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色梔子花

tra0914

她熱淚盈眶的望著單膝跪在她眼前、即將為她套上戒指的男人。


她卻想起她愛了一生，

卻沒愛著的另一個男人。





第一次見他似乎在國中，

那時候還不知天高地厚、

毫無禮節的向兄姐頂嘴，

無視年長幾歲的客人，

一個白眼冷哼就讓全場氣氛凝結。



那個男人還是常出現在她家，

身為兄長的摯友，

甚至睡上幾晚也不奇異。



但見他的次數越多，

年紀小小的她越是彆扭。

真要說的話，

是一種害羞卻用了錯誤的方式表達。




上了白制服黑色百摺裙的年紀，

青春的叛逆褪了許多，

那個男人的身影仍頻繁出現，

她也只學會抿嘴踩著白色長襪，

輕巧踮著腳步、

裙擺飄動的躲進房裡。




她總是無法笑著面對那個讓她怦然心動的男人，

烜陽。

她覺得他人如其名像熾熱的太陽，

讓她每每見了他都雙頰發燙。

一顆春心被他燦爛笑容點燃，

就像大火燎原不可收拾，

在她冷淡恬靜的外表下轟轟烈烈那麼久，

久到她覺得自己早已焚化地屍骨無存，

只剩下晦暗不明的灰。



那個被參考書圍繞的苦悶時期，

她偶爾會躺在床上，

閉眼就想到那個讓她身子騷熱的男人。

她想像他的薄唇在她身上遊走，

膚色黝黑的指節在她雪白胸脯上形成強烈對比，

她無法想像他下體的模樣，

未經人事的處子，

只能想像那些羞紅臉偷瞄幾眼的片子如何運行。

他精瘦的身子應該會將她禁錮在床上，

兩個人相互傳遞體溫，

在美妙的律動下結合。

於是顫著細嫩手指解開了幾顆白釦，

潔白無暇的襯衫半敞，

探進少女色系的粉紅胸罩，

她想像是男人的揉捏，

在自己發育良好的飽滿上得到快感，

揉捻著突起的頂端，

惹出咬唇也止不住的呻吟。

撩開黑色百摺裙，

白嫩的雙腿緊緊交疊摩娑。

在她學會用手指在花核上得到人生中第一次的高潮時，

止不住的哭了。

她充滿了罪惡感－－

她竟愛上那種像是被完整佔有無與倫比的滿足。


之後烜陽像影子默默陪她度過夜的苦悶，

她總在快感後冷靜，

放下對他不該有的貪念，

日升月落後卻又進入下一次的情慾輪迴。




上了大學，

姣好美貌讓她成了花樣少女，

她恣意留情穿梭在男人間對她的癡迷。

然而她的生理仍是朵梔子花，

對性的所有情慾都留在為烜陽撩起的百摺裙上。




有一次回家，

客廳坐著熟悉的客人，

還有她認定的不速之客。


烜陽的女友。

這樣的稱號刺耳的，

讓好不容易冰釋所有尷尬成了朋友的他們，

再次成了陌生人。



她再度擺上臭臉，高傲的旋身回房。

她躺到床上，

再度複習一遍那不屬於她的情慾，

在高潮之後聲淚具下。



從那之後她像隻殘破的蝴蝶，

墜在哪朵最靠近她的雄蕊上，

就扭腰擺臀恣意結合。

她甚至記不得第一次的男人什麼模樣，

她滿腦子都是灼傷她的心的烜陽，

下體的痛楚也不比心上的傷。


她還是依舊美麗，

特有的清新卻像曇花一夜消逝。





「嗯……妳哥不在家嗎？」

出社會後的某天夜裡，

烜陽獨自出現在她家紗門外。

她彆扭的咬唇搖了搖頭，

低胸背心運動短褲的她站起身來替他開了門。

「你、先坐著等吧，

哥哥應該很快回來。」

事實上根本沒有人交代她應該等門等到幾點，

她只是獨自吃起零食，

在偌大的客廳看著喜愛的電影，

螢幕她最喜歡的玩具總動員3正在上演第七次，

她已經想好下一部應該是有可愛雪寶的冰雪奇緣。


烜陽自在的坐在她身旁的沙發，

嘴角噙笑低頭使用手機。


想是在跟親親女友聊天？

她吃味得口中巧克力都轉酸。


胡迪巴斯紅心大家正緊緊牽著手，

繃緊呼吸面對即將而來的熊熊大火。


她深吸一口氣坐到烜陽身邊，

白嫩的胸口隔著鵝黃色背心貼在他的手臂上。

「烜陽哥。」

她口裡的溫柔在過去每個夜裡，

陪著她的想像情慾高升，

如今美夢終於成真。

她胸口的悸動像是傾洩而出的洪水，

讓她的情慾氾濫雙眼迷濛。


烜陽瞪大眼身子往沙發內縮。

「呃，妹妹怎麼了？」

他從不喚她本名，

總像兄長一樣喊她妹妹。

她總是不開心，

現在終於有機會證明她的女性魅力。


「要不要吃我？」

她指間挾著一口大小的巧克力，

曖昧遞到烜陽嘴邊。

烜陽繃緊身子作不出反應。


她嫣然一笑：「的巧克力？」


烜陽怔怔張嘴，

她順勢將巧克力還有自己細嫩手指貼進他的嘴裡。

她抽出稍被濡濕的手指，

含進自己嘴裡，嬌媚伸舌一舔。

「好吃嗎？」

她身子轉向烜陽，

雙手交疊腿間，

將胸口的陰影集中讓眼前的男人移不開視線。

烜陽像是發條無力了的機器娃娃，

機械點點頭。


「要不要，更多？」

她將巧克力含在口中，

然後湊上前去。

他們雙唇交疊，

口中全是苦甜的香氣。

她順著口中的滑膩交纏著舌。

烜陽的理智終於被黑色稠苦的細膩封閉，

一雙大手擁住她窄小的身軀，

而她終於等到她的花期，

像繁花綻放任他恣意欣賞揉捏。


烜陽將男性命脈進入她的花徑時，

她像第一次腦海中都是烜陽的高潮時哭了出來。

那種罪惡、還有無與倫比的滿足快樂，

讓她拋下所有理智道德。

她潔白的身軀陷在黑色沙發裡，

烜陽精壯的身軀在她之上，

像烈日焚燒她的情慾。

一陣又一陣，

她像海水波濤寬廣，

接受他的狂妄熱烈。



最後烜陽對她不該的情慾，

全落在她撩起鵝黃背心、

裸露而出的平坦小腹之上。



烜陽終於回過神來，

沉默著替她擦拭。

她整理衣物滿足的從背後環住烜陽，

臉上滿是盛開的甜笑。



烜陽抖動的肩膀，

讓她發現他的抽泣。


「烜陽哥怎麼了？」

烜陽沒有答話，

倏地站起身來離開她的家門，

留下她滿臉傷心淚。





那天之後烜陽一次也不曾再出現在她家。

那一夜成了關鍵的秘密，

她鎖在心上。


沒有人過問她，

她也沒有勇氣探問關於烜陽。









多年後那個將與她共度一生的男人就跪在她眼前，

她卻想著烜陽熱淚盈眶。



後來她才聽說，

那一夜之後烜陽迅速的向交往多年的女友提了分手，

留下不解感情如何一夕之間風雲變色的淚人兒。

烜陽就此消失在他們的人生，

連跟他最要好的哥哥都沒聽過他的消息。



再聽到烜陽的消息，

是有人見著他在偏鄉像是漫無目的晃著，

眼裡早已沒了當年烈日般的意氣風發。



是她毀了她以為最愛的烜陽。

如果不是她，

那一夜的烜陽，

應該在見到哥哥後規劃好他的求婚計畫，

幾天後像眼前這個男人一樣，

跪在他長跑多年的女友面前，

深情問一句：

「妳願不願意嫁給我？」



「我願意。」

她痛哭著，

多想還給烜陽賠上他一生的答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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