離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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宇銘至今單身了二十三年,二十三年的距離等於三百六十五天乘以二十三年,一共八
千三百九十五天個白晝黑夜。
也許《失戀無罪》是A-Lin唱的;《沒那麼簡單》是滅絕師太黃小琥的歌,可是在那
之前宇銘不曾想過自己缺少了什麼,也許冬天的跨年是有那麼點清冷;也許吃飯是有那麼
一點食不知味,但總歸是過得去的。
但當《那些年》上映不久後形成一股「想當年」的熱潮後,他終於知道他跟別人相比
是缺少了些什麼。
當那些打魔獸拼命在麥克風前婊髒話、拚二次元初音的室友們抱著半光的爆米花從華
納威秀出來並且一路上話當年、憶難忘著那些沈佳怡、※沈杏仁甚至是沈玉琳時,他才知
道原來他們都有個「那些年」。
當年高中沒有女生寫情書給他,也沒有女生拿著筆在他背後猛戳著,更沒有女孩教他
功課,所有關於曖昧的情愫與相互猜忌心情的滋味他從沒有體會過。
但他卻曾經喜歡過許多女孩;陽光型的運動少女,但後來發現她愛的是女生,而且她
比他跑得還快;又例如那個乖乖牌的少女,但她被全校最惡霸的混混學長追走了、最後一
個是溫柔可人的風紀股長,但才知道那只是外表,他想了想河東獅吼不是一般人可以輕易
接受的。
最後在鳳凰花開畢業驪歌中被製造出來的感傷氣氛中悄然離去青春的高中生活,剩下
張張白底黑字分明的成績單證明著他的日子多麼空白,就連導師給的八個字評語都像是複
製貼上的。
不是不想交女朋友,只是他從來不知道如何踏出那步,該牽手還是該親吻、該當面說
出:「我喜歡妳!」還是轉交一封文情並茂但是字醜無比的情書?
這些想法總在高中那段拚聯考、救分數的奮鬥日子裡如星光似的一閃一閃著若有似無
,但總是最後無法有個結論,因為結論總是那目標尚未出現,自然那些過程也就無處而過
往了。
而今現已經大四了,狂拉著少年最後一條如麵線般脆弱的尾巴,若是研究所沒有考上
他就準備去高唱軍歌,但在這之前,他決定要交一個女朋友。
看了一缸子的藤井樹小說與九把刀的作品得知一個結論就是「浪漫」與「熱血」,浪
漫這個元素就好比Z值在分配中最重要的一個數字;而熱血就是為了對方所做的事情可以
衝動到哪裡去,單憑著對一個人的迷戀與一股勁。
朦朧潮濕的雨天很重要、各種知識上的涉獵也很重要(例如雞尾酒的各種比例)、幽
默風趣不風趣很重要(例如論壇上的雞排要切不要辣),他想著,自覺得所有的概念他都
有,應該可以脫胎換骨。
但事實上宇銘坐在星巴克個人座位上用那台筆電上網著,以為是個抑鬱小生,但實際
上他什麼都不是,只是個在星巴克裡面買一杯氣氛坐一整個下午,用滿滿的奶油填塞他露
在牛仔褲頭外的腹部肉,只是用衣服遮蓋著。
當他看著網路上與新聞上的花邊新聞時,他想著那些自己在腦袋中開好的會議結論,
人本身的條件很重要,但為什麼不是真不真心這個選項很重要呢?
他偏頭想想,是愛,但卻是如此模糊而無法界定。
想著卻沒有結論,而且也該回去跟室友打場遊戲了,所以最後決定起身將杯子回收,
才一個回身沒想到就撞上一個披著圍巾模樣粉嫩粉嫩的女孩子。
「欸欸欸,小心!」女孩子尖叫,沒禮貌地連聲欸欸欸,「對不起!」然後又是一句
高分貝的道歉。
「不、不會。」宇銘看著自己身上掛著像幅潑墨山水畫那般壯麗的巧克力可可碎片,
嘴中只能說這句話。
「Sorry,我不是故意的。」那少女看起來十分、非常懼怕的樣子,就算宇銘擺擺手
真心感到沒所謂,但女孩子的感覺卻隨時會掉下眼淚大哭。
「不然這樣好了你把電話號碼留給我,我打電話給你看你衣服多少錢我賠給你好了。
」少女急匆匆說著,話與話之間沒有逗點的一氣呵成,邊從口袋裡掏出螢幕寬大的手機,
「吶給我吧!」
於是就這樣,這種「欸我被女孩子要電話」的經歷說出去誰也不會相信,只會換來更
多人巴他的頭說:「睏矇睏賣暝滿(睡歸睡別做夢)。」但宇銘就這樣握著手機痴痴地傻
笑了一整個下午在宿舍裡,他想的都是那個少女嬌嫩的顏色,還有蹙眉作煩惱的表情。
「我問你們,女孩子喜歡男生穿怎樣啊?」、「會喜歡我這件襯衫嗎?」、「要不要
送朵花?」整個晚上,自從他接到少女打來的邀約電話後,喜孜孜的像是統一發票一千萬
得獎人似的,笑得比誰都要燦爛,還一連問了諸多問題。
一開始只有三個室友得知這個消息,到後來根本整棟的男宿舍都知道1083寢室有個男
人今天被正妹搭訕的消息。
男生之間的友誼實在難以明說關係,起初三位室友看衰他,「哭吧哭吧,男人哭吧不
是罪--」還拉長音抓著手上被捲起來的A4紙充當麥克風,「我們會準備好一打的金牌等
你回家的。」鄭重的,室友B拍拍他的肩膀說,「如果不行的話,這裡還是有很多女神的
。」室友C拍拍置在桌上的ACER筆電說。
當天方下過雨的晚上,宇銘拍拍在屋簷前滑落而滴在他肩頭上的雨滴,正是下班後車
潮陣陣的時候,車燈在視線內過了又走。
當光照入眼內造成暫時性的失明,突然一道身影將左眼的芒刺給遮住,「你是……鄭
宇銘嗎?」不確定的語氣問道,「呃,對我是。」宇銘正眼瞧看了那人,確認就是中午把
飲料撒在他身上的那個正妹。
「今天中午真的很對不起喔。」於是她與他兩個人便自動的並排走在人行道上,「不
會啦,其實沒怎樣的。」宇銘真誠地說,「還是讓我請吃一頓吧,不然這樣很過意不去。
」正妹說,吐了吐舌頭,宇銘覺得好可愛。
在吃飯的期間,正妹向宇銘介紹自己是在台中讀大學的台中人、姓是耳東陳,於是鄭
宇銘也向正妹介紹自己的名字、是來台中讀大學的台南人。
席間兩個人天南地北的聊了起來,也或許是宇銘的個性頗為溫吞,既不急著介紹、推
銷自己,反而更有機會可以聽聽正妹說話聊自己,但話題卻也不是如此空洞匱乏。
比方說當他們聽到《舞孃俱樂部》的《Express》時便不約而同的表示喜歡這首歌,
「欸這部電影雖然劇情走向沒有特殊之處,但是畫面卻真的讓人眼睛為之一亮啊。」她笑
著說。
又或是聽到了五月天的新歌,宇銘也說之前的3DNA演唱會在台中很精采,「欸?你也
有去?我也有耶!」正妹聽到之後樂得拍手大叫,他們一起交換搖滾區與看台區的光景感
想,她激動的臉頰泛紅。
當晚兩個人在吃到飽火鍋店暢談了兩個小時,席間沒有冷場的空間,兩個人也有意將
關係拉近為朋友,他們的笑語如珠,桌上除了高麗菜葉與火鍋料之外,話題更是擺不下的
只得在用餐過後又在人行道上聊天。
因此有意無意的,晚上也就常常與她出去,是夜遊也好、夜唱也罷,在望高寮上數星
星,看一個兩個三個四個連成嘴與嘴之間充滿曖昧的唾液。
或許是宇銘對於愛的渴望給予他勇氣,讓他跨出那步對自己的輕視,等著讓她接納,
兩人於是順理成章的一對了。
他們牽手像是夕陽與汐水連成一線,不分開的成為小說中寫在街頭一幕的情侶,在冷
冷的空氣中他們呵著團團白霧,在情侶眼中什麼樣的自然都是驚奇。
在跨年夜的當晚,隔天因為是國定假日,因此宿舍放人回家不點名,小倆口說好晚上
一起去跨年,因此宇銘也不回台南了。
手牽著手走在氣氛熱鬧的街上,人潮洶湧畫面可比電影上特效似的誇張,眾多學生與
青年偶爾穿插幾位上了年紀的夫妻,各個感染了這樣的狂熱迎接新的一年。
恍然間覺得快樂像種疾病,它與消耗的時間呈現完美的正比線條,縱然就那一瞬間,
過後還有三百六十五天的苦日子要過下去,卻還是對未來充滿期待,或許是再糟也不過就
以前那樣如此糟,而快樂卻是那麼的快樂,宇銘將心中的想法說給正妹聽。
只見正妹女友聽了之後抬起頭來,以熱切的眼光望著宇銘,「對我來說,新的一年有
你就是新希望。」她說,回望著女友,宇銘馬上抱了女友滿懷。
原來愛就是這樣,他想。
跨年特別節目上的主持人又唱又跳,而宇銘人正在女友的家中,親吻、擁抱著,感受
真切的愛,漸漸不踏實了卻又踏實的觸摸著彼此的體溫。
北中南的現場跨年攝影機走著拍著,每張臉上都是洋溢著笑臉,宇銘卻覺得全臺灣的
快樂用量表合計都無法比他的快樂更快樂。
他笨拙地親吻她柔軟的身體,在他的印象當中,女朋友應該是一手掌握而帶有滾輪的
女朋友,可是現在卻不一樣了。
與想像的不一樣,以前看著螢幕裡面的女友是對著別人呻吟,而現在女友竟對著自己
呻吟著,她咬著下唇笑著牽引宇銘的手撫摸自己平坦的小腹。
他看到女友潔白的腰線,再往上掀開一點遮掩的衣服,那是女友穿著的咖啡色滾蕾絲
邊胸罩,再往上一點,哇!那就是朝思暮想的、女人的乳房。
她的身上好香,宇銘想。馬上將頭湊過去撥開內衣就往乳頭吸吮著,「呀!好痛,」
她吃痛嬌柔的說,「小力一點嘛……」然就是笑著的。
她沒有說不要,反而主動將內衣肩帶滑下肩頭,雪白像饅頭似的胸部便全部都露出來
了,宇銘看到這幕下體已經完全充血,硬梆梆的幾乎碰到都會劇烈疼痛。
「你想要嗎?」她背靠在床頭櫃上,歪著頭一臉無辜可又誘惑似的笑著,她用手撥弄
自己已經挺立的乳頭,好像在誘惑宇銘快點再將它們放入嘴裡用垂涎唾液滋潤它們。
她用腳趾夾著輕輕將他的襯衫脫下,同個時間她將腿張的好開好開,宇銘看的到腿間
的鮮紅色的肉縫,夾著稀疏的陰毛,而蜷曲著沾有透明的生理液體。
她用搽了指甲油的腳尖劃過宇銘的胸膛,嘴裡喃喃說著什麼宇銘沒聽清楚,於是他再
靠近、再靠近,聞到她身上傳來的腥臊香味。
「上我……我好想要……」她說,伸出手便擁住宇銘的項頸,重心不穩地,他往她的
身上傾斜。
當四周空氣轉為粉紅色的泡泡時,宇銘感覺到自己的龜頭被溫暖潮濕的包覆著,有點
吃痛,可是,又好舒服,比自己打手槍要舒服的多,然後……
「五、四、三、二、一!」跨年夜的主持人與台上的壓軸藝人一起大喊著。
看著臺北大樓放射出紅的、黃的、綠的各色煙火,將夜空點綴成一幅沒有規則的油畫
,而他也幾乎快爆炸似的無法忍受。
「喂,跨年你在睡什麼覺啦你!」大哥推了一把正窩在被子裡的宇銘說,「要不要出
去吃消夜?」隨後又拎著一把車鑰匙問他。
而正當宇銘掀開被子要起身的時候,一股濕熱的感覺讓他只想罵髒話。
「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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