。

  而最讓人驚豔的還是在下半身,尖細小巧的高跟鞋把雙腿襯托得更加挺拔優
美,筆直的美腿裹著透明閃亮的絲襪,幾個吊帶一頭繫在絲襪根的蕾絲花邊上,
一頭伸進鏤空的底褲花紋裡。

  在外面能夠看得這麼清楚的原因是,賈心潔穿著的婚紗下襬完全是由薄紗織
成的蓬裙,絲料薄得就像一層淡淡的霧氣,完全遮擋不住這位新娘下半身的旖旎
春光,半透明的裙襬裡,絲襪美腿和豐滿翹挺的圓臀若隱若現,挑逗著觀者的慾
望,聖潔的白色婚紗在這種放浪的設計下顯得格外淫靡。

  美少婦賈心潔就穿著這身婚紗走在于望身邊,讓他的手臂緊緊地摟在自己盈
盈一握的纖腰上,大廳的音響中奏起了莊嚴歡樂的婚禮進行曲。一個有夫之婦穿
著這樣的婚紗和一個男人走在這樣的環境中,整個狀況著實是奇異的綺麗景觀。

  兩人在音樂聲中走到了大廳的吧台前,吧台上擺著一個不知從哪裡弄來的銀
色十字架,男人牽起女人的一隻手,在嘴邊吻了一下道:「心潔,你願意嫁給我
嗎?」

  賈心潔羞澀的一笑,在手中玫瑰花捧的映襯下,臉頰的緋紅更加明豔動人,
既有少婦成熟的嫵媚,也多了幾分少女的嬌羞可愛。但在她被牽起的左手無名指
上,還戴著一枚銀色戒指,這是當年陸志遠用一個月工資買給她的結婚戒指,雖
然還是值不了多少錢。

  美麗的新娘輕咬著嘴唇嬌滴滴的答道:「我願意。」

  「那讓我給你戴上戒指吧!」于望的臉上露出猥褻和興奮的笑容,讓溫馨的
氣氛當然全無。

  至少到現在在為止這個「婚禮」還算是正常,但是新娘下面做的動作就不能
用奇怪來形容了。心潔背靠著吧台,後腰頂著台子的棱邊,身體略微後仰,兩條
長腿大刺刺的八字形分開,腳尖用力點著地面,連八厘米的鞋跟都不再著地。

  心潔微微昂著下巴,她精美的臉蛋上中混雜著恐懼期待羞澀的表情和一絲難
以名狀興奮。于望淫笑著蹲下身子,眼睛直直的盯在女人分開的腿心兒處,被男
人這樣直勾勾地看著自己最私密的地方,心潔的臉上的緋紅變成了更加嫣紅的顏
色。

  于望把手輕撫上她絲滑的大腿,從圓潤的膝蓋慢慢地撫摸上去,隨著他的動
作,美少婦的身體開始不住地微顫,越接近上面花開桃紅的地方,就越是顫得厲
害。直到男人的指尖沿著光潔的腹股溝撫上,她的腳趾都在微微的顫抖。

  此時這個成熟美人的私密處已完全暴露在對方的視線之下,她鏤空的白絲底
褲絲毫起不到任何保護作用,反而那層疊純色絲線在她的下體織出了一個網狀的
心型,中間剛好露出修剪整齊的陰毛。

  絲絲的毛髮順著比基尼線柔順地貼在豔紅的腿心,就像綠葉襯著紅花,烘托
出中心嬌豔的肉縫。賈心潔的大陰唇微微綻開,如同即將綻放的花蕾,頂端的嫩
皮鼓起,小巧的陰蒂包裹在其中若隱若現。

  雖然看過許多遍,但這成熟美人下體的美景還是讓他百看不厭,陰戶中放出
的淡淡牝香和其中混雜的一絲若有如無的茉莉花味,更是讓于望口乾舌燥,下體
硬硬的豎在褲襠裡。

  他吞了一口口水,在褲兜裡艱難的拿出一個紅色的絲絨小盒,打開後,嵌在
盒中的是兩枚金色的圓環。

  于望一手摸上心潔的左側陰唇,粗魯地拉開花瓣,翻出粉白色的唇肉,很難
想像一個已經生完兩個孩子的美豔少婦居然還保持著類似少女的嬌嫩模樣。猛地
翻開陰唇也讓男人很是興奮,他另一隻手拿出一枚圓環,食指一撥,環子裂開一
個打磨精細的小口。

  還沒等賈心潔反應過來,這個金色的小環就被夾在她左邊的嬌嫩花瓣上了。
「啊……」美少婦發出一聲悲鳴,下體不由得抖動起來。可接著在男人用手拉開
另一側的陰唇時,發現中間幽深的小孔中已經開始泛出亮晶晶的水光了。

  「呵呵,」于望戲謔道:「小母狗啊,看來你還是蠻喜歡我的結婚戒指嘛!
不要急,你那個沒用的老公只送了你一個,主人送你一對。」說完,用手指捏起
了另一個圓環。

  可冷涼的觸感已經夾上了自己細嫩的唇瓣上,但是男人卻遲遲都不把夾口按
下,這種不可知的恐懼讓心潔的顫抖更加厲害,垂在身體兩側的雙手緊緊地握在
一起,細細的指尖捏進了掌心。

  可就是這種近乎變態的行為配合背德的快感,讓已為人婦的她感到愈加的興
奮。突然那環子一動,引得賈心潔穴口一緊,口中也發出了低低的悶哼聲,可是
以為會夾下的東西只是在男人的控制下,在肉瓣上慢慢地滑動。

  冷冷的金屬在私處劃過的感覺和未知的夾痛,使得已經開始滲出液體的小穴
變得熾熱,原本粉白的肉壁開始充血變得赤紅,連隱藏在花瓣深處的陰蒂小核也
破皮露出了尖尖角。

  不可名狀的快感越來越強烈,讓她實在忍不住要低頭看一眼對方的動作。就
在心潔低頭看下,發現男人正好整以暇地抬頭等著她急不可耐的回應,看到她的
動作後,那黑色的眸子裡充滿了慾望和征服的滿足,雄性貪婪的視線讓她一陣心
悸,也就在這時,她胯下的小環合攏了夾口。

  「啊啊啊……」心潔的穴口一陣緊縮,早已濕潤的陰牝裡面噴出了小股的汁
水,星星點點的打濕了她透明的絲襪,也淋到了蹲在她身前的男人臉上。

  突然的小高潮讓女人雙腿不住地打顫,她只有把雙手按在于望的肩上才能保
持平衡。美少婦能清晰地感覺到夾在花瓣上的小環刺激得穴口還在慢慢地滲出淫
水來,因為陰唇無法閉合,溫熱的牝水順著冰涼的小環流下自己的腿根,透明的
水痕一直滑過大腿內側的光潔皮膚,一絲絲的浸濕了絲襪的蕾絲邊緣。

  于望握著他肩頭的小手站了起來,看著已經滿臉通紅的婚紗少婦,用舌尖一
點點地舔掉剛才淋在自己臉上的淫液。這動作讓心潔覺得好像對方舔的不是他自
己,而是舔在了自己已經濕淋淋的紅豔穴肉上,已經發燙的下體再是一陣酥麻。

  男人拉了一把椅子坐在一旁,賈心潔就像個乖順的妻子一樣跪在他的兩腿之
間,把他的褲頭解開,褪到膝下。就在她拉開高高凸起的底褲之後,一條早已膨
起的肉莖猛地跳了出來,打在她精心修飾過的臉頰上。

  女人先是一驚,再是翻眼嬌嗔的白了于望一下,用蘭花尾指把鬢角的髮絲勾
到耳後,一手扶住肉棒,一手輕柔地按摩陰囊,口中吐出丁香舌尖兒,順著棒身
一點點的舔舐了起來。

  心潔不光柔嫩的小舌一寸寸的舔過肉莖,而且飽滿的紅唇也不時地吸住肉莖
的外皮,磨過上面暴起的青筋。盛夏時節,男人的莖身上和包皮間騰起腥臭的味
道,美少婦嗅到反而更加的難耐,併攏的大腿不住地摩擦,引得夾在上面的唇環
碰撞發出「叮噹」的細響。

  看著身前頭戴新娘花冠的美人兒用心地在服侍自己,于望更加得意自滿,只
是這樣蜻蜓點水式的動作已經不能滿足他越來越高漲的慾火了。他一把抓住心潔
高綰的髮髻,把她拉起,對準自己的勃起的陰莖用力套進她的小口中。

  「嗚……」突然而來的動作讓賈心潔一驚,插進自己喉管的莖棒更是讓她有
作嘔的感覺。不過于望放開手後,她慢慢地吐出深插的肉棒,兩隻小手握著滾燙
的粗大陰莖,低頭噙住發出陣陣刺鼻騷臭的紫紅龜頭,唧唧有聲的吸啜了起來。

  心潔上下櫻紅的嘴唇緊緊地吸住肉莖,淨香的檀口裹住大半個棒身,靈活的
丁香小舌滑過龜頭四週,還不忘不時地舔上男人不住湧出黏液的馬眼,用舌尖在
上面打轉。舔舐起來「滋滋」作響,極其淫靡放蕩,一時間爽得于望忍不住靠在
椅背上後昂閉目,雙手緊緊地按住椅邊。

  就在他正舒爽的時候,美少婦忽然停了下來,于望張眼一看,不由得笑了出
來。只見賈心潔伸手到背後,拉開鎖鏈,解開白色的婚紗上圍,露出戴著淡色胸
罩的乳峰。心潔打開蕾絲內衣的前扣,「繃」的一下,一對飽滿的玉兔從中跳了
出來。

  賈心潔的這對乳房白嫩碩大,遠不像一些東方女人那樣嬌小,但是上面的皮
膚又吹彈可破,看不到洋妞那種粗大的毛孔,解開奶罩後抖動的乳肉間四溢出一
股天然的香甜氣味。

  于望已經明白了她的意思,淫笑著用手掌輕拍她光滑的臉蛋,以示嘉勉。女
人馬上討好地用臉蛋去摩挲對方的手掌,接著轉頭用嘴唇含住男人的指尖,用舌
尖去舔過他的指腹。雙手也沒有停下,身子擠進男人的身前,用小手托起自己綿
軟的酥胸,用香氣四溢的奶肉夾住身前猙獰的肉棒,挺動纖腰上下揉弄。

  于望看著對方吸吮自己手指的陶醉樣子,心知這是這小女人的演技,但還是
開心不已。而且看著自己黝黑的肉棒在白色的肉浪中翻滾,更是爽快。

  在乳波振盪中,除了白肉黑棒外,還有兩顆深紅色的小豆在其中隨著浪尖滾
動。他收回手指,往下一捏,如石子般硬實的乳尖就掌握在手中。乳頭被襲,賈
心潔全身一震,胯下更是放出更大的「叮噹」響動。

  于望一擊得手,不再逗弄對方,放開雙手靠在椅背上,感受美少婦專心的侍
奉。因為先前私處的被弄,加上天氣炎熱,心潔的胸前早已掛滿了大大小小的汗
珠,所以男人的肉棒夾在軟香的奶肉中沒有感到絲毫的澀滯。

  細滑的皮膚不像陰道或口腔那樣濕熱緊緻,但是光潔繃起,套弄起來的觸感
別有一番風味。空氣中彌漫了女人的乳味和汗香,中間還帶著一絲微酸的味道。

  心潔不但用胸前的乳房套弄,還不時地用小巧的舌尖點住男人敏感的馬眼,
絲絲的香唾從口中慢慢地流下,混在乳間的汗水中。上下磨擦把于望黝黑的肉莖
洗刷得晶晶水亮,裹在這軟嫩水黏的乳肉中,就像是夾在溫熱的水豆腐裡似的。

  尾尖的酥麻也不時地傳來,就在于望快要忍不住的時候,一下子推開了正在
低頭服侍的賈心潔,用低沉有些沙啞的嗓音說道:「小騷貨,別忘了今天的主菜
哦!」那充滿慾望的眼中帶著一絲兇狠的惡光。

  心潔慢慢地站起身來,剛剛跌坐的淡黃色地板上留下了一個羞恥的橢圓型黏
膩水痕。她轉過身去,彎下腰肢,撩起婚紗後襬,露出的後臀像是一顆熟透了的
大蜜桃,豐腴的臀肉把細嫩的皮膚繃的好像就要裂開了,彷彿吹彈間就會打破流
出香甜的汁水來。在桃瓣的中間緊緊地夾著一條細密的肉縫,縫瓣上夾著兩個閃
亮的圓環,格外的淫靡。

  女人的雙手摩挲到自己的背後,撫在高高隆起的臀瓣上,指尖還沾染的唾液
在鼓起的肉丘上留下透明的水痕。她用尖尖的手指在自己的臀縫中一挑,一根白
色的束帶從中被慢慢地挑出。賈心潔扭過頭來,嘴角露出一絲得意的微笑,右眼
挑逗的半眨了一下,拋出一個小媚眼。

  男人挺著直直立起的陰莖,一巴掌打在白皙細嫩的臀肉上,在顫抖的臀瓣上
留下了一個紅色掌印,然後明知故問道:「你這個小騷貨還有這麼一手,你到底
想幹什麼?」

  美少婦被打了一掌,顰著眉心露出一絲苦楚,但在她輕咬的唇邊卻流溢出了
一聲細小的嬌吟,那「嗯」的一聲,就像是輕拂的羽毛掃在了男人脹大的肉棒,
讓它興奮的跳了一下。

  她輕起朱唇,用甜美的嗓音說道:「我是一個卑微下賤的女人,能夠遇到主
人是我一生最大的幸運,可惜我不能把自己最貞潔的處女獻給您,所以今天我特
別把菊花的處女奉獻出來,表達我的最衷心的歉意。這裡已經被我用水灌洗了三
遍,還用茉莉香水熏香,請主人享用。」

  賈心潔用少女告白似的感人口吻說出淫蕩的宣言後,低下身子,降到對方可
以舒服進入的高度,接著用蔥白的手指掰開自己屁股上的兩瓣白肉,露出淺褐色
的菊花,在高清的鏡頭下,畫面中甚至可以看到上面微微顫抖的括約肌以及中心
鉛筆粗細的誘人小孔。

  于望興奮的臉龐上露出一絲猙獰的笑意,還算看得過去的五官扭在一起。他
握住自己已經繃硬的肉棒,上面還滿是身下美少婦黏稠的香唾,鴿卵大的紫紅龜
頭頂在她的菊花眼兒上,得意地瞥了一下眼前的美人,她的小手按在自己豐滿的
臀肉裡,用力掰開屁股等著自己來開苞,左手白嫩的無名指上還戴著她的銀色婚
戒。

  這在男人看來又一陣的快感湧上心頭,他猛地一挺腰肢,粗大的陰莖沒入了
美少婦細小的菊花蕾中。

  好痛!突然而來的疼痛把陸志遠從回想重新拉回到現實,低頭看去,發燙的
煙頭已經燒到了他的手指間。他手指一抖,甩下了快燒盡的煙頭,然後摩挲著兩
根手指間火燎的皮肉,鼻子中輕哼了一聲,左手在沙發上摸索了幾下,拿起長條
的遙控盒對著電視櫃一點,可以三碟連放的DVD機發出輕微的「沙沙」聲,最
後指示燈亮起,原本漆黑的螢光屏上再次射出刺眼的白光來,映上他同樣蒼白而
有些扭曲的臉孔。

第五章

  血紅的夕陽餘輝下,一個梳著可愛馬尾的小女孩蹦跳著爬上熟悉的樓層,房
門的那邊傳來熟悉的聲音,『原來媽媽在。』小女孩開心的想著。當她用脖子上
的鑰匙打開房門,剛要開口,突然被門縫裡看到的一幕給驚呆了:一個年紀很大
的陌生伯伯把媽媽壓在飯桌上,兩個人的下半身緊緊地貼在一起,媽媽的綠裙子
翻在腰間,白色的褲衩像塊破布似的掛在小腿的腳踝上。

  「不要,不要……」媽媽哭喊著、哀求著,往日漂亮的臉蛋扭成一團。可不
管她怎麼扭動脖子和腰肢,還是擺脫不了男人的侵襲,男人前後搖動著屁股,一
根粗大黝黑的棒子在媽媽雪白的屁股間閃現著。

  小女孩用手捂著張開的小嘴,被嚇壞的她轉身跑下樓去,走廊裡的風重新把
門關了起來,好像什麼都沒有發生過一樣。而小女孩拼命的向前跑著,彷彿身後
有一個吃人的魔鬼在追逐著她。

  「呼呼……」陸思雲猛地睜開眼睛,胸口快速的上下起伏,微張的小口喘個
不停。她用手掌撫過額頭,擦去滿頭的汗水,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告訴自己:陸
思雲,這是個夢,只是個夢。接著翻了個身,用被子把自己緊緊地裹住。

  又是這個夢,這個噩夢已經伴隨了她許多年,每當她以為自己可以忘記了的時
候,它總是出來提醒她。其實過往的時光,是不可能改變的。

  她翻了幾個身,還是睡不著,瞥了一眼窗外,東方微微露出魚肚白,用手從
枕頭邊拿出手錶看了一眼,時間還不到六點。女孩輕歎了一口氣,她一向少眠,
和可以睡得雷打不動的妹妹根本不能比,現在醒過來,就別想再睡了。

  側臥在床面上,攤開的掌心,其中的手錶製作精美,杏核大小的心型表殼發
出淡金色的金屬光澤。這是媽媽去瑞士參加活動時特意買給她的大學禮物,凝神
注視了一會不停旋轉的秒針,思雲把它握在掌中,按在自己的心口。女孩在心中
默默地向天祈禱,願媽媽能平安無事,順利康復。

  和陸思雲在同寢的陳欣欣正睡得迷迷糊糊,一邊夢囈著:「我要減肥,我要
一百斤……」一邊翻過身來。半睡半醒的掃了一眼對面,藉著微亮的晨光,看到
對面紗帳裡的思雲正跪坐在床上,視線中的她雙手從頭頂脫去吊帶睡衣。

  從側後看去,修長頸項下是蝴蝶翼扇般微微凸起的肩胛骨,中間是一道優美
白皙的脊溝,蜿蜒而下;纖細的腰肢好像只有兩手併攏的寬度,盈盈一握;下面
是飽滿的圓臀,在腰下突然隆起,好似一枚甜美香脆的大鴨梨,緊繃的皮膚好像
馬上要裂開迸出汁水;壓在臀下的雙腳只露出十顆橘紅色的指肚兒,煞是小巧可
愛。

  她從頭上脫掉睡衣,放在一邊,脫衣時被帶起的長髮像瀑布似的落下,如雲
的青絲柔順地灑在背後,遮掩住了嫩白的肌膚。陳欣欣無奈地舒了口氣,轉身繼
續尋周公下棋去了。

  思雲扣好內衣的肩帶,掀開紗帳的一角,小心的爬下床去洗漱,儘量不發出
響動。她住的這個房間在宿舍的五樓,四個女孩的床位都在上舖,下面是書桌和
衣櫃。陸思雲的床位在裡側西邊,衛生間裡配有熱水器和空調,麻雀雖小但五臟
俱全,床頭角和衣櫃邊都掛著各式可愛的飾品和娃娃,窗口還繫著一條紫色的風
鈴,微風拂過,鈴聲悅耳。

  陸思雲輕輕的在衣櫃裡翻出合適的衣著換上,從書架上抽出了本《新小說芻
議》夾在腋下,背起隨身的小包,悄悄的走出了房間。

  東都大學位於東都市中心的西南方向,經過百年的發展,主校區的面積已經
超過二千公畝,其間教學樓、實驗室、食堂、學生公寓一應俱全,還有廣大的綠
地和水面供師生休閒放鬆。

  東大的宿舍樓的命名非常有趣,分別是用中土的名山大川作為名號,像陸思
雲居住的宿舍樓就叫做恒山居,週圍分別是泰山居、華山居、衡山居、嵩山居,
所有這些宿舍樓都是女生寢室,所以也有男生戲稱這裡是香山居。

  就在這片宿舍樓的後面不遠,就是一座規模不大、但是修建精美的花園,東
大人都稱這裡為常園。因為東大最受人尊敬的老校長許萬常先生的骨灰就埋在這
座園中,老先生要以這樣的方式來守護他畢生心血凝結成的學校。

  也因為這樣,這座女生宿舍後面如此好的約會場所,卻沒有成為東大情侶們
花前月下之處。傳說中要是有哪對情侶在這裡牽手相擁,耳邊就會聽到一個慈祥
老人的諄諄之言:「少壯不努力,老大徒傷悲啊!」所以極少會有學生在這裡談
情說愛,雖說傳說不一定可信,但是這也成了學生們對老校長的一種尊敬之意,
畢竟先生還是希望學生以學業為重,勿要分心。

  再者說,東大院內有更好納涼賞景之處。它就在學校的最南側,一個佔地四
十畝的小湖就坐落在這裡。它週圍建有傳統風格的亭台樓閣,是座標準的江南園
林。

  原本這裡是前朝揚州知府林安的別業,庭院精美,環境幽靜,又毗鄰東大。
民國的時候著名僑領陳家康先生出資三十萬銀元買下,送給東大師生課餘休息,
陶冶情操。為此當時的許老校長做長詩答謝,一時傳為全國皆知的佳話,要知道
在當時的東都,三千銀元就可以置下一套房產嘍。

  在東都的夏天,只要太陽躍出東海水面,那麼氣溫就會急速上升,哪怕是清
晨也會讓人揮汗如雨。但在東大的校園裡,道路的兩側遍佈高大的榕樹和梧桐,
陸思雲走到樓後的常園中,絲毫沒有感到太陽的火熱。

  園中已經有了很多來早讀的學生,外語的奇異字元和字正腔圓的漢語交織在
一起,真給人一種學風濃郁的感覺。

  陸思雲並不是常來這裡,只是在早上失眠的情況下,偶爾會來這裡看看書,
平復下自己的心情。園中的位置大都被佔住了,她只得在園子邊緣尋了個石凳子
坐下。

  翻開帶來的愛書,藉著新一天初生的陽光,認真的看了起來。這本《新小說
芻議》正是許萬常先生的作品,他在那個新舊文學交替的時代,大力主張推廣新
文學,致力於新生的白話文小說研究工作,努力地把傳統文學和西洋寫作方法結
合起來,開創了一個新的文學時代。

  自小喜歡文學的思雲,從高中開始就很崇拜許先生的才華和為人風骨,高一
的時候就曾經偷偷的跑來東大,躲在角落裡讀先生的小說《朝陽暮雨》直到天黑
才想起忘了回家,害得陸志遠全城搜索,差點報警尋人。

  就在思雲看得入神的時候,耳邊突然傳來了一聲輕喚:「思雲同學,這麼早
就來讀書啊?」

  女孩轉頭一看,原來是周明。他穿著藍色的背心和短褲,一身古銅色的皮膚
上掛滿了汗珠,還不時有大粒的滾落下來,年輕帥氣的臉龐揚起了爽朗的笑容,
脖子上掛一條白色的毛巾。

  「哦,是周學長啊!」思雲禮貌的起身答話:「你在晨練?」

  「嗯,早上起來不運動下,身上就不舒服。」周明一邊拿下毛巾擦著汗水,
一邊偷偷的上下打量著思雲。

  今天的東大校花上身穿了一件米色的真絲雪紡上衫,兩條荷葉邊恰好圍在領
口和衣襬處,稍微遮擋了少女飽滿的乳峰,而凸顯了窈窕的腰身,高貴大方中帶
出一點女孩的可愛;下身一條過膝的純白七分褲,露出筆直纖細的小腿,腿上的
皮膚白皙誘人,腳下配上一雙坡跟的露趾涼鞋,秀氣的腳尖微微的露出,可愛中
流露出一絲性感。

  「思雲同學每天都來晨讀?」周明不知覺的有些失神,當他發現後,忙找話
題來遮掩。

  「不是,我只是睡不著,來看會書。」陸思雲也發現了對方的注視,微微的
低下螓首,白皙的面皮上泛起淡淡的紅色。

  「哦,我說從前怎麼沒看到你呢!」周明用毛巾在自己已經擦乾的身上繼續
抹著。

  「周學長每天都運動?」女孩看著他的樣子,嘴角忍不住在抽動。

  「是啊,從小的習慣,改不了了。」周明似乎還沒有發現自己的奇怪動作,
又抹了幾下才停下。

  這時,校園中的小鐘樓開始了打點,一下,兩下,三下……「沒想到已經七
點了。」周明有些失望的看了一眼遠處的小鐘樓。

  「是啊,我要去吃早飯了……」思雲禮貌的向他道別。

  還沒等思雲說完,男孩好像突然想起了什麼,忙不迭說道:「這樣吧,我知
道一個地方的粥很好吃,不如我們去那裡吃早點,算是我答謝你昨天的款待。」

  「這個不必了吧,昨天學長也幫了我很大的忙,我請你吃飯是應該的。」思
雲搖了搖頭。

  「那都是小事。走吧,那裡不遠的。」周明殷勤的勸道,還用手指了一下方
向。「哦。」思雲看著對方一臉誠懇堅持的樣子,只得抱起書本,跟著他走向了
校園的南面。

  看到女孩答應了自己的邀請,周明的心中一陣歡騰,彷彿這個女孩的一顰一
笑都可以調動他所有的情緒。他暗暗給自己加油,一定要追到這個可愛的天使,
把她放在身邊呵護一輩子。

  一路穿過幾棟現代風格的建築,康湖就映入了兩人的眼簾。小湖內的外亭、
台、樓、榭星羅棋佈,湖水中還點綴種植著荷花和水草,不時有調皮的魚兒在水
面激起陣陣漣漪。湖邊的林蔭樹下多是石凳、石桌、藤架供人休憩,石板小路,
綿延不斷,四週或是石舫臥波,或是花圃幽香,處處顯得清秀玲瓏,堪稱明清兩
代南方園林建築之精典。

  在這座大學裡讀了三年書的周明無數次的來過這裡,早就習以為常,但是今
天這個小湖給他的感受格外的不同。平日裡早就看不出什麼的靈秀、緻美、清幽
一下子都察覺的真真切切,連迎面吹來帶著陣陣水汽的小風都感覺香氣撲鼻。

  晨間湖邊的人並不少,有來晨讀的,有來鍛煉的,也有來你儂我儂的。自然
從兩旁人的目光中,他們兩人也被當成了一對來散步的戀人,不認識的人當然羨
慕周明有如此佳人相伴,認識的人更是驚訝於這個小子是怎麼迎得美人歸的。

  雖然事實和大家的想法有很大的出入,但是周明還是很享受這種嫉妒中帶著
點怨恨的目光,畢竟自己是東大裡第一個能單獨約出陸思雲的男生。這更加讓他
覺得自己和陸思雲天生就是一對,兩人郎才女貌,早晚應該比翼雙飛的。

  即使自己的家世遠不能和陸家相比,不過據說陸伯父也是從底層做起,白手
起家獲得現在的身份和地位的,自己的才華一定可以打動他,讓他相信自己可以
給思雲幸福。

  就在他有點想入非非、心猿意馬的時候,身邊傳來了女孩有些猶豫的話語:
「周學長,怎麼走到這裡了?」

  「啊?」周明看了一下,笑道:「就是這裡,」他指著前面竹林裡的石板小
路說道:「從這裡過去就是了,前面有個小門。」說完,繼續走向前去,旁邊的
陸思雲也只好跟了上去。

  前面是一片翠綠的竹林,散發出清香的竹子上還掛著晨曦的露珠,碧色欲滴
的竹葉綠得可愛。腳下的石板小徑綿延不斷一直通到了東大的院牆,在院牆上,
一個小門開在這個不起眼的地方,不時有教職工從中往來。

  這個地方對於剛上大一、又不愛走動的思雲來說,當然是陌生的。但是對於
從小生活在附近的周明,可是輕車熟路了。東大的南邊建有學校第一批的教職工
家屬區,為了方便這些人上下班,才特別在這個地方開了一個便門,方便大家上
下班。

  走出院門,後面一片人來人往的熱鬧景像著實讓思雲嚇了一跳,她沒想到僅
僅是一牆之隔,就別有天地。各種小吃攤一個挨一個的鄰著,琳琅滿目的各式小
吃散發著濃濃的香味,暖暖的油煙味吸進去都給五臟廟一種舒服的感覺。

  起初幾十年前,這裡只是一個有著幾家早點攤位的地方,販賣些吃食給東大
的師生。現在經過這麼多年發展,不但有早點,整條巷子裡就是一個小的市場,
很多東大學生課餘都喜歡來這裡逛逛玩玩。

  周明在前面領路,兩人在摩肩接踵的小路裡小心的前行,稍不注意就會撞到
在兩邊吃飯的人,不小心還會抹上一身的油漬。

  男生不斷地回頭照看思雲,一會兩人來到了一家粥攤的前面,一個鐵皮搭建
的小廚房和幾條坐滿人的桌椅就是它的全部家當了,沒有店名、沒有招牌。周明
笑著說:「就是這裡了。」

  陸思雲好奇地打量著這個地方,兩口滾燙在大鍋前,站著一個三十多歲的中
年男子,努力地在攪拌著鍋中翻滾的熱粥,白花花的米粒在上下翻騰,陣陣的水
汽在他身前升騰起來,身上半舊的白衫早已浸透了汗水。

  而旁邊是一個樣貌平凡的中年女人,一頭的黑髮被細繩緊緊地綁在頭上。她
一面忙著把大碗的熱粥和油餅端給坐等的客人,一面麻利地收拾用過的碗筷,還
不時藉著端回餐具的空當,拿著巾子給丈夫抹去額上汗水。

  看著這一幕,思雲不禁在口中喃喃道:「好幸福啊!」

  周明沒有聽清楚她在說什麼,正想要問下,恰好被收拾碗筷的老闆娘一眼看
見,「阿明!」她操著老東都口音笑喊道。

  她的喊聲也引來了丈夫的注意,向這邊看了過來,周明只得笑著大聲應道:
「孫大哥,嫂子,早啊!」

  「阿明有些日子沒來了,在忙什麼?」老闆孫祥一邊忙著手中的活計,一邊
問道,說話間他看了眼周明身後樣貌端麗的陸思雲,然後和妻子交換了個默契的
眼神。

  「呵呵,最近學習有點忙,大哥嫂子生意還嗎?」

  「還行吧,混口飯吃。」孫祥笑了笑。

  老闆娘介面道:「阿明,這位漂亮的小姐是誰啊?也不給我們介紹一下。」
說話間眼神中帶著促狹的笑意。

  「……」周明一時語塞,他倒是很想說這是自己的女朋友,但是又怕惹惱了
思雲,但是從嫂子明顯的眼意中,他又沒法只說是普通學妹。

  這時一旁的陸思雲上前一步,乖巧的應道:「我是周學長的學妹,我叫陸思
雲。兩位好!」

  聽著女孩的細聲婉語,看著她斯文秀氣的樣子,兩人更是喜歡。孫祥忙招呼
道:「還沒吃早飯吧?來來,嚐嚐我家的魚粥。」說完用勺子在鍋底舀出粥來,
一時水汽湧起,一股米粒的清香混合著海鮮的鮮美隨之四溢而出。

  周明左右看看,問道:「老伯呢?怎麼沒見他?」

  「哦,爸爸年紀大了,阿祥說這裡有我們就夠了,不用他來幫忙。」孫嫂說
完,又看著一旁的思雲,打量了幾眼,笑吟吟的說道:「前年我阿公在院子裡犯
了心病,要是不阿明背去醫院,恐怕就危險了,阿明真是我們這裡頂頂好的小伙
子。」

  冰雪聰明的陸思雲當然能聽出女人話中的意思,但是卻不知道怎麼回答,只
感到臉頰發燙,只能羞澀的一笑回應。周明也只是低頭傻笑,說不出什麼。孫嫂
看在眼裡更是高興,只當他們是郎情妾意,蜜裡調油。

  就在她還要說點什麼的時候,旁邊的一個客人戲謔道:「老闆娘,別光顧相
弟媳婦啦,還要做生意呢!」惹得週圍的人都跟著哄笑,讓一旁的女孩臉紅得更
豔,恨不得找個地縫鑽進去。

  孫祥盛好米粥,讓妻子趕快端給客人。

  當孫嫂為兩人端出兩碗熱騰騰的米粥時,才發現早已沒有了座位,三人只能
尷尬的相視一笑,好在老闆在一旁提醒道:「老婆啊,要不你請陸小姐和阿明去
裡面吃吧!」

  「哦,對,」老闆娘恍然大悟:「陸小姐,這邊走。」引著二人走到鐵皮的
房子裡。這裡是小店存放食材的小屋,滿地的米袋和油桶。孫嫂把兩個大碗放在
一張舊木桌上,對著思雲說道:「不好意思,只能讓你們在這裡吃東西啦!」

  「哪裡,」女孩帶著幾分靦腆,柔聲回答:「是我們打擾了才對。」

  這時孫祥也走了進去,粗糙的大手中端著兩個碟子,上面堆滿了絆好筍片和
豆乾的涼菜。說道:「陸小姐,初次見面,沒什麼好招待的。來嚐嚐我家自己做
的小菜。」思雲忙笑著道謝,老闆放下小菜,用手在周明肩上輕輕的拍了兩下。

  兩人背對著房門坐下,周明轉身對著正要離開屋子的二人謝道:「麻煩你們
了,大哥,嫂子。」孫嫂滿臉堆笑的搖了搖頭,用目光示意了一下思雲,偷偷的
豎起了大拇指,用無聲的唇語一字一頓的擺出兩個口型:「加,油。」

  周明有些不好意思的摸摸自己的面皮,古銅色的皮膚下湧上了一片暗紅。他
轉回身來,看到思雲正用竹筷沿碗邊撥著稀粥,小心的用小口一點點啜著熱粥。

  看著女孩一言不發,周明低聲說道:「對不起,他們沒有惡意,都是我的老
鄰居,只是,只是……」他一時還找不出合適的字眼來解釋。

  思雲帶著幾分羞澀的彎起了嘴角,搖頭道:「沒關係,他們都是好人。」看
了一眼他的粥碗,輕道:「再不喝,就涼了。」

  「嗯,嗯,」聞言周明忙用力地點頭,用竹筷猛扒了一口熱粥:「好燙!」
滾燙的熱粥燒得他直咧嘴。

  「呵呵!」瞧著他燙到的樣子,思雲用筷子掩著口輕笑起來。

  用畢早飯,孫祥和妻子堅持這一餐是招待初次見面的思雲,說什麼也不肯收
錢,兩人只好道謝後起身離開。在快要轉彎的時候,女孩忍不住再次看了一眼忙
碌的兩夫妻。

  「我說過他們人很好的,你要是喜歡吃,我們明天再來。」周明殷勤道,他
巴不得天天和思雲一起來吃早點。

  「不必了。」女孩搖了搖頭,其實思雲真正豔羨的是那家幸福的感覺。她從
小失去父親,雖然很快有了疼愛她的陸志遠,但是和當時年紀還小的妹妹不同,
思雲的記憶中還保留著那種失去家庭的痛苦和無依無靠的感覺。而且即使是母親
再婚之後,自己的家人依然是聚少離多,在她看來,哪怕父母在一起清貧的賣粥
也好過天各一方的忙碌。

  飯後一路漫步,眼看著思雲的宿舍就在前面,周明只覺得時間過得太快,要
是能再慢點就好了。可在女孩子面前他還是裝出一副自然的樣子,「那我們下次
見。」男生乾脆的說著,雖然話語有點言不由衷。

  「嗯。」陸思雲禮貌的點了點頭。在對方轉身離去之後,她拿出包包裡的手
機,撥通了一個號碼。

  幾分鐘後,話筒裡傳來熟悉的聲音:「喂,思雲嗎?」

  「是我,春杏。」陸思雲柔柔的答道。

  「大清早的,你跑哪去了?」王春杏還是那一口直爽的音調。

  「我睡不著,去看書了。」女孩一邊解釋,一邊看了一眼遠處離去的背影。

  「吃飯了嗎?」同伴關切的問道。

  「吃過了,能不能麻煩你幫我把上課用的課本和坐墊拿下來,我就在樓下等
你。」

  「好的,沒問題。」王春杏乾脆的回答。

  「謝謝你。」思雲謝道。

  王春杏按掉了電話,此時的她正夾著自己的書袋靠在寢室的窗口邊,靜靜地
看著樓下的陸思雲和遠去的周明。其實她剛才就在窗口發現兩人在樓下了,『一
起去吃早點嗎?』她心中有些酸楚的想著:『那個小子還蠻厲害的嘛,看來思雲
小姐也不是什麼冰山天使。』

  她走到陸思雲的書桌邊,拿起今天要用的課本丟到書袋裡,接著彎腰準備去
拿椅子上的藍色坐墊,就要碰觸坐墊的一瞬間,她修長的手指突然停了下來,眼
睛轉動,瞥了一眼窗外的天空,伸長的五指慢慢地握緊拳頭,猛地起身,走出了
房門。

  「叮噹……」隨著她開關房門,從窗口吹進的對流風打得風鈴「嘩啦嘩啦」
的作響。

     ***    ***    ***    ***

  泛黃的牆壁上是長滿鏽跡的管子,白色的衛生間裡還算乾淨,陸志遠在一間
隔間裡小便,口袋著裡揣著剛剛領回的飾品。隨著一陣腳步聲,外面響起兩個年
輕的聲音:「喂,你知道昨天被送進來那個女人不?」

  「知道啊,還是個明星嘛,叫賈什麼來著,人長得還蠻有味道的。」

  「你猜昨天急救的時候我看到了什麼?」

  「什麼?你小子看到什麼好料了?」一個人戲謔道。

  「項鏈啊!」說話人故意壓低聲音,神秘道:「你知道不,那串被她老公領
走的珍珠項鏈就插在那個騷貨的屁眼裡,嘿嘿!」

  「演藝圈的女人真夠放蕩的,不知道她老公知道不知道她被人開了後門的事
情?哈哈!」

  聽著兩人猥褻的談論著自己的愛妻,陸志遠猛地轉身推開了隔間的小門。

  「鈴鈴鈴……」電話的音樂聲突然迴響在他的耳邊,陸志遠睜開眼睛,模糊
的視線中房間的輪廓開始呈現在眼前。他從沙發上慢慢地爬起身來,一手撐著身
子,一手揉捏著自己有些僵硬的脖子。

  幾近正午的陽光火辣辣的炙烤著大地,但不包括曉暮山,這裡的林蔭和溪水
早已在毒辣的烈日發作前把它擋在了身外。不過山間的風中還是多了幾許熱度,
吹在臉上,感覺還是不同的。

  山風吹進屋子裡,沖淡了滿是煙味的空氣;在桌子上擺著幾個大大小小的紙
盒,食物的殘渣被吹到地上,混在煙灰裡。

  男人斜眼看了一下號碼,才抓起電話,按下接聽鍵,「喂,是陸先生嗎?」
電話裡傳出一個年輕男子的聲音。

  「嗯,是我。」陸志遠的聲音有些沙啞。

  「我是小隋啊,您身體不太好?」對方關切的問道。

  「沒什麼。我讓你查的東西怎麼樣啦?」

  「我都查了,您和夫人在香港的那筆錢的確被轉了出來,它被支付興業銀行
的房屋貸款。還有就是您在美國的那棟房子也被抵押了,獲得的款項被匯入了宏
科地產的帳戶裡。」

  「好的,辛苦了小隋。」

  「哪裡,陸先生,很高興為您服務。」

  「我會去和你們老闆說,我的個人理財以後就指定由你來做。」陸志遠承諾
道。

  「那太感謝您了,陸先生。」話筒那邊傳來年輕人興奮的聲音。

  「再見。」陸志遠關掉了手中的電話,靠在椅背上,臉上表情平靜只是眼中
帶著一絲讓人看不懂的神情。是孤寂,是嘲弄,還是痛苦,也許都有吧!

  從陸志遠發家之後,雖然事業還在進行,但是為了自己和心潔老時著想,他
要公司會計每年從盈利裡拿出三十萬元存入香港的一個低風險理財帳戶裡,作為
自己和妻子的養老金。而他在美國的那棟房產,則是一個生意夥伴用來償還他欠
款的,算是他在境外唯一的不動產。

  他還曾經和心潔開玩笑說:「要是兩個丫頭不孝,不養我們也不怕了。」雖
然心潔的工作很忙,家裡的大多數事情都是他抽空處理,他還是把帳戶和房產簽
在了妻子的名下。陸志遠一直覺得這種主內的事情就應該是妻子的權利,陸家的
女主人有權掌握家裡的財政大權。

  沒想到居然被妻子用來買了這棟別墅,他苦笑一下,抬眼環視了整個大廳,
自言自語道:「還好,我還沒在別人的房子裡過夜。」

  他知道在買這房子的時候,妻子遠沒有到出名的地步,不可能支付幾百萬的
房款,於是陸志遠就讓自己的私人理財顧問去查了一下,結果和他預料的一樣。

  陸志遠伸手在桌子上抓了幾下,幾個香煙紙盒都在他手中扭成了一團。看著
滿地的煙蒂,他有些搖晃的站了起來,走向大廳的一角。

  在廚房的側面,如果不仔細看,根本發現不了這裡還有一個半埋在地下的小
門。他走到門前,晃了幾下,小門的銅鎖紋絲不動。

  他本來要轉身去找鑰匙,但是剛剛轉了一半的身體突然扭了回來,飛起一腳
踢在門軸一側,木製的白色小門發出痛苦的「嘎吱」聲,然後又是更加兇狠的一
腳踢在上面,這次門軸在「砰」的一聲被從門框上撕下,然後重重的撞到另一側
的牆面上。

  陸志遠充滿血絲的眼睛大大的圓睜,鼻孔中「呼呼」的出著粗氣,看著歪歪
扭扭掛在銅鎖上的小門。

  一會,他慢慢地平復下自己呼吸,緊握的雙拳一點點鬆開,一步步走下這個
向下的小通道。

  晦暗不清的小通道並不深,轉了個彎後就進到了一個一片漆黑的地下室。從
房屋結構上看,這裡應該是西式房屋的小酒窖,可惜中土的開發商只是學了個皮
毛,這種地方也大多被用作裝雜物罷了。

  這麼一個出口隱蔽的地方,如果不是書房那些光碟的「提示」,陸志遠想必
也不可能這麼快找到這裡。在牆上摸到記憶中的燈繩,他輕輕的一拽,老式燈泡
的鎢絲頓時發出有些刺眼的黃色光來。

  這是一間八十多平米的房間,沒有任何窗戶,屋內也沒有任何裝飾的痕跡,
四週都是剝落的水泥牆面,整個屋子散發著潮濕的悶氣,還夾帶著一點騷臭的味
道。房間牆邊的金屬桌子上放著各種的奇異工具,大的、小的、圓的、長條的、
細柱的,有些陸志遠在網路上看見,但是更多的就遠在他的知識範圍之外了。

  在房間的中央,天花板上架著一副承重用的鋼樑,上面裝著一些滑輪,輪上
附著一些看來可以支撐數百公斤重量的鋼線和鐵鏈;角落裡還有水管和大號的便
器。很顯然,這裡是這是一間專為SM愛好者而設的調教用地下室。

  陸志遠走到房間的中央,用手拽了拽帶皮枷鎖鏈,他的腦中不由得回憶起看
過的錄影畫面來……

  在這個隱蔽的地下室裡,前面的牆上掛著一面白布,從一台放在桌子上的投
影儀上射出一道光束,在幕布上放著錄製好的節目,而音箱裡傳來配合畫面的聲
音。

  「賈小姐,聽說您已經確定加盟新片《危城時刻》了,是嗎?」短髮幹練的
主持人笑容滿面的問道。

  「是啊,要感謝默導對我的賞識,讓我在這部影片中扮演這個重要角色。」
心潔一身漂亮的粉橙色旗袍,雙膝併攏、玉腿斜倚,優雅地坐在沙發上,接受主
持人的訪問。

  裁得服貼的領口圍著頎美頸項,無袖的衣側露出圓潤的香肩,白皙的手臂上
沒有絲毫瑕疵,蔥白的玉手搭在自己的膝頭,散發著高貴而大方的明星氣質。

  「那麼能透露一下您將出演的角色嗎?」

  「這部片子是一部災難片,我出演其中一位優秀的女地質學家。」

  心潔秀麗的臉孔上笑靨如花,談吐得體的回應了主持人的問話。配上精心設
計的淡妝,在鏡頭前美的渾然天成,清晰而不失柔美的輪廓,既線條精緻又不像
歐美女人那般生硬;五官分明的臉蛋上,鼻尖高挺又小巧玲瓏,嘴唇精美又豐潤
紅豔,明眸閃亮又幽深媚人;烏黑的髮髻高綰,端莊秀美,宛如在畫中走出的女
神。

  「那和您的氣質很相配啊,心潔小姐在生活中也是一位知性美女吧?」

  「這個不敢當,只是沒有工作的時候,我也很喜歡看一點書來陶冶自己的身
心。」

  她微微的調整了下坐姿,剪裁得體的旗袍緊緊地貼在心潔曼妙的身子上,在
胸前高高的挺起,然後合緊窈窕的腰肢,再下又是隆起的翹臀。在她膝上的裙襬
下,超薄的絲襪包裹著弧線優美,白嫩中又透出淡淡粉暈的纖細小腿。旗袍兩旁
的開衩讓豐腴的大腿若隱若現,典雅高貴的氣質中流露出了一絲讓人充滿遐想的
撩人性感。

  就是這樣一個鏡頭前端莊優雅的美人,現在正被吊在這間簡陋粗糙的地下室
裡。

  陸志遠螢幕上高貴美麗的妻子——賈心潔被吊在幕布的正前方,藕白的手臂
綁在背後,手臂上裝著皮製的手枷套子,被一根粗大的鐵鏈繫在屋頂。赤裸的嬌
軀上穿著的是一件皮製的歐式SM胸衣,後面也吊在鎖鏈上,本來苗條的腰身被
束得更加纖細,顯得倒垂的鐘乳格外碩大。兩條美腿像是蛙腳一樣打折彎曲,裹
著黑色高檔絲襪的大腿上同樣裝著皮製的腿枷套子,由兩根鋼絲垂直吊著。

  任誰也不能把視頻中優雅的氣質美人和這個被綁束起來的性虐娼婦聯想在一
起。

  一個男人裸著上身,穿著一條大花的四角褲站在一旁,手上拿著一根短柄的
皮鞭,柄前垂著七八條細長的皮條。

  于望臉上的表情興奮中帶著一絲兇狠,他用短柄挑起心潔小巧的下顎,她綰
起的嫵媚髮髻已有幾縷髮絲垂了下來,黏貼在香汗淋漓的臉頰上,秀美的眉心苦
痛的扭在一起。

  賈心潔口中勒著塞口球,球眼中不斷流出香唾來,白色的塞口球令嫣紅的朱
唇大大張開,球面打著一些細小圓孔,在女人的喘息間,空氣在這些孔中進出會
發出細微「絲絲」的聲音。

  「哼!你這個賤人,在人前光鮮亮麗,其實骨子裡就是一隻喜歡流口水的母
狗!」于望毫不留情地羞辱道。

  「咦?嗚嗚嗚……」心潔想要辯解,但是被堵住口的她根本說不出完整的話
來。

  「啜……」她見到了自己的口涎不受控制地從圓球的小孔中流出,羞恥中竟
想把口涎啜回來,但是在小嘴不能合上的情況下,根本不可能把下垂的液體吸上
來的,只能看著它們一直滴落地上。

  她只能努力昂著抬頭,讓口水少流出一點。可鮮紅誘人櫻唇中,還是有透明
的液體不斷從白色的球眼兒中溢出,一直流到白皙的下顎上,然後匯成晶瑩的絲
線狀斷斷續續的垂落地上,這淫靡的樣子中散發著十足的被虐性奴隸樣。

  于望倒是很享受她這種樣子,口中繼續羞辱道:「竟然被口水流到這麼高級
的地方,真是沒修養的女人。」

  「嗚……」聽到對方的話語,心潔拼命地搖著頭,透明的口唾被甩向空中,
美人的香唾就這樣滴落在了于望的腳趾上。

  「啪!」于望手中皮鞭打在美少婦肉臀,「咿!嗚嗚……」心潔被堵著的口
中發出痛苦的悲鳴,翹挺的圓臀上迅速浮現出一道紅色的鞭痕。

  「你這個賤女人,竟敢把這麼骯髒的口水淋在我的腳上!」于望發狠罵道,
「啪!啪!啪……」皮鞭一下下的抽打在女人身上。「嗚嗚嗚……」細皮嫩肉的
女明星當然受不了這種酷刑,口中不斷地發出求饒的嗚咽聲。

  眼前的女人可憐地皺著眉、滿是哀求和羞恥的眼眸、含著塞口球而變形的紅
唇、被塞口球的皮帶勒著的臉頰,還有那不斷發出被虐的喘聲的鼻子,這一切都
讓于望感到難以言表的快感和征服的成就感。

  「那就這樣吧,」男人眼中露出殘忍的目光:「就讓你舔乾淨來贖罪吧!」

  「嗯……」心潔的眼光落在于望穿著塑膠涼拖的大腳上,「啪!啪……」皮
鞭的炙痛這次遊走在了她穿著絲襪的大腿上,絲薄的長襪上被抽開了幾道裂口,
露出的白皙皮膚上浮現出紅色的鞭痕。

  好色又冷酷的男人眼中兇光暴起:「你還敢猶豫?」

  「嗚嗚……」賈心潔趕忙搖頭,眼中露出懇求期待的目光。

  男人撇著嘴,施捨的把右腳抬到心潔的面前,同時伸手到她的腦後,把束帶
的皮扣打開,讓塞口球離開她的嘴邊。

  「呼呼……吧嗒吧嗒……」塞口球的離開終於讓心潔被撐開的小嘴得到了放
鬆,但淤積在嘴邊的口唾一下都流到了男人的大腳上。

  突然想到對方的要求,害怕再被鞭責的大明星連忙把自己的嘴唇湊上,粗大
的腳趾和粗糙的皮膚上還長著黑色的腳毛,用嫩紅的丁香小舌舔上對方散發著難
聞異味的腳趾。

  看著美少婦用紅嫩嫩的舌片一點點地舔舐著自己的大腳,于望的慾火更加旺
盛,他的眼睛圓睜,罵道:「再認真點,你這個賤人,敢偷懶小心我打你!」男
人的話音剛落,「啪」的一聲又一鞭打在了心潔裹著黑絲的頎長小腿上。

  「嗯……」劇痛令她的小腿到翹臀又一陣痙攣,心潔緊咬貝齒,她知道慘叫
只會令男人更興奮,會招來更多的鞭笞。

  一陣疼痛的電流過去,美少婦忍著難聞的氣味,用心地舔著對方的腳趾和腳
背,還用自己那溫柔的紅唇親吻和摩擦著,希望能討好對方。

  于望看著美女滑膩的舌肉和雙唇在腳上一點點蠕動,她的舔舐很仔細,粉舌
不斷地遊走,溫溫癢癢的彷彿要鑽到骨子裡似的。不但是肉體上的舒爽,而且這
個美麗的人妻,鏡頭裡儀態萬千的大美女,曾經令無數崇拜者心動的天使,正在
用發出優雅詞句的檀口給自己舔洗著臭腳,這種感覺真是皇帝的享受啊!

  他一邊享受著心潔的侍奉,一邊欣賞著這個視頻裡完全不同的女人。現在倒
吊的姿勢和餘痛的肆虐讓她全身都在微微顫抖,刺眼的黃光下,赤裸的肉體上沾
滿了大大小小的汗珠,不時滑過汗津津的皮膚,落在地上。白嫩豐滿的肉體上還
帶著自己剛才肆虐的鞭痕,殷紅的長痕在白皙光潔肉體上,在對比明顯的黑絲中
格外醒目,給男人一種施虐的視覺快感。

  于望右腳的每根腳趾都被賈心潔舔得濕濕紅紅後,他把腳重新落回到地上,
雖然抬著有點累,但是褲襠裡的肉棒早已高高的翹起,在短褲上支出一個高高的
帳篷。

  他轉身繞到了女人的背後,清晰地看著美少婦敞開的下體,濃密的陰毛已經
被修剪得很整齊,剩下的一點服服貼貼的沿著比基尼線環繞著魚嘴似的大陰唇。
被大大地分開的雙腿絲毫不能起到保護作用,精美的花穴暴露在男人貪婪的視線
下,一根粗大的按摩膠棒插入在其中,半出半入的長杆上帶著螺旋狀的凸紋和大
粒的疙瘩。

  假陽具在不停地扭動,隨著電動馬達「嗡嗡」作響,黑色的棒身攪動著紅豔
的媚肉,帶著閃亮黏液的紅色嫩肉微微的翻出,淫靡的穴肉被用力地攪動,棒身
黑色的螺紋和凸起上沾滿了半透明的白色淫水。

  男人的鞭子劃過心潔的身體,從高挺的圓臀到穿著黑色絲襪的大腿,皮帶隨
著女人的曲線高低起伏著。而心潔這個時候根本看不到自己身後的情況,被帶著
冷意的皮鞭滑過臀腿讓她不由得升起一股莫名的恐懼感,生怕對方興起,再次打
到自己的皮肉上,女人天生怕痛的心理和無法預知的恐懼使得心潔背後一陣陣的
滲出冷汗。

  就在隨時準備咬牙承受的時候,對方的皮鞭遲遲沒有打下來。相反的,因為
注意力都集中的背後,小穴裡酥麻的感覺一陣陣的襲來,那個嬰兒小臂粗的按摩
棒,不斷地扭動旋轉著。

  凸起的螺紋和大顆的膠粒清晰的頂在她的穴肉上,她能明確地感到它們扭動
滑過自己紅嫩的肉壁,每一絲的觸感到都明明白白地傳到她的腦子裡,每一次的
扭動被激起花徑中陣陣的電流,帶著白色黏液的半透明汁水不斷地被它們從屄中
媚肉上擠了出來。

  「啊……」突然,一直在原地轉動的按摩棒猛地往裡一進,棒側凸出的小枝
一下觸到了女人敏感的陰蒂,引得心潔驚叫起來。

  于望握著棒身前後的拉動,本來就在不斷收縮顫動的美穴,在這樣不斷拉扯
下變得更加炙熱,一圈圈的螺紋在層層疊疊的穴肉中穿進退出,惹得早已全身酸
麻的美少婦面如桃花、嬌喘連連,口鼻中不時流溢出難耐的悶哼。

  「心潔小姐,能談談你的家人嗎?我想廣大觀眾朋友也很關心你的私人生活
啊!」視頻中繼續著訪談節目。

  「呵呵,」視頻中的女子淺笑盈然的說:「我有兩個可愛的女兒,都還在上
學。」

  瞧了一眼幕布上的女子,于望臉上露出一陣殘忍的冷笑,手中的膠棒用力一
拔,「啊!」心潔發出一聲哀鳴,被脹滿的下體頓時減輕了很多壓力。

  可她不知道,在男人眼前卻呈現出一幅更淫靡的景像:兩片粉紅色的陰唇還
沒有合攏,在張開的穴口中能瞧見不停蠕動著的粉紅色腔壁,從她陰道中流出的
那如膏如脂般乳白色的濃稠黏液,配合著她還在顫抖著大小陰唇,整個私密的陰
戶都充滿了香豔風韻。

  于望看著心潔腿間綻開的這朵豔麗無雙的花卉,短褲中的肉棒硬了又硬。他
丟下皮鞭,雙手撫上女人穿著絲襪的美腿,黑色的高檔絲襪已經被汗水浸透,摸
起來潤滑彈手。

  男人一路把手滑到了美人綻開的花蕊上,肆意地翻開挖弄著她嬌嫩的花瓣,
將剛剛合攏的穴口再次用手指掙開。接著一隻手指摳進裡面,大肆地在她的陰道
裡淺進淺出的,還不時打著圓圈;另一隻手指則不停地撥弄她已經開始充血的陰
核,整個手掌上都沾滿了豔穴中流下的乳白色膏脂。

  空中無處不散發著從敞開的陰戶裡傳出的淫香,帶酸味的女人汗水和淫液混
合的香味包圍著于望。他一邊享受著指間玩弄美少婦的快感,一邊問道:「小騷
貨,你在電視上說得那麼賢慧,是真的嗎?」

  「嗯啊……嗯啊……」心潔難耐地呻吟著,咬著朱唇不肯說話,頭上額間流
下的鹹苦汗水不時淌過她的嘴邊。

  「小賤人,還敢給我裝啞巴?」男人另一隻手從她絲滑的大腿上直接伸到翹
臀上,輕鬆的掰開白色的臀瓣,併起兩指,一下插進了淡褐色的菊肛中。

  「啊……啊……」美少婦發出痛苦的悲鳴,不得不開口回答:「我……我不
賢慧……」

  「心潔小姐,聽說您丈夫非常支持您的事業,真的嗎?」視頻中再次傳出主
持人禮貌的問話。

  「是的,他工作非常辛苦,還要照顧孩子,我真的很感謝他。」心潔用甜美
的嗓音應著,聲音響起在地下室昏黃的燈下。

  同時在這間淫亂的地下室中,迴蕩著美少婦無法抑制的淫叫聲:「啊……啊
啊……」就在視頻中的對話響起時,男人猛地抽動手指,同時扭動著美少婦的小
穴和後庭,讓本來就徘徊的臨界點邊緣的女人一下子就到達了高潮。

  她的頭猛烈向後仰,紅唇也隨著顫抖,纖細的腰肢和豐滿的臀部都在用力地
扭動抽搐,裹著黑絲的美足腳背緊緊地繃起,小巧的腳趾捲曲後又翹起,兩片充
血嫣紅的陰唇一陣顫抖,陰蒂突破小陰唇高高勃起,鮮紅的小陰唇一張,竟從那
裡噴出一股蛋清似的液體來。

  一陣四溢的糜香頓時充斥了于望的身前,他的陰莖早已頂得生痛,這次再也
控制不住了,拉下褲頭,將鴿卵大小的紫紅色龜頭頂在美人微微分開的肉唇上。

  「啊……不要啊……」還沉浸在高潮餘韻中的心潔,馬上就感到後面情況,
她無力地喊著:「我不能再對不起我的老公了。」

  「你個小騷貨,被老子幹了這麼多次還立什麼牌坊?」于望端起肉莖就要刺
進流著蜜水的桃花春地。「不要……不要啊……」美少婦努力扭動著腰肢,不讓
對方插入,吊著的鐵鏈也被扯得「嘩啦啦」作響。

  男人不再囉嗦,雙手扣住少婦盈盈的纖腰,對準豔紅的肉縫用力向前一挺,
「啊……」口中不由地發出舒爽的低哼聲。好濕、好熱、好緊啊!即使被膠棒和
手指插弄了這麼久,陰莖一插入,層疊緻密的穴肉馬上就箍了上來,一絲不差的
把肉棒裹在裡面。

  一招得手,于望馬上就抽插了起來,「啪啪啪……」男人的小腹和女人的後
臀發出連綿的拍打聲。

  「啊啊啊……」剛剛高潮的敏感花穴被再次貫穿,濕潤的媚肉馬上就纏上了
對方的肉莖不放。男人的龜頭像雨點似的打在花徑的最深處,子宮都開始震顫,
每次的抽出都剛好刮在陰道口的G點上,讓早已酸麻的屄肉劇烈地痙攣起來。

  感到對方從扭腰抗拒到搖臀配合自己的抽動,于望得意地問道:「小騷貨,
怎麼,又發騷了?」

  「啊……是,心潔又發騷了……」美少婦感到對方的抽插不再深入,不由自
主地扭著屁股追了上去。

  「怎麼,不裝貞潔了?」于望故意用肉棒在挑逗著她。

  「不,不裝了,啊啊……望哥……肏我……」美少婦口中的話語斷斷續續的
隨著浪叫而出,顰緊的眉頭間露出快美難耐的苦楚。

  「放心,我會好好肏你的。哥今後會把你捧得更紅,然後肏起來才更加有味
道。哈哈哈!」于望發出滿足的笑聲,眼中閃現著狂妄和驕橫的目光。

  此時,視頻裡響起了結束的音樂聲:「那心潔小姐,你在這裡有什麼要對廣
大觀眾和你的家人說的嗎?」

  「首先我要感謝廣大觀眾對我的喜愛。」她頓了一下,醞釀了幾秒鐘,接著
說道:「然後要感謝我的家人對我的支持,謝謝老公、女兒,我愛你們!」女明
星面對鏡頭的臉上露出由衷的表情來。

  而在幕布的對面,美少婦的浪叫混雜了兩人性器交合拍出的水聲:「啊……
啊……嗯嗯呃……啊……」、「噗哧……噗哧……」也迴響在了這個房間裡,淫
浪又煽情地刺激著男人的慾望。

  「不知道你現在的樣子要是放出去,會不會比電影更賣座啊?」男人興奮的
大叫著,肉棒被淫水染得水亮。

  「啊……要死了……望哥……」心潔仰起發紅的臉,亢奮的淫聲呻吟著,藍
色的髮簪不知道什麼時候被甩掉了,滿頭烏黑的秀髮全然沒了束縛,濕漉漉的長
髮貼在滿是汗水的雪白脊背上,黑絲雪膚給背後的于望黑白分明的視覺刺激。

  「你老公現在不是把孩子們養得不錯嘛,再多給他一個。等你生完了,再給
他食物裡下點激素,把他用化學閹了,哈哈!」男人一邊享受著美少婦動人的肉
體,一邊肆意侮辱著對方的老公。

  他燒鐵般漲硬了的肉棒,被不斷痙攣的淫肉緊緊地套繞住,激烈纏吮的程度
就像無數個小嘴吸在上面;不斷撞到一塊軟肉上的龜頭越來越酸麻,脊柱中不時
升起一陣陣冷戰。

  「我就是喜歡讓你們這些女明星替我生孩子,然後讓那些龜公去養。」于望
雙手捏緊女人的小腰,大叫著,加緊胯下的抽動。

  突然,心潔感到自己身體裡的粗大肉棒再次脹大,接著死死地頂住了自己嬌
嫩的子宮口,大股的熱流噴進了自己的身體最深處,眼前一陣金色的光點閃過,
在自己的頭頂綻開了無數的禮花,腦中所有的血液都沸騰了起來。

  「啊啊啊……」像是在回應著男人的話語,也像是想要發出自己心中所有的
快美,她從喉嚨裡發出了最高度的淫叫。

  「嘩啦嘩啦!」陸志遠丟開手中握著的鐵鏈,也從回憶中擺脫過來。

  「哼!」他冷笑了一下,嘴角微微的上揚,平靜的目光中閃過一絲火光,如
果仔細地辨認,那是奔騰湧動著的怒雷閃電!

     ***    ***    ***    ***

  午後的東都還是一如既往的悶熱,即使偶爾刮起些風來,也是掀起燥熱的暖
風,卻絲毫帶不走夏日的炎炎酷暑。不時有響著「叮噹」音樂的掃水車從路上經
過,噴灑出的晶瑩水花落在路面上騰起讓人窒息的水汽,然後很快便消失得無影
無蹤。

  黑色轎車在泛著刺眼陽光的街道上駛過,停在南陽街邊的一個小停車場裡,
車門被打開,一個穿著名牌襯衫的男子從車中走出來。他臉上的表情平靜自然,
絲毫沒有燥熱難耐的感覺,看上去和在涼室裡沒什麼區別。

  停車場邊上的是一座三層高的臨街建築,它在週圍高大的樓群中並不顯眼,
一塊刻著「佳茗茶苑」幾個字的綠色牌子掛在大門上,玻璃窗外裝飾著紫竹杆的
圍欄,一個木輪水車在飛濺的水花中吱吱扭扭的轉動著。

  推開玻璃大門,一陣冷風迎面而來,大廳裡放著錯落有緻的茶座,三三兩兩
的人聚在這裡喝茶玩牌。

  小張是最近才來佳茗茶苑做服務生的新人,今天輪到他在三樓值班,只見一
個三十多歲的男人從樓梯走上,徑直走向東邊的套間。他連忙奔過去,用手攔在
對方身前,說道:「對不起,先生,這裡面不能進去。」

  「哦,為什麼?」男人饒有興趣的回頭看著他。

  對方的話語和氣,樣子約莫像個學校裡的老師,小張邊打量著對方,邊說:
「裡面是老闆的辦公室,您要是想喝茶,請去別的房間或者大廳裡也很舒服。」

  「怎麼回事?吵什麼吵?」從房間裡出來的人眼中冒著兇光,嚇得小張一縮
脖子,要不是這裡工資比別的地方高,他才不願意呆在這呢!好在這些大哥不是
天天守在這裡,要不工資再高他也不幹。

  「魏偉,不認識我了?」男人看著魏偉,一身襯衫西褲的魏偉任誰也想不到
這就是那個五福東街裡橫行的老大。

  「呀喲!是陸先生。」看清來人後,魏偉馬上換了一副表情,長滿橫肉的臉
上忙堆起笑容,就差安上條會搖的尾巴了。

  「馬大哥在裡面?」陸志遠問道。

  「在,在,」魏偉忙不迭的點頭,一邊往裡面讓人,一邊還不忘瞪眼對著小
張罵上幾句:「連陸先生都敢攔,你不想混啦?」

  「好啦,我們進去。」陸志遠不動聲色的把魏偉推了過去,然後用手拍了拍
年輕的服務生肩膀,給了他一個安心的眼神。

  看他們進去,小張才鬆了口氣,想著陸志遠的樣子,不禁感歎,想不到混江
湖的也可以這樣斯文啊!

  走進房間,左手邊是漆木的佛龕,裡面供奉著一尊彌勒佛祖,龕前擺著水果
供奉。房間沒有開空調,窗戶大開著,窗戶上面掛著一幅裝裱起來的書法,紙上
工工整整的寫著:「君不密則失臣,臣不密則失身,機事不密則害成。」用筆平
正嚴謹,算不上大家手筆,倒也有幾年功力。

  窗邊一張花梨木的茶桌上放著一套砂壺茶具,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坐在一
張舒服的籐椅上,正在教訓著幾個穿著不整的年輕人:「你們知道不知道,出入
那種高級的地方,都要給我穿得像樣點,不要老是一副小癟三的樣子。你們以前
怎樣我不管,但是現在跟我,就要按我的規矩來,要不然……哼!」

  「是!是!」幾個身穿T恤和夾腳拖鞋的小子諾諾的答道,腦袋點得就像雞
啄米粒。

  「馬大哥,最近可好啊?」陸志遠笑著問道。

  「陸老弟,今天怎麼有空上我這來了?」馬石軍也笑著起身讓座,指著另一
張籐椅說道:「快坐坐。」

  兩人坐定後,馬石軍看著面前的幾個小子,說道:「對了,阿旺,你們幾個
新來,讓你們認識一下。這是我陸志遠,陸老弟。人家可是做大生意的,也是我
馬石軍的好兄弟,以後見面你們可不要失了禮數。」

  「馬大哥言重了,自家弟兄,太客套就見外了。」陸志遠對著幾人笑了笑。

  「這些小子,你要是不教,他們能反上天去。」說著,他瞪了一眼阿旺幾個
人,繼續說道:「我當年在人民廠後面給人打成狗似的,丟在垃圾堆裡等死,要
不是陸老弟把我背去醫院,我早他媽成爛泥了,哪還能坐在這裡喝茶啊!」說完
用紫砂壺給陸志遠倒了杯茶。

  陸志遠用手指輕叩了幾下桌面,笑說道:「都是些陳年舊事,大哥就不要提
了。最近生意還好嗎?」

  「湊合活著唄!倒是老弟你,要放寬心啊!」馬石軍撂下茶壺,寬慰道。

  聞言,陸志遠端起的茶杯微微一頓,淡然說道:「生死有命,不過也許我真
該去暮曉山上拜拜寒光寺了。」

  「這就對了,老弟,」馬石軍看了眼升起嫋嫋香煙佛龕,說道:「這千省萬
省,佛祖那裡可省不得。」

  陸志遠放下茶杯:「對了,馬大哥,我前些天和一個朋友喝酒,聽到一個消
息,說市局可又在研究你了。」

  「哦,」馬石軍一愣:「誰說的?」

  「就是遠洋海運的鬱總嘛!」陸志遠提醒道:「他小姨子就是刑警隊的慕容
冬蕾,你小心點,有些東西不應該出現在場子裡哦!」

  「哎呦!又是那個小姑奶奶。」馬石軍拍了一下光亮的腦門:「他們慕容家
一個比一個難搞。」

  陸志遠「呵呵」的笑了幾聲:「大哥是說市裡的慕局?」

  「呵,」馬石軍苦笑著道:「以前的林局雖說黑了點,倒是還能打發。這個
慕容遠達倒好,油鹽不進,什麼都不好。他的那個寶貝侄女更是厲害,就喜歡抓
人、砸場子,你說,這還怎麼搞經濟建設?」

  「不管怎麼說,大哥還是小心點好。」陸志遠喝了口茶:「慕容局長可是京
裡政法委林書記的人,林書記當年就是靠在大西南查水電,半年砍了八個省級官
員的腦袋才進京的。他那幫人手底下乾淨,不碰錢,就是靠抓人放血染頂子。」

  「好了,不說這個了,大哥好自為之。」陸志遠從口袋掏出幾張百元大鈔,
遞給一旁站著的魏偉他們:「今天也挺熱的,弟兄去喝幾杯涼茶,我和馬大哥談
點事。」

  魏偉看了一眼坐在旁邊的馬石軍,接過了鈔票,謝道:「謝謝陸先生!」

  陸志遠點起一顆煙,看著他們都退出屋去,說道:「馬大哥,明天我要招待
幾個國企的朋友,能不能讓建文那裡安排一下?」

  「我當什麼事兒呢,就這個?好,我讓建文挑幾個漂亮的丫頭。」馬石軍痛
快的回答。

  「對了,就是上次建文的事情怎麼解決的?」陸志遠換了個舒服的坐姿,疊
起了二郎腿。

  「那小赤佬被我們在京裡逮到了,」馬石軍眼中露出一絲兇光:「還冒充什
麼太子黨,就是一個住老房子的窮鬼,靠著一口京片子出來騙人。可惜六十萬被
他花得就剩二十萬了,媽的,說京片子的都是他媽的騙子!」

  「大哥消消氣,」陸志遠給他倒滿茶杯:「不過能找到就好,是怎麼找到他
的?」

  「多虧了一位林老弟,這小偵探還真有點本事,那麼大的京城,兩個禮拜就
查到了那個小癟三的家。」

  「那他還真厲害,」陸志遠點了點頭,漫不經心的問道:「那大哥有沒有他
的聯繫方式啊?」

  「這個我倒真有,」馬石軍拿出手機翻著電話簿,隨口問道:「老弟你要這
個幹嗎?」

  「有個朋友要查點東西,想讓我介紹個可靠的偵探。」陸志遠輕鬆的答道。
他口中吐出了大團煙霧,慢慢地上升,飄過了頭上的字框,在字幅的右下角鈐蓋
著一個不大的落款章,裡面四個小字——陸志遠印。

第六章

  夜幕下的東都依然是燈火明亮,整個城市的燈光就像是天河中的繁星一樣璀
璨。可惜今天晚上的夜空中沒有如鏡像般和它相對應的美景了,厚厚的雲層在天
黑後就已經遮蓋了整個天空。

  從海面上吹上的晚風不再那麼的燥熱,腥濕中帶著絲絲的涼意,如冰蛇似的
在城中的樓宇間竄行,把籠罩在城市中的熱氣蒸籠捅開的,讓人們在桑拿天中感
到了陣陣的涼意。

  白晝裡人流不多的街道上,人潮突然變得洶湧起來,人們一邊閒逛著,說笑
著,一邊擠著擁著享受這夏日難的的清涼。兩邊的霓虹用各種形狀和字元在空中
編織出赤橙黃綠各色的彩帶,在陰沉的天空下舞動,城市的燈火把烏雲都染上了
橙紅色的光暈。

  在密集的車流中,一輛淺灰色的商務別克穿梭其間,車內除了司機,坐著四
個人。一個理著俐落小平頭的年輕人對一個四十多歲的中年人笑著說道:「朱部
長,今天的鮑魚還算新鮮吧?」

  中年人挺著圓鼓的將軍肚,呲著牙回道:「新鮮,不錯。」

  「小李,說到吃,朱部長可是大行家。今天你找的地方能讓他說好,不容易
啊!」一個三十多歲的男子搭過話頭,把手中的香煙遞給將軍肚。

  「誒,」對方接過了香煙,笑道:「陸總能親自來陪我們吃這頓飯,就是糠
皮也能吃出肉味啊!」

  「哈哈!」車內的四人一起笑了起來。

  那挺著將軍肚的人是東都市最大的國企之一,貝山鋼鐵集團採供部的部長朱
燾,和他說笑的平頭青年是陸志遠手下的銷售幹將李長地,雖然只有29歲,但
是為人幹練精明。本來有他來招待,陸志遠就可以不用來辛苦應酬,可今天他出
人意料的告訴小李,要親自招待朱燾,還自己一個安排好了接待的地點。

  和朱燾並排坐著的還有另一個人,他年輕的臉龐上還顯得有些稚嫩,這也難
怪,22歲的他大學剛剛畢業,不過現在已經是鋼鐵集團財務部的一個主管了。

  這個小子名叫孫盛,說起來還有點來頭。他是東都一個當紅領導的小兒子,
這位領導當年為自己的一個上司頂了罪名,丟了大好前程,只落得一個閒職等著
退休。可誰也沒想到,現在這位老上司後來居然晉級成了中央領導,而且還沒忘
記當年這個部下的功勞,不但給了他一個新的好差事,還把他兩個兒子都作了安
排,所以孫盛才能這麼年輕補了這大國企財務部的肥缺。

  朱燾吐出口中的煙圈,一邊向窗外彈著煙灰,一邊向前面叫道:「老王,放
點動靜嘛!」他坐陸志遠的這輛車早已不是頭一回,和司機老王也早就熟識了。

  開車的老王扭了一下控制板上的按鈕,一陣「滋啦滋啦」聲響後,廣播裡傳
出女播音員清晰的聲音:「……下一條新聞。韓國媒體報導,今日上午十時發生
的朝韓軍艦海上交火事件持續約十分鐘,在韓海軍猛烈射擊下,朝艦艇起火後退
回朝方海域。這是半年來,韓朝兩國在海上實際控線附近發生的第四次交火。另
據韓聯合參謀本部表示,韓軍現已進入全面備戰態勢,密切應對朝鮮在陸海空任
何可能進行的挑釁行為。」

  「換一個,換一個。讓高麗棒子都打死算了。」朱燾不耐煩的叫喊道,車上
沒有開空調,車窗大開著,大股的涼風隨著車子的行駛「呼呼」地灌進車裡來。

  又一陣「滋滋」聲後,音箱裡傳出鄧麗君婉轉動人的歌聲:「……好像花兒
開在春風裡,開在春風裡,在哪裡在哪裡見過你,你的笑容這樣熟悉,我一時想
不起……」

  就這樣,在這一代歌後天籟般的嗓音下,車子奔向蓮湖路的目的地。

     ***    ***    ***    ***

  作為五福街的臨街,蓮湖路的商家顯得更有檔次一些,店面大都也裝修得更
加氣派。陸志遠一行人今天所來的地方就一棟六層高的建築,街邊的路燈被高大
的榕樹遮蓋得灑不下多少光亮來,整個建築的牆面在晚上也看不出顏色,只是籠
罩在黑色的陰影中。

  這倒是成了最好的幕布,被牆邊的射光燈打在上面的無數彩色光點,瘋狂在
漆黑的牆面上舞動,配上發出暗紅色霓虹的招牌,這家娛樂城前的空氣中都彌漫
出一股危險而誘人的味道。

  燈光昏暗的玻璃大門內站著一對身穿旗袍的女孩,臉蛋在紅橙色的晦暗燈光
下已並不重要,只是在墨綠色的旗袍開叉下,各露著一截小腿,腿側暴露的肌膚
含蓄的挑逗著過往的雄性生物,給這迷亂的夜色中平添了幾分躁動的慾望。

  陸志遠讓老王把車開回家,自己陪著客人走向這家名為好來屋的娛樂城。和
其他幾人簡單的襯衫西褲略有不同,他脖子上打著那條紅底黑格的領帶,臂彎裡
還搭著一件淺灰色的西服外套。他晚飯前剛參加完一個市裡召開的民營企業家會
議,還沒來得及換衣服就趕到了晚宴的酒店。

  幾個人在迎賓女孩「歡迎光臨」的甜美嗓音下走進娛樂城,內嵌在屋頂的橙
黃色燈泡發出柔和的光線來,扭扭曲曲的走廊裡迴響著流行歌曲的調子,不時有
兩側包房裡打開房門,隨著進出的客人,或是情意綿綿嗲聲嗲氣,或是扯著嗓子
嘶吼的歌聲,從房間裡噴射出來。

  他們走到一樓的電梯附近,前面是六個玻璃鋼的電梯門,陸志遠卻帶著一行
人走向拐角裡的一部小型電梯。在附近垂手站立的服務生馬上迎了過來,攔住人
問道:「先生您有預約嗎?」

  「我是陸志遠。」他笑著回答。

  「哦,是陸先生,您請。」服務生撤下手臂,迅速打開電梯的大門,讓幾個
人進去。鋪著小地毯的電梯裡面很寬敞,乘十幾個人都不成問題,門邊的控制板
上只有1跟6兩個數字。

  電梯門打開,兩側站著身穿紅色旗袍的兩個迎賓女孩,半透明的布料下,包
裹在內衣裡的胸脯和裙襬裡白皙的大腿依稀可見。一個和陸志遠年紀相仿的人在
走廊了迎了上來,笑著和他打招呼:「志遠,怎麼才來?」

  陸志遠也笑著回答:「你是夜貓子,我來早了怕你還沒睡醒。」說完側身示
意同行的幾個人,向大家介紹道:「這是馬經理,朱部長也認識。」

  然後回身道:「建文,這位是孫副市長的公子,孫盛。第一次來你這玩,多
多照顧啊!」

  大家握手寒暄了一下,馬建文就領著他們到了一個早已準備好的高級商務包
廂裡。寬敞的包廂像是一個小型的舞廳,房門的右手邊牆上掛著6米寬的等離子
背投,對面是一大排靠牆的高級沙發,沙發前的茶几上擺著成排的啤酒、紅酒、
香檳,大量的芒果、西瓜、櫻桃等新鮮水果切好後,錯落有緻的擺在果盤中。

  「好了,幾位玩得開心點。」安排大家落座,馬建文就識趣的退了出去。

  一會只聽走廊裡傳來一陣腳步聲,十幾個漂亮女孩跟在一個四十多歲的女人
身後,從敞開的門口魚貫而入,晦暗的屋子裡頓時香氣四溢,各式的香水味道混
雜著彌漫到了屋子的每個角落。

  招呼女兒們和各位老闆打了招呼後,懂事的媽咪把手扶在門口的牆邊,用手
一按,起初只亮著昏暗小燈的房間馬上變得燈火通明。燈亮的同時剛才只有身影
輪廓的美人們,瞬間變成了生香活色,整個房間也變得春色滿堂,二十左右個美
女騷首弄姿,用各式辦法來吸引在座四個男人的注意。

  一屋的美女環肥燕瘦各有不同,有的豐滿,有的苗條,有的女孩一副端莊乖
巧的樣子,但是眼中不時的瞥出一抹偷人的魅惑;有的大方直接,眼神一飄,就
把你的目光勾引到她高挺著胸脯上。

  穿著各式的衣著,有的直接袒胸露乳,有的半遮半掩,還有的穿著整齊的白
領套裝,卻把布料換成了薄紗。

  年輕的孫盛坐在場中不免有些興奮躁動,以他的年紀雖然也經過了一些香豔
的場面,但是那些不過是年輕人的場合,這樣面對如此多的性感美人兒,像個皇
帝似的的挑選臨幸,讓骨子裡還是個大男孩的他既好奇又有些不知所措,但臉上
還要裝出一副瀟灑的樣子來,生怕被人笑話了去。

  其他三人都心照不宣的推他先選,說什麼他是新人,給個機會。

  於是他的目光掃向眾多的女人,她們有的目光直接大膽,小子有心品嚐又怕
對付不了,失了男人的面子;有的含蓄悶騷,卻還缺少點嗆辣的味道。直到男孩
的眼睛看到一個掛著十四號腰牌的女人。

  這個女人在所有的女孩中並不算年輕的,樣貌也只能算其中的中等,一雙丹
鳳眼下,兩片嘴唇豐潤飽滿,身上穿著紫色緞面的高領旗袍,領口緊閉。可旗袍
胸前卻開著一個心型的缺口,露出胸前魅人的深溝,凹深的乳溝兩側是擠在一起
的雪白奶肉,差不多半個奶子都袒露在了外面。

  旗袍的下襬短得可憐,勉強能蓋住腿根,微微的一曲腿就能露出一抹嫣紅的
底色來,修長豐腴的大腿上裹著條超薄的黑色絲襪,腳下穿著透明的高跟涼鞋,
看著年輕男孩的目光掃到自己的腿腳,包在黑絲中的腳趾慢慢地扭動,腳尖翹起
又縮緊,就像被男人肏到難耐時捲動的樣子。

  看著男孩緊盯著自己的腿腳不放,喉結不時的滑動,女人翹起得意的嘴角,
也沒等對方叫到自己腰間號碼,誇張的扭動著胯部,走著貓步來到他的跟前,一
屁股就坐在了孫盛的旁邊,一條大腿疊在另一條上,用手輕輕的撫在上面,媚聲
中略帶沙啞的問道:「帥哥,怎麼稱呼?」

  久經歡場的老朱則是點了一個看起來極其年輕的小丫頭,她貼身穿著寶藍色
小可愛,盈盈一握的小蠻腰上露出小巧玲瓏的肚臍,上面帶著一個閃亮的金屬飾
品。胸前的蓓蕾明顯的激凸了起來,在小可愛上頂出兩個誘人的形狀,結實緊繃
的小屁股就側坐在老男人的大腿上,短小的寶藍色裙襬幾乎蓋不住白嫩的屁股蛋
兒,在後面能隱約看見夾在臀縫中的金黃色丁字褲線。

  老朱一邊摸著藍色吊帶網襪下的大腿,一邊詢問者對方的名字,「人家叫莉
兒。」女孩「咯咯」的笑著,把頭靠在這個可以做她父親的男人肩窩裡,親昵地
在他耳邊吹著小風。

  等小李都選完了,陸志遠知道輪到自己了,其實他今天來的目的只是要想給
自己找一個喝醉的理由,並沒有找女人的慾望。這幾天不論用什麼辦法,繁忙的
工作還是往昔的回憶,他都不能平復自己內心那一股不時燃燒跳躍起的怒火。

  他知道自己要是不發洩怒火來,等它自行噴發的那天,就會有人被這股火焰
燒傷,不管燒到誰,在這件事上,他都是無辜的。

  可他也不想專門去買醉,他的自尊告訴自己,這樣做自己就輸了,這樣做自
己就在乎了,這樣做自己最後的尊嚴就會摔得粉碎。他也知道這這種想法很是可
笑,甚至是小孩子賭氣的意味,但是這種想法就是無法抗拒的,就像本能可以支
配你去饑食睏睡一樣。

  陸志遠的目光再次掃視到等待遴選的女孩們,老實說這裡沒有難看的女孩,
甚至說一般都對不起人家。馬建文不會不給自己面子,自己也從沒少過他的交際
費,所以他安排的每一個女孩放在外面都是可以被一大群男人追著跑,五樓以下
就不會再有這個檔次了。

  他也是個有慾望的男人,看了這麼多美女,不會是柳下惠,更不可能是東方
不敗,可腦海中不時浮現的那一幕幕場景總讓他產生不愉快的聯想,連帶著這些
女人嫵媚的目光都會使他有一種油膩的感覺。

  此時他陸志遠發現在人群的邊緣有一個穿著黑色露肩小洋裝的女孩,刀削似
的肩頭下凸著兩條細長的鎖骨,塗著藍色豆蔻的手指掐在腰肢上,仰著頭,有些
漠然地瞥著幾個坐在沙發上的男人,臉上雖然帶著職業的笑容,但是眼中沒有別
人那種勾人的魅惑,甚至還沒精神的偷偷打了個哈欠。

  「18號吧!」陸志遠叫道,他覺得這個女孩至少沒有那麼油膩的感覺。

  被點到的女孩先是一愣,她也沒想自己會雀屏中選,被陸志遠選中,呆住了
幾秒鐘後,便端著笑容走過來,貼著陸志遠的身邊坐了下來。

  她用細長的手指攏了一下過肩的碎髮,從厚玻璃茶几上的托盤裡拿過一包香
煙,兩根尖尖的指尖輕巧的捏出一顆來,用打火機點燃,放在塗著亮彩的唇邊。
深深吸了一口後,臉上露出了愜意迷醉的滿足神情。

  隨著她的口中吐出一縷細長的煙霧,一股甜話梅的濃郁香氣彌漫在了週圍的
空氣中。陸志遠微微的皺了下眉毛,這有些甜膩香味是一種軟性毒品的味道,經
常在一些娛樂場所被使用,陸志遠是從來都不碰這種東西的。

  透過濛濛的煙霧,他看向女孩有些蒼白的臉蛋,她的年紀應該不大,只是厚
厚的底粉和妖豔的眼影讓她顯得比實際年齡更成熟,豔美的妝飾掩蓋了有些憔悴
的外表。

  這種女孩陸志遠見過很多,她們靠透支自己的青春來獲得自己想要的東西,
每個人都有自己生活的理由,陸志遠本不想去細想,那沒有意義。但今天這個女
孩比他看過的其她更加可惜,濃重的脂粉下,眼如杏仁,鼻尖小巧,依稀可以辨
識出端麗的樣貌。

  「你叫什麼名字?」陸志遠摟過女孩的肩膀問道。

  「小薇。老闆呢?」女孩乖巧的靠在男人的身上。

  陸志遠隨口答道:「我姓陸。」在回答間,他的注意力已經被眼前的景色所
吸引,從他的角度看下去,剛好可以從女孩領口的縫隙中看到一對嬌嬌挺立的玉
兔,雖然不算碩大,可線條圓潤,半球飽滿,引得人十指大動,要伸手進去一抓
究竟。

  小薇看出了對方的下瞥的視線,嘴角微微揚起,欲拒還迎的躲開,彎腰從前
面茶几上拿起一個小瓶的科羅娜乾啤,放到嘴唇邊慢慢地喝了一口,帶著幾絲酒
沫的嘴唇微動,舉瓶遞過,說道:「那好,我敬陸老闆一杯。」

  輕柔略帶低沉的聲音,伴著啤酒的麥香吹到陸志遠的面前。陸志遠不由得笑
了出來,接過酒瓶,看著女孩帶著挑逗意味的神態,把嘴對在她剛才喝過的唇印
上,一飲而盡。

  這時旁邊響起了老朱帶著幾分醉意的豪邁歌聲:「妹妹你坐船頭,哥哥在岸
上走,恩恩愛愛纖繩蕩悠悠。」

  既然到了KTV,歌還是要唱的。陸志遠轉頭過去,發現老朱正拿著麥克,
用破鑼似的嗓子吼著。他的另一隻手也沒閒著,繞過身邊女孩的腰肢,從腋下伸
過,揉捏著小可愛中挺立起的乳房。

  那個他懷中的小女孩莉兒,一邊笑嘻嘻的挺胸迎戰,一邊拿著另一隻麥克,
嬌聲嗲唱道:「小妹妹我坐船頭,哥哥你在岸上走,我倆的情我倆的愛,在纖繩
上蕩悠悠,蕩悠悠。」

  「好好好!」週圍的幾個人紛紛叫好,一瓶瓶的科羅娜被打開,隨著瓶口嘴
邊泡沫的飛濺,本來就在晚餐時喝了很多的男人們一個個臉色更加漲紅。

  幾首歌、幾瓶酒後,男女的接觸從簡單的摟抱,開始慢慢演化成更深入的接
觸,男人們之間的交流變得少了,而男女間的交流變得更加貼切了。

  那個濃妝豔抹的媽媽桑不知幾時換了音樂,又叫進了幾個身材不錯的女孩表
演起熱舞,KTV裡點唱的歌曲變成了吵鬧的的士高,讓整個聚會的氣氛更加甚
囂塵上,

  房間裡的大燈盞被全部熄滅,只剩天花板邊緣閃動跳躍著彩色的小燈。這個
商務間的大小剛好可以做個小舞池,四人坐在寬大的高級真皮沙發上,面對著對
面牆邊放置大型背投的平台。

  平台只有尺許高,兩側擺放著一人多高的黑色音箱,背投螢幕裡幾個金髮碧
眼的洋妞隨著激情的搖滾,在沙灘上扭動著她們的豐乳肥臀。螢幕外射出的光線
忽明忽暗,把幾個女孩在場中舞動的身影映在青色的地毯上。

  不停扭動著身子和頭頸,不時地做出下腰、劈腿的高難度動作,比起螢幕的
洋妞雖然豐滿不足,但是靈活的身姿還是證明她們都受過專業的訓練。不過,對
於久經這種場所的幾人來說,看這些肢體搖擺還沒有揉弄身邊的妹妹來得過癮。
即使表演鋼管舞時,邀請幾位老闆下去當摩擦的柱子,也沒人有興趣下去。

  這時在朱燾懷中的小丫頭莉兒轉頭叫道:「薇姐啊,你也上去跳一段,讓老
闆們見識下。」

  「是啊,你上次不是把金大公子迷得神魂顛倒嘛!再跳一段來。」孫盛身邊
的杜豔邊媚笑著附和,邊用手指抹過孫盛嘴角的酒沫,把指腹放在自己口中慢慢
地吸吮,引得孫盛和她又是一陣激情的狂吻。

  聽著她們的誇讚,陸志遠看著身邊的女孩,眉毛微微一挑,問道:「你還有
這本事?」

  小薇瞥了一眼拱自己上台的兩個女人,對著陸志遠一笑:「陸老闆想看,我
就去獻個醜。」說著起身走向中間的空場。

  正在台上扭動的三個女孩見她過來,略略閃開一個位置,但是場中三人舞動
得更加激烈,染得金黃的頭髮在空中被甩得左右飄飛,甚至有人脫下來上衣和胸
罩在手中擺動,競爭意味顯而易見。

  和三個女孩的瘋狂舞動不同,小薇走到中央並沒有急於開始飆舞,只有把雙
手攏在頭頂,手腕相貼,如花般的旋轉,扭腰搖臀,雙腿左右蛇行晃動,不由得
吸引住了下面幾個男人的目光。

  不同於勁爆的熱舞,這種慢舞沒有火辣的搖動,卻帶著一種媚人韻律,妖魅
中給人無比協調優美的感覺。從手腕的轉動,到腰肢的搖擺,直至腿腳的忸怩,
全身上下每一道線條都隨著身體的律動顯示在了男人們的眼中,雖然有衣服的阻
隔,但是她的身體活力好像完全赤裸的展現了出來,每一寸線條都彷彿是活的一
樣,赤裸的嬌軀在抖動的展示中自動生成在男人們的腦海裡。

  相對比下,那三個女孩瘋狂的舞動不過只是機械的搖擺而已。小薇舞動的韻
律好像是把在身上升起一波波的肉浪,一波連著一波,從手指的屈伸到肩膀的晃
動,從腰肢的忸怩到腳尖的上下挺立。這波浪激起的氣息可以穿過空間的界限,
直到幾個觀者的身體上,讓人有一種這搖動要蹭到身上的滋味。

  性感的波浪一陣陣的蕩漾,慢慢地小薇把雙手從頭上拿下,一手從臉龐撫到
自己胸前,隨著波濤起伏,緩慢而帶著情慾的節奏;另一隻手附在頭後,按住飄
飛的髮絲,像是陶醉在飄舞的過程中。兩隻手臂就像海面的浮萍,隨著水波似的
身體而律動起伏,兩條美腿修長白皙,充滿韌性。還沒等陸志遠仔細地欣賞,她
就踮起腳尖,由慢而快的旋轉起來。

  因為背對著發亮的螢屏,其實很難有機會看清小薇露出的肌膚,但是在她旋
轉的過程中,側面濾過的光線清晰的從她身側映出了誘人的一幕。臀瓣邊緣就像
最細彎的月牙,線條完美,滿漲感十足,而整個的臀瓣看起來,就像一輪飽滿的
圓月,翹挺有力。

  翻飛的裙襬就像浮在水面上的蓮葉,每當水波蕩起,就露出下面如月牙般弧
線的臀瓣,鼓起的白皙臀肉在裙邊一閃而過,讓人驚鴻一現後隱沒在回落的裙襬
中,又讓人扼腕歎息,挑逗著男人們騰起了一種撲上去撕掉那礙眼裙襬的衝動。

  在她旋轉到最快的時候,突然完全踮起腳尖,像貼在冰面上一樣,兩腿向兩
邊滑開,一個一字馬橫叉在地上。雙手抱在頸後,腰肢後仰,一對高聳的胸部成
為了身體的最高點,在背後燈光的映襯下,微微的搖動。雖然兩團挺立的雪肉還
包裹在小洋裝裡,卻呼之欲出,給人一種淫媚的誘惑,想要剝開握住裡面惹人心
癢的顫動。

  「啪啪啪!」幾個男人一起拍起手來,朱燾更是眼睛直直的看著從地上起身
的小薇一步步地走向陸志遠,臉上露出懊悔的樣子,看得他身邊的小妹妹莉兒在
他的老腰上捏了一把,才呵呵笑著轉回頭去。

  陸志遠看著走過來的小薇,遞過一瓶打開的科羅娜。小薇甩甩頭髮,甜笑著
伸手接過,卻一屁股坐在了男人的腿上,仰頭把冰涼的啤酒倒進口中,不由得身
上抖起一陣冷戰。

  陸志遠卻感到一陣火熱撲在了自己身上,女孩的大腿特別是圓鼓的臀瓣就壓
在他的腿上,陣陣舞後的熱力透過單薄的布料傳遞到他的皮膚上,直達他兩腿之
間。小薇白皙的頸項和鎖骨間都滾著大滴的汗珠,散發的熱騰騰汗味帶著香水的
香氣,包圍在陸志遠的週圍。

  他看著眼前已經被汗水打濕的胸口衣襟,挺立的胸脯在有些緊促的呼吸間上
下起伏著,一顆顆滾動地汗珠滑進小薇緊夾的乳溝中,微微露出的誘人乳肉讓陸
志遠忍不住捏了上去。

  「呀!」小薇好像被嚇到似的驚呼了一下,雙手卻抱在男人的頭上,把他按
到自己的彈性十足的乳房上。

  瞬間,女孩醉人的甜美從他的指尖傳遞到了全身的感官上,臉頰隔著滿是汗
香的布料體驗著胸部綿軟的觸感,就在他的手指揪到露肩的領口,想要把這該死
的布料撕下時,陸志遠的電話突然響了起來。

  他有些不快的從女孩的胸前退了出來,把電話從褲兜裡拿出來看了一眼,用
一隻手臂摟住女孩的纖腰,把她從腿上抱到沙發上,起身拿著還在響動的手機走
向房門。小薇略帶驚奇地看著這個男人的背影,她訝異於還有男人能在這個時候
放下她,很多男人在這個時候都是摔掉手機,撕開她的衣服了。

  走出房門,在樓層的拐角處,陸志遠深吸了一口氣,平復了一下自己躁動的
情緒,這才按下接聽鍵:「喂,李秘書嗎?我是陸志遠。」他清楚,李鶯沒事不
會這麼晚打來電話的。

  「陸總,不好意思,打擾您休息了。」電話那頭傳來女性溫柔的致歉。

  「沒關係,我在招待貝山的老朱他們呢!有什麼事嗎?」陸志遠問道。

  「李師傅他住院了,我現在在醫院幫忙辦手續。」李鶯平靜地敘述著。

  「哦?什麼原因?」男人問道。

  「老毛病,和上次一樣,肺的問題。」

  「那別大意,讓他好好住幾天院。醫保不足的部份都從公司帳上走。」陸志
遠頓了一下,略作思考,又繼續道:「通知他的幾個徒弟,輪流去陪護下他們師
父,工資都算全勤。」

  「我知道了,陸總。還有……」李鶯下面的話語有了些猶豫。

  「還有什麼就說嘛!」陸志遠笑道。

  「就是那個樸專務,他又來要求提貨了。」李鶯有些為難的說道。

  「哦?」陸志遠的眉頭微微皺起,冷笑了一下,說道:「不給。沒有錢就別
想提貨,他們上次的貨款就弄得亂七八糟,我不要什麼爛木頭、鐵礦石。他們必
須給我能花的,美元、歐元、人民幣,要不就英鎊也成。」

  「那我知道了,陸總。」

  「辛苦你了,忙完早點休息。」陸志遠安排完事情,轉身走回到包房。打開
房門,發現屋內又變了一個樣子。

  裡面帶床的小房間房門還沒來得及掩上,那個身材豐滿的杜豔躺在床上,孫
盛雙手緊抱著她架在自己肩上的大腿,雙手用力地揉捏著大腿上下,用的力道像
要把它揉進自己身上,緊貼在上面的嘴巴又親又咬。

  超薄的黑絲上已經被撕開了好幾道裂口,露出白皙的腿肉,孫二公子就伸出
舌頭,色狗一般的舔拭露出的白肉上,絲襪和大腿上都沾上了亮晶晶的口水,在
昏暗的燈光下泛著水光,杜豔的嗓子裡則配合地發出黏膩的長音,好像難以忍受
一樣:「嗯嗯……我受不了,嗯……」

  老朱也不在原來的位置上了,沙發上只留下一條蜷曲的藍色丁字褲,在門關
緊閉的衛生間裡則傳出了「啪啪啪」的肉體碰撞聲和莉兒那還有點稚嫩的浪叫:
「啊……啊……啊……幹死我了,幹死我了,爸爸幹死我了……」

  小李早就帶著自己挑到的美女不知去向了,陸志遠走進屋內,看著、聽著這
一切,胸中一陣酒勁上湧,想到和剛才李鶯的通話,突然感到一股莫名的噁心和
煩悶,看著正一個人有滋有味抽著煙的小薇,他一把抓住兩瓶科羅娜的瓶口,拎
起到女孩面前,說道:「來,再陪我喝一點。」

     ***    ***    ***    ***

  就在這座娛樂城裡的一樓,一個二十人的包廂裡,十幾個大學生也在唱著、
叫著。今天是東都大學中文系學生孫娟的生日,她找了相熟的同學在這個價格不
菲地方辦起了自己的生日派對。

  現在她穿著一件高級雪紡的藍色吊帶裙,左邊則放著一個LV的粉色包包,
正一臉幸福的倒在一個高大帥哥懷中,甜蜜地和對方咬著耳朵,在音樂聲中也聽
不清楚在叨咕著什麼。而這個帥哥一邊應付著她,一邊用一雙勾人的桃花眼骨溜
溜的掃視著屋內環坐的女孩們。

  今天孫娟可以說是High到了最高點,比她第一次在香港買下正牌的LV
包時還要開心。她身邊高大帥氣的男友和今天生日派對的場面讓她覺得自己就像
童話中高貴的公主一樣。這個東都體大的帥哥李剛是她一個同鄉的學姐介紹的,
她一下就被那雙帶電的桃花眼給迷住了,現在這位帥哥身上的高檔襯衫和考究的
西褲以及褲兜裡的名牌手機都是她上週一手置辦的。

  孫娟是拿著東都大學全額獎學金進校的,作為西北的國家級貧困縣,晉安每
年有兩個東大的免費生名額,身為縣長千金的她理所應當的佔據了一個。

  出生在偏遠大西北的她,最怕的就是被身邊的大都會女孩們瞧不起,所以她
每天都用最流行的高檔服飾打扮自己,這次也下大價錢包下了這個一小時幾百塊
的地方來辦生日派對。包廂裡的茶几上擺滿了高級的果汁和酒水,女孩子愛吃的
零食更是堆得像小山似的。

  「好了,我唱完了,」一個燙著捲髮的女孩擺出一個明星的V字型手勢後,
興奮地拿著麥克大叫:「現在就剩你們503的沒唱了,503來一個,503
來一個。」

  坐在角落裡的503美女中,左邊的陳欣欣正忙著去消滅盤子中香甜的哈密
瓜,兩隻小手上沾滿了甜膩的果汁。中間陸思雲好像一直在走神,一副心事重重
的樣子。這時喝了兩瓶科羅娜,臉色酡紅的王春杏騰地一下站了起來,有幾分豪
氣的說道:「我來。」

  她在大家的掌聲和嬉戲聲中接過了遞來的話筒,在點歌器上搜了幾下,便等
著音樂的開始了。

  轉暗的大螢幕慢慢地帶出微亮的景色,出現了一部歌名為《賠償》的MV,
隨著伴奏的響起,她眼神帶著迷茫,不知是喝醉了,還是開始沉浸在音樂的旋律
之中。

  「剩下嘴巴逞強,眼睛無力支撐,就連說一個謊,瞞一瞞你都不想,受盡委
屈能怎樣,哭過又怎樣,結果都一樣,被你所傷。」她有些低沉的柔聲極富穿透
力,在整個房間的黑暗中迅速的擴散,女孩們開心的嬉鬧也開始安靜了下來,誰
也想不到這個平日裡像男孩子一樣的帥氣丫頭還有這麼一副柔美的好嗓子。

  「何苦一再勉強,越期待越失望,何苦為你設想,不過想留你在旁。」王春
杏並沒有注意到大家的反應。科羅娜中的酒精流淌在她的身體內,也讓她的歌聲
帶出一絲醉人的氣息,一點點的在彌漫在漆黑的空氣裡,讓旁人沉浸在百轉千回
的旋律中,也讓她自己沉浸在了記憶的海洋。

  她生長在一個讓很多人羡慕的家庭中,父親是大學的教授,母親是曾經的影
壇明星,嫁人後便息影作著專職的主婦。但是她知道這和自己沒有關係,自己並
不是他們親生的,自己沒有他們優秀的血脈,她只不過是一個被他們從孤兒院中
領養出,沒人要的野孩子。

  在孤兒院長大的幾年,讓她學會了堅強和自尊。小時候院子裡的很多孩子都
在玩鬧中譏笑她是沒媽的野娃娃,她除了去追打對方外,總是一臉滿不在乎的樣
子,只會在沒人的地方偷偷落淚。她習慣用這些來保護自己,在她男孩子似的外
表下,卻有一顆女孩纖細脆弱的心,只是從來沒向任何人表露過。

  「跌得痛會成長,說則多平常,不如就這樣一次輸光。」她唱出一聲長調,
眼中開始泛起水光。淚光彷彿可以看到一個丟得滿身泥巴的小女孩,在她身前是
一個高瘦的男孩子,他揮舞著手中的柳條,前面的小孩子們四散逃開。

  那就是她的周明哥哥,一個願意保護她、照顧她,替她拭去淚水的人。

  她用力地眨了眨眼睛,隨著節奏的蕩起,深深的吸了口氣,從心底唱出了下
面的歌詞:「你從不曾把我放在心上,你從不曾在意我所想,如果愛你從來只是
妄想,承認早已瘋狂。」

  早熟的她早就下定決心成為那個哥哥的新娘,只是不知道她還有沒有這個機
會,有沒有機會戰勝那個看起來不可戰勝的敵人。

  迴蕩著的旋律開始慢慢地走低,歌曲的高潮已經過去,結尾不可避免的來臨
了。王春杏緊握手中的麥克,用力擠碎眼中的淚珠,不給它們流淌出來的機會。

  用胸中的激蕩著的氣息,唱出螢幕上最後的歌詞:「原諒我已無力再堅強,
請你相信實非我所想,如果真的令你有點沮喪,拿什麼賠償,如果真的令你有點
沮喪,我拿尊嚴賠償。」

  「啪啪啪!」等她一曲唱完,幾秒鐘後,下面的女生掌聲才跟著響起,大家
都驚異於這個假小子似的丫頭居然也能唱出這麼情意綿綿的好歌來。

  「真是好好聽啊!」陳欣欣遞過一瓶沒開封的脈動,帶著羡慕的神情問道:
「怎麼以前不知道你還有這種特異功能哦?」

  王春杏只是笑笑,沒有敢去看也同樣注視著她的陸思雲,只是滿懷心事的靜
靜坐在原來的沙發上,腦中胡亂地翻飛著剛才記憶中漫天的剪影,有陸思雲的,
有周明的,也有自己的。

  歌是唱了一首又一首,李剛不止一次的踅摸過整個房間,滿眼都是東都最高
貴學府的優質女生,比起自己之前泡過的商專爛桃,這裡可都是最高檔的鮮果。

  在東都最好的大學是東大,而東大最好的院系就是中文系,這裡不但美女如
雲,而且大都是富家千金,能夠釣上她們,光面子上就足夠風光了,而且還能讓
你少奮鬥三十年。本來只是普通體大生的李剛根本不敢奢望搞上這裡的美眉,可
好運來了擋都擋不住,一個已經泡上東大美女的兄弟,給他介紹了這個看起來長
相只能算一般的丫頭。

  雖說只是一般,但是東大美女的招牌還是讓遊戲花叢的他開心不已。畢竟對
男人來說,得不到的才是最好的。不過一週後的現在他就開始厭倦了,什麼嘛!
這個丫頭無論長相還是身材,都和自己之前玩過的妞差得很遠咧!

  那些名牌套在她身上,就像給土雞插上孔雀翎子,怎麼都不搭調啊!只是看
在這個丫頭荷包還算夠大,自己也還沒有新的目標,再陪她玩一陣吧!

  當然「志存高遠」的他不會忘記尋找新的獵物的,發誓要在大學四年完成百
妞斬的他怎麼能有絲毫的懈怠呢?

  這次這個小派對給了李剛絕好的機會,一大票中文系的漂亮美眉都雲集在這
裡,除了三兩個帶著護花使者,其餘的看上去都可以是下手的目標哦!

  剛才那個唱歌的丫頭就不錯,雖然打扮有點中性,但是身材不賴,那兩條大
長腿夾住自己的腰間絕對夠勁,還有一副好嗓子,浪叫起來肯定也很銷魂的。

  在屋裡掃了好幾圈,他還是忍不住把目光停留在角落裡的那個女孩身上。一
襲白色的無袖吊帶裙包裹在纖細的身子上,一雙藕臂上的皮膚哪怕在昏暗的包廂
裡,也能感覺到白皙誘人;黑色的長髮整齊的梳籠在背後,和雪白的膚色形成鮮
明的對比。

  不愧是有著校花名頭的女孩,和其他嬉鬧的女生不同,斯文中帶著優雅,坐
在最邊上的角落裡,就像高山上的百合花似的,給人一種靜謐的感覺。就是在這
百花叢中,也讓人移不開眼睛。

  而且在這朵清純的百合花纖細的腰身上卻聳立著一對高挺渾圓的乳房,把吊
帶裙的布料撐得緊繃繃的,讓李剛不由得再次咽了口口水,喉結一陣蠕動,心中
暗自琢磨,不知道那對白兔捏在手中是什麼滋味?看她斜側的雙腿夾得那麼緊,
肯定是個處女。

  『這要是能吃上第一口,那不勝過活神仙了。完全不能比啊!』一邊對比著
身邊的孫娟,他一邊盤算幻想著怎麼把這朵東大最美最嫩的嬌花採到手。

  坐在角落裡的思雲當然不知道前面的一對狼眼已經不止一次的盯過自己了,
她本來不想來湊這個熱鬧,但是經不住同寢欣欣的再三慫恿耍賴,還是跟來了。

  現在的她腦子裡一片混亂,聰明如思雲當然不可能聽不出王春杏剛才歌聲中
的含義,平日裡她就能感到做事細心的春杏並不像表面那樣大大咧咧,也像其他
女孩一樣,有自己的細膩心思。陸思雲當然不想做壞人,只是她實在想不出什麼
辦法能徹底斷掉癡情周明的念頭。

  更讓她憂心的是家中的情況,媽媽昏迷不醒,一向愛媽媽的爸爸卻極少去醫
院看望媽媽。即使去過的幾次,也依稀能看出敷衍的態度。難道爸爸要拋棄媽媽
不管?思雲的心中忍不住的要冒出這樣的想法,一貫情深意重的爸爸應該不會這
麼絕情吧?

  那就是在外面有了新歡?老實說,面對一個不知哪天能醒來的女人,男人出
軌也是可以理解的,思雲試著用這樣理智的想法說服自己。但是她的內心裡還是
不能接受自己完美的家庭這樣的破滅掉,比起親生爸爸模糊的身影,現在陸志遠
才是她心中真正的父親。

  要是爸爸真的做出對不起媽媽的事情,我該怎麼辦呢?她不止一次的問著自
己。

  大學生們的派對還在進行著,歌聲、嬉笑聲不絕於耳,就在這股歡樂的氣氛
下,為數不多的幾個安靜者都在各懷心事的胡思亂想著。

     ***    ***    ***    ***

  午夜時分,女孩們的派對絲毫沒有停下的意思,好幾個瘋丫頭都提出要唱到
明天早上,這提議一經說出馬上得到了更多人的贊同,一群二十左右歲的女孩,
大有玩個通宵的架勢。

  陸思雲再也堅持不下去了,本身沒有那麼多體力,睡眠又不好的她才沒有精
神陪著這些丫頭狂歡了。當她提出要回去的時候,陳欣欣馬上勸阻道:「思雲,
現在都已經很晚了,學校早就封門了,你進不去的。」

  「沒關係,」陸思雲露出帶著幾分疲倦的淡笑道:「我不回學校,我可以回
家。」

  「可是你家又那麼遠,不如今晚去我家睡吧!我家就在臨江區。春杏也一起
去。」欣欣還是不放心,拉上了王春杏一起遊說著。

  「不用了,我認床,別人的床睡不著的。」思雲半真半假的回應著,然後和
幾個同學打過招呼,就起身開門走出了包房。

  等她來到大門口,才發現事情沒有她想像的那麼簡單,落日時只有幾片雲彩
的天空上,現在已是漆黑一片,大雨像是瓢潑一樣落到地上。如注的豪雨裡不時
傳來陣陣嚇人的悶雷聲,明亮的街燈在漫天雨絲中縮成了一團小小的橙色光暈,
只有白色耀眼的閃電才能瞬間照亮天地間的萬物。

  整潔的街道變成了淺水的運河,在路燈勉強能照亮的街角,濁流激出的一個
個浪花都泛著橙色的亮光,排水口上滿是飛快旋轉的大小漩渦。只要站在娛樂城
的門口就能感到鋪面而來的水汽,突然而至的暴雨不但驅走夏夜中的燥熱,也帶
來了陣陣的寒意。

  陸思雲不禁打了個冷戰,這可怎麼辦?這樣的大雨要怎麼回家啊?她有些犯
難了,這種天氣下就算有雨具,也會被淋濕的,何況她還沒有準備任何東西。不
然就只能回去問問她們怎麼辦了,思雲也不想自己成為這雨中的落湯雞。

  就在她回身的時候,突然發現陸志遠出現在了走廊的轉角,他看樣子已經喝
了很多的酒,頭髮凌亂、面色通紅,白色的襯衫有些褶皺,領口那條紅底黑格的
領帶已經歪歪扭扭的了。

  他的手臂架在一個服務生的肩上,正晃晃悠悠的走向門來。

  「爸爸,你沒事吧?」陸思雲趕忙跑過去,在她眼中的爸爸從來沒有這麼糟
糕過,陸志遠出現在他女兒們面前的形象,最多也就是連續工作後的疲憊不堪或
者是去過農貿市場後的衣裳污垢,從來沒有像現在這種稱得上頹廢的樣子,往日
裡滿是精神的眼睛已經是暗淡無光,充滿了酒醉後的渾濁和迷亂。

  「嗯?」聽著耳邊熟悉的聲音,陸志遠努力地凝神看去,幾秒鐘後,終於分
辨出眼前的清麗少女是自己引以為傲的大女兒。陸志遠帶著醉腔,有些含糊的說
道:「我沒事。你怎麼在這?」

  「我和同學來唱歌的。」陸思雲簡單的回答。說話間,陸志遠已經走到了門
口,他看了一眼門外密不透風的雨線,滿不在乎的揮了一下掛著西裝外套的手臂
說:「那好,我們回家。」

  在服務生的幫助下,他們終於攔到了一輛計程車,上車時陸志遠想要撐起自
己的西服外套給女兒擋雨,卻因為重心不穩,險些跌倒在濕滑的路上,勉強跑到
車上的父女已經被暴雨淋到了身上。

  坐在計程車的後排,陸志遠覺得自己的心在狂跳,今晚他也不知道自己喝了
多少的酒,這應該是他有生以來喝過最多的一次。喝到最後就是想拿取茶几上的
香煙,他的手也兩次從目標上劃過,還是那個叫小薇的女孩在嘴上點燃了一顆,
送到他唇邊的。

  他靠在椅背上,一陣眩暈和噁心。開車後,兩邊的玻璃上迅速的被霧氣所覆
蓋,車窗外只能聽見「劈啪」作響的水聲和偶爾傳來的悶雷。

  陸志遠本想看看自己女兒的狀況,可腹中翻江倒海一般的感覺讓他早已自顧
不暇了。好不容易挨到家門口,他卻發現自己連起身都覺得乏力了,憑藉著不服
輸的那股子勁頭,他努力地跨出了車門。

  外面大雨依舊,滿天的雨線射向父女兩人,陸思雲吃力地用肩膀扛著父親的
半邊身子,兩人用手撐起那件西裝外套遮在頭頂,踉蹌著跑到了家門。

  刮過的風急,落下的雨大,路邊花壇裡的美人蕉被打得東倒西歪,就是借它
身下躲避風雨的白色鈴蘭也已經在豆大的雨滴中搖搖欲墜了。

     ***    ***    ***    ***

  和彆彆扭扭的門鎖搏鬥了好幾分鐘,兩人終於回到了自己的家中。還沒來得
及開燈,陸志遠就撥開攙扶他的陸思雲,搖晃著跑向二樓的臥室。思雲也急忙追
去,在漆黑的走廊裡,兩人在淡黃色的木質地板上留下了一連串帶水的腳印。

  「哇……」陸志遠在臥室的廁所馬桶邊吐了個通通透透,直到喉嚨裡連酸水
都湧不出來,才掙扎著起身走回臥室。

  窗外的雨滴打得玻璃窗「劈啪」作響,外面路邊的燈光透過模糊的玻璃,勉
強把一絲光亮送進室內。和外面相比,沒有開窗的室內顯得有些燥熱和憋悶。

  在沒有開燈的房間裡,他拉了梳妝檯前的椅子,一屁股坐下,身上並沒有因
為吐酒而感到舒服,反而另一股暈眩的感覺從身體的深處傳來,還帶著一絲莫名
的興奮和躁動。

  看來那支煙裡的東西還不少,他默默地苦笑著。就在這時,一條毛巾從天而
降,兩隻小手細心地幫他擦拭著已經濕透了的髮絲。陸志遠慢慢地抬起頭來,在
有些模糊的眼線中,眼前這張清秀的面容和另一張豔麗的臉蛋在朦朧中是那麼的
相像。

  他揉了揉眼睛,好讓自己擺脫這種惱人的朦朧感,終於,他看清楚了眼前的
東西,女兒素色無袖的吊帶裙早已濕透,貼在有些單薄的身上,黑色的長髮被水
打濕黏在一起,額頭上的髮絲還滴著水珠。在她的脖子上還戴著一串圓潤的珍珠
項鏈,在陸志遠看來是那麼的熟悉和厭惡。

  「好了,趕快,趕快去收拾一下。還有,別總掛著那串東西。」陸志遠沒有
好聲氣的說著,從看到那串項鏈,他就感到胸中的那股躁動開始跳動。

  「可是,這是媽媽的項鏈,而且還是你親自給她買的啊?」陸思雲對爸爸的
話語很不解,她並沒有離開,還站在原地,她隱隱的感覺到,這裡面也許有什麼
東西存在。

  跳躍的躁動不斷地膨脹,陸志遠感到它們開始佔據自己胸口每一寸空間,而
且還在不斷地向外激蕩。「我說丟掉就丟掉!還有,不要提那個女人!」他無法
控制的,用低沉的聲音吼了出來。

  陸思雲本該察覺到爸爸前所未有的情緒,但是爸爸對媽媽的態度,和她這些
日子來埋在心底的疑惑,讓她沒法認真去考慮事情:「爸爸,你怎麼能這麼說媽
媽,你們是相愛的夫妻啊!」

  「轟隆隆~~」窗外再次傳來陣陣的悶雷聲,雨聲也好像更大了。

  夫妻?陸志遠胸中躁動的物質一下子變成了易燃的油氣,他的眼中就閃爍著
絲絲的火光,「那個女人什麼都不是。」他狠狠的吐出口中每一個字,說完,就
搖晃的起身一把抓住思雲脖子上的珍珠項鏈,用力地扯了下來。

  爸爸突然而來的動作讓陸思雲完全不能理解,「你怎麼能這麼說媽媽,就算
她現在這樣了,但她還是媽媽,你想拋棄她嗎?」女孩不顧自己頸後火辣辣的疼
痛,大聲的質問著陸志遠。

  陸志遠漲紅的臉色開始變得鐵青,他覺得連自己疼愛了十年的女兒都是要背
叛自己,站到那個女人一邊。假的,一切都是假的!她們都不會在乎自己。他嘴
邊咧出一絲猙獰的苦笑,胸中的油氣一下子被點燃在胸口裡,頓時就騰起熊熊的
怒火。「都是養不熟的女人!」他大聲叫罵著,舉起手中的白色珠鏈,作勢要摔
在地上。

  陸思雲看不清楚爸爸的神情,只見他嘴角一撇,就要把手中的項鏈摔掉,也
顧不得許多,衝上去抓住陸志遠的手臂,高喊著:「不要啊!」

  父女兩人就扭成了一團。陸志遠的力量遠大於思雲,但是因為酒後的迷醉完
全用不上力氣,而對思雲來說,這樣的力量已經是她不能承受的了,兩人的步伐
踉蹌著向她身後倒去。

  「轟」的一下,父女兩人雙雙跌倒在臥室的大床,好在他在最後的時刻丟下
了項鏈,用手肘支住了身體,才沒有壓壞身體單薄的女兒。

  陸志遠和陸思雲的身體緊緊地貼在了一起,男人身上的熱力源源不斷地透過
單薄的布料傳遞到女孩的身上,一個異樣的凸起也慢慢地膨脹頂在她緊閉的雙腿
間。這讓思雲感到無比的尷尬和難堪,她試著從爸爸的身下蹭出去,好擺脫現在
這種讓她羞澀不已的處境。

  陸思雲卻沒有注意到陸志遠臉上越來越奇怪的表情。大量的飲酒讓他在小薇
面前怎麼也不能挺起男人的雄風,吐出淤酒後,醉意略淡,現在的下體卻變得堅
硬如鋼。

  自己炙熱的陽具漲得是那樣難受,而在下面陣陣傳來的清涼感覺包裹中,又
變得無比的舒服。透過濕透了的布料,可以清晰地感覺到身下女孩胴體上傳來的
舒爽感覺,軟軟的、涼涼的,讓他的躁動的怒火慢慢地冷靜了下來,可又激發著
他想要進一步接觸的躁動。

  在這浸透雨水的紗裙和內衣下,能清晰地看到女孩飽滿胸脯的形狀,從上面
望下去,貼身的布料緊緊地繃著,勾勒出了兩團完美的半圓弧,陣陣的少女清香
帶著清涼的水汽撲面而來,清爽中又引發了身體的燥熱。微光下,領口上白皙的
皮膚和誘人的鎖骨,在無聲地挑逗著陸志遠的感官神經。

  一個聲音突然在腦中響起:『上吧!你還是不是男人,你難道不想要嗎?』
陸志遠被這種想法弄得有些迷茫。

  他腦中另一個聲音馬上反駁道:『怎麼可能!那是自己的女兒,你瘋了?』

  上個聲音在陸志遠試圖冷靜的腦中嘲諷道:『女兒?哼,到底是誰的還不知
道呢!反正不會是你的,她也永遠不是你的。剛才的一幕就是證明,她會為了那
個女人而反對你,也會為了任何人而反對你。』

  陸志遠開始努力支起身子,想要脫離開肉體的接觸,獲得一點喘息的空間。
正好思雲也在向外挪蹭,少女的胴體慢慢地蹭過男人此時敏感的神經。平坦的小
腹滑過他的肚皮,下體的凸起隔著幾層布料頂住了女孩微微鼓起的小丘,微微的
彈過陸志遠的棒尖,正被褲子頂得生痛的棒尖突然像是被電流劃過。

  身上的酒意、迷幻、多少天來無比鬱結的心情,在這一瞬間藉著這細小的刺
激變成了慾望洶湧的潮水,決堤而出,勢不可擋。他猛地抓住女孩吊帶的領口,
用力向下一拽,包裹在棉質內衣下的兩個優美的半球,頓時顯露在了他的眼前,
窗外的微光下,露出的乳肉是那麼的白皙誘人。

  『對,就是這樣!』那個聲音大聲鼓勵道:『要不然總有一天,她也會離你
而去的。』

  當自己的裙子被從肩上拉下,露出近乎赤裸的上半身,從未來男人有過親密
接觸的思雲簡直嚇壞了,她滿眼驚恐地看著眼前的男人,甚至不敢相信這就是自
己自小崇拜的、對自己疼愛有加的爸爸。

  在她的視線和對方泛紅的眼神接觸後,馬上本能地意識到男人下一步想要進
行的舉動了,她揚起雙臂,用小手拼命地推開,甚至用力捶打陸志遠結實的胸膛
和肩膀,祈望能夠遠離這可怕的事情。

  女孩舞動的雙臂使陸志遠沒辦法能解開眼前棉質的罩杯,於是他把已經扯鬆
的領帶從領口拽下,一隻大手按住女孩的兩條擺動的藕臂,用這條思雲親手買的
紅底黑格領帶把它們結實的綁住,繫在床頭的木架上。

  然後騰出雙手,輕鬆地摘掉了女兒素色的內衣,隨之一對渾圓飽滿的乳房馬
上從中跳了出來,很難想像這麼纖細的女孩可以有如此高聳圓滿的乳峰,讓陸志
遠幾乎都不能一手掌握。

  兩顆小巧的乳尖就像豆粒般細小,在窗外照進來的微薄光亮下,都看不清楚
淡淡的乳暈。陸志遠把它們握在手中,冰涼的皮膚上傳來無比綿軟的觸感,用手
指捏下,綿軟中帶著鼓漲的彈性,就像在他發熱的手掌下墊進了讓人舒服的滿滿
水袋。

  他口中的氣息變得更加急促,俯下身子,把頭埋在這雙乳之間,用貪婪的大
嘴舔過細膩的乳溝,再用雙手把滑膩的乳肉擠向中間,讓嘴唇可以好好地左右品
嚐這處女的奶香。

  感到自己從未經人的胸乳被爸爸的唇舌黏膩地舔過,這種被異性侵犯的恐懼
和更加可怕的亂倫預感,使得陸思雲慌亂地拼命晃動著被綁的雙臂,把個床頭的
木架晃得「咚咚」作響。

  她兩顆粉嫩的乳尖已被男人口中熾熱的溫度燙得挺立,像兩顆硬硬的小石子
似的在陸志遠的手心滑動,嫩滑的乳肉卻變得更加綿軟,被一對大手擠成各種淫
靡的形狀,這極硬和極軟的觸感就伴著清香的奶味,在陸志遠的口中、手中變幻
不定。

  僅僅是胸前的接觸已經不能滿足陸志遠的慾望,他慢慢地向後退著身子,雙
手一點點地把濕漉漉的吊帶裙從思雲白嫩的胴體上剝下,一點點露出細嫩誘人的
肌膚,接著用唇齒一路向下品嚐,從盈盈一握的平坦小腹,到秀氣可愛的肚臍沒
有一處被放過。

  最後他用雙手捧起女兒兩瓣挺翹的圓臀,往自己身邊一拉,繫在床頭的領帶
一下繃緊,吃痛下的思雲無意識地放鬆了緊閉的兩腿,少女最寶貴的私處僅隔著
一條單薄的底褲,呈現在陸志遠的面前。

  棉質的底褲也早已被浸濕,絲薄的布料就貼在少女的下身,勾出了它包裹著
的性器形狀,微微凸起得就像是一個淺淺的蜜棗印,底褲邊緣還有幾絲黑色的毛
發羞答答的露在外面。

  男人把鼻尖湊近,聞到水汽中帶著淡淡的微酸。他把臉龐也貼了上去,用面
部的肌肉感覺那特別的觸感,臉上帶著一絲陶醉的神情,好像他捧在手中感受的
是無價的珍寶。

  「啊!」看著陸志遠的目光緊緊地盯著自己最私密的地方,感到他鼻孔中呼
出的炙熱氣體都能燙到自己的花瓣,陸思雲被嚇得忘記使用的聲帶再次恢復了功
能:「爸爸,不要,不要啊!唔……」

  她的喊叫馬上引來了陸志遠的反感,隨手拽下女孩的底褲,堵在她的嘴裡,
然後輕而易舉地掰開還在亂動的雙腿,擠進女孩的兩腿之間,再次俯下身子,把
柔軟的毛髮撥開,用舌尖探觸女兒最寶貴的花源。

  他感覺自己捏著臀瓣的雙手都在發抖,此刻的自己就像一個毛頭小子一樣激
動。粗糙的舌尖舔到一條幾乎沒有縫隙的紅線上,兩邊的唇瓣緊緊地閉合著,陸
志遠上下舔了幾次,用手指輕輕分開上面的肉瓣,在一顆微微凸起的小豆豆上一
壓,揉捏了幾下,女孩身子一麻,抖動了幾下,男人得意地分開了緊張的花唇,
一片淡粉色的、薄薄的半圓型肉膜隱約的出現在了他眼前。

  看到這純潔的象徵,已完全被慾望控制的陸志遠忙不迭地脫去衣褲,胯下委
屈了多時的肉棒終於可以高高地揚起在男人的身前了。

  望著自己一向敬愛的爸爸的舉動,一直處於驚嚇和恐懼中的思雲害怕到了最
高點,淚水從漂亮的眸子裡不住地流出,她一面發出「嗚嗚」的哭腔,一面拼命
扭動著頭頸,想要抗拒接下來的命運。

  此時的陸思雲全身赤裸,雙手被紅底黑格的領帶綁在頭頂,修長的雙腿分開
在男人的腰側,絲毫動彈不得,美麗的東大校花就像一隻漂亮的蝴蝶,被釘在標
本盒中等待她未知的初次。

  窗外的大雨絲毫沒有停歇的意思,青色的閃電劃過夜空雨霧,照亮了天空和
大地,也照亮了陸志遠有些扭曲的興奮表情。

  他完全沒有理會思雲的哭喊,或者說他根本就沒有注意到。現在陸志遠全身
的慾火已經沸騰,這旺盛的火力都集中在胯下的長莖上。他用又粗又大的龜頭頂
進女兒濕潤的穴口,前後摩擦幾下後,緊密的花唇把龜頭包得死死的。

  陸志遠猛地挺動腰部,用力地向前一頂,被緊緊包住的肉莖衝破前面那一陣
阻隔後,壓力突然減輕了很多,接下來就是無數的細嫩穴肉吸了上來,緻密地裹
住了這個粗大的入侵者。

  「啊!!!」一陣巨大的撕裂疼痛讓思雲一下子吐出了口中的東西,發出尖
聲的悲鳴。兩條修長的雙腿先是彈起,接著又箍住對方的腰身,身體向後退,想
要擺脫這可怕的痛苦。

  第一次交合,沒有完全濕潤的花徑裡異常緊繃,加之思雲的處女嫩穴本來就
是狹窄緊小,陸志遠動起來就像在磨動。一寸寸地前進,層層疊疊的穴肉一股股
地緊包著肉棒,在母親花穴裡穿行了十年的陰莖,在女兒的體內得到了前所未有
的爽快。

  陸志遠當然不會讓她逃掉,兩隻有力的大手握住女孩凹進的腰際,深深的把
陰莖埋入思雲的體內。

  雖然是初次交歡,但是女性身體的本能還是迅速發揮出作用,濕潤的汁水很
快從蜜穴肉壁上湧了出來,半透明的液體夾帶著點點的鮮紅,從緊緊插在嫩穴裡
的肉棒週圍浸了出來,處子之血一滴滴的濺落在濕滑的床單上,猶如朵朵凋落的
花蕊。

  陸志遠還在挺著腰身,享受著這禁忌的快感,而巨大的疼痛讓體力不多的陸
思雲很快就筋疲力竭,任由他擺弄。

  屋內男人低沉的喘息聲,和少女不時發出的似痛若啼的嬌叫聲越來越大……
而窗外的風雨依舊,斜斜的雨絲在玻璃上打出朵朵漣漪。門口花壇中的美人蕉不
住地顫抖,它下面的純白色鈴蘭在這場大雨中徹底的凋零了,只在泥土地上留下
了混進污泥的片片白色花瓣。



                第七章

  昨晚的暴雨給盛夏的東都帶來了久違的清涼天氣,甚至帶著幾分涼意,天上
依然還有些陰霾的雲朵在不斷翻滾變幻著各種各樣的形狀。陣陣的涼風吹過烏衣
江濱的公園,吹得地上無數的殘花碎葉「嘩啦嘩啦」作響。高大的榕樹和兩側的
花草叢下是更多殘破的枝葉和花瓣,它們都是被昨晚的豪雨打落下來的,沾附在
地面上黑色的泥土地上,失去了昨日還鮮豔的顏色。

  身穿淺綠色連衣裙的陸思雲一個人呆呆的坐在公園的石凳上,烏黑的長髮被
風吹得有些凌亂,秀麗的臉蛋上沒有一絲表情,眼中不再是靈動的目光而是死寂
的潭水。從來不會曠課的女孩,人生中第一次在上課時間沒有坐在教室裡。

  昨天晚上的事情在她十八年波瀾不驚的人生中從未有過的,可以說她十八年
的人生波瀾都沒有昨晚的激烈。

  在女孩心中,她最美好的初夜本應該在她人生最美麗的那一天裡,在幸福的
新房中,華美的婚床上,褪去聖潔的婚紗後,羞澀地交給自己一生的伴侶。而現
實卻是本來應該在那天,慈愛的挽著她的手,親手把她交給終生伴侶的爸爸,在
昨晚粗暴地奪走了她人生最寶貴的一夜。

  在昨天風雨交加的夜晚中,時常出現在女孩噩夢中的一幕變成了現實,只是
侵犯的物件由媽媽,變成了自己。女人痛苦的悲鳴和男人發洩慾望的嚎叫,從夢
中的幻聽,變成了她耳邊的迴響。她掙扎,她反抗,她拼命扭動著身體,這些只
引得狂亂的男人更加瘋狂的佔有自己。

  她試圖逃脫,束縛自己的卻是親手買回的那條領帶,那是她生平第一次給異
性去買東西,那時的緊張、羞澀,和一絲暗暗藏在心底的甜蜜,仍然歷歷在目。

  她偷偷的把獎學金存下,就是想親手給那個人買點什麼,雖然她也說不清楚
到底是為什麼,現在這一切都成為了最駭人的記憶。

  陸志遠不是她的親生父親,但是他舉手投足的風度,博聞強記的學識和謙虛
謹慎的為人態度一直被思雲默默的視為榜樣。他對自己和妹妹全心全意的愛更是
思雲每次被噩夢嚇醒後,最溫暖的避風港。

  現在一切都變了,如果可以,陸思雲真的很想忘記昨晚的一切,恍惚間還依
稀覺得這一切都是一個噩夢,就像平常一樣,只要太陽升起,睡眼睜開,一切就
都過去。但是身上的紅色傷痕和紫色瘀青,特別是雙腿之間還不時抽痛的撕裂感
清晰的告訴她,這次不會醒過來了,因為噩夢就在她的身邊。

  她該怎麼辦?去報警抓住那個人,讓自己的家庭成為社會版的頭條;還是若
無其事地生活下去,老老實實的當個乖女兒,等著出嫁的那一天;不,那她會瘋
掉。難過中她甚至想到過自殺,但是轉念間又想到妹妹,她該怎麼辦?讓她來承
受這個家庭分裂,倫常崩潰的結局嗎?

  可憐的妹妹啊,她現在什麼都不知道,她不應該被捲進這根本沒有絲毫道理
的紛爭中,不該成為一個被社會唾棄的敗壞家庭的受害者。

  她抓緊膝蓋邊的裙襬,心情愈加煩躁痛苦,那個人究竟和媽媽發生了什麼事
情?他不是那樣的愛著媽媽嗎?為什麼要這麼對待自己,陸思雲年輕的頭腦中無
論如何也像不明白其中的緣由。

  膝前一涼,一陣旋風夾帶著紙屑在她面前吹過,拂動起她有些凌亂的長髮,
貼在小腿上的淡綠色裙襬無力地在風中搖擺。她面色蒼白,被緊咬的下唇早已沒
了血色。女孩雙手握在裙襬上,指尖握的都有些發白,漂亮靈動的眸子也變得黯
淡無光,遲鈍的幾分鐘都不動一下。

  就在她靜靜地坐在角落裡的石凳上,一個人發呆時,頭頂突然響起了一個男
生的聲音:「哎?這不是思雲同學嗎?你怎麼在這裡?」

  陸思雲慢慢地轉動過頭來,緩慢得就像一台許久沒有滴油的機器。她看著身
邊這個好像有點眼熟的男生,但是完全想不起來對方是誰。

  看一眼女孩眼臉上的表情,李剛就明白了自己的處境,他嘻嘻的一笑:「我
是李剛啊,昨晚我們還一起去唱歌了呢!」

  昨晚?這個簡單的時間定語讓陸思雲的心中一揪,對啊,也許昨晚自己老老
實實的和欣欣回家去睡覺,或者乾脆和她們唱到天亮就什麼事都不會發生了。老
天啊,自己最後怎麼做了回家的選擇呢?

  陸思雲臉上的表情在微微一變後,又一次恢復了原狀,這讓滿心以為可以搭
上話茬的李剛,開始生出一絲懊惱來,這個妞也太難泡了,怎麼和呆子一樣啊?

  不過在第一次這麼近距離打量過思雲秀麗的臉蛋後,李剛還是覺得值,驕傲
是美女的權利嘛,東大的校花當然要有點傲氣了,這樣才有意思。再說或許這個
妞是在吊自己的胃口呢,就像上次海專那個馬子,開始不也是拽的二五八萬,最
後被自己的大屌一插,還不是「親哥哥」、「好老公」的叫到嗓子啞。

  看著面前這個一臉色相傻笑著的男生,思雲一點聊天的欲望都沒有,她垂下
眼簾,低頭起身作勢要離開。就在女孩站起的一剎那,腿心的私密處就傳來一陣
撕裂的痛楚,一挪動步伐,就能感到摩擦帶來的刺痛。

  「思雲同學,你怎麼啦?」對方的冷淡有點出乎李剛的預料,毫無表示的轉
身離去也讓他有些懊惱,自己可是體大數一數二的帥哥哦,但是經驗豐富的他很
快就發現了思雲的身體不適,一邊在後面緊緊地跟上女孩的步伐,一邊藉著問話
仔細地打量這個自己遇到最難搞、也最有味道的小妞。

  昨晚陸志遠並沒有毫無節制的需索,要不然恐怕早晨陸思雲連床都下不了。
只是少女失貞的心理加之尷尬的痛處,讓她感覺更加的不舒服。東大的校花螓首
低垂,秀美的眉毛顰起,絲毫沒有搭理李剛的意思,只是默默地沿著石板小路走
向公園的大門。

  盯了一會思雲不正常的走姿,微微夾緊顫抖的雙腿和左右扭動的屁股,李剛
恍然大悟,原來小妮子被破處啦?!天吶,誰他媽的有這麼好的運氣啊,難道是
昨晚下的手?哎呀,早知道自己也跟出去啦,他媽的,想來就讓他跺腳歎息,這
好事怎麼就輪不到自己呢?

  不過這也給了李剛一份意想不到的輕鬆,本來陸思雲氣質出眾,又是名校的
校花,使他這個三流學校的小子不由得在心底相形見絀。可現在她已經不再是原
裝貨了,身價大跌,在李剛心中頓時覺得自己和她已經沒什麼差距了嘛,既然被
別人搞了,還矜持個什麼?以為自己的小屄還有多金貴啊,讓我爽爽又何妨呢?

  想到這裡,他一抬眼,發現自己已經被思雲拉開了幾步的距離,忙不迭的跑
上去,嬉笑道:「思雲妹妹,別走這麼快嘛,等等我嘛!」

  陸思雲覺得自己今天是倒楣透頂,還真是應了那句俗語:「福無雙至,禍不
單行」,這個嬉皮笑臉的男生到底是哪裡來的,偏偏選在今天來騷擾自己。

  看著美眉還是對自己不理不睬,李剛的大長腿向側前方轉身一邁,一步就跨
到了思雲的前方,女孩猛地停住腳步,險些撞到對方的懷裡。

  「你?」陸思雲第一次的正視對方,發現李剛一雙骨碌亂轉的賊睛不住地在
自己身上掃來掃去,看得她全身不舒服,那赤裸裸的眼神就像要撥開女孩的衣裳
似的。

  面對美女有些不悅的神情,李剛完全沒當回事,不斷地用身體擋在思雲想要
擺脫的路前,依然呲著牙,笑道:「我不是什麼你,我叫李剛。那邊有個不錯的
咖啡屋,我們去坐會兒,聊聊,你不會反對吧?有什麼煩心事也可以對我說啊,
我這個人最善長傾聽了。」

  聽著他喋喋不休的嘮叨,高大的身體不斷地來回移動擋路。陸思雲都快要被
逼得哭出了出來,淚珠開始在眼眶中打轉,自己今天怎麼這麼倒楣,遇到這種混
蛋?她不斷地左右移動想要擺脫這個混蛋,胯下的撕裂感更加愈加明顯。

  「啊!」猛地一跨步,她柔弱的腳踝險些崴到,口中吃痛的悶哼出聲。突如
其來的痛苦讓思雲不得不停下了閃躲的腳步,彎腰捏住扭到的腳踝。

  「思雲妹妹,你沒事吧?」李剛跟上一步雙手趁機扶上思雲的肩頭,一雙眼
睛賊溜溜的瞟向女孩領口邊緣露出的縫隙。

  「我沒事。」陸思雲緊鎖著眉頭,希望能晃開抓住自己的賊手,可李剛不但
不鬆開,反而揉動起手指,佔起了女孩的小便宜。

  就在陸思雲被騷擾的心煩意亂,快要被氣哭的時候,身後響起的一陣急促的
腳步聲,還沒等她回頭,耳畔就傳來了熟悉的聲音:「思雲,你怎麼啦?」

  隨著聲音,一個高大的身影從小路的邊緣跑了過來。大四的周明在遠達證券
公司找了一份實習的工作,上午忙完了公司的雜務打算回學校繼續自己的畢業論
文,在江濱公園抄近路的他突然發現一個熟悉的背影,而且她的面前居然還有一
個陌生的男生。

  就在思雲百感交集,發紅的眼圈中馬上要落下眼淚時,終於來了救兵,女孩
的心中一陣狂喜,連忙直起身來,躲閃到他的身後,小手暗暗的揪住他的衣角,
低聲說道:「我,我要回學校。」

  周明也沒想到思雲對自己有如此大的反應,看了眼面前的李剛,心中大致明
白了緣由。心中騰起一陣怒火,他挺直身板對著李剛瞪起眼睛,加大了嗓音說:
「你是誰?」

  李剛看到來了個和自己身材同樣壯實的男生,餘光又發現公園裡的治安員也
向這邊走來,知道自己今天是沒機會再糾纏思雲了。摸了摸鼻子道:「我只是想
送她回學校,看來人家不需要我嘍!」說完,吹了一聲口哨,口中哼著不成調的
R&B,故作瀟灑的轉身離開。

  看著他離去了,周明這才轉回身來,帶著幾分急切的問道:「你沒事吧,思
雲。」眼睛還上下打量了幾遍,看看女孩有沒有受傷跡像。

  「我沒事,」陸思雲搖了搖頭,抬起眼睛看著面前的「救命恩人」,輕聲說
道:「謝謝你,周大哥。」

  「沒關係啦,」思雲的道謝倒是讓周明有些不好意思,他搔了搔頭髮說道:
「你下次出來要小心,女孩子一個人時要注意安全。」看著思雲略帶憔悴的臉頰
邊垂下幾絲黑髮,心生愛憐周明忍不住用手把它們撫過,攏回到女孩的頭上。

  可他沒想到這略顯親密的動作讓思雲再也支撐不住了,泛紅的眼角瞬間湧出
了晶瑩的淚花,兩行淚水唰的一下沖過女孩的臉頰。男生頓時慌了手腳:「你,
你沒事吧?對……」還沒等他的道歉出口,陸思雲一下子撲到他懷裡,「嗚嗚」
的大哭了起來。

  女孩努力維持了一上午的堅強面具在男生溫柔的動作下,頃刻間崩潰了。她
抱著周明高大的身子,好像風暴後的小船找到了可以暫避的港灣,淤積了一天的
痛苦,煩躁,不安都隨著淚水不住地傾瀉下來。

  周明先是一驚,下意識的左右張望了一下,然後看著在自己身前不斷地顫動
的嬌小身軀,眼中露出了愛憐的目光,嘴角邊不由得微微上翹。他在女孩背後的
手臂不知道該怎麼弄了,手指抖動了幾下,猶豫了一下,最後還是輕輕的撫在思
雲的脊背上,小心的圍攏,就像護著一尊易碎的陶瓷娃娃。

  這並不是思雲第一次被抱在異性的懷裡,但是和長輩們的呵護關愛不同,她
第一次感到了一種異樣的溫暖和堅實,一種說不清楚的滋味湧上心頭。

  也不知過了多久,陸思雲終於慢慢止住了哭聲,她一邊用手背擦了擦臉上的
淚痕,一邊慢慢地離開周明的胸口。輕輕咬著嘴唇,緊繃的神經得到了舒緩,兩
朵緋雲騰上了她的臉頰,染紅了香腮。

  「周大哥,對……對不起。」當她羞澀地向自己道歉,周明才順著對方的目
光發現自己襯衣的胸前已經被淚水打濕。

  「沒什麼。」看著心上人低垂著螓首,兩頰緋紅的向自己道歉,兩人間從沒
有過的曖昧氣氛讓周明也有些不習慣的害羞了,不過更多的欣喜和一股油然而生
的保護欲望也升起在胸中,能保護這樣的女孩子一輩子,難道不是一種幸福嗎?

  「嗯,給你。」周明從口袋裡拿出一包紙巾遞了過去。

  思雲低頭接過來,輕聲的道謝,從中抽出一張,小心的擦過自己的臉頰,整
了一下略顯凌亂的髮絲,然後揚起頭來,漂亮的臉蛋上露出羞澀的笑容。

  周明不覺地看愣了,陸思雲本來就水汪汪的眸子被淚珠洗過,更加的清亮,
猶如雨後鏡泊的湖水,清澈透明。雖然眼睛還有些紅腫,但是配上兩頰緋紅羞澀
的神情,給人一副我見猶憐、君須憐我的西子媚態。

  「思雲,我送你回學校?」周明很識趣的沒有問陸思雲哭泣的緣由,他當然
不認為僅僅是李剛的騷擾就會讓女孩這麼難過,不過就算他很想知道,想必性格
內斂的思雲也不會告訴他,不如表現出一副大度的紳士摸樣來,也許更能贏得美
人的芳心。

  他的猜想果然沒錯,聽到他體貼的話語,思雲先是感激的一笑,接著猶豫了
一下,用水晶般輕靈的嗓音慢慢說道:「要是周大哥不忙的話,能不能陪我去醫
院一趟?我想去看我媽媽。」

  她也不知道為什麼要邀請周明同去醫院,只是現在的她很希望這個人能呆在
她身邊,給她一絲安全的感覺。

  周明當然是樂不得的,忙點頭道:「好啊,我現在也沒事,正好陪你去看望
伯母。」

  「謝謝你,周大哥。」陸思雲輕聲道謝,嘴角露出靦腆的一笑。就在她抬腳
的一瞬間,扭到的腳踝再次使女孩顰起眉毛來。

  「怎麼啦?」周明緊張的看著她,從上到下看了一下思雲,最後目光停在了
女孩惦著的左腳上,「讓我看看。」周明忙蹲下身子,小心的把思雲左腳的碎花
布鞋脫下,捲起白色的短襪,看到女孩小巧秀氣的腳踝上只是微微的泛紅,並沒
有腫起來,這才放下心來,仰頭說道:「沒事,沒有傷到筋上,只是扭傷。」

  這時的陸思雲不知道要說什麼好,她沒來得及阻止周明的動作,只得一手扶
著對方的肩膀,一手按住自己的裙襬,臉頰酡紅的看著他的動作。看他擔心的樣
子,不由地被一絲甜蜜湧上心來。

  周明仰頭發現女孩的羞澀模樣,才意識到自己行為的唐突。思雲的小腳握在
他掌中,還沒有巴掌大,不像那些成天穿著高跟皮鞋的女人,隔著白色的絲質短
襪周明沒有摸到任何繭子硬皮,柔若無骨的腳丫纖細小巧,從短襪上傳來淡淡的
清香,讓人忍不住想要把玩一番。

  「周大哥,我們可以走了嗎?」聽著耳邊思雲細聲的提醒,男生這才反應過
來,趕緊放開她的腳丫,站起身來道:「好,好,我們這就走。」

  他笨拙的樣子看在陸思雲的眼中,女孩忍不住偷笑出來。

     ***    ***    ***    ***

  到了愛民醫院,走過前面的主樓,雖然已經是傍晚了,沒有太陽的今天,天
黑得格外快,但是來看病求醫的人還是絡繹不絕。

  陸思雲和周明穿過人群,到了後面的住院部,這裡就相對幽靜了很多,淺灰
色的住院大樓給人一種安心靜氣的感覺。兩人步入這座大樓,乘電梯達到賈心潔
病房所在的五樓,乾淨的樓廊裡空空蕩蕩的,只有白色的頂燈發出明亮的燈光。

  當陸思雲推開509號病房的大門,一眼就看到了媽媽床邊上站著一個無比
熟悉的身影,她不由得全身一抖。

  陸志遠站在妻子的床邊,臉上沒有絲毫表情,只是靜靜地看著這張自己看了
十一年的面容,腦海中卻浮現出另一張相似、但更加稚嫩清純的面龐。昨晚她在
自己狂亂的動作下哭喊,白皙的身體在無用的掙扎中被自己佔有了一次又一次。

  當自己抓著頭痛欲裂的腦袋起床時,這個丫頭已經不知去向,怎麼打電話都
是關機,只留下床單上有如紅梅點點的斑斑血跡,提醒著陸志遠,這一切都不是
一場春夢。

  他躺在滿是女兒恬淡體香和男女體液味道的床舖上,腦中也滿是一團混亂,
心中五味雜陳。

  一向疼愛女兒,視她們為掌上明珠的陸志遠怎麼也想不到自己會成為思雲這
樣的第一次,思雲第一次去初中,他在身邊;第一次去高中,他在身邊;第一次
去大學也是如此,不過沒想到思雲第一次變成女人他也在身邊,還親力親為的上
了場。

  他緊張,因為這個丫頭不像思雨那般開朗活潑,性格內斂文靜,也不懂得釋
放自己的情緒,也許會做傻事;他擔心,因為女孩子的初夜一定很痛,事後動作
不靈,昨夜又是下雨,交通事故頻發,可能會發生危險;他難過,少女的第一次
是應該很夢幻的,可自己酒後的粗暴完全破壞了思雲心中的美好,也許這孩子會
一輩子恐懼男人。

  但是,陸志遠心中卻一點悔意都沒有,這點連他自己都感到奇怪,作為父親
的自己居然禽獸不如的玷污了自己的女兒,這不是應該天打雷劈嗎?此時此刻他
要以死謝罪才能彌補自己天理不容的行跡吧!

  此刻他最大的感覺就是滿足,一種充實的滿足感縈繞在心頭,好像心中的一
個大洞被什麼東西給填補了。就像那個聲音告訴自己的,這樣她就是屬於自己的
了,永遠屬於自己的了,不再會失去,不再會感到分離的痛苦。

  就像自己曾經見過、做過的行為一樣,直接的掠奪也許是這個世界唯一有效
的手段,在社會上、在商場上,都是如此,自己如果早點學會在家庭上,可能心
潔就不會有機會做出那樣的行為了吧?

  這個世界上,最根本的東西就是暴力嘛,對自己來說最簡單,最直接,最沒
有痛苦,自己的一切不都是靠拼搏得來的嘛,自己不是學會了暴力的法則嗎?

  「哈哈哈!」想到這裡,陸志遠躺在床上大笑不止,好不容易止住了笑聲,
他起身洗漱,穿好衣服,把這間帶著昨夜回憶的屋子重重的關上,留在背後。

  他給思雲的宿舍和幾個相熟的朋友都打了電話,但都無法找到思雲行蹤,於
是就徑直來到了醫院。陸志遠也不太確定自己為什麼來到這裡,是為了向那個女
人告知、道歉,還是示威?他自己也弄不太明白,對於他這個做事極為有規律的
人,這樣的行為真是太少見了。

  陸志遠此時此刻就是想站在這個改變了自己人生命運的女人身邊,不管她能
不能回答自己,能不能看自己一眼。他就這樣手中抓著串粉白色的珍珠項鏈,靜
靜地看著躺在病床上,被旁人稱為陸夫人的女人。

  剛才值班的小護士就是這樣叫著,從她清澈的目光中,陸志遠能清晰地分辨
出女孩子對甜蜜忠貞愛情的羡慕和嚮往,可惜世界上的污穢和骯髒是她不能想像
的。清退了值班的護士,他站在床邊,下意識地一顆一顆扳動著手中的珍珠粒,
就像在扳動著輪迴的念珠似的。

  白色的病房,病榻上安詳的婦人,一旁默默守望的丈夫,在外人看來很美好
的一幅畫面,在女孩開門的剎那就發生了變化。

  看到那窈窕的身影出現在門口,陸志遠心中一陣狂喜,即使心中做過無數次
判斷和分析,怎麼看來思雲都不會有什麼意外,但真的看到女兒的出現,他提起
的心才開始慢慢地降落回原位。

  只是當陸志遠看到走在陸思雲身後的周明,他剛剛浮現在嘴角邊的笑容就凝
固了起來,這個小子看向思雲的目光和當年自己看賈心潔的一摸一樣,那目光中
的世界存在一個人身影。男人的心頭突然被什麼東西給揪住了,就像無數的細絲
纏繞在胸口,連呼吸都有被勒緊的感覺。

  本來拂過春風的眸子裡瞬間又吹過了嚴冬的寒流,陸志遠冷冷的看了思雲一
眼,和爸爸簡單的一個對視,就讓呆住的女孩不由得哆嗦了一下。

  「爸……」看到屋中的陸志遠,一向乖巧的陸思雲這次卻像個短路的娃娃,
嘴唇微搧,只是在喉嚨裡發出一個簡單的音節就不會發聲了。

  以為女孩是因為第一次把自己引薦給她的家人,而感到緊張,周明決定勇敢
的幫她解圍,他努力地保持自己輕鬆的微笑,向著走向這邊的陸志遠迎了上去,
用自己認為最自然的語氣禮貌的說道:「陸伯父你好,初次見面,我叫周明。」

  面對這個向自己彎腰施禮的年輕人,陸志遠的拇指按在項鏈上的在一顆珍珠
上,左右的扭動,瞥了一眼站在門口有些不知所謂的女兒,用力地把那顆珠子扳
到了掌心中,平靜的開口道:「你好。」

  幾秒鐘後,周明發現自己處在一種尷尬的處境,陸志遠並沒有繼續問話,給
自己答話的機會,背後的思雲也絲毫沒有介紹和講話的動靜。他只能這樣傻傻的
站在陸志遠對面,而對方似乎沒有任何和自己攀談的意思。

  周明只得尷尬的笑一笑,語句有些凌亂的說道:「呵,伯父,我和思雲是在
公園裡遇到的,她要來看伯母,我就送她過來了。呵呵!」

  「哦,這樣啊!」陸志遠依然平靜的點了點頭,說道:「那就謝謝你了,年
輕人,有時間我們一起吃個飯,我再謝你。」

  「不,不。」周明忙搖了搖手:「不必了,伯父。這不過是小事一樁。」

  「那好,就不耽誤你的時間了,你忙你的吧!」陸志遠輕描淡寫的說道。

  聽著對方口中明顯的送客詞句,周明心中湧上一陣難以抑制的失落和沮喪,
他回頭偷看了一眼陸思雲,女孩的臉上帶著茫然的神情,絲毫沒有來給自己解圍
的意思。

  「那陸伯父再見,思雲再見。」周明只能向陸家父女道別,潸潸的離去,一
旁的思雲呆傻的甚至都沒有和他道別。

  這時的陸思雲注意力全部在她爸爸身上,隨著陸志遠一步步的走過來,她的
呼吸變得急促,心跳也在加快,交握的雙手指尖都在泛白。

  「你去哪了?」陸志遠高大的身影已經到了門口,伸手「砰」的一聲把門關
死,陸思雲的心隨著門的關緊,也「砰」地一下揪了起來。

  「我……我去了公園。」思雲不由自主地開始顫抖,也不知道自己究竟做錯
了什麼,只覺得陸志遠的聲音裡好像覆蓋著壓城的黑雲,雲下隱藏著陣陣滾動的
悶雷。

  「那個小子是誰?」陸志遠的眼睛緊緊地盯著思雲的漂亮眸子,好像要從中
看出來什麼似的。

  「他,他是我的學長。」女孩不知道爸爸為什麼要用這樣的眼神看著自己,
她覺得陸志遠的身形完全的籠罩在她的頭頂,氣場也環繞在週圍,這種無形的壓
力讓她喘不過氣來。

  「學長?」陸志遠的聲音變得奇怪,這種冷冰冰嘲諷的語調思雲從來沒聽爸
爸發出過:「那是你新交的小男友吧?」

  「爸爸,你……」女孩覺得自己完全不能理解這個她叫了十年爸爸的人的說
法。

  「你是故意帶回來給我看的,是不是?」陸志遠的臉色完全的沉了下來,很
多念頭在腦海中閃過,是啊,女兒當然會嫁人,會是別人的。他的心中不斷地湧
起陣陣的波濤,心頭翻滾的烏雲下不時閃動著凌厲的電光。

  「你們母女果然都是養不熟的女人啊!」男人低聲的確定著,手中的珠鏈被
他握在掌心,磨得「嘶嘶」作響。

  「你和媽媽到底發生了什麼,你又在責怪媽媽,她做錯了什麼?!」陸思雲
鼓起勇氣大聲的問道。她實在不明白為什麼那麼愛媽媽的陸志遠,現在只要一扯
到媽媽身上,就會如此勃然大怒,完全不像平日的作風。

  看著陸思雲握緊在身前的兩個小拳頭,往日斯文的儀態全無,為了保護那個
女人,像隻小母獅似的對著自己叫嚷,陸志遠感到自己全身的每一個細胞都在震
顫,每一個細胞中燃燒著火焰,那熊熊的火焰在他身體裡流動、奔騰,想要噴發
出來,他胸中呼出的氣流開始發燙,每一個毛孔中都有急欲宣洩的熱浪,他簡直
要被此刻的情形氣瘋了。

  陸志遠猛地轉身,揮起手臂,將掌中的項鏈用力丟向賈心潔的床上,「啪」
的一聲,項鏈重重的打到了心潔蓋在身上的薄被面上。

  「媽媽!」雖然珠鏈不是什麼重物,但爸爸的動作還是嚇得思雲尖叫出聲。
在陸志遠丟出的一瞬間,她緊張得都停止了呼吸,兩個握住的拳頭緊緊地貼在自
己的胸前。然後馬上繞過陸志遠,第一時間跑到床邊,仔細地檢查有沒有砸傷到
心潔,直到發現沒有任何瘀青和出血,才放下心來。

  這時她才察覺到陸志遠高大的身影已經來到了她的背後,陸思雲還沒等完全
轉過身來,就被對方給抱在了懷裡,驚慌之餘她怎麼掙扎也不能晃動鐵鉗一樣的
胳膊,男女力量上的差距明顯的擺在了眼前。

  陸志遠低下頭來,看著懷中柔弱的女孩,用略帶沙啞的聲音說道:「我要讓
你知道,你到底應該聽誰的話。」說完,帶著鬍茬的嘴巴,狠狠地吻到了思雲花
瓣似的粉唇上。

  「爸,嗯,不要啊……」一直縈繞在心頭的陰影再次覆蓋了她的全身,昨晚
的噩夢再次從腦海深處浮現出來,父親低低的嗓音透出了從未有過的駭人意味,
被吻住的陸思雲嚇得一動都不敢動。

  陸志遠也不知道自己為什麼突然要吻住女兒,但是本能告訴他,只有這種辦
法才能留住自己重視的人。的確,好像是在肯定這種想法,當他的嘴唇和少女粉
嫩的唇瓣貼在一起時,心中的不安和憤怒好像也減輕了很多,就像一個溺水的人
抓住了一根浮萍,即使知道它並不牢靠,但心中也會多一分安全感。

  兩人的嘴唇在陸志遠的主導下,交揉黏貼在一起,東大校花唇瓣間甜膩的味
道絲絲的傳入他的口中,男人還想要得更多,舌頭突破了少女的嘴唇想要去品嚐
更深處的香蜜,不過陸思雲的牙關緊緊地咬著,可能是驚恐又或是害怕,反正就
牙齒緊閉,他幾次都撬不開。

  陸志遠急火的慾望根本等不得多時,口鼻間全是女兒那光潔臉蛋上散發出的
清香,慾火在不斷地高漲。他在芳唇上狠嗦了一口,努力把所有的甜汁都納入口
中,然後順勢吻到臉頰上白嫩的皮膚,從脖子一直親到鎖骨,兩手也配合著要拉
下思雲的肩帶,好再次玩賞到那對完美的乳峰。

  「不要,爸爸,不要……」發現父親意圖的思雲張開剛剛恢復自由的嘴巴,
可剛叫了一聲,她突然意識到這樣很可能會驚動隔壁和樓道裡的人,那後果就不
堪設想了,趕緊又咬住下唇,不敢大聲叫喊。

  就在她慌亂的過程中,陸志遠已經把她肩上的吊帶扯了下來,連衣裙上圍的
荷葉圍邊只能無力地搭在腰際。藕色的內衣包裹著飽滿挺立的乳房再次出現在男
人的視線中,罩杯掩不住的白色肌膚上還留著昨晚淡淡的紅色痕跡。

  「啊!不要啊!」胸前突然而來的涼意和父親赤裸裸的火熱視線讓陸思雲心
中強壓下的驚恐再次的湧起,她用盡全身的力氣試圖推開緊貼在自己身前的陸志
遠。人沒有推動,「嘩」的一聲,她背後倚靠著的病床倒是被頂得動了一下。

  思雲的心一下提到了嗓子眼兒,她急忙看向床上的母親,這麼多天來她第一
次希望媽媽不要醒過來,千萬不要醒過來。

  這種事情當然是不可能發生的,賈心潔只是靜靜地躺在床上,嫺靜而美麗,
嘴角還微微的翹起,好像是做到美夢似的。無法想像她現在醒來看到床邊一幕的
想法,不知是憤怒還是悲傷,還是說根本就不知道要擺出什麼樣的表情來。

  乘思雲分神的一瞬間,陸志遠麻利地扯下了她藕色的內衣,脫離了棉質的罩
杯,那對稱得上碩大的乳房隨著他的動作一下子跳了出來,這對和單薄身材完全
不相襯的乳峰再次出現在了陸志遠的眼前。

  昨晚在漆黑的夜色下,根本沒有辦法看清這對雪白的妙物,現在它們清清楚
楚展現在了陸志遠的眼中。即使親手玩弄了一晚,但是再次看到,還是讓人覺得
這對飽滿的乳房不應該長在如此纖細的嬌軀上,高聳的半球如同玉碗倒扣在少女
的胸前,線條圓潤完美,尺寸讓男人幾乎不能一手掌握。

  乳尖高高的翹起,絲毫沒有下垂的意思,兩顆豆粒大的粉紅色蓓蕾驕傲的搖
動在男人眼前;邊上是一圈淡粉色的乳暈,那淺淺的色調要不是思雲的皮膚如此
的白皙,都快察覺不出了。

  雪嫩的皮膚晶瑩如玉,剔透得隱約可以看到下面隱隱的淡色血管。陸志遠忍
不住把雙手按在了上面,有了視覺的刺激,感覺比昨晚撫摸在上面的感覺強了不
止一倍,綿軟彈手,按在上面那溫涼的感覺從掌心傳來,像電流一樣,陸志遠全
身一陣酥麻,下體剛剛抬頭的巨龍剎那間就硬生生的頂到了褲頭上。

  思雲這次不敢用力推動爸爸,但是又不可能無所動作,只能無力地捶打對方
的肩膀,這如同猶如隔靴搔的動作,看在旁人眼中更像是女孩欲拒還迎的把戲。

  扭動在一起的兩個人全部的注意力都在彼此的身上,連一直緊張害怕的思雲
都沒有發現,門口其實有一雙閃亮的大眼睛正在小掛簾的縫隙中偷看著屋中的一
切。

  因為明天的課程可以翹掉,本來只能週末回家的陸思雨,今天就打算回家蹭
頓好飯吃,路過愛民醫院順便上來看看媽媽,沒想到會撞見眼前的一幕。

  思雨用小手捂住自己忘記合上的嘴巴,漂亮的大眼睛眨都不眨一下的看著姐
姐和爸爸的異常行為。以她的知識當然知道了兩人在做什麼,只是她完全不能理
解這兩個人為什麼會這樣?眼前的一切都已經超過了她接受和思考的範圍。

  兩人的動作還在繼續,姐姐在爸爸的懷中左右扭動,向後仰著頭,露出苦楚
的表情,白色羊膏脂般的乳肉就被捏在爸爸厚大的手掌下,比自己還大的白皙乳
房被揉捏成各種豔靡的形狀,在爸爸粗長的手指間翻動著的乳頭早已充血紅硬,
在揉捏的動作間時隱時現。

  陸志遠的動作讓思雲驚恐羞澀,她轉過頭想要躲閃,可是扭的方向剛好看到
病榻上的媽媽。自己就要在媽媽面前被爸爸侵犯了,這樣的認知讓她感到無地自
容,只得閉上眼睛,但就在這自我的黑暗世界裡,胸前的觸感更加的明顯。

  爸爸粗糙的指腹紋路劃過她光潔的皮膚和敏感的乳頭,給她帶來一陣陣的戰
慄,使她忍不住要夾緊大腿,膝蓋緊緊地併攏在一起。可陸志遠進一步的動作使
她連這點小動作也不能如意,那穿著西褲的大腿硬是擠進了她的腿間,輕而易舉
地分開了她拼命合在一起的膝蓋,讓兩人身體貼得更近,纏動間甚至讓思雲的裙
子從腰間滑落得更低,露出藕色的底褲和底褲上微微隆起的肉丘。

  「啊?」思雨看到這一幕,忍不住發出了驚訝的叫聲,她馬上就意識到,這
樣的叫聲可能已經驚動了屋裡的人兒,陸思雨的心怦怦的急跳著,小心的倒退了
幾步,左右看了一下空蕩蕩的走廊,扭頭就對著樓梯的方向墊腳跑了過去,就像
隻受到驚嚇的小白兔。

  她一直跑,不停地跑,就像背後有什麼東西在追她,直到她跑到了醫院外的
路邊,聽到人群的腳步和車流的轟鳴才收住腳步,胸口不住地上下起伏,長年的
舞蹈練習讓她的呼吸綿長而有規律,這點運動還不至於讓女孩上氣不接下氣,只
是驚慌的心還在狂跳著。

  思雨穩定了下情緒,打算先回學校把事情想個清楚,就在她低著頭,一步步
地走向車站時,「嘟」的一聲,車喇叭在她身邊響起,嚇了正在沉思的她一跳。
她轉頭看向路邊,一輛白色的POLO轎車緩緩地停了下來,車窗降下,一個秀
麗的美人兒正巧笑瑩然的看著她,紅潤的嘴唇微動,開口道:「對不起,好像嚇
到你了。」

  「秋葉阿姨。」思雨一眼就認出了來者是愛民醫院的護士長慕容秋葉。她下
班回家,剛好看到陸思雨嬌小的身影在路邊一點點的挪動,就把車子靠了過來,
打算載她一程。

  「什麼阿姨,我有那麼老嗎?」秋葉故意板起臉孔來,裝出一副不高興的樣
子。

  看著對方在逗弄自己,思雨也露出了笑容,雙手合十,指尖貼在鼻頭兒上,
說道:「對不起,我錯了,秋葉姐。」

  「呵呵,這還差不多,」秋葉攏了一下如雲的長髮,問道:「怎麼,來看媽
媽?」

  「嗯嗯。」思雨先點了點頭,尋思了一下,又微微的左右搖了搖頭。

  「好了,」慕容秋葉並沒有注意到女孩別樣的表情,她側過身子打開車子的
後門:「上車吧,我送你回學校。」

  「謝謝秋葉姐!」思雨上前一步,握住車門的把手,回頭呆呆的看了一眼愛
民醫院依然燈火通明的高大住院樓,低頭鑽進了白色的轎車中。

     ***    ***    ***    ***

  樓內的兩人還繼續著無人打擾的動作,陸志遠把思雲抵在床邊,嘴巴依然沉
醉在女孩豐滿的乳房間,白皙的奶子上滿是透明黏稠的口水和殷紅的吻痕。他抱
起女兒修長的左腿,把它扣在腰際,另一隻手俐落地拉下了思雲的底褲。

  西褲前端已經被頂起一個高高的帳篷,黑色的布料上都能依稀看到肉棒凸起
的圓鼓形狀,男人分泌的興奮液體都濕到了西褲上。就在陸志遠打算解開褲頭,
再次進入那讓他銷魂的芳徑時,他的目光掃過了女兒的臉頰,看到的一幕讓他突
然停下了所有的動作。

  陸思雲還帶著一絲漲紅的臉上已沒有任何表情,目光直直的不知看向哪裡,
眼淚一顆顆從眼角滑落下來,滾過臉頰,留下兩行清晰的水痕。她沒有發出絲毫
嗚咽的聲音,只是在喉嚨裡輕輕的發出微弱的聲音,一遍又一遍的問道:「為什
麼?為什麼……」

  看到那滾動的淚珠,陸志遠狂躁的心中像是被墜落的巨石狠狠地砸中,壓出
一道深深的劃痕,清澈的淚水痕如同暴雨,一下子就澆滅了他心頭熊熊的火焰。

  那個心底一直被壓制的聲音終於有機會大聲喊了出來:和她有什麼關係,難
道傷害你最珍視的人就能報復讓你痛苦的人了嗎?

  發現爸爸停下瘋狂的動作,慢慢地退開,女孩連忙併攏雙腿,整理好身上的
衣裙,雙手護胸站在原地,不敢動彈,生怕再激起父親的動作來。陸志遠注視了
一會病床上丟著的那條珠鏈,看了一下還在昏迷的賈心潔,最後目光又落回到了
女兒身上。

  他一把拉住思雲纖細的胳膊,低沉的說道:「跟我走,我給你解釋。」

  陸思雲被踉蹌著帶出了房間,剛才還激烈火熱的病房瞬間變得冷清起來,只
留下一個在場卻什麼都不知情的女人。

  陰了一天的傍晚已經是涼風習習,到了山區更是吹起了嗖嗖的冷風,還好陸
志遠已經提前關閉了電動的車窗,思雲坐在副駕駛的位置,脫掉鞋子,雙手抱在
蜷起的小腿上,一句話都沒有,只是呆呆的望著窗外越來越陰森起伏的山路。

  半個小時後,車子開進了一個別墅區裡,停到了最裡面的一棟別墅前。在夜
幕下的別墅外表看得並不清晰,藉著遠處的路燈和天上並不明亮的月光,陸思雲
只能依稀的看清楚房子的輪廓,她滿腹狐疑,不明白爸爸為什麼要把自己帶到這
裡。

  「這是你媽媽偷買的別墅,會情人的地方。」陸志遠看出了女兒的疑惑,冷
冷的解釋道。

  『這不可能!』爸爸的聲音像是天空的霹靂,思雲本能的不相信這種說法,
但是她還是緊咬嘴唇跟著陸志遠走進了別墅。當她坐到沙發上,看著電視裡放出
的DVD影像,陸思雲完全的驚呆了。她不敢相信螢幕中那個放蕩的浪女人是媽
媽,本能的想到替身、剪接,但是對媽媽的熟悉和母女的天性,讓她感到螢幕裡
的女人就是自己的母親——賈心潔。

  一張張的碟片放過,思雲的臉色愈加的蒼白,就在第四張碟片放過,她猛地
站起身來,搖晃的奔到機器前,在胡亂按鈕不能關掉後,用力地揪掉了電視的插
銷。

  女孩回頭看了一眼一直站在旁邊,雙手抱胸一同觀看的陸志遠,爸爸的臉上
沒有絲毫的表情,只是幽深的眼神中閃爍著完全看不懂的目光。思雲張口想要說
點什麼,卻發現自己根本聽不見任何聲音,然後突然間,手腳發軟,眼前一片漆
黑。

  就在女兒倒下的一瞬間,發現異狀的陸志遠馬上就撲到了她的身邊,搶先一
步摟住了倒下的女兒。他隨手一探,陸思雲的額頭燙得厲害,昨晚寒夜中的強暴
和無法排解的憂悶早已讓身體虛弱的女孩不堪重負,現在巨大的精神刺激成了壓
垮她身體的最後一根稻草。

  黑暗中,陸思雲再次陷入了無休止的噩夢,在夢裡,媽媽的淫叫、爸爸的憤
怒、自己和妹妹無助的哭泣,反覆的出現。每當出現美好的回憶,瞬間就被擊得
粉碎,滿天的殘片在飛舞,她拼命地跑,拼命地拾,可手中的殘片再次破碎,破
碎,直到無法聚攏。

  而身體上的燥熱也不斷地侵擾著她,全身濕熱的感覺就像是置身在一個蒸鍋
裡,可每當她踢掉被子,被子很快又重新把她包裹起來。直到一張大嘴貼在她的
唇邊,把熱辣的姜湯一口口的渡到她口中,逼著她咽下去,然後緊緊地把她抱在
懷裡,給了她新的依靠。

  慢慢地,她全身變得溫暖了起來,慢慢地,噩夢也消失了,陸思雲沉沉的睡
了過去……

  又不知過了多久,女孩醒了出來,外面的天空還是漆黑一片,她沉重的頭變
得清爽起來,但是想要支起身子的胳膊卻根本沒有氣力,思雲只得躺在床上,環
視這個不算很大的臥室。從淡淡的茉莉花香和頭頂漂亮的等身照,她很快就判斷
出這裡應該就是媽媽別墅的主臥室,當然也是那個叫于望的人的。

  陸思雲現在全都明白了,為什麼一向理智溫和的爸爸會如此的瘋狂,為什麼
他會如此的憎恨媽媽,自己曾經自以為是的認為是爸爸要放棄她呢!女孩的嘴角
露出一絲苦笑,原來是媽媽背叛了爸爸。

  那麼,現在的自己該怎麼辦?該做點什麼?家也許會就此毀滅嗎?東大聰慧
的校花揪著被角雙眼無神,呆呆的看著天花板。

  過了一會,房門被打開了,一臉疲倦的陸志遠端著一碗熱騰騰的東西走了進
來,一看到清醒過來的思雲,臉上馬上露出了一絲笑意。他走到床邊,把碗放在
床頭桌上,說道:「頭還暈不暈,身上還冷不冷?」

  思雲轉過頭來,看著這張看了十年的面孔,現在上面的眼角已經開始出現細
紋,不經意間,也能在黑色的頭髮中找到白色的髮絲。

  「好了,你一定餓了,來吃點東西吧!」陸志遠沒有發現女兒眼中的異樣,
他把女兒扶起,背後墊上靠枕,從桌子上端過瓷碗。

  陸思雲看見裡面漂浮著白色的米粒和紅色的小豆,還有切的細細的薑絲,淡
色的粥湯中散發出一陣清新的魚鮮味。陸志遠把它遞到了思雲的面前,眼睛觸到
思雲的視線,馬上又移開,最後再次對上了女孩的目光,嘴唇無聲的動了兩下,
口中才輕輕的喃喃道:「對不起。」

  不覺得眼眶裡已經盈滿了淚水,陸思雲也不知道為什麼會這樣,在淚光中彷
彿能看到一個高大的男生蹲在一個小女孩子的旁邊,笑著看她,朗聲說道:「你
是小思雲吧?好可愛啊!你好,我叫陸志遠。」

  淚光浮動,眼淚止不住地從眼眶中湧出,一滴、兩滴,在碗中的打出一圈圈
的水波,在波光中,小女孩抬起稚嫩的臉孔看著大男生,水汪汪的大眼睛不住地
閃動,男生用手掌輕輕撫過她的臉蛋兒,笑道:「放心,下次我還會來給你唸故
事書的。」

  思雲雙手有些顫抖的托起瓷碗,輕輕喝了一口熱粥,滿嘴都是記憶中的鮮美
味道,在這個味道中小女孩怯生生的走到那間從沒來過的小屋子裡,男生從背後
把她抱起,在她耳邊問道:「怎麼樣,思雲,這是你和妹妹的房間,滿意嗎?」

  豆大的淚珠已經從陸思雲臉蛋上不住地落下,「劈啪」地打在碗中,豆粒浮
起,她耳邊依稀傳來那個男生一句一句教她讀的詩歌:「紅豆生南國,春來發幾
枝,願君多採擷,此物最相思。」

  看著女兒突然落淚,陸志遠有些不知所措,正當他想要轉身離去,給思雲一
點空間時,女孩突然放下了粥碗,兩臂抱住爸爸的腰際,「嗚嗚」的放聲大哭起
來。

  陸志遠先是楞了幾秒鐘,接著嘴角微微的翹起,雙手抱住女兒小巧的腦袋,
把她摟在自己的懷中,用手輕撫著她如絹帛般的長髮,就像曾經做過的無數次一
樣。

  過來許久,陸思雲才慢慢地止住了哭聲,小心的從爸爸的懷裡鑽出,帶著羞
澀酡紅的小臉被淚水洗的清麗無比。男人看了一眼瓷碗,輕聲的問道:「要不要
把粥喝完?」女孩搖了搖頭,嘟起小嘴輕聲的說道:「不喝了,爸,我想洗澡,
身上都黏黏的了。」

  「好,你等下。」陸志遠出門走到浴室,放好熱水、試過溫度之後,回到房
間,掀開被子,再把女兒打橫抱起,走進浴室。就在他把女兒放下,自己轉身準
備出去的時候,看著他即將離開的背影,思雲突然鼓起勇氣做出了自己最後的決
定,她大膽地揪住了陸志遠的衣角,羞紅的小臉偏到一邊,再也不敢看向對方的
表情。

     ***    ***    ***    ***

  歐式的高檔按摩浴缸裡盛滿了熱水,水面上騰起氤氳水汽,陸思雲的小臉被
蒸得粉撲撲的,白皙的臉蛋上就像打上了一層腮紅,紅豔豔的惹人憐愛。

  這當然不只是水汽的功勞,現在她的頭就靠在陸志遠結實的胸膛前,爸爸兩
條結實的手臂穿過她的腋下,兩隻古銅色的大手握住了她胸前那對飽滿白皙的乳
房。她耳邊不時能聽到「砰砰」的心跳聲,不知道是自己的,還是爸爸的。

  看著面前高高綰起的髮髻,和包裹在自己懷中這副嬌軀,陸志遠有一種不真
實的恍惚感。但是自己手中的這對軟綿綿的乳球,卻給了他最真實的觸感,看著
它們在水面上和自己掌心中的浮浮沉沉,他內心燃起異樣的溫暖,逼退了寒冷的
冰雪。

  昨天,就在思雲倒下的那一刻,陸志遠真的被嚇壞了,好像自己真的要失去
這最寶貴的珍寶了,天幸女兒沒事,現在她就在自己的懷裡,光潔的美背就靠在
自己的胸口上,一對有些超越尋常少女尺寸的半球就抓在自己十指間,半透明的
肌膚已經被熱水泡成了粉紅,兩顆挺起的櫻紅蓓蕾被壓下水面旋即又彈起,這美
景只有他才能享受到。

  起初溫馨的氣氛慢慢地在變化,女孩的雙峰在父親的愛撫下漲大變得更加彈
手,水下兩隻嬌小的腳丫兒輕點在他的腳面上,這無意間輕輕撫過的小動作,對
陸志遠來說比脫衣豔舞還刺激,他下面的肉棒迅速揚起,頂在女孩的臀瓣間。

  發現背後變化的陸思雲心中一緊,不禁咬住唇瓣,但緊閉的口中還是流溢出
「嗯」的一聲。

  聽到身前女兒細微的呻吟聲,雖然在她的背後無法目視,陸志遠還是能想像
出那百合花般清純的臉蛋上如何浮現出羞怯中帶著嫵媚的動情模樣。兩隻大手隨
之收緊,擠掉清水的掌中就剩下了白膩如羊脂的乳肉,飽滿的乳肉被捏進了十道
凹陷,指縫間擠出了嫩的可以捏出汁水的白肉來。

  胸前傳來不同剛才的用力揉捏,思雲雙腿不由地蹬起,柔弱無骨的小腳用力
地踩在陸志遠的腳面上,小巧的腳趾無意識的插到他的腳趾縫間,輕輕地夾緊他
的腳趾。

  陸志遠完全沒有想到女兒還有這麼敏感的反應,只是簡單的動作就已經如此
動情。他的肉棒翹得更加堅硬,用手掌掬起這對美乳,在手中細細地把玩。在溫
熱的水中,柔軟的乳肉像膏脂融化在掌中般細滑,指間跳動的嫣紅小豆卻是硬得
像小石子,用手指搓過去,女孩的下腹處就會傳來陣陣的顫抖。

  略顯單薄白皙身子泡在水中若隱若現,那水下光影間晃動的肢體微微的泛起
紅來,像是水下誘人的女妖;修長的美腿間浮起一叢黑色的毛髮,像是柔嫩的水
草,隨著身體的扭動婆娑舞動,挑逗著探索的視線,掩蓋著更誘人的腿心蜜境。

  陸志遠一隻手探了進去,穿過漂浮著的烏黑水草,伸向女兒最私密的地方。
剛才還因為顫動微微的張開腿心像是受到驚了一樣,瞬間夾緊。男人一邊享受掌
中被細肉夾住的感覺,一邊在思雲滴水的耳邊,用低沉的嗓音有些沙啞的說道:
「放鬆……」

  私處被襲的陸思雲有些緊張的夾住大腿,但是大腿內側的細肉被爸爸粗糙的
手掌磨得麻麻的。這時聽到耳邊陸志遠誘導的聲音,像是被催眠了一樣,一點點
地分開緊閉的大腿。

  男人終於把手掌探到了少女最私密的地方,他用兩根手指分開兩片薄薄的陰
唇,中指緩緩地觸摸著唇內的軟肉。「啊……」東大美麗的校花在浴缸中發出了
一聲難耐的嬌吟,被觸到的肉瓣馬上分泌出情動的液體,讓水中的鮑肉變得滑滑
的。

  在陸志遠細細的研磨和挑逗下,一顆母貝中的珍珠也露出了芳蹤,這紅豔豔
的小豆馬上被那隻大手擒住,兩隻手指輕輕的揪起往中間一捏,「啊啊啊……」
陸思雲猛地揚起頭來,頭上的髮髻蹭到陸志遠的頸側,雙腿繃直,可愛的腳趾用
力夾住爸爸的腳趾,穴口一股比池水更熱的細流噴到了男人的手上。

  平靜的池水瞬間翻滾起來了,白色的水沫中一切都變得模糊不清。

  僵直的身體抖動了一會,再次沉到水中,「呼呼……」女孩低下的臉蛋,對
著水面細細的喘息著,往日裡清純的臉蛋現在是豔若桃李,滿面騰起紅霞來,紅
唇邊掛著一條透明的細絲,垂在水面打出一個不易發現的小小漣漪。

  陸志遠下面的昂揚早已被刺激得堅硬如鋼,他兩手抱住思雲的腰側,把她從
水中提起,對準穴口,往下一座,「啊……」還在喘息的思雲發出一聲不大的吃
痛,讓陸志遠馬上停下了動作,小心的問道:「怎麼了,還在痛?」

  陸思雲羞紅了臉,微微的搖了搖頭,可陸志遠並不放心,說道:「起來,讓
我看看。」

  「……」女孩羞得根本就動彈不得,這看在陸志遠眼中,卻以為出了什麼嚴
重的問題,加重語氣再次命令道:「乖,起來,讓我看看。」

  聽到爸爸命令的語氣,思雲這才咬著嘴唇緩緩地起身,雙手向前扶住掛毛巾
的鋼管,背對著爸爸,曲跪在浴缸裡。因剛才的激情而發燙的雙手接觸到涼涼的
鋼管,滾熱和冰涼在女孩的感官裡形成鮮明的反差,一陣酥麻在她腦中閃過,讓
她忍不住發出低聲的呻吟。

  光滑的脊背和翹挺的臀瓣都離開了水面,白皙雙腿緊緊地併攏在一起,夾得
臀瓣間只剩下緻密的紅縫。這讓陸志遠輕笑出聲,這樣怎麼檢查嘛!因為關心女
兒的身體,此刻他的慾望暫時的被壓制住了下來,胯下的巨龍也低下了頭。

  看著思雲小巧的背臀,他命令道:「把腿張開,讓我看清楚。乖,快點。」
那聲音好像是小時候哄弄怕苦的思雲吃下感冒藥丸時的話語。

  但是這種聲音現在聽在陸思雲的耳朵裡卻是另一種感覺,父親關心的話語配
上此時羞人的動作,再次提醒女孩現在行為是背德的,發自心頭的羞澀讓她想要
哭泣,可身體還是哆哆嗦嗦的在執行他的指示,把雙腿打開、膝蓋併攏、雙腳叉
開、翹起顫抖的屁股。

  現在的陸志遠終於可以看清楚她腿間的絕美風光了,精緻的小菊穴還是淡粉
的顏色,細密的螺紋菊花圈緊緊地收縮在一點,孔洞上還存著一滴水珠;嫣紅的
玫瑰花瓣因雙腿的打開而微微綻放出一條誘人的紅色細縫,縫隙的邊緣還沾粘著
透明的黏絲和水珠,這朵在水面綻開的美豔鮮花上泛著亮晶晶的光澤。

  不斷地有水珠在細滑的皮膚上向下滑動,滾進臀瓣中沿著凹陷桃紅色的縫隙
裡,再從凸起的血紅小豆滴落到濕濡的毛髮上,最後順著細軟的毛髮流到水面,
還不時拉出一股股透明的黏絲。

  陸志遠湊近她的臀間,看到薄薄的陰唇內的細肉上浮起微微的紅腫,這就是
自己昨晚肆虐的痕跡,他的目光此時就聚焦在這裡,心中湧起一股自責的感覺。

  被自己稱為爸爸的人看著自己最私密的地方,陸思雲此刻好像能感到他目光
中帶著的熱度,就像一束鐳射掃過自己細長的肉縫。雖然已經不是第一次被他看
到,但是這是自己第一次主動地展示給他,就連他呼吸時噴在上面的氣流都惹得
她全身顫抖。

  陸志遠伸出修長的手指,從她的臀縫慢慢地下滑,撫摸到紅腫的地方,輕輕
的愛撫著,帶著幾分心痛的問道:「還痛嗎?」

  大敞著雙腿任男人觀看私密的桃園已經讓她羞得無地自容了,現在刺痛中夾
雜著酥麻的碰觸更是引得她氣喘連連,雖然爸爸是疼愛自己,但是這要剛剛破身
不久的少女怎麼回答啊?「爸爸……」她的口中只能說出這麼的應答,就羞得再
也開不了口,雙手緊握在光滑的鋼管上不住地揉搓。

  男人這時才意識到自己在做什麼,自己的手指正安撫在女兒精美絕倫的性器
上,甜透的蜜桃臀瓣就在兩邊,白裡透紅的引人垂涎,中間的穴口在微微搧動,
紅豔的穴肉帶著水光晶瑩剔透,像是最寶貴紅寶石,是世人都想佔有的寶物。

  自己指腹上的紋路就滑動在那細嫩的美肉上,微酸的香氣正從中一點點的散
發出來,味道清淡,遠比不上時尚女郎身上的濃郁香水,但是卻能挑起男人最深
處的慾望。想到這裡,他胯下的巨龍頃刻間就再次昂起,比剛才翹得更高、更硬
了。

  即使耳邊傳來女兒哀求似的呼喚,但是他手中的動作絲毫沒有停下來,在蜜
棗型的穴口週圍磨轉了幾圈,手指一下就滑進了微開的花徑中,那濕熱的良好感
覺讓他又伸進了一指,兩個指頭在紅豔的小穴裡面旋轉扭動,緊緻的穴肉像是有
生命一樣,如同珍珠的母貝馬上就更緊緻地夾緊入侵者,死死地吸住。

  「啊啊啊……」突如其來的入侵和自己身體的反應,讓陸思雲劇烈地顫抖起
來,雙腿不住地打顫,強烈的刺激和快感是她完全沒有準備和想到的,電流通過
般的感覺隨著爸爸的碰觸不斷地從身後的私處裡傳來,快美的感覺讓她無法抑制
的婉轉嬌吟。

  看著她誠實而青澀的反應,陸志遠不由地得意起來,也升起了戲謔的念頭,
就在思雲一次強烈的穴肉痙攣後,他猛地拔出手指,看著迅速收緊的穴肉,還沒
等女兒接上一口氣,就分開她的陰唇,找到了那顆早已充血挺起的小核,壞心的
捏動了起來。

  「呀!啊啊啊……爸……爸爸……」陸思雲堆積在體內的快感早已沒過了頭
頂,現在像是突然而來的雪山崩塌一樣,席捲了她全身的神經,猛烈的衝擊讓她
全身僵硬,所有的肌肉都在顫抖,火熱的花穴在幾下劇烈的痙攣後,猛地噴出了
大量的汁水。

  這種有生以來最大的快美讓她戰慄酥麻得都快抓不住手中的鋼管,身子要跌
進面前的水面,她只能低下身子高高翹起屁股,鼻尖都貼在水面上,大口的吸氣
來減緩下體傳來的衝擊。

  可這樣卻在陸志遠面前展示了另一幅美景:那粉嫩的菊眼隨著她的動作比穴
口更有節奏地開合,連這小小的孔洞都在顫抖。這個無意間的淫靡動作給了背後
的男人更強烈的刺激,陸志遠忍不住用另一手粗大的拇指頂住她精巧的小菊嘴上
旋轉著往裡按壓。

  「啊啊啊啊啊……」陸思雲再次揚起頭來,身子彎成了一個完美的弓型,口
中的淫叫到了最高點,她現在除了激震全身的性愛快感外,什麼感覺都沒有了。

  更多的半透明黏液從她的小穴裡激射出來,帶著白色的汁水不斷地噴出,陸
志遠看著這美妙的過程都忘記了手中的動作,女兒興奮的愛液如潮水般從花徑中
射出,在外面都能看到花穴裡在不斷地痙攣,每一次收緊再張開就有大量的花蜜
洶湧而出。

  這些帶著白色黏液的汁水噴打在他的身上、手上、臉上,更多則落到了被思
雲顫抖身體不斷激蕩出波紋的水面上,打出一個個美麗的漣漪,這些漣漪在波紋
的衝擊下不斷地破碎消失,又不斷地展開。

  也不知道噴射了多長時間,震顫的花穴終於慢慢地停了下來,陸思雲抓住鋼
管的手指都緊繃泛白,已經凌亂的髮髻都散落了下來,遮住了她漂亮的臉蛋,在
背後只能看到透明的口涎在呼吸間,從紅潤的唇邊不受控制地流下。

  分開的大腿還在不斷地微顫,美豔的小穴如玫瑰花般展開,嫣紅的肉瓣上還
殘留著白色的花蜜。在這全情投入的雨後,花朵非但沒有凋零,反而更加的嬌豔
動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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